將軍府外。

    穿著雲韻放在包袱裏的男裝,甄韶兒立在了將軍府門口。唉,怎麽弄的自己好像是一個賣藝的呢,要是讓老媽知道她的女兒用她教的簫技去“賣藝”,呃天呐,甄韶兒不由的顫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了老媽揍人的表情……哎呀,不管了救雲韻要緊,相信善良的老媽會理解她的身不由己的。不過真是期待老媽傳授的簫技到底會值多少呢?嗬嗬。

    甄韶兒拿起手中的簫便開始吹奏起來。縷縷的簫聲迴蕩在空氣中,路上的人忍不住地停留下來欣賞著這悠揚美妙的旋律,就連鳥兒也在上空徘徊不願就此離去。不久甄韶兒周圍的人愈來愈多,一圈一圈地將甄韶兒包圍起來,隻有那旋律透過縫隙傳了出去,編織成了一場美妙的音樂盛宴。而甄韶兒也沉浸在音樂之中,渾然沒有發覺自己的目標已經慢慢地向自己走來。

    “啪啪啪!”隻聽見幾聲清脆的掌聲從身後傳來,甄韶兒停了下來,臉上微微浮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神色。嗬嗬,大魚上鉤了……

    轉身一眼望去,甄韶兒不由一愣。這是雲韻嗎?果然世上沒有醜女人隻有不打扮的女人。一身的綾羅綢緞披在雲韻的身上顯得她更加的嬌俏可人,白皙的臉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閃著動人的光芒,宛若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甄韶兒毫不避諱地望著雲韻,卻同時被一雙眼眸打量著。

    他是誰?作為一個男人,他的臉也太過精致了。少了一些男人的陽剛卻多了一些女子的陰柔。可能也正因為這樣他的曲子才會少了些霸氣多了些柔和,讓人聽了留戀忘我。不過在將軍府外吹簫視乎太不尋常了些,他這般注視著尚依漣,難道他們認識?連明思忖著。

    發現了有一束光在打量著自己,甄韶兒轉而望向連明。那原本應該是自己丈夫的人。好一個俊朗的男人,眉宇間透著一股邪氣,可卻被這完美的身姿和盈盈而笑的模樣掩蓋了起來。看似書生般的柔弱,可卻也透著剛毅與睿智。像這種人是將軍雖有些意料之外卻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雙方就這樣彼此對立著,沒有任何人有打開話不過匣子的準備。時間一久甄韶兒發現雲韻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好像被發現了。示意雲韻不要開口說話。甄韶兒吐納了一口氣平靜道:“你就是連明連將軍?”

    “正是。”連明泰然的迴答,等待著對方道破來此的目的。

    “你可知我是誰?”

    “願賜教。”連明笑吟吟道。

    “真是失敗,你的調查中沒有我嗎?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真叫人失望。”甄韶兒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完全不把豐興的風騎將軍放在眼中。

    “大膽!”

    “小姐!”

    雲韻和連明身旁的侍衛一同喊道,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到了甄韶兒的身上。開始為這聲“小姐”而議論紛紛。

    “小漣,你還和過去一樣喜歡拿我的名字開玩笑,肖傑,小姐可是不一樣的 !會引起誤會的。”甄韶兒平靜道,沒有露出一點的慌張,表現的像是一點也不把雲韻“叫錯”的行為放在心上的樣子。輕易地騙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同時又不著痕跡的暗示雲韻讓她配合。

    “嗯對不起”雲韻僵硬的迴答。也難為她了,在不知自己的計劃的同時又要配合自己演這出戲。不過她會將這出戲盡早的結束的,在堅持一下吧,雲韻!

    “他是誰?”連明詢問道,眼望向雲韻。

    “肖傑!”甄韶兒搶在雲韻迴答前說道,“小漣的嗯算是很親密的人吧。”

    “很親密的人?”連明重複道,不知為什麽這句讓他聽起來有些刺耳,可是依舊表現的相當紳士,臉上依舊有著讓人蠱惑的笑,平靜地說,“現在和漣兒親密的人是我,不是嗎?”

    “將軍”雲韻有些羞赧地喚道。

    “或許吧。”甄韶兒望向雲韻說道,“將軍你能給她幸福嗎?”

