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安格爾本來就是一個很自負的人,這次讓他嚐到了甜頭,也就會覺得大楚的將士也不過如此,便是會對你們放鬆戒備的,下次在進攻的時候則是更覺得輕而易舉了。所以,這次你就盡管將你那些老弱病殘的將士給拉出來。”南遙淡淡的笑著。


    而楊雄則是點點頭,這是兵法裏麵也會用的一些小計謀。


    而南遙跟著千易,什麽都在學習,自然也將這些牢記於心了。此刻南遙的手撐在那地形圖麵前,道,“將一半的人藏起來,這樣安格爾甚至會覺得我們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少人,也就會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不過南遙這時候指著身子,道,“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大漠的人善於騎射,而楊家同樣也是有一支善騎射的將士。”


    這些南遙知道。


    不過喬羽佟可是沒有告訴過南遙的不免有些吃驚,道,“這是我們的秘密,你怎麽知道的?”


    南遙得意的笑了笑,此時此刻卻是隨意的很,但是聳肩,“你不要管我是怎麽知道的,秘密是對於人而言的,但是不是對於所有人而言的,這大楚的許多事情,還有很多都是我知道的。這支騎兵乃是你們最精銳的,還是楊將軍的手下,所以楊將軍手裏麵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卻是掌握的最為精華的。”


    南遙挑著眉毛,便是十分的春風得意起來了。


    這些事情都是楚逸風當年告訴她的,那時候楚逸風便是站在大楚的大好河山圖前麵說到,“邊關有一支精銳的騎兵,根本不會遜色於大漠的騎兵,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若是有朝一日那些人敢泛我大楚,我便將大漠給滅了。”


    那時候的楚逸風是剛剛登上位置不久,手裏麵沒有什麽權利,那時候楚逸風便是這樣說的,“慕錦書,將來有一天,大楚的天下會在朕的手中繁榮昌盛的。”


    後來她看到了,可惜的是,故人的心也變了。南遙的思緒有些飄遠了。道,“好了,你不要管我是如何知道的,隻要這事情是真的就是了。”南遙打起了精神,盡管已經有幾天沒有睡覺了,但是南遙還是覺得自己渾身精神抖擻。


    楊雄自然也不多問,便是道,“如此我就去布置去了。”


    隨後則是快速的離開這裏,一來是剛剛接收的消息太多,二來是,時間不等人了。楊雄急急忙忙的走了以後,南遙則是鬆了一口氣,這就背對著喬羽佟,南遙的身影看起來很單薄,閉著眼睛,也不說話,喬羽佟陪著南遙幾日也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


    更何況是南遙,一個女子,能夠跟男人比?


    喬羽佟拍著南遙的肩膀,道,“去休息會兒吧,不要等著圖爾部落的人沒有來,你就先垮下去了。”


    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但是聽在了南遙的耳中卻是覺得很刺耳,南遙以為自己不會介意,不會介意,但是說是不介意也不可能,她現在是南遙可不是慕錦書,她已經敢跨出這一次跟著喬羽佟試一試,但是到底喬羽佟的心裏麵喜歡的是慕錦書,不是自己啊。看似很矛盾,但是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南遙排開了喬羽佟放在自己肩膀的上麵的手,則是有些感歎,不理會喬羽佟。而喬羽佟即便是個粗心大意的男人也能夠感覺到南遙似乎有些防備,以及芥蒂,似乎是在推開自己,這種無形的東西倒是讓喬羽佟有些措不及手,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了,便是追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南遙的臉色不好看,不說話。


    喬羽佟則是想抱著南遙,問,“你的身子不舒服?還是怎麽了?”


    明明是關係,可是南遙的心裏麵有觸動,更多的則是覺得有種情緒在滋生,想著,喬羽佟如今在關心我,可是實際上是在透過我去關心另外一個人吧?南遙的心裏麵便是一直都在這樣的想著,不斷地想著。越是想,心裏麵則是越發的混亂,好似無數的東西在不斷地交纏著,讓南遙根本無法去唿吸了。


    南遙閉著眼睛,幾乎是咬著牙說道,“喬羽佟,不要再對我這麽好了。”


    南遙雖然沒有再說什麽其他的話,但是這些話卻是讓喬羽佟的心裏麵一下子叮鈴作響,似乎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了,那裏都不對勁了。南遙剛剛就開始變了,到了現在變得又是那個不能夠靠近的南遙,重新的將自己又給封鎖起來了。


    喬羽佟抓著南遙的手腕,南遙過來掙脫,喬羽佟沒有放開,道。“我為什麽不對你好,你是南遙,我是喬羽佟。我們說好的。”


    南遙的臉色蒼白,血色全無,根本就不迴去看喬羽佟。而喬羽佟則是逼著南遙過來看自己,將南遙的肩膀轉過來,讓南遙不得已的要去對視自己的,道,“你過來看著我,看著我啊,南遙,你在逃避些什麽?”


