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容遠許久都沒有說話,楚牧站起身看了一眼她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接受起來可能會有些困難,沒關係,我等你。”


    說完,楚牧便要離開,畢竟現在慕容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總要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當初楚蕭傷她傷的那麽深,就算自己不是楚蕭,可就是麵對著這張一樣的臉,就算是楚牧自己一時之間也是無法接受的吧。


    更何況是慕容遠。


    “別走。”慕容遠忽然伸手拉著楚牧的袖子,看著楚牧說道:“別走.....”


    楚牧迴過頭看著慕容遠笑著說道:“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隻是如果你要是覺得看著我別扭,我便一直戴著麵具好了。”


    這才是慕容遠第一次看到楚牧的笑容,不禁愣在了那裏,沒想到那樣冰冷沒有感情的一個人也會對自己微笑,而且那笑容足以讓慕容遠融化在其中。


    沒想到一個男人笑起來竟然也會如此好看,慕容遠甚至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就隻覺得周圍所有的光都暗了下來,他的眼裏,隻剩下楚牧。


    “我不是那個意思。”慕容遠抬手將麵具從楚牧的臉上摘下,看著他說道:“對我而言,你就是你,隻是有些意外罷了。”


    豈止是有些意外,簡直是太意外了,慕容遠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楚蕭的哥哥,不過既然已經認定這個人,那麽不管他是什麽身份,慕容遠都不會有所改變。


    不管怎麽說,都是這個人救了自己。


    “嗯。”楚牧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他沒想過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慕容遠說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好在現在慕容遠也接受了,當初預想的那些事情倒也沒有發生。


    雖然不知道楚牧為何要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但是慕容遠卻知道這樣做有多不容易,恐怕就連楚蕭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吧,不禁有一種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覺。


    慕容遠靠在一旁,讓楚牧坐下來說道:“牧,你放心,不管你要做什麽,今後你都不會是一個人了。”


    楚牧看著慕容遠,卻是沒有說話,似乎並不喜歡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可是對於慕容遠,這個人又是他在心裏期盼許久的人。


    忽然很慶幸,當初楚蕭娶了李期期,要不然恐怕便是再也沒有自己的機會了。


    更多的時候,他習慣遠遠看著他們,而現在,楚牧不會那樣了,因為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


    隻是,慕容遠會一直站在自己身邊麽,楚牧不知道,倘若有一天慕容遠知道真相之後,還會這樣做麽?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會過來?”慕容遠迴過神問道,明明是好奇楚牧為什麽會過來找自己,怎麽卻聊到楚牧的身世上去了。


    然而,能夠知道楚牧的事情,對於慕容遠來說已經是足夠,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對楚牧真的是一無所知。


    “我派人請你你不去,我隻好親自過來了。”楚牧看著慕容遠露出邪魅的笑容,讓慕容遠瞬間就臉紅心跳,忙低下頭去。


    “青桔是你的人?”慕容遠有些意外,本來還在想為什麽青桔打了一半便走了,卻從來沒有想到青桔竟然是他的人。


    他究竟有著怎樣的勢力?為何他手下的每一個人都武功高強,比如那個婆婆,比如青桔,慕容遠雖然好奇,不過卻是很識趣的沒有問,她知道的已經足夠多了,今天應該見好就收,若是再問下去,難免楚牧不會反感。


    本來以為以慕容遠的聰明才智應該早就猜到了,沒想到慕容遠竟然還不知道,楚牧看了她一眼說道:“如果不是我的人,你早就已經被青桔下毒給毒死了。”


    “啊?”慕容遠瞪了一眼楚牧:“怎麽說我也算是你的半個徒弟了,你就這麽不相信我的武功?”


    雖然知道楚牧的武功深不見底,自己連皮毛都沒有摸到,可是慕容遠卻也不是吃素的,當初也是打敗了婆婆才下山的。


    像是知道慕容遠在想什麽一樣,楚牧直接便拆穿了慕容遠:“你也就勉強能夠打過歸心女,怎麽會是青桔的對手?”


    “歸心女?是誰啊?”慕容遠不解的問道,之前從未聽說過有這號人物。


    從小就被養在山上,對於江湖上的事情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可是慕容遠卻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楚牧有些無奈:“歸心女,就是教你武功的婆婆。”


    “原來如此。”慕容遠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找我是要說什麽事情?”


