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錦雲的話,龍濤陷入沉默,神色有些茫然。


    盛鳳年臉色微紅,看著他很是不解,看來實在是憋不住了。


    “妹夫,你確實應該為難。”


    盛鳳年歎息說道:“我妹妹是仙子般的存在,就身份說來也是我北涼侯府的郡主,而那個蕭子奕雖然人差點,身份卻又是大遼國的公主!唉,確實很難!”


    龍濤聽完有些輕怒,道:“你少這麽陰陽怪氣,你們神龍王朝對我可有公道?難道大遼國就必須是敵國?娶妻生子是私人問題,不要動不動就給我扣帽子!你們很多人既然把我當成國之逆賊,難道還要再給我加一條私通敵國的罪名?”


    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怒氣,不敢麵對盛.雪,還不敢慫你?


    “哈哈!”


    陳錦雲被龍濤和盛鳳年逗的大笑,對龍濤說道:“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好吧?”


    啊?不是這個意思嗎?


    這次換做龍濤疑惑,望著陳錦雲不明所以。


    “哎呀,怎麽那麽笨呢?!”


    盛鳳年看了龍濤一眼,眼神裏滿是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誰說你私通敵國了?我的意思是誰是正妻、誰做偏房的選擇很難。”


    暈了……,原來如此。


    龍濤瞬間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原來彼此間是雞同鴨講。


    但被如此一個粗貨說傻,感覺有些不爽。


    “你就說我吧。”


    盛鳳年似乎覺得意猶未盡,繼續道:“父親的兩名副帥,都把女兒嫁給了我,一個楊柳細腰看著順眼,一個腚大腰圓易於生養,你們說誰做正妻誰做偏房?”


    “嗯?”


    陳錦雲覺得這個話題很有些意思,看著粗鈍壯碩的盛鳳年,憋著笑問道:“那你怎麽選擇的呢?難道讓她倆抓鬮?”


    “嘿嘿,不是的。”


    盛鳳年撓了撓後腦勺,有些臉紅說道:“剪刀石頭布……”


    “什麽?”


    龍濤瞬間滿肚子都是氣,問道:“兩個人怎麽剪刀石頭布啊?”


    “啊哈,嘿嘿……”


    盛鳳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還看上了菜市一個賣豆腐的女子,也算一個。”


    噗……


    “你們這些人,怎麽都偏愛賣豆腐的女子?難道賣豆腐的都是西施?”


    龍濤瞬間無語,這些人,根本不能好好說話。


    彼此間似乎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也難怪,本來就不是。


    “賣豆腐的怎麽啦?”


    陳錦雲反駁道:“多吃豆腐有益修煉……”


    “切!”


    陳錦雲尚未說完,便被龍濤打斷,“我看你倆不是豆腐吃多了,是黃豆吃多了。”


    盛鳳年不解,向陳錦雲問道:“什麽黃豆吃多了?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說咱倆放的都是臭屁。”


    陳錦雲沒好氣解釋道。


    龍濤不再說話,望著遠山上的耀眼殘雪,隻能沉默。


    在他心裏,情愛上的觀念,講究一個篤真與私有。


    而這個世界,崇尚的是霸占與平衡。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龍濤來到這一世開始,對自己內心說的第一句話。但是,不包括盛鳳年說的這一條。


    其實不止限於情.愛,這個世界對很是事情都是如此,比如權力,比如財富……


    這些,都不是他所喜歡的東西。


    龍濤不想繼續這個毫無營養的討論,岔開話題對著陳錦雲問道:“我讓你打造的槍頭,上麵的紋飾沒有偏差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錦雲滿臉都是無辜和不可思議,道;“我錢塘陳家的‘百器坊’,數百年來都未曾有人質疑!”


    然後又小聲說道:“我交給盛.雪了,沒有別人知道。”


    “好吧。”


    龍濤咧著嘴巴應著。


    勒住戰馬等待片刻,龍濤上了馬車,唐甜甜輕笑看了他一眼,很是知趣的走了下去。


    盛.雪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睡著了一般。


    他剛剛坐下,那雙玉足便熟門熟路尋了過來,解開扣子探入,貼上他的胸膛。


    足踝上的那瓣蓮花圖案映入眼簾,很是唯美。


    龍濤縮迴下意識抬起的手,沒敢象往常那樣替她按摩,生怕把她驚醒。


    “啊!”


    龍濤突然呻吟一聲,胸前有疼痛傳來。


    不過他的反應有些誇張。


    盛.雪依舊瞳眸微閉,足底的暖意讓她臉上有了些許血色,隻是腳趾上的力量比平時大了幾分,確實把龍濤擰的生疼。


    “迴來了,連個解釋都沒有!”


    她有些嗔怒,聲音裏凝著寒霜之意。


    “好吧,我……”


    龍濤有點不知從何說起,但一張嘴便被盛.雪打斷。


    “不需要解釋!”盛.雪道。


    這……,就很尷尬了。


    這解釋,到底要還是不要?他很是無語。


    好在盛.雪不再追索,氣息輕緩,似乎真的睡著了。


    百無聊賴中,龍濤看到車廂角上堆著六隻檀木盒子,隨手拿過一隻,感覺極為沉重。


    盒子裏的絲絨襯墊上躺著一支精鋼槍頭,長度過尺,彌散著淡淡青光與濃濃寒意。


    槍頭旁邊是千絲萬縷的赤色槍纓,映著槍頭上彎曲有致的數道紋線凹槽,仿佛流動著朱紅的鮮血……


    ……


    ……


    又過幾天,越往北方天氣越是凜冽,白花花的陽光仿佛都是冰的,毫無一絲暖意。


    暮色漸濃,一座高大的城樓出現在視野極遠處。


    “龍世子,遼陽府到了。”


    隊伍中有名遼國青年大聲喊道。


    他向著龍濤拱手一禮,催馬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最前方的龍濤星眸一湛,望著官道上漸息的塵煙若有所思。


    遼陽府,是大遼國和高麗國的邊塞重鎮,前行百裏便是鴨綠江。


    據說站在江邊山上,能夠眺望高麗國義州郡的燈火。


    那名遼國青年才俊看來名聲不小,半個時辰不到,滾滾蹄聲宛若驚雷,官道上塵煙四起,遼陽府竟有大隊人馬前來迎接。


    “妹夫,看來你的麵子真大啊!”


    盛鳳年粗聲大氣感歎說道,看來是真的有感而發。


    “哈哈,如果是遼國太子蕭子同來了就好了。”


    陳錦雲說道,臉上的表情很是玩味。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太子嘛。”


    盛鳳年有些不喜,顯然很不服氣。


    確實如此,在神龍王朝和大遼國的塞北沙場,盛鳳年和蕭子同數次揮軍苦戰,留下的白骨何止上萬。


    往日的對手,此時要把手言歡,的確難免內心會生出障礙。


    “我是說你們都是一個身份啊。”


    陳錦雲苦悶於他的粗鈍,在這麽好笑的調侃話題麵前,顯然盛鳳年缺乏最為基本的悟性。


    “身份?哈哈哈……”


    盛鳳年長聲大笑,這才聽出陳錦雲話中有話。


    他豪邁說道:“也是哈,我和蕭子同還特麽暫時分不出誰大誰小,這個取決於她們倆。”


    他說的便是盛.雪和蕭子奕。


    龍濤瞬間怒從中生,對著陳錦雲罵道:“你小子貧不貧啊?”


    他向著前方的煙塵一指,說道:“有膽量跟他們去貧。”


    官道前方,二十五騎遼國騎兵勒住戰馬,全身上下閃耀著濃烈的金色流光。


    符紋鐵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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