    “”連明無語的注視著甄韶兒。

    “不能麽?”甄韶兒頓時笑了起來,不久又平靜地像是宣戰的說,“那麽小心了,我會搶走她的。”

    “嗬嗬,有趣!”連明輕笑道,不同剛剛的笑,這笑仿佛像是接受了挑戰似的,“不過你是沒有機會的。”

    “試試吧。”甄韶兒也淺笑著。連明是個好的對手,若不是在這種的情況下或許他會是交朋友的不錯人選,可是命運就是如此奇妙不是嗎?

    “既然是漣兒認識的人,那麽就過府一敘如何?”連明邀請道。肖傑麽?真是有趣的人這遊戲好像愈來愈好玩了。

    “好。”甄韶兒爽快的迴道,正和她意。連明,請神容易送神難,等著瞧吧。

    好個將軍府。氣勢宏偉卻不失雅致匠氣,閣樓、亭台、假山、樹林還有那清清的湖水布局的相當的精巧,仿佛讓人置身於如詩如畫的卷軸之中。雖然這裏彰顯著美得不可方悟的氣息,可是這裏卻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它如同這裏的主人一樣,看似無害親切,卻狡黠的像隻會偽裝的狐。

    “將軍。”身後的一個侍衛持刀而來,在連明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連明的臉上依舊沒什麽改變,反倒笑意更深了。看來像是發生了什麽好事,不過也正好有機會可以和雲韻單獨談談了。

    “連將軍要是有什麽事的話就先去忙吧,”甄韶兒說道,“有小漣就行了。不介意讓她帶我遊覽一下將軍府吧。”

    “隨意即可。”連明道,“漣兒,我去去就迴。”輕撫了雲韻姣可的臉頰,帶著輕笑離開了。

    雲韻的臉上頓時紅了一大片,有些癡癡的望著連明離去的背影,久久未動。仿佛期望著連明會轉身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似的。嗬嗬,視乎有人掉進了愛河了

    甄韶兒走到雲韻的身後與她一同張望早就沒有連明身影的庭院,揶揄道:“都走遠了,要不你就追上去吧。”

    “啊!”雲韻嚇了一跳,轉身望向甄韶兒,臉上的紅暈顯得更加的通紅,像是被人識破的小孩張皇失措。好一副嬌羞得模樣,任誰見了都離不開眼。

    甄韶兒指了指左邊的房間平靜地說:“走,我們慢慢地談。”

    “嗯。”雲韻應道,與甄韶兒一同進了房間。等到韶兒關上門後,雲韻急忙問道,“小姐你怎麽會來,難道你沒看見我寫的信嗎?”

    “小傻瓜。”甄韶兒笑罵道,“你把我當成了什麽?”

    “小姐,我我隻希望你能幸福”雲韻頓時委屈的望向甄韶兒。

    “那你的呢?你雲韻的幸福就不重要了嗎?你以為一句‘珍重’就能打發的了我嗎?”真是不可原諒,怎麽可以如此輕率的看待自己的幸福 ?她甄韶兒雖不是什麽善男善女,可也沒卑鄙到要竊取別人的幸福來換自己的自由

    “我我我”雲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幸福?她的幸福就是讓她最重視的人能得到幸福,知道嗎?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啊雲韻望著甄韶兒心裏默念道。

    “唉我該拿你怎麽辦呢?謊言終究會有被揭穿的時候,到時你該怎麽辦?”甄韶兒疼惜地望向為自己付出許多的雲韻,“我不會有想要的自由,你也有可能會喪命。”一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甄韶兒的心不由地有些抽痛,拉扯著滿腔的自責。這不是雲韻該卷進來的漩渦。

    “我我我我沒想這麽多”雲韻的聲音漸漸消失。

    “得了,給你講這麽多隻是想為自己出出氣,你太讓我失望和感動了”甄韶兒漸漸放低聲音柔聲說道,“我來就是為你解決這些問題的。聽著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必須將這場鬧劇繼續演下去。這場婚姻是禦賜的,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行為可能已經犯了欺君之罪,揭穿就等於死。所以你必須記得無論在何時你都是尚依漣而不是雲韻,而我隻是肖傑!知道麽?”

