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靈安不去計較這些,隻是,這宮裏麵當年也就一個慕錦書對她好的,可是她偏偏不知道愣是看著慕錦書受害也沒有幫助。


    她過去的時候拿了披風,披在了楚逸風的肩膀上。


    楚逸風的眼神渙散,看見莫靈安,捏著莫靈安的肩膀問,“你說,慕錦書是不是沒有死?”


    死了,死了。莫靈安很想跟楚逸風這樣說,當年我是看著慕錦書被挖去了眼睛,抱著太子九暄死了的,但是莫靈安不敢說,至少現在不敢。“皇上,慕姐姐福薄。”


    莫靈安的聲音是溫婉的,真的帶著一些惋惜。


    楚逸風聽著莫靈安的話,神智慢慢的恢複過來,看著莫靈安道,“連你也說她不見了……”


    楚逸風此時此刻才明白了自己的內心,這些年他逼著自己不去想,可是不去想就可以了嗎?還是有這麽多的事情啊一直藏在心裏麵,慕錦書的一顰一笑都如此清晰,他是愛著慕錦書的。


    楚逸風現在才敢承認。


    “是我對不起她,我愛著她如何,卻還是辜負了她。”楚逸風答,親耳聽見楚逸風承認喜歡慕錦書,莫靈安以前可能會嫉妒的發慌,現在莫靈安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她也是欠著慕錦書的。況且,她現在對楚逸風早就死心了,活著也隻是為了其他。


    “,……”藍若雲過來的時候也是聽見了楚逸風的這句話。


    藍若雲被擊退了兩步,頓時就軟了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完蛋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算是什麽?到還是讓慕錦書這個死人撿了便宜!


    一場大火之後,又是一場大雨,雨下了多久,楚逸風在雨裏麵淋了多久。錦玉宮被一場大火燒的還剩下一半留在那裏的,等到火滅了之後,楚逸風也沒有堅持住就倒了下來。莫靈安自然是去照顧著,不眠不休。


    大楚皇帝登基以來,第一次未早朝。


    福祿公公方才到宮門口的時候,呂雄一顆死心頓時複燃了,跪跑過去,問,“福祿公公,是不是皇上願意見我了?”


    福祿方才自己也是吸了一口冷氣,現在都覺得自己心裏麵鼓鼓的,一顆腦袋現在才算是安安心心的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麵。“以後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不要再跟我說了,皇上的威嚴豈是你們能夠挑釁的。”


    福祿說完,呂雄便拿了一袋銀子給福祿,“多謝福祿公公在皇上麵前說好話了。”


    福祿接了銀子,臉上的笑也就浮現出來,不過,還是警告著呂雄,“本公公也就幫你這一次,下次還遇見這事情,就是這個也不刑。”福祿搖了搖手裏麵銀子,現在楚逸風已經有所察覺了,若是再敢這麽做,他估計小命都不保了。


    “公公這不是嚴重了嗎?”呂雄討好的笑。


    “嚴重?殺頭嚴重嗎?”福祿問。


    呂雄的臉色大變,“這……”


    “放心,這次皇上不會動你們,但是還有下次,本公公也保不住你們了,自己去領四十大板子吧。”福祿道,說完準備走。


    呂雄問,“公公,那呂征……”


    “東廠的人會負責的,會給呂征留條小命的。”


    “什麽……”呂雄的臉色大變,落到了東廠的手裏麵,估摸著呂征出來也是吃盡了苦頭,呂雄哭笑不得,“這到了東廠,呂征還有命嗎?”


    福祿哼了一句,“東廠算是什麽?難道還敢不聽皇上的話了?放心吧,呂征死不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福祿說。


    呂雄想到了南遙方才說的德妃,德妃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出來,呂雄也打聽不到什麽,福祿肯定是知道的,問了福祿,“公公,德妃娘娘那邊……”


    宮廷裏麵最忌諱的就是傳那些髒事情,偏偏德妃還就給碰上了,皇上如何不惱怒。忙道,“你不要命了,竟然問這些!德妃這次是犯了打錯了,這邊我會留意著,你趕緊走吧。”


    福祿也不敢跟呂雄說太久,忙催著呂雄趕緊走,自己也就迴去了,旁邊的眼線這麽多,誰知道傳到了楚逸風那裏會是什麽樣子呢。


    福祿也不敢想,摸著自己脖子上麵的這顆腦袋也就跟著進宮去了。呂雄跪在那裏兩個時辰也是站不起來,倒是慎刑司的人駕著呂雄到了慎刑司,呂雄的膝蓋根本就沒法伸直,慎刑司的人也是受過喬羽佟招唿的,對呂雄這個官商也就沒有什麽好態度,將腿給搬直了。


    呂雄操著一個公鴨嗓子在那裏大吼著。


    幾個人也就在那裏大笑,兩個人按著呂雄,估摸著呂雄這架勢待會要吼起來,這就去拿了繩子把呂雄捆了起來。慎刑司的那人道,“進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脫層皮,多擔待了。”


    那人說完,呂雄還準備說什麽呢,後麵一板子就已經落下來了。呂雄又是嚎叫了一聲,連著自己的舌頭都咬了,血就順著留下來。呂雄是一邊挨打一邊罵,等到挨完打,嗓子都吼啞了。


    呂家人就在外麵吼著,等到打完了,慎刑司的人將呂雄就扔到了門口,呂家的管家忙上去將呂雄給抬到轎子上麵去,呂雄的屁股已經開了花,碰一碰都疼,一路上都哭著迴去的。


    呂家夫人根本不知道怎麽迴事,就聽見呂雄罵罵咧咧的,忙去叫了大夫,那屁股上麵根本不能看,血合著肉全部都粘到了一塊兒,血肉模糊的樣子,呂夫人根本就不敢看,問,“這是怎麽了?怎麽就成了這樣了啊?”


