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遠剛剛吹滅屋子裏的蠟燭,就聽到窗戶響了一下,黑暗中,慕容遠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燭台,她能夠感覺得到,即便剛剛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可還是有人進來了。


    隻不過,她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感覺到那人在慢慢的靠近自己,雖然沒有任何聲音,但是慕容遠卻察覺到那人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


    忽然,慕容遠就鬆開了手中的燭台,迴過身看著那人笑著說道:“怎麽?現在習慣黑夜闖我的房間了麽?”


    這人不是別人,便是將她帶走的那個黑衣男子,以及上一次,要了自己初夜的那個人。雖然有些接受不了,可是慕容遠並不怪他,畢竟那個時候,身邊的他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換了別人,慕容遠寧可去死。


    “你怎麽知道是我?”那人摟著慕容遠的腰肢,看著慕容遠勾起嘴角問道,雖然是黑暗中,可他們靠的那麽近,還是能夠看到對方的臉。


    雖然,慕容遠看到的不過就是一個冰冷的麵具,可是慕容遠卻能夠想象的到,在那麵具之後,一定有一張邪魅的臉在看著自己,似笑非笑。


    慕容遠倒也不拒絕他的碰觸,索性就靠在他的懷裏說道:“感覺,你要知道,女人的直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其實慕容遠隻是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罷了,她的嗅覺天生就比一般人敏感得多,所以隻要是她聞過一次的味道,便都會有印象,在他靠近的時候,慕容遠就已經聞到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檀香,雖然很淡,卻還是讓慕容遠肯定,身後的這人是誰。


    女人的直覺?他不可置否的笑笑,忽然用力,將慕容遠抱起來放在裏麵的床上,不等慕容遠反應過來,他的大手便已經覆上她的身體,直接將她的衣服扯了下來。


    “你要幹嗎!”慕容遠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卻還是對他的舉動十分的不滿,胸口處傳來陣陣涼意讓她格外的清醒。


    他看著慕容遠肩膀上的傷口,眼裏迸射出殺人的寒意:“他竟然真的傷了你!”


    “誰?”慕容遠微微一愣,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不禁皺了皺眉,隨即看到自己肩膀上的傷疤就明白了過來,隻是不知道他為何做出這樣的反應。


    他?難道他知道那個人是誰麽?慕容遠滿腹疑問,可是卻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一瞬間便沉淪進去,什麽都說不出來。


    “明知故問?”那人挑了挑眉,看著慕容遠冷漠的說道:“以你的身手,他根本傷不了你,為何?”


    他太了解慕容遠了,全天下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慕容遠,更何況慕容遠的武功都是他悉心教導出來的,怎麽會打不過那個人,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


    想到這,眼裏的寒氣更盛,慕容遠忙解釋說道:“那日他並不知道是我,我卻認出了他,不管怎麽說,他都算是我師父,當初要是沒有他,我恐怕早就死了。”


    以前被丞相府的人追殺,要不是李岩宣數次相救,慕容遠又怎麽可能活到現在,不管李岩宣在為誰做事,她都是欠他的。


    那些事情他自然都知道,隻是想著李岩宣竟然傷了她,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恨不得現在就衝到丞相府給李岩宣碎屍萬段。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慕容遠歎了一口氣,拉了拉他的衣角說道:“放心吧,我沒事,況且李岩宣是我師父,這一次就算是我還了他的人情,倘若日後見麵,我們還是對立的陣營,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身後這人是什麽性子慕容遠也清楚,恐怕今天這件事情若是說不清楚,他一定迴去找李岩宣的麻煩,而慕容遠不喜歡他為了自己這麽做,更何況自己的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你記得,無論是誰,敢傷害一下 ,我保證會讓他死無全屍,所以你要是不想讓他們死,你就保護好你自己,別再受傷!”那人冷漠的說道,可是慕容遠卻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便是現在不會動李岩宣,不禁鬆了一口氣。


    很多時候,慕容遠都看不透他,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很微妙,慕容遠從來都不知道去哪裏能夠找到他,可是他卻總是能夠出現在慕容遠的身邊。


    靠在他的懷裏,慕容遠沒有想到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會變成這樣,但是她很清楚,她並不排斥這種感覺,甚至有些依賴上這種感覺了。


