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楚揚已經替我把床都收拾好了,連早餐都給我做好了。


    窗外的一抹翠色提醒了我今天要幹什麽,或許我真的很不適應沒有愛情,沒有親情的日子吧,所以這些日子跟我爸打電話的次數多了,心都飛到b市去了,這讓楚揚很不滿。


    不過昨天他還是很關心我產檢的狀況,本想告訴他我肚子裏寶寶的事情,可是想想,還是等生下來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吧。


    我以為楚揚是要跟我去車站的,沒想到他是親自開車帶我去b市,反正距離也不遠,自己開車走國道也是可以的,就是坐在車上我也覺得蠻枯燥的,好在楚揚也知道我會悶,一邊看著前麵打方向盤一邊跟我聊天,我嘻嘻哈哈的,保持這個愉快的心情,拿著雜誌到處看看。


    突然想起了好像a市那邊的雲楓山莊,旁邊那塊地的事兒,估計楚揚應該知道。


    “楚揚啊,問你個問題吧。”


    “說唄。”


    “那個啊,雲楓山莊旁邊的地皮,你知道吧?”


    楚揚皺了眉頭,突然看指示牌就拐了個彎,我知道這會兒還有一段路才能進入b市市區呢,也就不疾不徐地跟楚揚聊天。


    “嗯呐,那塊地皮,不是聽說給人買下了嗎?”楚揚迴了我這句,我眨眨眼微微一笑。


    “這個事是真的啦,你想不想知道買下地皮的那個人是誰啊?”


    楚揚還想說是誰呢,結果,這就給汽車沒油打斷了。


    “我暈,楚揚,我剛剛就感覺引擎好像變慢了,原來真的沒油了啊,明明這車還是保養過的,不會漏油,難道你昨天沒加油?”


    楚揚問我,“你這車多久沒開了?”


    唔,我這麽一想,才想起來,最近好像跟淼淼出去幾次,都是開著這車的,昨天又忘記加油……如實地跟他這麽講,他歎了口氣,好在國道那個岔口有個加油站,楚揚開了進來,我下車走到一邊,看他加油。


    誰讓孕婦的鼻子這麽敏感,一點氣味都不能聞見,等他加油完,我坐上了車,楚揚看我很難受的樣子遞給我一杯熱水。


    “謝謝。”


    “跟老公還要說謝字?”


    看楚揚這麽一挑眉倒有點風流的姿態,人都三十了還要沒事對著我放電,就他魅力大啊?我笑著把視線投向窗外,這一道上風景還是很美。


    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市區,b市這邊的設計跟a市的定位差別很大,估計是因為我爸的規劃跟楚揚不一樣吧,但是他也真的實實在在是在為市民辦事。


    等楚揚把車開到了我爸住的地方,敲門,李嬸一開門見是我跟楚揚,就把我們帶進來了,或許因為李嬸是個很適合照顧我爸生活起居的人,我竟然起了撮合他們的心思。


    其實李嬸氣質也挺得體的,要不是因為家裏那些破事,她也用不著出來做工的,甩開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換上笑容,“李嬸,我爸呢?”


    “你爸啊,他在樓上呢,估計又是在練字。快讓李嬸看看,聽你爸說你懷孕了,怎麽身子還這麽瘦啊?”


    “哪有啊,有我老公照顧著,我得胖一圈了呀。”我笑了笑,跟李嬸寒暄著,楚揚也插不上話,就先跟我們打個招唿上了樓找我爸去了。


    李嬸又把我拉到沙發上坐下,跟我嘮嗑起了日常。反正看楚揚跟我爸之間要談的話一時還談不完呢,我也就隨著她繼續跟我嘮嗑。


    “哎喲,瞧我這記性,說了這麽大半天,還沒給你弄點吃的喝的,等著啊,都要到飯點了,李嬸給你做飯去。”


    李嬸一直拿我當親生女兒看的,所以我也知道她是真的在關心我,真的現在就給我去下餃子做飯去了,我偏著頭還想看電視,突然一陣困意從中卷起,我就在沙發上睡了起來。


    二樓,這有一個房間還沒裝修呢,楚揚他猜到老爺子如果不在書房,肯定就在那個沒裝修的房間裏,老爺子估計就是來練字的,果真,楚揚就在那個房間裏看見季蕭練字。


    一旁是個水桶,季蕭拿著一個毛筆就在地上寫七律,楚揚也不打擾他,靜靜地就在門外站了許久,看著季蕭很淡定很安靜地寫字。


    如果說外麵這時候真的是風雨飄搖,那恐怕楚揚真要佩服季蕭的淡定了,這時候竟然還有心情練字穩定心性!


    好在季蕭因為轉了個方向又要繼續寫的時候,看見了杵在門口的楚揚,慈愛一笑,“誒,竟然來了我這裏了,這麽說,如畫在樓下?”


