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暮幽看著廖思凡,這件事她不需要迴應,讓廖思凡自己解決。


    廖思凡低頭看著廖思琪緊抓他的手,抬起頭撞上她淚眼婆娑的眼睛,他心裏緊了緊。


    顧暮幽抿了抿唇,覺得這樣的幽冥一點也不可愛。


    優柔寡斷,還畏手畏腳的,如果不是要帶他走,真想讓他們愛幹嘛幹嘛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顧暮幽的不悅,他也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到廖思琪的心了,便一點一點的掰開她抓住自己的手,冷漠絕情的說道:「以後我們倆互不相欠了,你也不用打著愧疚的心態來照顧我,我以後有倪蜜就夠了。」


    對於廖思琪來說,這句話足夠讓她死心了。


    她咬著唇,鬆開了自己抓住廖思凡的手。


    廖思凡得到自由,拉著顧暮幽頭也不迴的走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決定要走了。


    任由廖思琪在背後哭得撕心裂肺,廖思凡拉著顧暮幽上了車,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臉色有些難看。


    「決定好了?」顧暮幽疑惑的問道。


    她還以為這兩個傢夥要虐戀個千百遍呢,明明是姐弟,搞得和前任一樣,實在受不了這兩個人。


    「嗯,決定好了,我和她之間是時候結束了。」廖思凡閉上眼,有些痛苦的說道,「從我被領養的那天起,這一切都註定了。」


    顧暮幽安靜的開著車,傾聽著他內心的世界。


    廖思凡八歲那年,親生父母死了,他成了孤兒,家裏已經沒有其他長輩了。


    他咬著牙給自己填寫了孤兒資料,正式成為了福利院的一員。


    他不同於其他小孩被渴望領養,一直努力的表現自己。


    他隻想躲在角落安安靜靜的呆著,他想念自己的父母。


    直到有一天,廖家父母來了福利院,他們溫柔又親和,就像自己的爸媽一樣,令他不由得眷戀他們身上的氣息。


    他開始渴望被他們領養。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心願,真的讓廖家父母領養了自己。


    他滿心歡喜的跟著他們迴家,發現家裏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姐姐。


    一個溫柔又開朗的姐姐。


    她生病了,一直住在醫院裏,廖家父母帶他去看她,在他耳邊不斷的說著她又多可憐。


    在廖思琪對他燦爛一笑的那一天開始,他心裏就悄悄地種下了一顆種子。


    明明那麽虛弱,可依舊在堅強的活著。


    廖思琪的病情反反覆覆,廖家父母愁壞了,另外一邊也帶著他不斷的做著各項檢查。


    年少的他不懂這是什麽,隻聽到醫生隻言片語的說著幾句他聽不懂的話。


    匹配。


    這是他聽到醫生說的最後一句話。


    之後廖家父母對他越來越好,就好像要彌補他什麽一樣,令他覺得不安起來。


    他們有一天終於開口問他:「思凡,思琪快死了,你願意救救她嗎?」


    「怎麽救?」他很著急的問著,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姐姐就這樣死了,他不想再看到有親人離開自己了!


    「思凡,隻要你讓出一個腎,你思琪姐姐就會好起來。」廖家父母是這樣說的。


    他們的話就像有魔咒一樣,不斷的在他腦海裏徘徊,重複著。


    提醒他,如果他不肯讓出一個腎,他就會失去廖思琪。


    他答應了。


    他不知道失去一個腎代表著什麽。


    他被麻醉了躺上手術台,看到了對麵同樣昏迷的廖思琪,忽然有一種滿足感,壓下了內心的害怕。


    後來……


    後來就是廖思琪的身體越來越好,氣不喘了臉色紅潤了。


    而他?


    他開始越來越瘦弱,唿吸不順暢,身體產生了各種各樣不良反應。


    廖家父母沒有像為廖思琪一樣對他忙前顧後的,而是時不時的來看他,問一下他的情況。


    多數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麵對著病房裏冰冷白色的牆壁。


    隻有廖思琪在放學之後才會過來短暫的陪他。


    說爛笑話、扮鬼臉,和他說學校裏的趣事。


    他很嚮往,也很想去讀書。


    可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他連出去走走都成了難事,如果去讀書被磕著碰著了……


    也許會死吧。


    長大了之後也明白髮生了什麽事,他恨廖家父母嗎?


    恨吧。


    不然他也不會在他們剎車上做手腳,把他們送上西天了。


    轟!


    聽到這裏顧暮幽隻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了。


    廖家父母的死,居然是廖思凡動的手?


    「為什麽要這樣做?」顧暮幽不解的問道。


    廖家父母雖然欺騙他奪走了他的腎髒,可也罪不至死啊!


    而且他們死了對他有什麽好處,家裏不就沒有支柱了嗎?


    「他們要送走思琪,我不能忍受。」廖思凡眼神有些冷,帶著一絲嗜血的笑容,忽然這個病態柔弱的少年變得妖冶無比,就像黃泉路上的彼岸花,美艷動人,卻也攝人心魄。


    廖思琪對於廖思凡來說,比顧暮幽想像中還要重要。


    那段痛苦的日子裏,都是廖思琪在鼓勵他,一直陪著他,怕他想不開整夜整夜的給他講故事,看著他睡著了才敢休息。


    有時候兩人還同睡一張床,從那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就已經不正常了。


    廖家父母估計是看到了這一點,決定把廖思琪送到國外念書。


    廖思凡不過是他們領養給廖思琪的一個腎源,他身體若沒有越來越差還好說,現在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怎麽可能是廖思琪的良人,更何況廖思凡比廖思琪還小!


    廖思琪是廖思凡的希望,廖家父母把廖思琪送走,就是奪走了廖思凡最後的陽光,就是奪走他生的希望。


    既然不讓他活,他為什麽要讓他們也活著?


    那就一起下地獄好了。


    廖思凡輕飄飄的說著這些話,絲毫不覺得哪裏不對。


    他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忽然笑道:「你看,這世界上沒有了他們也不見得不美麗不好看,因為他們擁有的太多太多了,可我當時的世界那麽小,隻有一個病房,一個廖思琪,他們都要奪走我最美好的東西,我為什麽不能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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