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館的時候,容玨心裏還是思緒難平,然而就像慕容遠所說的那樣,他必須要做出選擇,無論這種選擇是站在容闕這邊還是站在大皇子那邊,都是要做出選擇的。


    而在這個時候,想必慕容遠也知道容玨的選擇是什麽了。


    迴到府中,容闕已經先迴皇宮了,而容玨還有那麽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畢竟獵場發生那麽大的事情,既然想要瞞著皇上,必然要煞費苦心一些。


    “殿下,皇宮裏派人傳來消息,皇上突發疾病,通知您進宮侍疾。”一直跟在容玨身邊的侍衛寧青見容玨迴來忙說道,剛剛宮裏麵的人已經來過了,因為容玨不在府上,他們又不知道容玨在哪裏,所以這件事情才等到現在。


    “父皇病了?”容玨愣在哪裏,雖然這些年皇上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可是有太醫在照料倒也沒生過什麽大病,現在竟然叫自己去侍疾,想必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隻是不知道皇上好端端的怎麽就生了這場大病,偏偏還是在這樣至關重要的情況下。


    寧青點了點頭說道:“是,皇後娘娘派人來通知的,十三皇子已經迴去了。”


    事發突然,誰都沒有心理準備,更何況容玨這邊還有一堆事情沒解決呢,寧青也知道容玨這邊事多,隻是這件事情刻不容緩,容玨不得不進宮了。


    “我知道了,府中一切事務均由王妃打點,有什麽事情你便派人進宮稟告於我。”容玨想了想說道,便把目前需要解決的幾件事情和寧青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便派人備了馬車進宮。


    皇上這病來的太突然了,也不知道病情究竟怎麽樣,一切隻能等他看過之後再計劃,隻是不知道為何,容玨心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容玨獵場遇刺,皇上這又突然病重,這兩件事情發生的都如此突然,難免不讓人多想,隻是這兩件事情究竟有什麽關聯,容玨還沒有想清楚。


    “對了,派人去醫館,告訴容慕公子,就說皇上病重,我進宮侍疾。”到了皇宮外麵,容玨下了馬車和身邊的寧青說道,雖然非常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可是現在要做出的選擇的話,容玨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容闕這邊。


    不僅僅因為自己和容闕的關係好,其中還有著慕容遠的原因,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容玨卻是選擇相信了慕容遠。


    雖然在醫館的時候,容玨並沒有和慕容遠表態,可是現在,容玨心裏卻已經明白自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了。


    “殿下在宮中一切小心。”寧青看著容玨說道,隨即便轉身離開了皇宮,容玨進宮侍疾,本就不能帶侍衛。


    容玨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皇上的寢宮走去,有些事情終究都是要麵對的,雖然容玨並不想承認這一點。


    “兒臣容玨給母後請安。”容玨來到皇上的寢宮,就看到皇後娘娘坐在床邊,忙跪下行大禮,皇後娘娘擺擺手說道:“起來吧。”


    容玨用餘光看了一眼四周,隻見容闕容儐和容庚都來了,看來自己還是最後一個到的,不過他們都隻是站在一旁什麽都沒有說,容玨也隻好退到一旁,在容闕身邊站著。


    就算皇上生病也沒必要將所有的皇子都叫過來侍疾,但是現在他們都在這裏,顯然是皇後的旨意,隻是不知道皇後究竟要做什麽。


    “既然你們都來了,本宮有些話要和你們說。”皇後掃了一眼眾人,緩緩開口說道。


    “母後請講。”容庚率先開口,容玨看著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樣子,便知道皇後要說的是什麽事情了。


    現在朝中本來就不是非常安穩,皇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難保他們兩個人不會動別的心思,畢竟現在皇上病重,後宮做主的自然是皇後娘娘了。


    皇後看著低著頭的幾個皇子說道:“本宮叫你們前來,一是為了讓你們照顧皇上,二來是因為禦醫說皇上這次病的嚴重,臥床多久還不知道,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在皇上病倒之前並沒有立下儲君,所以我大陳的朝政還需要人管理。”


    現在皇上一病,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皇宮之中,怕是別有用心的人也已經蠢蠢欲動了,隻是不知道為何,聽到皇後說這話卻是非常虛偽。