    他們是同病相憐的人,在心裏見不得光的地方都有著血海深仇在等著他們去報,他們不知道哪一天會死,可是卻希望在活著的時候,抓住這唯一的溫暖和光亮。


    “迴到京城會有許多事情發生,你也可以對李大人動手了。”那人在慕容遠的耳邊說道:“至於李丞相,你還是要等一等。”


    “好。”慕容遠點頭應了下來,迴頭看著那人的麵具,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那人似乎知道慕容遠要問什麽一樣,忽然起身說道:“有些事情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說完,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慕容遠的房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床榻之上還有她的溫度,慕容遠靠在那裏,想著他們之間經曆的點點滴滴,已經不僅僅是惺惺相惜那麽簡單了。


    在經曆過楚蕭的事情之後,慕容遠以為自己不會再動心,她已經喪失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了,卻沒有想到,還會有一個人出現,成為自己生活裏唯一的光亮。


    雖然,這個人也和她一樣,生活在黑暗之中,可是這並不妨礙,他成為她唯一的光。


    “無論你是誰,我都相信,你和我一樣。”慕容遠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現在的確不早了,便和衣躺下,以免半夜還有什麽事情發生。


    最近的事情太多,不得不警惕一些,慕容遠這麽多年已經養成了和衣而眠的習慣了。


    “主人,洪牧原走了!”第二天一早,慕容遠還在睡夢之中就被荃兒吵醒,聽到洪牧原的名字立刻起身,看著荃兒問道:“什麽意思?”


    走了是什麽意思?慕容遠昨天因為林太傅的事情並沒有太關注洪牧原,怎麽今天就走了呢!


    荃兒將一張紙遞給慕容遠說道:“洪公子留下了這封信便離開了,怕是不想連累七皇子和主人。”


    慕容遠接過信掃了兩眼,便扔在一旁,卻也明白洪牧原應該是知道自己身上東西的重要性,不想連累他們,可是洪牧原一個人,身邊就隻有一個蠻子,離開了他們恐怕更是兇多吉少吧。


    雖然這件事情和他沒什麽關係,可是想到洪牧原身上的東西,慕容遠便急匆匆的去找了容玨,而容玨正在和林大人用膳,看到慕容遠一臉焦急不禁問道:“容慕公子這是怎麽了?”


    看這樣子,他們應該不知道洪牧原離開的事情,慕容遠掃了一眼林太傅說道:“七皇子,我有事情想要和您說一下,麻煩您過來一下。”


    很顯然,他並不信任林太傅,而昨天林太傅來了,今天洪牧原便離開了,恐怕是他也不相信這個人吧。


    “洪牧原走了,他說不想連累我們,所以便一個人離開了。”慕容遠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洪牧原做事之前也不說和自己商量一下,虧他還一直叫著自己恩公。


    容玨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愣,想了想便說道:“我這就讓人去追他們,他們應該不會走太遠的,我的人應該能夠追上他們。”


    雖然不知洪牧原手中的兵符是真是假,但這畢竟關乎著江山社稷,本來是打算將洪牧原帶到聖上麵前,卻沒想到洪牧原竟然突然離開。


    慕容遠忙阻止他:“不可,洪牧原現在已經是眾矢之的,所有人都想要他手裏的東西,而我們現在必須要保護他的安全。”


    “可是他都已經走了,我們還能怎麽保護?”容玨有些煩躁,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可是每一個人卻又都給自己添亂,容闕還在樓上呢,想想容玨就覺得頭疼。


    “我們就當洪公子沒有走,不要對外聲張,這樣所有人都會以為洪公子還在我們這裏,跟我們在一起,便不會輕舉妄動,視線也會一直在我們身上,這樣洪公子離開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慕容遠想了想說:“至於洪公子的行蹤,我想時候一到,他自然會主動聯係我們的。”


    洪牧原身上有那麽大的秘密,自然要尋求一個可靠的靠山,而他已經將秘密告訴了容玨,無疑就會站在容玨這一邊。


    容玨想了想說道:“也罷,看來隻能如此了,隻是希望洪公子一路順利。”


    反正他們這一行人已經被別人盯上了,多幾對人和少幾雙眼睛對於容玨來說都沒什麽區別,好在下午就能夠到京城了,也不知道自己離開了那麽久,京城裏麵有什麽事情發生沒有。


    而慕容遠此刻正盯著遠處的林太傅,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林太傅和洪牧原的離開有什麽關係?


    慕容遠想不通,卻也知道,洪牧原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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