    “嗯。”雲韻認真地點點頭應道。

    “慶幸的是你比我更像一個小姐,扮演起來也不易被識破。更重要的是沒有幾個人見過真正的尚依漣。這就是我們的優勢。還有別再叫錯我的名字了。我叫肖傑而不是小姐哦。”

    雲韻的臉頓時羞紅起來。像是放下了心裏的重擔,甄韶兒突然有了逗雲韻的興致。沒法雲韻羞紅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於是甄韶兒走上前抱住雲韻,頭倚在雲韻的肩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好舒服哦,韻兒,你好香哦。”甄韶兒像是挑逗的說。

    “小姐”雲韻有些不知所措,白皙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紅暈,像火一樣滾燙滾燙。

    “叫肖傑。發音要準確哦,我的小命可也掌握在這裏的哦。”甄韶兒故意將事情說得嚴重許多,感到雲韻的身體有些輕顫後不禁大笑起來,天啊好好玩哦

    “夫人。”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隻見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人,吃驚的望著還在擁抱著的兩個人。天呐,她看到了什麽!新婚夫人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擁抱在一起!

    看著那裝扮像是丫鬟的人正吃驚的望著她和雲韻,這才發現自己還和雲韻抱在一起,緩緩地推開雲韻,有些不悅地說:“你主子沒教你進門前要敲門的嗎?”

    雲韻後知後覺地望向那丫鬟,突然間花容失色,活像是被人捉奸在床的模樣。這下可麻煩了!該死!自己沒事幹嘛自找麻煩啊。

    “有事嗎?曉茗。”雲韻有些口吃。她什麽時候來的?她都聽到什麽了?雲韻甚是擔憂,可在別人眼中卻是另一番含義。

    寒曉茗嫌惡地說:“將軍請夫人和這位公子到大廳用餐。”

    得,自己挖的洞就自己補起來吧。

    “曉茗是吧。我還不想這麽快當米蟲,將軍府那麽大可否帶我參觀欣賞一下?”甄韶兒說道,有些討好的意味。

    “將軍不喜歡等人。”一句迴絕。好聰明的丫鬟。知道她想幹什麽。既然軟的不行就隻能來“硬”的了。

    “好。我就直話直說。忘掉剛剛的事。”甄韶兒冷冷地發下話,“這對誰都好。”

    “沒做什麽虧心事又何必怕人知道?”寒曉茗嫌惡地望著甄韶兒和雲韻。哼!真虧了將軍這麽寵愛她,她不配!!!

    甄韶兒揚起一抹冷笑,道:“那請曉茗姑娘帶路。”一個丫鬟應該沒什麽膽在連明麵前搬弄是非,即使說了大不了就是被揭穿是女孩的身份而已。

    “你你你,就不怕我說出去嗎?”寒曉茗疑惑地望著甄韶兒,他就不怕嗎?勾引將軍夫人可是不小的罪啊,他就不怕被砍頭嗎?

    “套用曉茗姑娘的話‘沒做什麽虧心事又何必怕人知道’。”剛踏進大廳,連明就迎麵而來,輕手輕腳地將雲韻帶入座位上,滿眼寵溺地看著雲韻。雖不知這是真是假,但至少這一刻雲韻是被人像珍寶似的捧在手裏的。隻是這能維持多久呢?玫瑰花縱使多麽的芬芳,可畢竟是有刺的。甄韶兒望著連明又望向雲韻,心中不由的有了一個決定。就一個月好了,就用一個月證明連明是不是雲韻的幸福。是就皆大歡喜,不是那麽乘著雲韻還沒陷得更深前把她帶離連明的身邊。

    “曉茗,為何這麽晚?”連明問道。雖一臉的和善卻還是在眼中露著一絲的不悅。果如寒曉茗所說連明是個不愛等人的人。

    “那個因為”寒曉茗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看來以退為進的政策起作用了。不過還有點對不起她,畢竟這事是自己惹出來的。

    “迷路了。”甄韶兒代她迴答道。三雙眸子不由地望向甄韶兒。怎麽?這理由不好嗎?將軍府那麽大,頭次進來的人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是嗎?”連明半信半疑地望向寒曉茗。

    “是”寒曉茗有些顫巍巍的說,“奴婢是在‘吟靜苑’找到夫人和公子的。”

    “吟靜苑?肖兄你逛的可真遠啊喜歡那嗎?”連明問道。吟靜苑是麵積不小的一個庭院。有獨立的閣樓和亭台。雖沒什麽亮麗的景致,可卻有個特點:即使隔幾步,庭院內的人可以聽見庭院外的聲音,可是庭院外的人卻聽不見庭院內的聲音,是連明商量重要事情的別院。

