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倒也是辛苦你了。”慕容遠看著荃兒歎了一口氣說道,每次和荃兒說起以前她都能夠想起自己住在景安王府的那段日子裏。


    原本以為,隻要自己表現的足夠好,景安王就會接受自己,可是後來他才明白,門第是她和楚蕭之間最大的差距,然而,明明是貨真價實的公主,卻連一個丞相女兒都不如。


    “荃兒不辛苦。”荃兒說道,倘若要是沒有慕容遠,她這一輩子都隻能是景安王府裏小丫頭,或許可能哪一天自己不小心做錯了事情,被處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而在認識了慕容遠之後,慕容遠帶著她離開了景安王府,才有了如今的荃兒,況且這樣,荃兒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


    “接下來的事情,就看皇後娘娘的了。”慕容遠笑笑說道,她將自己該說的話都已經告訴皇後了,就看皇後娘娘怎麽查了。


    “那七皇子那邊?”荃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畢竟想讓皇後娘娘懷疑到李丞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慕容遠笑著說道:“放心吧,他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宮中的事情,自然還是容玨出麵比較好,慕容遠隻不過是宮外的一個客卿,當初她選擇和容玨合作的條件便是她幫助容玨得到賬本,破解林大人一案,而容玨則要幫助她對付李丞相。


    至於接下來發生什麽事情,那慕容遠便會拭目以待了,不過慕容遠心裏卻是十分疑惑,這件事情容玨都是剛剛知道,但是為什麽楚蕭早就知道了?


    然而,現在楚蕭已經離京去了東北邊境,慕容遠就算是想找他問個清楚也沒機會了,隻是不知道,下一次見麵又會是什麽時候。


    迴到醫館之後,慕容遠直接去了後院,而荃兒則留在前麵查賬,最近醫館的事情她都沒怎麽上心,竟然攢了一堆事情都沒做。


    慕容遠迴到房間,卻發現有人來過了,慕容遠皺了皺眉,白天的時候他應該不會過來的,怎麽會如此?


    “是誰?”慕容遠皺了皺眉,看向屏風後麵,他隻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卻是不知道來人是誰。


    但是慕容遠可以確定,那個人不是他。


    “等了你這麽久,總算是迴來了。”楚蕭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看著慕容遠笑著說道,似乎是並沒有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有什麽不妥。


    外麵的夥計並沒有和她說有人進來,怕是楚蕭再次不請自來,而且還是翻牆過來的吧,慕容遠掃了一眼,卻是不知道楚蕭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上次世子說要離京執行任務,莫非我這裏不是京城麽?”慕容遠看著楚蕭冷聲說道,眉眼之間沒有任何情緒。


    雖然不知道慕容遠為何現在還和自己針鋒相對,但是楚蕭卻並不在意,直接走到慕容遠的身邊坐下:“看來容慕公子的消息並不靈通,不過沒關係,公子應該是剛從大皇子府上離開,看來皇後娘娘是信了公子的話。”


    “那又如何?”慕容遠反問:“李丞相怎麽說也算是世子的嶽父,倘若他要是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世子一手策劃的,他該怎麽想?”


    要不是楚蕭給的辦法,荃兒又怎麽會知道如何壓製蠱毒,而慕容遠現在看到楚蕭倒也明白過來,大皇子身上的蠱毒,怕就是眼前這個人的傑作。


    這麽多年楚蕭走南闖北,知道蠱毒並不稀奇,隻是慕容遠倒是好奇,什麽時候楚蕭也變得這麽工於心計了?


    一直以來,在慕容遠的印象中,楚蕭都是那個放蕩不羈的景安王世子,從來都沒有什麽正事,卻沒想到這麽多年不禁,楚蕭也變了這麽多。


    “你若不說,他是不會知道的。”楚蕭笑笑說道,看來事情已經成功一大半了,“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給李期期下的藥,要不然李姨娘也不會請人進府。”


    慕容遠微微一愣,其實她當初給李期期下藥不過就是想要折磨李期期罷了,卻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等等,這件事情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楚蕭是怎麽知道的?慕容遠心裏一驚,瞪著楚蕭:“你跟蹤我?”


