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直白,洪田麵露心虛之色。“小的,小的隻是貪財,卻並沒有害人之心。”


    “哦?貪財,那你倒是說說,對方究竟給了你多少錢?”


    聽洪田這般一說,那就說明洪家慘案與他是脫不了幹係。


    洪家身為經商家族,在生意上樹敵是在所難免,可引來這等殺戮才叫人稀奇,跟讓人奇怪的是,宇文身為共江城的提督,對此卻不聞不問。


    慕容遠眉頭也挑,眸子中冷色乍現,洪田見此,渾身一抖。“小的所說句句屬實,請大俠饒命!”


    “既然不想說實話,那你的命也不值錢了。”


    慕容遠話落,夏風拿出匕首便朝洪田致命之處刺去,匕首還未到跟前,人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麵色發青道。“小的對不起洪家,對不起家主,都是小的貪錢才泄露了洪家的傳家之寶,若非如此,洪家也不會被滅了滿門。”


    聽完這話,慕容遠等人倍感意外,還以為洪家之所以能招來殺身之禍,是與人結仇,可眼下看來並非如此。


    洪家究竟有什麽傳家之寶才惹禍上門?


    “洪家的家傳之寶究竟是為何物,你速速招來。”


    荃兒一聲嗬斥,洪田已經被嚇的一愣一愣,常日流連賭場和煙花之地,身形消瘦如柴,這會那裏還敢有所隱瞞。


    隨即,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交代了出來。


    聽完他的一番話,倒是讓人了然了。


    原來是洪田在偶然之下聽見洪家家主提及黃金魚一事,可這黃金魚本就是共江內的魚,極為被人所愛吃。


    而洪家的黃金魚卻是死物。


    容玨聽完這番話後,麵色忽然凝重了起來,慕容遠也不知洪田口中的洪家黃金魚究竟是為何物。


    看他神情凝重的模樣,慕容遠想到,容玨身為七皇子,雖不掌權,卻得父皇的信任,此番派他親自來共江徹查洪家一事,莫非也是為了洪家所為的黃金魚?


    “各位大俠,小的知曉的都說了,求大俠饒了小的一條賤命。”


    洪田說完,便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慕容遠本也沒心思殺了此人,即便她不殺了這人,估摸也會有人找上門以絕後患。


    這是想得哪出來哪出,慕容遠等人前腳剛走,洪田剛出了院子一路朝安全的地方逃去,卻在半道上一刀斃命。


    即便此後,慕容遠見著洪田的屍首時也並無意外。


    “要黃金魚,共江河流內多得是,為何背後的人偏偏要以此事殺了洪家上下?”荃兒疑惑,不覺問出了口。


    夏風和吉兒相互看了一眼,都也沒想明白洪田口中的黃金魚究竟是何物。


    “你說那個洪田是不是胡言亂語用此話搪塞了我們?”


    吉兒想到這點,連忙朝慕容遠道。“要不我再去將那人抓迴來嚴刑拷打一番,就不怕他不說實話。”


    一聽這話,慕容遠啞然道。“洪田所說沒假,隻不過…”說著,餘光看了一眼走在前側的容玨一眼,見他默不吭聲,看來也是不打算讓他們知曉洪田口中的黃金魚究竟是什麽東西了。


    想了想,道。“興許,洪田也是被人騙了,他所說的隻不過是背後動手的人一個契機罷了。”


    吉兒倒是反應快,連忙點了點頭,夏風和荃兒也沒再開口說起此事。


    半響過後,待迴到客棧後,容玨交代了一聲便離了去,至於去什麽地方也沒提及,慕容遠倒是不擔憂他的暗衛,畢竟暗中還有不少保護他的人。


    容玨身為父皇的第七子,若心思不縝密,豈能替父皇辦事,想了想,便朝夏風道。“夏風,你去查一查關於洪家黃金魚一事,此事務必要查個清楚。”


    夏風頷首應是,隨即便出了客棧。


    待人已走,慕容遠反而閑了下來,盤腿而坐練功,吉兒與人打鬥時有些輕傷,這會已經被荃兒叫去敷藥。


    練功不過半個時辰,客棧樓下便傳來了聲音,慕容遠皺了皺眉,不覺睜開了雙眸,待嗅到隱隱約約傳來的血腥味時,神情立刻警覺了起來。


    隨即走到門口貼在門口,才聽到有人上了樓。


    “少爺,咱們不是應當立刻離開共江,怎還迴來,多留一會便是多一分危險,若是您再出了事,洪家可真的就完了。”


    雖說隻是低語,而這話卻是如數的落入了慕容遠耳裏。


    說話的是個年長男子,聲音粗糙,緊接著,身邊頭帶黑紗的男子便猛的咳出了聲,周圍一股血腥彌漫開來。


    年長男子連忙伸手替自家少爺伸手順氣,男子擺了擺手,忍著五髒六腑的疼痛,在人微微攙扶下一步步上了樓。


    洪家人?


    慕容遠眼裏盡是疑惑,洪家人已經如數死了,這男子口中的少爺,難道是洪家的少爺?