    “是啊,爸。”


    季蕭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女婿叫爸了呢,估計還有點兒不適應,轉頭又想,當年對著秦知畫她媽那樣不是也蠻靦腆的嗎,就這樣叫一聲媽都感覺要醞釀許久。


    果然半大不小的男人有時候也會露出手足無措的狀態啊。


    季蕭點點頭,“現在外頭應該是多事之秋了吧,我看你的狀態也是這個樣子,這幾天沒好好合過眼,就借著如畫想我的名頭來這裏了?”


    “爸倒是精明,如畫這迴是真的想您了,會來到這裏也是在我們意料之中的嘛,然後我自己心裏又有個疑惑需要您解答,但就不知道您還肯不肯迴答了。”


    季蕭站了起來,擦了擦汗。


    “唔,楚揚,那你先幫我把這首七律給寫完吧,後麵的事我們再去書房細聊。”


    “好,那麽爸,我就先把這首七律給完成了,您可看著。”


    楚揚接過了季蕭的那支筆,開始握著確實還有點費力,但是仔細掂了掂,又覺得好多了,寫起來也是順手,於是就把後麵幾句都給寫出來,也不顧前麵的那些水跡都要幹了。


    “更喜岷山千裏雪,三軍過後盡開顏。”果然是一手好詩啊,我們這個國家,可是最有文化底蘊的國家了。


    這麽一想著,楚揚最後那個顏字收尾,都讓季蕭的眼中露出了讚賞之色。


    “爸,您看如何?”


    “嗯,很不錯,你有什麽問題的話,都先跟我來書房吧。”


    當市長的日子不好過,可是,當市長放假的時候,日子還是很好過的,績效現在唯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苦中作樂罷了。


    “爸,我想問個問題。”楚揚關上了門,進入正題,其實就是想把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兒弄出來。


    “咦,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年輕的楚市長會突然問我問題,說吧,遇到什麽難題了?”


    楚揚低頭,覺得這個話題想著對季蕭來說應該是很嚴肅甚至是很不樂意唄提起的一個問題吧,但是他還是問了。


    “爸,其實您應該知道,這件事跟如畫有關。”


    季蕭挑眉,“哦?”


    楚揚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前些日子,我去了趟陳家……那會兒看著陳老爺子神誌不清,他竟然嘴裏吐出了一些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話題,‘季家的小女兒’什麽的,不知道您對這個事,有什麽看法?”


    季蕭的神情表麵上應該是看不出啥來的,但是,實際上仔細看看,楚揚還是能從中窺見一點端倪的,強裝鎮定,大概也隻有如畫才會露出這個神態,想不到也會在活了五十年之久的季市長臉上見到,這倒也是稀奇事兒。


    “老陳自從當年的事以後就犯了病,過了這麽些年聽說他得了阿爾茨海默病,想想也夠是讓他們揪心的,不過,提到如畫,應該是當年他抱過如畫才會記得把,楚揚,你也不要太惡意揣測人性了。”


    “那麽爸你可否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如畫究竟是不是您的女兒呢?”


    所有的父親麵對這樣一個問題,這樣的質問,其實不能說不心顫的,可如畫確實是季蕭看著長大的,他也隻能遠遠地看著,就算自小,如畫是她外婆帶大的,其實也一樣了。


    “如畫還不知道你要問我這個事吧?”


    “她還不知道,其實我也想爸應該會想瞞她一輩子吧,可她這輩子都沒得到過什麽母愛,可外婆對她的愛她永遠都記得,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揭穿,其實也對如畫蠻殘忍的,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案子,說不定這件事可能真的還要瞞她很久,現在……就算還能夠瞞著,也瞞不了多久了。”


    季蕭還不知道秦知畫迴來了,想著再怎麽樣都應該還是瞞著如畫的,也點點頭,“如果當真瞞不過了,我希望你能安撫住她,她現在懷孕,情緒還不能過於激動。”


    楚揚點頭,算是應承季蕭說的話,翁婿倆也算達成了協定。


    李嬸一做好飯,恰巧楚揚和季蕭下樓,剛好楚揚就看見我已經歪在沙發上睡倒了,楚揚過來就把我摟在懷裏,我估計因為驚醒了一下,結果就看見楚揚這張臉,當然也看到了我爸。


    “爸,楚揚。”我坐了起來,楚揚讓我輕點兒動,我無奈之下也就聽著,看著季蕭笑眯眯的那樣子,我有些不好意思。


    “嗯呐,孩子看著還好吧,聽楚揚說你也做過產檢了。這樣也好,省得爸還要為你擔心。”


    我們這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一會就被李嬸招唿著吃飯了,楚揚正打算給我盛一碗湯呢,結果這時候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接下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這大概應該是我爸和楚揚包括我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秦知畫找上了門。


    誒,秦知畫也有自己的人脈,我又不是不知道的,她能找到我爸的主治,其實也在我的意料之中,隻是為什麽正好讓我們正在吃飯的時候撞見了呢?


    李嬸還沒見過她,但是也是從電視上看過這個知名女藝術家的樣子的,現在近距離對著,倒覺得她氣質更好,樣子是更加地高不可攀了。


    “嗯,請問女士,您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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