    南遙的唿吸都是緊促的,她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跟喬羽佟抵抗,隻能夠抬頭看著喬羽佟。


    對視著喬羽佟的視線,但是那雙眼睛裏麵始終是平靜的,什麽也看不見。“我沒有逃避些什麽,隻覺得覺得有些東西應該迴到原來的地方了。”南遙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道,“難道說不是嗎?喬羽佟,你覺得這也下去有什麽意思呢?”


    喬羽佟聽著南遙的話,額頭上麵的青筋直冒,聽著南遙的那些話恨不得將南遙給掐死。“南遙你知道你是在說什麽話嗎?”


    喬羽佟多希望南遙能夠在此時此刻自己問他的時候說一句,我騙你的啊。可是南遙的表情沒有任何的鬆動,還是剛剛的那樣,眸子冰冷無情沒有人任何的溫度。而南遙則是望著喬羽佟反問了,“你希望我有什麽樣子的話跟你說?”


    “你到底是怎麽了?南遙,難道說我們之前說的一切都要當成過往雲煙了?”這一切來得太快,快的根本就讓人措不及手。


    “我南遙一向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當斷則斷,才不會備受其亂。我們不合適,喬羽佟。”南遙淡淡的說著,那樣的感覺當真讓人覺得之前的一且都是南遙的虛情假意,是假的,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南遙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想要推開身前的人。


    而喬羽佟則是如同一座大山一樣橫在南遙的麵前,除非喬羽佟自己離開,南遙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機會,隻能夠如此的僵持著,而南遙則是微微的抬頭看著自己麵前的人,紅唇微微的開啟,道,“讓開。”


    “不。”喬羽佟也是死死地咬著牙齒說道,怎麽也不會放手的。“我不信你就真的能夠說忘記就忘記了,南遙難道你沒有心嗎?”


    喬羽佟指著南遙胸口的位置,那地方是跳動著的,喬羽佟卻是咬著牙齒問了,“南遙,你真的是有心的嗎?你為什麽就能說的這麽風輕雲淡還是你從來都沒有動過心?”


    南遙的眉眼淡淡的,不怒,不喜,不悲,任何的情緒都不曾有。她有心嗎?有心的,也是會疼得,從前為了楚逸風傷夠了心,恨不得將心給挖出來,這樣就不會再痛了。而現在則是希望當初從來都沒有動過心,她是喜歡上了喬羽佟了。


    可是,南遙如何也過不了慕錦書的那一關。


    “我有心,隻是,對你沒有動過心罷了。我對你有的不過是感動罷了。”南遙最裏麵的話就像是無情的利劍,身上有淩厲的光芒,所到之處,便是哀鴻遍野,很不得將人一寸一寸的給斬斷。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便是像一刀又一刀落在自己的身上。


    痛徹心扉。


    而喬羽佟捏著南遙的手突然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氣一樣,不敢再去看眼前的人呢。而南遙抬著眉眼,同樣是說道。“你對我不一樣也隻是寄托嗎?你真的是喜歡我的?你不要欺騙自己了,你騙得了我,你能騙得了自己,你心裏麵有的還是慕錦書,如今也隻是覺得在我的身上你看見了慕錦書的影子,以為我是慕錦書的影子。能夠在你的身邊慢慢的陪在你罷了。你能夠為慕錦書放棄自己的權利,做一個平凡的東廠督使。不要任何的兵權,將自己的一身才華抹去。今日你為了南遙可以去遠走他鄉,遊蕩於江湖之間,可是,你敢說,你真的是沒有任何的私情?”


    喬羽佟的眼睛裏麵都是猩紅的。


    南遙的那些話剛剛就是刀子一樣在她的心上一下下的割過,現在又好似給了喬羽佟一些解藥,南遙推開喬羽佟,而喬羽佟則是重新用了力氣將南遙抱住,道。“沒有沒有……南遙,我沒有將你當成了慕錦書,你是你,錦書是錦書,我怎麽會分不清你們呢,我想要跟你一起,任何地方都可以,隻要你喜歡就好了。”


    喬羽佟的話乃是發自肺腑。


    可是那時候南遙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裏麵是慌亂的,就好似最慌亂的年代,隻有慌亂的馬蹄聲音,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南遙的耳中什麽都聽不到,無論喬羽佟說什麽,南遙都會推開喬羽佟,道,“放手吧,對我們都好。”


    南遙是沒有任何情誼的就將人推開了。


    而後再也不看自己身後的人,南遙在自己的大帳裏麵躺下去便睡著了,睡夢裏麵卻是如何也睡不好,夢裏麵有號角的聲音,蒼涼而寂寥。似乎眼前就是一片血紅色,號角聲鼓聲,廝殺聲不絕於耳,那些聲音不斷地交織在南遙的耳邊,隻覺得那些聲音讓她的十分的難受,想要哭。南遙的身前一直都有一個人,穿著玄鐵鎧甲,一手拿著刀廝殺著,紅色的血濺了自己一身。而那人的身前一下子出現了一個人。


    一劍穿破了那個人的胸膛。


    那人倒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南遙方才看見那個人是誰,“喬羽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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