    “啊?!”吟靜苑?!什麽地方啊?她又沒有去過怎麽掰啊

    “肖傑說那是一個商量事情的好地方。我也覺得很有趣呢。隔幾步,庭院內的人可以聽見庭院外的聲音,可是庭院外的人卻聽不見庭院內的聲音,好奇特哦。”雲韻驚奇的說,幫著甄韶兒解圍。

    唿,還好有雲韻,不過真的有這麽一個地方?有時間就瞧瞧去。

    “不談這個了。漣兒你應該餓了吧,來吃吃這個。”連明夾了一塊桂花糕放在雲韻的碗中,眼中盡顯溫柔。

    雲韻低下頭,臉上又是一片潮紅,輕聲細語道:“謝謝,將軍。”

    “明。叫我明。”連明糾正道,“別再叫錯了。”

    “嗯?嗯。明”雲韻輕喚著,由始至終都沒敢看連明一眼,低頭吃起了碗裏的桂花糕。

    “肖兄,明日我將和漣兒進宮麵聖謝恩,你可有興趣一同前往?”連明轉向甄韶兒淡淡的問道,眼中卻閃過一絲狡猾,仿佛在算計著什麽。

    難道他看出了什麽端倪?進宮不就可能見到尚昌源了嗎?那麽她和雲韻的身份不就有可能被揭穿了麽?但是斷然拒絕好像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了,真是煩啊

    “不怕我行刺嗎?”甄韶兒探問道。還是先摸一摸底再說。

    “那你會麽?”連明不動聲色地反問。

    “嗬嗬,像我這一介草民能進皇宮是我這輩子的榮幸了吧。”甄韶兒笑道。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再說放任雲韻一個人進皇宮自己也不會放什麽心的。

    “肖傑”雲韻不安的喚道。進宮不久代表事情會被揭穿麽?她死可以,可是不能讓“依漣”有事啊

    “放心,一切有我!”甄韶兒給了雲韻一個安心的微笑。就算是賭一場好了。贏了皆大歡喜,輸了也不過是賠上一條命而已。

    “漣兒,聽說你彈了一手好琴。明天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合奏一曲?”連明揚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手輕柔地將雲韻的劉海撫了撫。眼中是無限的柔情,讓人羨慕卻又顯得不真實。

    是她多慮了麽?連明對雲韻的好讓她擔憂。世上會又一見鍾情的事,可是連明不會是其中一個。因為作為一國的將軍,手握著國家的半成的生死,一旦有了愛就必定是一個致命的弱點。好矛盾,既想要連明給雲韻幸福,可又覺得雲韻離開連明或許會活的更好些。

    “我”雲韻猶豫不決地望向連明,又求助似地看著甄韶兒。

    難道雲韻不會撫琴嗎?這下可有點棘手了。先轉移話題再說。

    “明日不是要見聖嗎?”甄韶兒說道,“麵聖又不是幾小時就能完成的事,哪有時間扶什麽琴?”

    “的確,不過我們是在聖上麵見撫琴。要知道在沒有做將軍之前我是個樂師,自當要為聖上演奏。隻是獨奏好像有些孤單,現今有漣兒和我一起豈不是更好?”

    “自己想要現何必要拉上小漣?”甄韶兒沒好氣地說。

    “因為漣兒是我的妻。”連明一副悠然自得地說道。

    “你!”甄韶兒一時語塞,她似乎忘了這是古代,是一個以夫為天的古代。連明有這個“權利”,更何況再三的推脫隻會增加連明的揣測罷了。與其在這慪氣不如想想法子比較靠譜。

    “肖兄好像管得太寬了吧?”

    “有麽?我隻是希望小漣能得到幸福而已。”甄韶兒說。雲韻的幸福是她在這兒時代唯一的牽絆,無論如何她都要讓雲韻得到幸福,這是她唯一可以報答雲韻的。

    翌日。

    甄韶兒與連明、雲韻一同進了皇宮。

    這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讓甄韶兒不禁想起了前年陪爸爸媽媽參觀的北京故宮。不,它的堂皇或許更甚於北京的故宮。可想而知在這裏住的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多麽的勞民傷財,多麽的奢侈荒淫。