    那天自己偷偷潛入丞相府,並沒有人知道,可是楚蕭卻知道的如此清楚,怕是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楚蕭笑笑倒也不反駁,隻是看著慕容遠忽然變得深情了起來:“不過是擔心你罷了,接下來的事情你隻需要看好戲罷了。”


    “為何要幫我?”慕容遠看著楚蕭問道,這件事情想要做起來定然費些精力,而楚蕭一直在外,卻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對京城裏的事情這樣清楚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在離自己這般近的地方,可是慕容遠卻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楚蕭,了,根本看不透楚蕭在想什麽。


    “因為李丞相當初害了我最心愛的女人,這麽多年,這個仇一直在我心裏。”楚蕭看著慕容遠一字一句的說道,眼神炙熱,讓慕容遠覺得好像是一把火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慕容遠麵對楚蕭的眼神不禁有些心虛,避開楚蕭的眼神,淡漠的說道:“襖,還以為世子最愛的女人是李丞相的千金呢。”


    難道是因為認出來自己所以才會這樣說麽?慕容遠心裏翻湧著無數種可能,但是無論哪種慕容遠都不想承認,這次迴來既然女扮男裝,就是想要甩開過去的身份,慕容遠不想再重蹈覆轍。


    這些年,慕容遠經曆的太多,先是被人莫名其妙的接迴京城,後來便莫名其妙的受人欺負和迫害,若不是那個人,自己的性命都沒有了,她的命早就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


    如今,她已經二十歲,和她同樣大的女孩子都已經為人母了,可是她卻生活在仇恨之中,為母妃報仇是她活著唯一的希望。


    聽到她的話,楚蕭心裏一疼,伸手想要將她拉進懷裏,卻被她輕巧的躲開,楚蕭的手尷尬的落空,他看著她滿眼的心疼:“遠兒.....”


    果然,還是認出了她,慕容遠心裏冷笑,曾經這聲稱唿在她的夢裏無數次出現,可是醒來隻有冰冷的劍在身邊陪著她。


    “世子請自重。”慕容遠後退了一步,冷冷的看著楚蕭,好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無悲無喜。


    感受到慕容遠的疏遠,楚蕭上前一步,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內心開口說道:“遠兒,這麽多年我一直記掛著你,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等到我幫你報了仇,我定會和父親說明,娶你為妻,再不負你!”


    聽到這句話,慕容遠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忽然就笑了起來:“楚蕭,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慕容遠麽?這話四年前你就已經說過,可你最後,還是娶了李期期不是麽?”


    那個時候自己是多麽的天真,竟然相信一切都是真的,現在想想,自己當初還真是愚蠢至極。


    慕容遠說的都是事實,可是有些事情卻不像是看到的那麽簡單,楚蕭也無能為力,更何況當年慕容遠無緣無故失蹤,他也沒有辦法....


    “遠兒,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誤會,可是我對你的心卻是真的,我發誓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楚蕭看著慕容遠信誓旦旦的說道,每次看到慕容遠閃躲的眼神他的心都在滴血。


    當初自己的確負了慕容遠,可是他也身不由己,一群人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他的身上,他沒有別的選擇。


    “世子殿下,你曾是遠兒心中唯一的光,可是現在,遠兒已死,我的人生再無光明。本是殊途,何必強求。”慕容遠看著楚蕭的眼睛說道:“有些事情,你負了一次,卻是一輩子。”


    說完,慕容遠就轉身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既然楚蕭不走,那麽她自己走好了,忍著自己的難過,決絕的離開。


    看著慕容遠的背影,楚蕭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負了一次,負了一生,隻可惜,時間永遠都無法倒流,楚蕭恨極了那時的自己,可是卻沒有辦法。


    他知道,像慕容遠這樣驕傲又決絕的人,不會再給自己第二次機會了,可即便如此,這麽多年,除了她,他的心裏便再也沒有過別人。


    遠兒,遠兒,無數次在夢裏都會聽到他親昵的叫著自己的名字,溫柔的寵溺讓慕容遠不願醒來,可是天亮之後,她卻隻有仇恨。


    她曾將他視作唯一的光,視作生活的信仰,可是後來才知道,這信仰背叛了自己。


    再怎麽聰明的女人,都走不出一個情字,慕容遠太過決絕,她想要的愛,要麽全部,要不一點都不要。


    從楚蕭娶李期期的那天開始,他們之間的所有便都成為了過去,無論他有什麽難處,那都和自己無關了。


    哪怕那個人不是李期期,他們之間也再也沒有可能,因為慕容遠想要的人,是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寧可死,都不會讓這段感情蒙上塵埃。


    而楚蕭,他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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