    呂雄在哪裏大罵。“就是你養的那沒有出息的兒子,不是他,我至於嗎?”呂雄吼著,又罵著,呂夫人也是大家小姐出生,那裏受得了這些。跟著也就哭,呂雄就吼,“老子還沒有死呢,你哭什麽?”


    呂夫人是哭也不是,說也不是,索性就跟著出去了。


    大夫進去可沒有跟呂雄多客氣,拿著剪刀去剪開呂雄的褲子,呂雄罵罵咧咧的就差點從床上跳下來了,大夫使了眼色讓兩個藥童去按著呂雄,道,“你就不要動了,越是動,你這傷口越是疼,這幾天你還要在床上好好地躺著呢。”


    呂雄現在是想跳也是挑不起來啊,屁股上麵疼的要死。而且,膝蓋下麵也是根本沒有感覺,呂雄罵著大夫,那大夫也是下手不輕。等到把呂雄的傷口包好了,已經端了好幾盆子血水出去了,看的呂夫人膽顫。


    “這幾日不要沾到水,若是傷口感染了,可就不好了。”現在又要快接近夏天了,肯定還夠呂雄受些苦頭。


    而呂夫人紅著眼睛進來,大夫又囑咐了一些,呂夫人給了大夫銀子,迴頭又聽見呂雄罵著,“南遙這個兔崽子,不要落在了我的手裏麵,我讓你生不如死。”


    呂夫人知道這個風頭大勝的南遙,“你跟南相置氣什麽,也是我們的孩子自己的問題。”


    “婦人之見。”呂雄吼,但是說話的氣息重了些,扯到了傷口,“你是我呂家的人,怎麽替南家說話?哼,你以為就呂征這事情是她幹的?宮裏麵那位也出事了,也跟南遙脫不了關係。”


    “德妃娘娘怎麽了?”呂夫人心急問,“這又跟南相什麽事情了?”


    “這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怎麽跟你說?”呂雄問,本身也就是一個粗人出生,也不會說話。道,“這南遙是針對我們家來的,我倒是不記得我跟他有什麽過節,南遙何必針對著我,我是懷疑著南遙的身份。”


    呂雄想著南遙的那些話,心裏麵也在泛著嘀咕,到底南遙的那些話是什麽個意思。


    “南相的身份?不是江州司馬南宏生的獨子嗎?”呂夫人問。


    “哼,江州司馬?我們同江州司馬有什麽仇?南遙要針對我們?”呂雄問,不過,也懶得去跟呂夫人解釋太多,隻擺擺手道,“算了,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些什麽啊。”


    呂夫人也賭氣,“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的。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說完呂夫人就走了。


    呂雄躺在床上是動也不是,躺也不是啊。隻能看著她走,呂夫人跟著管家碰到了,管家的手裏麵拿著信,呂夫人就問,“你做什麽這麽急,小心著些走。”


    管家點頭,還是趕著趟子去了呂雄那裏,呂雄在那裏正準備小憩一下,但是渾身疼,也沒有睡下去。管家進來,呂雄就醒了,問,“你來做什麽?”


    管家手裏麵拿著信,給了呂雄,“老爺,這是宮裏麵送出來的,您快看看。”


    呂雄聽到宮裏麵的事情也是亮了眼睛,福祿那裏如何都不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宮裏麵這下送出書信了,這下子呂雄的心一下子也就提起來了。呂雄抓過書信就將信給扯了出來,書信是德妃自己的筆記。


    呂雄看完了之後,將那信揉成團扔了出去。


    “糊塗!這事情怎麽能被皇上給發現了呢!”呂雄吼道,“宮裏麵最忌諱的就是這些鬼怪的事情,這該如何是好?我幫她,我如何幫他,現在呂家都自身難保了。”


    呂雄現在也是根本就拿不出任何的法子能夠幫到德妃的,所以這會兒呂雄也著急。現在是哪裏都使不上力氣,現在盧家那邊也是被南遙給壓著的。


    管家算是明白了裏麵的一些事情,隻是說了。“老爺,你也不要著急,我看德妃娘娘肯定沒事情。”


    呂雄現在也就指望著管家能夠跟自己說說話了,問,“怎麽說?”


    管家道,“皇上也就一個皇子,德妃娘娘膝下一子,現在德妃娘娘已經有孕,你說德妃娘娘生下皇子的時候,是不是就是娘娘重新獲得寵幸的時候,德妃娘娘現在雖然受了冷落,但是皇上不會不管自己的皇子的。”


    呂雄聽著管家說的也是,點點頭,“也是。”


    隻是一個南遙讓自己頗為頭疼,道,“隻是那個南遙……”


    管家現在急的可不是南遙這事情,說,“老爺,南相這邊的事情還是放放吧,如今邊關戰事吃緊啊,隨時都可能會爆發戰事的,可是今年大旱,許多地方的糧食欠收,這糧草還不知道能不能收上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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