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闋麵色一白。“看來那些人是不想放過我。”


    慕容遠頗為認同的點頭了點頭。“明顯是想要置你於死地,你不死便不休。”


    雖不知是怎麽一迴事,她也不好看著自家弟弟被人追殺還袖手旁觀,雖說於她而言這個弟弟並不熟道,但有朝一日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這小子資質不錯,功夫還算上乘,隻不過看樣子是甚少與人動手,與人過招時略顯生疏。


    不等她多想,容闋便拉著她往外走,兩人剛出客棧,外麵已經是被人重重包圍,黑衣人當真是不要錢,來了一大幫子人。


    見此,容闋忍不住吞了吞喉嚨,難道他今日便要葬生此地不成?想著,看了看容幕,道。“你我二人萍水相逢,我也不想連累了你,你且走罷!”


    說完這話,慕容遠絲毫沒猶豫的點了點頭。“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我隻好先行一步,你好生應付罷!”


    說完,人便直接飛身而去,頭也不迴的消失在了黑夜中,留下容闋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他隻是客套一句罷了,江湖人不是應當大義凜然的留下拔刀相助嗎?


    容闋當下欲哭無淚,早知便不開口說那般話了,此時容幕都逃之夭夭了,他該如何脫身。


    而那些黑衣人似也沒耐心給容闋多想,一個個朝他逼近而去,手中的長劍更帶著寒意,如今還是盛夏的夜,夜裏雖涼爽,可這會容闋已經出了一身大汗。


    慕容遠並沒走遠,而是站在了屋頂上,同時,屋頂另一端也站著一人,男子渾身上下裹成黑色,雖看著她來了,也是紋絲不動的坐著。


    從而也沒從對方身上感覺到殺氣,恐怕,這殺氣無形之中就釋放了,隻不過是她並未察覺到。


    慕容遠雙手環抱,看著樓下的一群人,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連這種三腳貓功夫的人都解決不了,不知閣下從哪裏帶來的殺手,如此丟人現眼當真是好?”


    聽了這話,那人似乎有了動靜,蒙麵之下的雙眸看了過來,眼裏沒有波瀾,似乎慕容遠的話在他聽來隻是一句平常話。


    見人沒反應,慕容遠也沒再開口,沒想到,這個容闋的功夫是真的不錯,方才在客棧內因屋子太小的緣故拘束了,眼下能展開手腳時,定不是個善茬。


    有些事兒一學就會,尤其是被人刻意攻擊薄弱之處時,總會下意識的護著。


    慕容遠忍不住哈欠連連,看著容闋開始吃力,而黑衣人也並沒有占到便宜,反而是被打傷了好幾個。


    黑衣男子瞧了她一眼,手中一枚暗器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還未靠近容闋在半空中便被打落了下去。


    見此,男子麵色微微一變,似乎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兒一般,再次朝容闋打過去一枚暗器,而這次又被擋了下來。


    慕容遠隻不過是捏了一角屋簷上的瓦片,雙方皆是並未用全力,僅僅是個試探,既然對方想試探,那她便奉陪著。


    下麵打的如火朝天,上麵兩人倒是玩得不亦說乎,慕容遠不知不覺將人家屋頂都掀起了好幾塊,手中的瓦塊快如疾風般飛了出去。


    就在下一刻,男子用上了內力,慕容遠打出去的瓦塊被直接震成了粉末,見此,心裏一驚,連忙道。“往左側一步。”


    聽了這話,容闋倒是反應快,似乎也時時的防備中從暗中的屢次要飛過來的暗器。


    “既然閣下愛多管閑事,那就一同去地下罷!”男子說完,人方才還坐著,眼下已經即將接近慕容遠。


    慕容遠眉眼中帶著笑意,男子看著皺了眉頭,下一刻,男子身形一閃,躲開了她那一掌。


    李岩宣眼神一冷,十三皇子身邊何時多了一個多管閑事之人,此人功夫倒是不低,若是與他交手,像是也占不了上風。


    即便如此,李岩宣抬掌便朝對麵的人打了過去。


    慕容遠在肖淩峰被林裏那些兇猛野獸早就鍛煉出超出常人的反應能力,麵對那些吞人的東西,她若稍有閃失便會受傷,若失誤太大,便成了它們嘴裏的食物。


    是以,麵對李岩宣攻擊而來的招式,反應絲毫不差,更是遊刃有餘。


    李岩宣心裏啞然不少,隻用了三成內力,知曉此人並不是一般人,便動了真格,慕容遠隻是為了吸引此人的注意力罷了,比起他對容闋動手,倒不如衝自己來。


    如此,容闋解決那些人是輕而易舉,可眼前的人壓根是過不了幾招。


    不過,她也沒小看眼前的人,意識到對方動了真格後,慕容遠抽出隨聲攜帶的冰淩劍,劍一出竅,劍氣橫生,李岩宣防不勝防,當下被打退半步。


    當看著她手中的劍時,眼神一閃,內力頓時收了起來。“你手中的劍從何而來?”