    突然一雙冰冷的手握住甄韶兒的手。甄韶兒微笑地望向雲韻那有些蒼白的臉頰。眼又瞄了一下一臉淡然的連明。像是給雲韻又像是給自己的安慰,輕聲道:“放心,一切有我!韻兒,到連明身邊去。妻子不在丈夫身邊是很惹人矚目的事。”

    “這好”雲韻點了點頭,緩緩地走到連明的身邊。也不知連明和雲韻說了些什麽,隻見雲韻臉上一片殷紅,時不時地低頭細語。臉上再也沒有慌張的表情了。

    這個連明還真有一套。不管了,先想想怎麽麵對有可能出現的尚昌源吧。依照常理即使尚昌源在場也應該不會揭發什麽的,因為這對他沒什麽好處。還有就是尚昌源和連明是死敵,尚昌源也不可能傻到烙下什麽把柄讓連明撿便宜,所以被揭發的幾率應該不會很大。隻是連明讓她一同進宮的目的什麽?倘若他發現了什麽也應該會立刻抓人查辦才是,畢竟這可以給自己的死敵一個不小的打擊,可是他卻什麽也沒做。真是不理解

    不知不覺之中,甄韶兒一等人來到來了大殿上。這是甄韶兒第一次下跪,餘光瞥了瞥在上座的皇帝。一身耀眼的金黃色,刺得甄韶兒的眼及其不舒服。一雙淫穢的眸子正打量著跪在連明身旁的雲韻。果然自古昏君皆是色,瞧他眼神露骨的模樣,讓甄韶兒心裏不由的冒出火苗來。不僅僅是對那個色皇帝,更是對連明。明知道皇帝是個怎樣的人,今天卻還要雲韻“盛裝”出席,這到底有什麽意圖?

    “平身吧。沒想到尚愛卿的女兒還是個大美人啊,隻是可惜”皇帝瞄了一眼連明就沒再說下去了。

    果然尚昌源也在。隻見雲韻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許多,身子也不由地顫動起來,讓人瞅著心疼。甄韶兒上前在雲韻耳畔輕語:“放心,一切有我!”

    這種親昵的動作在旁人看來甚是不解,尚依漣的丈夫不是連明嗎?這個小子又是誰?

    “連愛卿,這位是?”皇帝不解的問道。好俏的男人。

    “肖傑。”甄韶兒還沒等連明開口就介紹起來。

    連明但笑不語。走到雲韻的身邊輕輕地攙扶著她,麵向皇帝微微笑道:“聖上,謝謝你賜的良好姻緣。為表謝意微臣與漣兒專為你獻上一曲,不知聖上意下如何?”

    “好好好!朕好久都沒聽你彈曲了,甚是想念啊!”皇帝笑逐顏開,注意力一下子就轉到連明和雲韻的身上。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聖上,可否讓草民代替小漣與連將軍演奏?”甄韶兒半跪在地請求道,臉色平靜。隻是此言一出,所有的人的注意了都轉向了真韶兒。就此大殿上議論紛紛。

    “你?!”皇帝吃驚的指向甄韶兒。

    “正是。”甄韶兒鎮定地說道,“草民自認不比連將軍遜色。所以應該有能力與他共奏。”

    “大言不慚!”皇帝譏笑道,“連愛卿可是整個王朝最厲害的樂師,憑你這小小的賤民也配和我朝第一樂師一同演奏。”

    太小瞧人了吧,這個王朝目中無人的人怎麽這麽多啊!

    “聖上就恩準了吧。”尚昌源突然出聲道,嚇了甄韶兒一跳。她還以為尚昌源會一直保持沉默到結束呢,沒想到是他開口幫她解圍。

    “尚愛卿,你?”皇帝不解的望向尚昌源,不明白他為什麽幫這一個小小的賤民求情。

    “依漣的手在出嫁前受傷了,不能再撫琴了。”尚昌源道出了“原因”,“ 微臣不想掃了聖上的雅興,就請求聖上讓這小夥子代替我兒吧。”

    “既然是尚愛卿求情就這樣好了,連愛卿你沒有意見吧。”皇帝麵向連明詢問道。

    “微臣沒有什麽意見。肖兄請吧。”連明答道,然後轉向雲韻輕柔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傷了。等我演奏完我帶你去看看太醫吧。”

    “這”雲韻為難道。

    “連將軍請。”甄韶兒適當的插話道,將連明的注意力轉了迴來。

    隻見一個太監拿了一把古琴交給了連明。連明接過琴隨地而坐,將琴放在兩膝蓋上,這模樣甚是灑脫,隨意。

    連明微微抬頭望向甄韶兒,一臉淡然。“可準備好了?”