    即便他們都已經知道皇後是什麽意思,可是卻沒有人敢開口,隻是低著頭聽著皇後說話,儼然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見大家都不說話,皇後又繼續說道:“我已經和聞太師商議過了,最近朝中的事務就先由大皇子處理,畢竟大皇子最為年長,多一些經驗,而你們在從中要幫助大皇子處理事務,免得皇上還要因為朝政煩憂。”


    “是,兒臣遵命。”雖然他們心中都知道皇後是什麽意思,可是現在誰都不敢公然反駁皇後,隻好應了下來。


    大皇子容庚監國,雖然沒有儲君的名,但是卻已經再做儲君該做的事情了,這樣一來,恐怕皇上若是熬不過這段時間,那麽到時候皇帝就順理成章是容庚的了,皇後打的還真是好算盤。


    “母後,不知道禦醫對父皇的病怎麽說?”容玨掃了一眼容庚,忽然抬起頭問道,現在的目標不應該放在容庚身上,而是皇上。


    絕對不能讓皇上一直這樣昏迷不醒,到時候朝廷上也就隻有皇後說了算了,至於那個聞太師,雖然是開國重臣,卻是皇後的表親,自然會站在皇後這一邊。


    皇後掃了一眼容玨說道;“禦醫說皇上是積勞成疾,又感染了風寒,所以才會一病不起,現在需要讓皇上好生休息。”


    言外之意是希望他們都不要打擾皇上麽,容闕在心裏冷笑,卻是再也沒有說話。


    因為寢宮裏有皇後照顧,他們這幾個皇子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事情,分別都去了各自暫居的宮殿,容闕和容玨一直走在一起,剛剛在裏麵他們全程都沒有交流,而現在容玨有許多問題都要問容闕。


    “七哥,你說父皇這次會不會有事,這兩年頭一次看到父皇病的這樣重。”容闕等到身邊沒人的時候看著容玨問道,雖然一直在皇宮裏,可是皇上的病來的太突然了,他也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更不了解情況。


    容玨看著容闕這個樣子,忽然開口問道:“容闕,我問你個問題。”


    “七哥你說。”容闕沒有想到容玨的臉色竟然會變得這樣難看,也不知道容玨是怎麽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容闕隻是個貪玩的孩子,什麽都不想,可是和慕容遠的一席話,他卻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不了解這個弟弟,雖然他們平日裏走的那麽近,可是現在卻又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是那樣遙遠。


    容玨看著容闕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容闕,你可想過要坐在父皇的那個位置上?”


    沒有想到容玨會這樣問,容闕神色一緊,隨即又恢複了以前那玩世不恭的樣子,可是單單是那一點的嚴肅,就讓容玨已經確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原來,自己身邊這個人竟然如此善於偽裝自己,小小年紀就這樣有心機,長大以後還能夠得了?


    容闕笑笑說道:“七哥怎麽會突然說起這個事情,那種事情不是想就能夠坐上的,更何況大哥不一直都是虎視眈眈麽?”


    “這麽說來,你還真是想了?”容玨見容闕並沒有完全否認,忽然就笑了起來:“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是個孩子,沒想到你的野心竟然比我還大。”


    就連容玨,都沒有想過要去坐在那個位子上,因為容玨知道想要坐在那個位子必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所以一直以來容玨都隻是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多想。


    隻是現在,他忽然發現容闕竟然一直都在盯著那個位子,而平日裏容闕又是皇上最喜歡的小兒子,看來容闕還真的是騙了所有人。


    本來就覺得今天容玨有些反常,莫不是容玨察覺到什麽了?容闕心裏十分困惑,可是卻又找不到答案,容玨有多聰明他也是知道的,之前他能夠在容玨買年前假裝隻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表現過對這個皇位的渴望。


    然而,現在容玨心裏已經有了這個想法,想必無論自己做什麽,他都能夠看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吧。


    看著容玨認真的神色,容闕想了想說道:“七哥,我想你不會不明白,從我們出生在皇室的那一刻,就注定會麵臨著如此骨肉相殘的遭遇,倘若我沒那麽大的野心,我不想要拚一拚,那麽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從小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偏愛這個小皇子,所以皇後一直都將容闕視為眼中釘,唯恐某一天容闕會壞了容庚的好事,從那個時候容闕就知道,要想要保全自己,就必須要使自己變得足夠強大。


    要不然,到時候恐怕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所以容闕這麽做,隻是為了自保,如果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容闕也不想要鬥得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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