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李期期氣急敗壞的進了屋子,卻沒瞧見李姨娘才剛剛發了怒火,底下的丫鬟媽媽們都不敢吭聲,這會人進來也沒瞧見李姨娘的麵色,開口便作氣道。“娘,您快想想法子好好整了那慕容遠,今日在前院若不是夫人在場,我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說著這話時,語氣中的怒意絲毫沒掩飾,說完這才看向了自家姨娘,見她麵色不好,李期期當下啞言,頓了頓,這才試探著道。“娘,您這是?”


    李姨娘眼眶通紅,眼裏帶著狠意,麵上的那巴掌印還未消退,留著淡淡的紅印。


    隨即抬眼瞧了李期期一眼,沒好氣的開口道。“我與你說了多少此,為何總是這般沉不住氣?”說著,李姨娘怒甩衣袖,桌上的茶水砰的一聲摔落在地應聲成了碎片,水花四濺。


    嚇的屋內候著的丫鬟媽媽們又是渾身一顫,每每自家姨娘發怒時自然是不敢大聲出氣,這會李期期也是被嚇的一愣。


    頓時便紅了眼眶,自家姨娘從未這般對她發過怒,李期期哽咽著道。“娘,您這是怎麽了,為何要這般發怒,期期究竟做錯了何事?本就是慕容遠那個賤人招惹我,若不是如此…”


    “行了,你倒是還不知自己究竟錯在了何處。”李姨娘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李期期一眼。“你若沉得住氣,又豈會讓李氏拿捏這事兒說道不是。”


    聽了這話,李期期當下抿了抿嘴,轉眼瞪了屋內的人一眼。“你們還杵在這作甚,還不趕緊給我滾。”


    此話一落,屋內的人趕緊退了下去。


    見人走後,李期期這才坐到了李姨娘跟前,道。“娘,爹是如何說的,莫不是爹為了夫人的事兒遷怒了娘?”


    “此事暫且不提,隻是眼下李氏迴來的突然也不知她迴來作甚。”李姨娘今日幾句話之下便被丞相趕了迴來,心裏自然是難受,眼下想的多,想著這麽些年身為妾室的委屈罷了。


    李期期聽了這話,連忙拉著自家姨娘的胳膊,撒嬌道。“不管她迴來作甚,反正這丞相府的主母也是娘,爹不也是說了,隻讓夫人待在院子內無事別亂晃蕩。”


    李姨娘聽了這話,不覺歎息道。“你以為事兒就這般簡單?她若不是準備好才迴來又豈會這般突然,你可別小瞧了她,當初我費盡心思都沒能讓相爺將她休妻,即便是趕出寺廟不還是有人惦記著她。”


    說到這,李姨娘恨恨的咬了咬牙。“這李氏的命當真是硬,這麽多年竟還活著迴來了,倒是這不知派出去的人竟然沒活著迴來。”


    可這次,她也沒收到任何消息。


    “娘,那眼下我們該怎麽辦?”


    聽了這話,李姨娘擺了擺手。“此事別著急,如今李氏迴到府裏,才剛迴來,我們若是下手也太過張揚,且,府內還有一個慕容遠,若是著急露了馬腳,這慕容遠也是個有心思。”


    李姨娘倒是有些忌憚起了慕容遠,這個慕容遠本就命大,三番五次都除不掉,連相爺都已經讓她別再想著對付慕容遠,再怎麽讓世子爺惦記,即便日後進王府為妾也不討王妃和王爺歡心,這世子爺再寵,自然有的是法子對付她。


    話雖這般說,可她心裏總覺著不踏實,勢必要除掉慕容遠才好,免得夜長夢多,如今忽然迴來了個李氏,李姨娘當下更是煩躁不已。


    李期期哪能不著急,早就著急的火上澆油了,聽了自家姨娘這話,不覺委屈道。“娘,您瞧瞧,我都迴來這兩三日了,王府可何曾來過人?世子爺可來過丞相府?恐怕女兒迴來待上個一年半載都不見得世子爺會來接我迴去。”


    這還隻是迴娘家小住幾日,若是作氣迴來,估摸當真是一點都不打緊了。


    聽了這話,李姨娘悶哼一聲,責怪的看著她。“你心急什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瞧瞧你爹,當年與我海誓山盟還不是娶了李氏,那後來呢?再怎麽著還是洞房花燭,還孕有子嗣,隻不過沒能生養下來罷了。”


    李期期卻不覺著這二者有何相似的地方。“娘,世子和爹自然不能比較,更何況爹是迎娶了夫人後緊接著就將娘迎娶進門,而且,爹這麽多年不也納了好幾個妾室,如今那些姐姐都已經嫁人了。”


    丞相府能活著的也就是那些乖巧聽話的小姐們,而那些姨娘早早的都打發出去另外安置,這日後生老病死隻是傳個信兒迴丞相府罷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若是傳出去還有做女兒的樣子?”李姨娘心裏不高興,這話聽了也惱怒。


