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一點點的在楚逸風的心裏麵滋生,在渾身上下滋生,這種感覺讓楚逸風覺得奔潰,握緊了拳頭。


    一邊的喬羽佟低頭瞧著南遙,南遙隻在他的下巴處,穿著官服是身姿俊挺,但是卻是十分的瘦弱,而南遙不說話,喬羽佟則是站出來說道,“皇上,臣以為南相此去不妥當,南相前些日子的過重疾,這才剛剛緩和過來,去邊關的路途遙遠,臣以為,南相的身子並不合適。”


    邊關的地形太複雜了,南遙的身子太弱,喬羽佟是真的擔心南遙啊。


    楚逸風眸子裏麵光芒跳躍著,這些楚逸風如何沒想想到,但是南遙和喬羽佟……楚逸風瞧著南遙瘦弱的樣子,正準備張嘴說話,不過南遙這時候猛地抬頭,那雙眼睛裏麵閃著光芒,堅定不移的看著他,語氣同樣是很堅定。“皇上。”


    楚逸風瞧著南遙,而南遙則是拱手說道,“皇上,臣願意去邊關。”


    此言一出,朝廷之上頓時又安靜下來,同樣的盧廣易這邊也是有些錯愕的瞧著南遙的背影,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弄不明白到底南遙是要做些什麽,而喬羽佟同樣是焦急的,南遙知道自己身邊的男人是在擔心什麽,但是南遙有自己的想法。


    放長線釣大魚,若是不舍棄些東西,怎麽能夠引出那些人呢。


    “南相所言是真的?”楚逸風追問著南遙,而南遙則是沉沉的點頭,道,“是,臣說的是真的,臣是大夫,自然也明白臣自己的身體,臣定然會好生愛護自己的身子的,定然不會忘記皇上給的囑托。”


    “如此甚好。”楚逸風道,不過,邊關的事情楚逸風自然也是懷疑,自然也是擔心有變化。“朕再給你一道權利,邊關之事,南相有任何先斬後奏之利,南相,便好生去吧,切勿忘記朕之所托。”


    南遙點點頭,“臣接旨。”有了楚逸風這道命令,去了邊關行事便方便多了。而喬羽佟在南遙話音剛落下之時則是站出來,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楚逸風早就猜到了喬羽佟不會答應,忍了這麽久,喬羽佟若是能夠不去,那就不是喬羽佟了,“你說。”


    喬羽佟 的視線剛剛還是在南遙的身上,慢慢的轉迴來,道,“臣乃是大楚之子民,大楚的事情自然也就是臣的事情,如今南相一人獨去邊關,臣以為不合適,邊關乃是蠻夷之地,若是南相有個三長兩短必然是大楚的損失,臣雖無能,卻空有一身功夫,所以,臣懇請皇上能夠讓臣跟著南相一起去邊關,保護南相。”


    喬羽佟的聲音朗朗響徹在大殿之上,許多人都聽在耳朵裏麵。


    而盧廣易才是最著急的那個,若是喬羽佟去了,有了東廠的人在,這次刺殺南遙肯定是十分艱難的,南遙安靜的聽著這些人說話,喬羽佟去,也好。而楚逸風是許久沒說話,心裏麵倒是在揣測著,高坐在那龍椅上麵,思忖的東西太多,到底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來去,再瞧了瞧身後的盧廣易,隨後道,“朕許了,喬羽佟帶著你的人,好好地保護南相,若是南相有什麽閃失,朕唯你試問。”


    喬羽佟是覺得自己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如臨大敵一般。


    “是。”喬羽佟道。


    大楚上空的地方,一晴如洗,藍色的天空十分的透徹,南遙的轎子方才迴了南府,喬羽佟的馬屁便尾隨而來,南府中此時正是好時候,管家見到南相進來上前去問了幾句,還未嘮叨幾句就見到喬羽佟已經氣衝衝的跟過來了,喬羽佟臉上的東西當真是讓人覺得發冷。而南遙不緊不慢的在前麵走,喬羽佟也就跟在南遙的後麵,方才迴了書房之後,還不等南遙坐下來,喬羽佟便是指著南遙的鼻子道,“你明知道盧廣易的用意,何須將這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邊關險惡。”


    “我知道。”南遙道,朝廷的這些人沒有一時一刻安分過。


    盧廣易將她推去邊關,南遙在邊關不知道朝廷的事情,而皇後和盧廣易已經聯合起來,邊關大變,朝廷大變,到時候大楚真的就變天了。南遙的手指微微泛白,此刻已經站在了窗口的地方,道,“如今我走了,盧廣易便沒有了可以牽製的人,所以,就算是我去了邊關,我也要盧廣易寸步難行。”


    “你的意思是?”喬羽佟不明白南遙的意思。“你在答應楚逸風的時候,其實心裏麵已經想好了,到底要怎麽做了?”