    聽了這話,慕容遠微微一笑。“英雄不問出處,何況是一把好劍。”說罷,揮著手中的劍便朝李岩宣刺去。


    李岩宣此時已經沒了動手的興趣,冰淩劍本就是他師叔的東西,那把劍曾名揚天下,卻也不是任何人能用得了。


    此人不但將劍術練到了人劍合一,內力還如此雄厚,看來今日是沒辦法取得十三皇子的性命。


    想了想,還是帶著離了去,隻好暫且查一查此事,冰淩劍一直都是師叔的東西,不可能會丟失,聽聞是早就封存了起來,今日再出現,除了是被傳到了此人手中,自然沒有人能找得到。


    更何況,以他的招式看來,似乎也有些眼熟。


    慕容遠沒想到單憑自己手中的劍,這人就帶著黑衣人走了,早知如此,她該早些將冰淩劍拿出來才是。


    她自然也不會想那人是懼怕她手中劍,而是認得此劍才帶著人離開。


    冰淩劍是婆婆給她的,莫非,方才那人認得婆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慕容遠也隻好作罷,飛身而下,看了容闋一眼,倒是沒受什麽傷,隻是一些淤青。


    “那些人不是該取了我的性命,怎忽然就走了?”容闋有些氣喘籲籲的朝慕容遠奇怪道。


    慕容遠當下抬手一爆栗子敲在了他腦袋上。“人走了還不好,你難道是想等著他們取了你的是性命才算高興?”


    容闋吃痛的摸了摸腦袋。“我倒不是這個意思,隻覺著有些奇怪罷了!”


    兩人也沒再多逗留,繼而迴去了客棧內,屋內的黑衣人已是不見,屋內一片狼藉,倒還能容身。


    第二日一早,慕容遠醒來時,容闋已不在客棧內,正當她瞧去門外時,容闋便進了來。


    “容幕,這京城內的街道好生熱鬧,隻可惜我身上身無分文隻能瞧卻沒銀子。”容闋眼巴巴的看著慕容遠,慕容遠頭疼的揉了揉腦袋,從身上摸出一定銀子丟了過去。


    容闋伸手一接,卻是未走。“這點兒銀子恐怕太少了一些,不若你再多借我一些,日後便還你。”


    慕容遠聽了這話,不覺納悶道。“果真是身在皇宮內養尊處優的皇子,你可知曉,光憑你手中那定銀子,夠著那些窮苦百姓們一家子們一年的吃穿用度,你若嫌少,便還我就是。”


    容闋是皇子,從未發覺身無分文的難處,可方才出去晃悠一圈才知曉,身無分文可不是在皇宮內那般模樣,即便沒銀子,也立刻讓人迴去取來。


    他大莫也是差點忘了,自己身邊就一人,連親信為了護著他丟了性命,如今看來,宮裏那位並不想讓他迴皇宮。


    早知如此,他當日就不該偷偷溜出宮門,反倒弄得連皇宮都迴不去了。


    聽了她的話,容闋便出了去,慕容遠懵了好一會,這才起身不再睡,倒是想起林太傅之前險些喪命,如今夏重陽一死,這麽說,背後的人是衝著她手裏的東西來的?


    林太傅手裏的東西至關重要,而夏重陽是在當年水災一事動手腳的人,林太傅消失,對外稱的便是被人劫走。


    當日徐將軍派人四處尋她,一是尋她替子報仇,二來恐怕也是要找林太傅,恐怕也是想要拿到那本賬冊。


    正想著,容闋便急著折返迴來,推門而入,將慕容遠驚迴了神。


    “容幕,街道上忽然過來許多官兵,我們可是要走?”


    按理說,他堂堂皇子遇上官兵自不用怕,興許是被人追殺躲躲藏藏成了習慣,下意識便是要逃跑。


    慕容遠倒是沒多想,點頭應是。“此地不宜久留,這就離去。”說罷,整個人直接從窗戶外跳了下去,容闋咋舌的看著已經飛身遠走的人,當下苦著一張臉追了過去。


    “你等等我!”


    就在他們前腳剛走,後腳門就被踹開來,領頭人撞門而入,看著打開的窗戶時,過去一瞧,眼下那裏還有人影。


    “立刻去追,人還沒跑遠,將軍交代過,昨日留宿之人便是劫走林太傅的人,務必要將林太傅救出來。”


    聽了話,一幹將士連忙應聲,


    “容闋,你為何非得跟著我,既然是皇子,應當是迴皇宮去才是。”


    那些人是衝著容闋而來,明麵上抓帶走林太傅的人,可分明就是掛羊頭賣狗肉,想對容闋不利,可她也總不能帶著個尾巴在身邊。


    見慕容遠想趕他走,容闋眼前一亮。“容幕說的對,我既是皇子應當是要迴皇宮才是,可眼下危機四伏,我也無法進入皇宮,你若能幫我平安無事的迴去,必定重金酬謝。”


    慕容遠聽了這話,不覺眉頭一皺,她暫且並不想去皇宮,可要是不去,這小子就是個尾巴,帶在身邊不妥當,若不帶在身邊,他一人在外更讓人不放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迴皇宮,若是你再敢私自出宮惹了殺身之禍,可就沒這般好的運氣了。”慕容遠有些頭疼,就因這臭小子,害的她都得四處躲藏,眼下也甩不掉他。


    見她答應下來,容闋麵上漾著笑意。“容闋在此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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