    李期期這才連忙解釋道。“娘,女兒可沒別的意思,隻是想,這慕容遠與世子爺當初並不相識,卻是一見麵便費盡心思勾搭世子,如今讓世子對她念念不忘,平日,隻要女兒說道慕容遠的不是,世子爺便是三番五次的想取了女兒的性命,如不是女兒身為丞相府的千金恐怕早就死了。”


    這些話本是不打算說,可如今姨娘若不著急對付慕容遠,她就越發寢食難安。


    果然,這話一說完,李姨娘便惱怒道。“這是何時的事兒,世子爺未免也太無情了些,我家寶貝女兒嫁過去可不是這般讓自己夫君討打討殺的。”


    姨娘就生養了這一個女兒,即便是方才發怒,卻是由不得旁人對自家女兒的不好。


    “娘,您別惱怒了,這些還不都是因為慕容遠,若是當初慕容遠沒勾|引世子,女兒哪用得著受這般大的委屈,早先,世子爺為了她還不與女兒拜堂…”


    說著便抽泣了起來,李姨娘見此,自然是心疼的很,心裏對李期期方才的不悅也消失而去,隨即寬慰道。“期期,你放心,此事娘定會為你做主,隻不過這事不能操之過急,你可別忘了,李岩宣也在府中,雖不是嫡出,可丞相府上下也就隻有他一個男丁,當務之急除掉他比除掉慕容遠要重要得多。”


    李姨娘有李姨娘的打算,若不然為何這麽些年,丞相府內沒有一個男兒卻隻有姑娘們活了下來。


    曾有人替李丞相算了一卦,這是命中缺子半兒眾多,指的便是女婿罷了。


    李丞相對此不以為然,可自己的子嗣卻是接二連三的不是夭折便是病死,或是生下來便是死胎。


    而後,在當年,李岩宣離開丞相府後卻陰差陽錯的成了李元天所培養的殺手,自然也沒將人接迴丞相府,反而是為讓自己的兒子沾滿了鮮血。


    此事李姨娘自然是不知,而這迴李岩宣迴來也是因李丞相下令才現身罷了。


    “娘,您說什麽呢?為何要除掉五哥?”李期期當下一愣,卻不知自家姨娘說這話的意思,五哥並未妨礙到她和娘的任何事宜,為何要除掉五哥?


    李姨娘當下反應過來,立即道。“有些事兒你是不知曉,自然是不知曉為好,當年他姨娘之死與姨娘脫不了幹係,如今迴來若查出了真相必定會報仇,隻能斬草除根。”


    李期期倒是不意外,自家姨娘當初為了穩固自己在丞相府中的地位,後院內的明爭暗鬥自然不少,誰輸了便沒有了立足之地。


    如此一來,李期期再著急除掉慕容遠的事兒不能操之過急了。


    -


    “王爺,屬下已經去查了慕容姑娘的來曆,是個孤兒,當初被送到了華倫山,後又去了丞相府,像是當年聖上微服私訪去華倫山時遇見的慕容姑娘之後才賜給了李丞相作為義女。”


    跪在地上的男子一身黑色,恭敬的朝坐在桌案前的人道。


    聽了這話,景安王這才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可李丞相三番五次的想要置她於死地又是為何,僅僅是一個女子罷了。”景安王說著,卻又輕哼一聲。“沒想到這個慕容遠反而命大屢次逃過一劫。”


    “此事起初並未讓李丞相起殺心,以屬下猜測,定是與世子爺和七小姐的婚事有關,當初世子爺拒婚讓李丞相丟了臉麵,而真正想要殺慕容姑娘的恐怕是世子妃還有丞相府的李姨娘。”


    景安王點了點頭,本以為慕容遠是個大頭來人的人,眼下看來隻不過是聖上引起李丞相分心的一顆棋子。


    隨即道。“你可查了丞相夫人一事?”


    “丞相夫人今日已迴了丞相府,上次李姨娘派了殺手行刺未能得逞,此番屬下也不知丞相夫人為何會忽然迴京。”


    “罷了,你先下去罷!”


    “是!”


    待男子一下去,景安王這才皺起了眉頭,與丞相府聯姻不過是權宜之計,可是,李丞相權傾朝野,他是不自知還是明知而為?


    翌日


    慕容遠早早的就起了身,手握長劍在院子內練劍,昨日被人追殺她還不知曉追殺的人究竟是何人,若不是遇見了楚蕭自是難以脫身。


    可越是想到楚蕭,便想起她離去時,那雙鳳眼中帶著的受傷,想到這,慕容遠手中的長劍一頓,隨即直接朝身後刺了過去。


    青霧連忙閃身往旁邊一躲,笑嘻嘻道。“公主好劍法,奴婢才出去一日就見著公主劍法長進了不少。”


    瞧著是青霧,慕容遠麵不改色的轉開了劍鋒並未開口說話。


    青霧撇了撇嘴,自是知曉自家公主定然是惱怒她了,想了想,趕緊進屋去拿出了自己的佩劍,劍一出鞘便朝慕容遠攻擊而去。“奴婢陪公主練劍。”


    慕容遠瞧著她,眼神微微一閃,手中的快速在手心內一旋轉,直接架在了青霧的脖頸上。“退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色狠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槿並收藏絕色狠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