    若真是洪家的少爺,又是洪家的哪位少爺?


    “這位公子,你沒事罷?”


    荃兒正端著吃食送給慕容遠,鼻尖嗅著那一股血腥味時,在背後看了好一會這才開口。


    “多謝姑娘相問,我家少爺並無大礙,不過是染了幾日風寒。”年長男子一句話迴了荃兒,隨即扶著人趕緊進了屋去。


    荃兒眉頭一攏,身為大夫豈會看不出那人並非是染風寒,而是像被人打成了重傷。


    想了想,還是不多管閑事。


    敲了門後,慕容遠便立刻開了門,荃兒瞧著自家主子就在門口,想必也是被來客棧的人驚動了。


    “主子,先用飯罷!”


    慕容遠微微頷首,不覺道。“荃兒,你一會去配點藥。”


    “主子受傷了?”荃兒連忙將慕容遠從頭到腳瞧了一遍,見著並未受傷,不覺鬆了一口氣。


    慕容遠輕咳一聲。“方才進客棧的人受了重傷,你去配些藥送過去。”


    荃兒微微頷首,倒是也沒問為何,隻是聽命下去辦事。


    慕容遠極為好奇, 也沒去驚動他們,荃兒配了藥後便直接熬好送了過去,開門的是那年長男子,一臉的絡腮胡子,卻是雙眸透亮也帶著銳利和警惕。


    見著是荃兒時,不覺挑起了濃眉,道。“姑娘可有事?”


    “小女不才,略懂一些醫術,方才見著你家公子身染重疾,便去熬了一些藥,此藥不但能治風寒,也能醫治內傷,還能驅寒敗火。”


    說罷,也不等男子開口拒絕,便將托盤放到了男子手中,隨後麵色一凝,接著道。“若不想你家公子喪命,就趕緊讓他服用,若不然即便醫術再高的人也迴天乏術。”


    荃兒說完這話扭頭便走,站在門口的男子看了看手中的托盤,又看了看那裏去的倩影,左右犯難,倒也將東西端進了屋內。


    此時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經撐到了極限,意識模糊,張了張嘴,想問道是何人,卻也是無能為力。


    年長男子見此,連忙拿出了銀針試探見著並非是毒,這才死馬當成活馬醫,將藥如數的喂給了自家少爺喝。


    男子喝了藥後,昏睡了兩三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才見人悠悠轉醒。


    “少爺您醒了!”


    洪牧原點了點頭。“蠻子,是何人給我送了藥?”


    在昏睡之前,他自是清楚著,這才忍不住開口一問,被喚為蠻子的就是年長男子,聽了這話,連忙迴道。“就是在樓道上所見的姑娘,沒想到此藥極為有用,她說是用來治風寒的,還能治內傷。”


    聽此一眼,洪牧原眼神微微一閃。“這麽說,此人的醫術了得。”


    看來,也是一眼就瞧出了自己身受重傷才如此,可非親非故之人,又怎會出手幫他?


    “少爺說的是,此人的醫術的確不錯,屬下這就去給了藥錢給那姑娘。”蠻子說罷便出了去。


    荃兒正在屋內與慕容遠一同用晚膳,見著有人站在門口荃兒這才抬眼瞧了去,當下動作一頓,道。“大哥,你家少爺可醒了?”


    蠻子頷首應是,站在門口便抱拳道。“多謝姑娘贈藥。”


    說著,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專心致誌用飯的慕容遠,心裏未免有些失落,原來這姑娘已經有主了。


    想到這,又忍不住暗罵自己一聲,眼下是什麽時候,怎還有心思想著人家姑娘。


    “不必客氣。”說罷便放下了碗口,朝慕容遠道。“主子,奴婢還有些不放心,便過去瞧瞧。”


    見慕容遠點頭應是後,這才踏了出去,蠻子陡然心裏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主仆二人,可見這位公子也是性情中人,身邊的丫鬟都是善待,定也不是什麽惡人。


    “多謝姑娘。”


    說罷,便帶著人去了屋,洪牧原雖醒了,可內傷修養好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此番被人追殺,五髒六腑都險些給震碎,還好及時脫身,而這些日子東躲西藏,想迴洪家一趟都不能。


    “少爺。”


    洪牧原迴神,瞧著蠻子帶了姑娘過來,不覺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蠻子,快請姑娘入座。”


    荃兒卻是擺手道。“不必了,我過來隻是為了替你把脈醫治,這也是我家主子的意思。”


    “你家主子是?”洪牧原說著看向了蠻子,蠻子卻也不好解釋,他眼下也不知這姑娘和那位公子究竟是何等來曆。


    “我家主子名喚容幕,聽聞…”


    荃兒說著朝門外看了一眼,慕容遠正跨了進來。


    “出門在外,此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若是兄台有何難事,盡管說便可。”慕容遠說完,伸手一揮將門直接給帶上。


    見此,蠻子和洪牧原麵色一冷,眼前的人不容小視,也不知曉是敵是友。


    何況,他這模樣被人看見,定也是認出他是洪家六少爺的身份,奈何這般動彈不得,與人已交手,還未能傷及他人,自身便已經難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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