    很多時候在麵對楚牧的時候,慕容遠都覺得自己和他之間有很大的距離,但是現在,慕容遠卻感覺這個人就像是一個普通男人一樣,不過就是有的時候不喜歡說話罷了。


    除了冷漠一點,無情一點,似乎沒有什麽區別,還有那張萬年麵癱臉。


    “你對容庚下了噬心蠱,大約還有多久會發作?”楚牧不答反問,看著慕容遠依舊是麵無表情。


    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他都知道,慕容遠在心裏又是一驚,本來以為這件事情自己做的足夠隱秘,應該沒有人知道,可是現在看來,這人似乎沒什麽不知道的。


    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什麽都不在乎,有什麽都瞞不過他的眼睛的樣子,慕容遠就很想知道他的腦袋究竟是用什麽做的,為什麽和正常人差這麽多。


    本來這件事情也沒準備告訴楚牧,不過現在楚牧既然問起來了,慕容遠也隻好實話實說:“應該不到半個月就會發作了,不過皇後絕對懷疑不到我身上的。”


    這點信心慕容遠還是有的,畢竟這件事情做的也還算是隱秘,可以說是無聲無息,就算是有人發現了,估計也隻會賴在李丞相的身上,而找不到自己。


    隻不過那個時候李丞相都已經死了,皇後也沒有辦法。


    “想個辦法讓蠱毒提前發作。”楚牧麵無表情的說道,就好像說的是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不過想想這件事情的確和他沒什麽關係。


    可是這件事情和慕容遠有關係啊,慕容遠不解的看著楚牧:“為什麽?”


    對容庚下毒隻是因為皇後當年為了抱住自己的後位,聯合朝中大臣一起逼迫卉夫人,而容庚又是她的孩子,當年剛生下來的時候便體弱多病,禦醫邊說是卉夫人克這個孩子,正是這樣的種種原因,才讓卉夫人自盡於後宮。


    所以慕容遠又怎麽可能饒了這兩個人,無論是何種身份,慕容遠都沒有怕過。


    然而這件事情和楚牧有什麽關係,雖然知道楚牧神秘,可是慕容遠卻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麽,更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


    “因為我等不了那麽久了,容庚一死,朝廷必然大亂,到時候皇上不得不立儲君了。”楚牧看著遠處開著的窗戶說道,眼裏都是淡漠。


    慕容遠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雖然知道楚牧一直都很關注朝廷上的事情,也知道楚牧支持容闕,但是卻也不知道楚牧為何這樣著急。


    “為何?”慕容遠還是問道,雖說他不關心以後究竟是誰做了皇帝,可是現在那個眾人之上的人終究是自己的父親,慕容遠又怎麽可能不關注。


    楚牧自然是知道慕容遠的身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因為皇上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倘若皇上要是陷入昏迷之中到時候就皇後說了算了,所以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皇上怎麽了?”慕容遠緊張的問道,雖然她也知道皇上年歲已高,可是這才半個月的時間,為什麽看楚牧的樣子感覺皇上好像時日無多一樣?


    上一次跟著容玨進宮,慕容遠也見過皇上,雖然比以前蒼老了許多,可是身體卻也還算是硬朗,應該沒有楚牧說的那樣,卻又不知道楚牧為何急於這一時。


    然而,楚牧卻是沒有迴答她的話,坐在那裏一直看著外麵,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過了許久,終究還是慕容遠先打破了沉默:“明日容玨婚宴上,容庚一定會去,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的。”


    雖然不知道他的全部計劃,可還是不想讓他失望。


    “嗯。”楚牧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看向慕容遠,不知道為什麽,慕容遠忽然有一種感覺,倘若有一天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了,他還會這樣麽?


    一直都不知道,四年前他為何會救自己,而且還費盡苦心的讓人教自己武功,現在還幫助自己報仇,慕容遠不知道,他不是沒想過,隻不過每次再看向楚牧的時候,她都沒有勇氣問出口。


    不是沒有問過,隻不過沒有迴答罷了。


    而慕容遠也不敢再去問,因為對於現在的慕容遠來說,她甚至有些害怕知道那個答案,所以寧可自己永遠這樣過下去,至少不會失望。


    從來都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可是隻有在麵對這件事情上,慕容遠本能的選擇了逃避,大概,是因為心裏清楚那個答案吧,所以才遲遲沒有問出口。


    看著楚牧的側臉,隻覺得像那麵具一樣冰冷,毫無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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