    “連將軍請!”甄韶兒擺出了“請”的姿勢,等待著連明的起音。

    連明會意的點點頭,修長的指尖開始撥動琴弦。音色優美、溫柔婉轉的琴聲在係住環繞在琴軫上的琴弦飄舞著。“泠泠七弦上,靜聽鬆風雪”,甄韶兒默念著。不久甄韶兒也拿起簫開始伴奏起來。清幽的簫聲和柔情的琴聲交織在一起,掀起了一場聽覺盛宴。大殿上的人無不沉浸在這時起時落的旋律之中,難以自拔。旋律平穩冗長時,靜默視之;旋律激昂澎湃時,奮然對之;音為人動,人為心動。直至大殿的旋律停止。

    “唿!”甄韶兒暗籲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連明果然不是蓋的,差點就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好好好!實在太妙了!”皇帝連叫了三聲好,不由走下龍椅將盤坐的連明扶起嘖嘖稱道,“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哪的幾迴聞啊。”

    “聖上謬讚了,是肖兄伴奏的好。”連明笑道,將所有的功勞都給了正暗暗噓氣的甄韶兒。

    kao!這個連明想幹什麽?明明是他帶她的好不好,差的就害的她吹得斷氣,這會卻將功勞都給了她,他打什麽鬼主意啊?

    “連將軍太過謙了。在下受之有愧。我不否認自己不比別人差但同樣我也有自知之明。”甄韶兒執簫推脫道。

    “都好都好,你這次也功不可沒。說要什麽賞賜?”皇帝望向甄韶兒。

    “隻怕聖上你給不了草民想要的。”甄韶兒坦言道。由始至終她要的隻是迴到屬於自己的年代,過屬於自己的生活。隻是想從這個荒謬的穿越噩夢中醒過來而已。可是這一切即使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也給不了她。隻有苓珠,隻有它而已。望向平靜地站在大殿上的尚昌源,心中不由的沉重起來。

    “胡說!朕乃一國之君有什麽是朕給不了的!黃金美人甚至是無尚的權利,你要什麽朕就給你什麽。”皇帝顯然被甄韶兒的話激怒了,不顧大臣擔憂地眼神,直直的怒視著“不知好歹”的甄韶兒。

    “要那些有什麽用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甄韶兒淡然的拒絕,“不如聖上為草民暫且留著,等草民想好再告知聖上。可否?”

    “準。朕倒要瞧瞧不要黃金不要美人不要權利的你到底要什麽?”甄韶兒的話徹底激發了皇帝的好奇心。這個不屑黃金美人權利的怪人會又什麽怪要求呢?

    “謝過聖上。”甄韶兒單跪謝道。

    “起吧。”皇帝應道,轉身迴到龍椅上,“朕今天十分高興。走!隨朕道禦花園走走!你也一起來。”皇帝拂袖指向甄韶兒。

    “這是”甄韶兒頗為無奈的應道。這等“好事”怎麽降到了她的頭上了呢?她可憐的鼻子啊!想到自己因對花粉過敏而猛躥的鼻涕,心頓時就涼了一大截。天啊,她正常人的形象即將要毀於一旦嗎?

    甄兒沉思著,冷不丁撞上了一對眸子正玩味著大量著自己。

    那一瞬間心不由地為之一震,他其貌不揚,臉上的刀疤占了整整半張臉,滿臉的絡腮胡子張揚跋扈地緊貼著他的下顎,然而在這張讓人為之一俱的臉上卻有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深邃的不見底,更加危險的是他的眸子能讓人瞬間放下所有的戒備毫無保留的投向他。他是誰?

    卿煥然打趣地望著甄韶兒,嘴角的笑漸漸地深了一層。卿煥然一瞬不瞬的凝望讓甄韶兒覺得自己仿佛被他看穿似地,頭次有了一種想逃跑的衝動。那眸子讓她像是被暴露在太陽底下的小孩,什麽都呈現在他麵前。

    甄韶兒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想找迴原先鎮定的自己,可以卻還是不自覺的瞄了他一眼,雖然他身著侍衛服,可那股由人而生的傲氣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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