    喬羽佟追問南遙,南遙則是點點頭,笑了笑,表示喬羽佟說的很對,“南遙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南遙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十分的自信。“這件事情我早就深思熟慮過了,走之前,我要見一見莫靈安。”


    “慧妃?”喬羽佟說,而南遙點點頭,道,“是,莫靈安,不要小看了莫靈安,宮中能夠牽製住藍若雲的人就是莫靈安,莫靈安雖然有意為後,但是一日沒有舉行大典,便不算是真的皇後。而現在後宮卻是莫靈安在掌管,即便是藍若雲迴來了,也要懼怕莫靈安幾分,再說了,我還留了人在宮中,莫靈安那邊不會有什麽事情。”


    這些事情南遙從前倒是沒有跟喬羽佟說過,今天若是喬羽佟不問,估摸著這些事南遙也不會透露,在宮裏麵南遙也有了自己的人,甚至在大楚,南遙的勢力也是在慢慢的滲入著,以悄然無聲的姿態在慢慢的浸入整個大楚,若是有朝一日南遙真的叛變,怕是大楚也就岌岌可危了。南遙的身子瘦小,但是卻是十分睿智。


    “倒是不知道如何定位你了,玉麵女諸葛怕是也就和你不相上下。”喬羽佟也不由得佩服。


    玉麵女諸葛是前朝時候的國相,前朝的燕王才是皇帝的十四子,封地在燕州,而皇帝有殺之心,其餘的兄弟都被殺了個幹淨,到底是燕王揭竿而起,領著手裏麵的將士一路攻入帝都,而這後麵就是靠著自己的王妃,這女子也是出生於貴族,乃是將門之家出生,從小習文斷字,天文地理無所不通,在這時候幫了燕王不少的忙,而在燕王即位之後便是封了自己的王妃為後,甚至讓她參與朝政之事。


    這位王後的事情千古以來也就一人,南遙自小也聽先生講過這位王後的事情,對這位女諸葛也是十分的景仰,可是,母親教育的是,她乃是大家閨秀,教養的是女子應該所本分的事情,為後之後也做的是自己的本分的事情,所以,那些東西南遙倒是覺得離自己太遠。而後,南遙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年所景仰的事情也會被自己完成。


    “女諸葛?”南遙笑了笑,忙搖頭,道,“女諸葛這稱唿我可不敢用。”


    但是喬羽佟卻是靠近了南遙,道,“在我心裏麵你便已經是了。”瞧著南遙,喬羽佟伸手抓住了南遙的手,“不用怕,還有我在,那些人還輪不到那麽囂張的。”


    南遙的心底裏麵隻覺得一下子變得很柔軟,似乎很多東西都慢慢的低微,低微到了塵埃裏去了。南遙未迴應,她也總是要死的,如何給喬羽佟一個答案呢。而喬羽佟也是因為慕錦書嗎?南遙道,“你不必這樣如果你是因為姐姐,你做的已足夠了。”


    南遙笑了笑。


    已經表明自己的拒絕之意。


    喬羽佟英氣的劍眉之下那雙眸子,頓時收緊,放在南遙手上的手也猛然的收緊,“你這是什麽意思?”


    南遙道,“這麽久了,難道你都不明白我到底是什麽意思?喬羽佟,我是慕錦言不是慕錦書,你明白嗎?你心裏麵思念的終歸是慕錦書,當我迴來的時候同樣也是,如果不是因為慕錦書的關係,你會注意到我?如果不是因為有我姐姐的那些事情,你會幫助我?如今你幫我或許是看在姐姐的情分上麵而已,可是我是慕錦言,終歸代替不了姐姐的,你心裏麵所想的人也隻是姐姐罷了。”南遙說完,迴頭看著喬羽佟,“所以,你看清楚眼前的東西吧,你其實並不喜歡我。你隻是在我身上看見了姐姐的影子罷了。”


    這些話一字一句的都落在了喬羽佟的耳朵裏麵,喬羽佟捏著南遙的手臂頓時收緊。


    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是猛烈收縮著,劇烈的跳動著,根本就無法抑製。“你說什麽……”


    南遙依然是麵目平淡,道,“我說的就是事實,你聽到了,喬羽佟。”


    這些話再次無情的落入喬羽佟的耳中,方才喬羽佟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而現在彷如一道驚雷似的直接打在喬羽佟的耳中,好似漂浮的浮萍頓時頓傾盆大雨打的四零八落。南遙默然的神色,南遙無情的話語,都好似一根根的刺就這樣紮進了喬羽佟的心裏麵。“你確定?”


    而南遙則是驀然迴頭,道,“確定,喬羽佟,我很確定。”


    “如果我說……”喬羽佟捏著南遙的手臂,咬著自己的牙齒,問了南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問出來的,“我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其實我……”


    南遙心裏麵也是猛地一跳,南遙若是平日裏麵肯定是想要聽完了,但是現在南遙根本就不敢去聽,根本也就不敢聽下去,擺擺手,道,“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同你是不可能的,喬羽佟難道你都一直沒有發現了,其實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對我姐姐的感情,你知道嗎?我剛剛來帝都的時候沒有認識什麽人,隻有你,遇見危險的時候也就隻有找到你才能夠逃過劫難。”


    南遙想了想,似乎覺得僅僅這些根本就不夠,“難道你真的沒有發現?喬羽佟,你倒是對姐姐情根深種。”


    南遙說著,卻也是同樣將拳頭緊緊地握著,尋梅站在門口聽著那些話,也是不敢進去。隻聽見喬羽佟的聲音像是寒鐵一般,問,“你說的都是真的,我隻問你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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