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餘,屍檢結果怎樣?”已經在吳法醫的辦公室等待多時的錢刑問道。


    “麵部顯紫青色,從頸部的勒痕可以判斷出是由電線或是被塑膠包裹的繩類勒死的。從內髒器官來看,肺部和心包表麵都有出血跡象,且死者死前並沒有受到其餘的傷害。雖然食道出血,不過那是在死者死後才拔下了死者的舌頭導致的出血,跟死因並沒有關係。綜上,死因可以確定是窒息。不過,我很好奇的是為什麽要把死者的舌頭拔掉呢?”吳法醫一邊寫著屍檢報告一邊說著。


    錢刑苦笑的說道:“我也很想明白為什麽啊!通過我們了解死者名叫房煜,本地人,父母早逝,年幼時被寄養在位於隔壁市的二叔家,成年後出門打工,今年迴到本市居住在介微街的一個出租屋內,幹起了當主播的活兒。”


    “走訪周圍的人家,卻沒有人和房煜有太多的交際,但是人人都知道他。”


    正在寫著報告的吳付餘愣了一下,問道:“這又是什麽情況?”


    “他的外號叫‘長舌房’,這樣說你懂了吧。”錢刑也是有些放鬆的說,畢竟對於這類案子,實在是挑戰人的心跳。


    “你的意思,報複殺人?了解過他的人際關係了嗎?”吳付餘敲了敲筆頭問道。


    “他的人際關係說複雜也複雜,說不複雜也不複雜,除了他二叔一家,還有就是他出門打工時應該認識的人,除此之外他當主播應該還認識一些人,都應該是粉絲這個還需要我們再排查排查。”錢刑苦惱的說道。


    “有沒有找到打電話報警的人?”吳付餘在屍檢病理檢驗報告人那裏簽下自己的名字,喝了口水說道。


    “打電話報警的是房煜直播間的一個粉絲,所在地在s省,我們已經聯係那邊的警察了解情況了,明天應該就能有結果了。”


    “兇手呢?有沒有線索。”


    聽到這裏,錢刑更是苦笑的說道:“若是有線索就好了,介微街本就屬於較為偏僻的街道,基本都是做出租房租出去,人群混雜,而且那條街的監控前天晚上出了點問題,正在搶修中,所以……”


    “前天晚上出的問題?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十點到今天淩晨兩點,趕在還沒搶修好之前動手,有這麽巧嗎?”


    “所以我才覺得這個兇手棘手,一個什麽線索、痕跡都沒有留下的人,這種反偵查能力得有多強。”錢刑道。


    “我記得,介微街旁邊就是丹陽路吧?”吳付餘想了想說道。


    “你是說……”錢刑突然想到了什麽,“付餘你先休息,我先走了。”說完就起身離開。


    吳付餘笑著搖了搖頭:“這都淩晨了,人都休息了,就不怕打擾了人家嘛。”


    ……


    “楚羽,在嗎?”鐺鐺鐺的敲門聲迴蕩在空蕩蕩的巷子裏,還好這裏除了楚羽就沒人住了。


    敲門聲嘎然而止,門開。楚羽黑著臉出現在門口,“你當我除了這裏還能去哪兒?你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淩晨一點了。大哥,你不睡覺我還要睡啊,能不能別這麽擾民啊!”


    錢刑滿臉的尷尬,完全沒想到現在已經這麽晚了,不過還是打趣帶些吹牛的說道:“這不是有事找到兄弟你了嘛,誰不知道我楚兄弟人送外號‘楚三天’,沒有什麽案子能逃過你的眼睛。”


    “可這也不能作為你打擾我睡覺的理由。要是今天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今後別想讓我幫你了。”楚羽打了個哈欠,本來就因為旁邊街道的事故吵得自己睡得晚,剛剛睡著沒多會就被吵醒,真是倒黴到家了。


    “知道旁邊街的案子嗎?”錢刑試探性的問道,生怕自己又被拒之門外。


    “咋啦,就因為這個我才睡得晚,結果你還‘不知死活’的擾我清淨。想讓我幫忙,沒門兒。”楚羽眯著眼看了錢刑一眼,說完就要關門謝客。


    “別別別,你先聽我說了。我保證你聽了之後絕對不會在送我走。”錢刑依舊死皮賴臉的說道。


    “套路我?有話快說,說完好睡覺。”楚羽自顧自的迴到屋內,躺在沙發上看著正在關門的錢刑說道。


    “我就長話短說了……”緊接著錢刑將發現房煜屍體的過程以及吳法醫的解剖報告說給楚羽聽,重點說了被釘在牆上的舌頭和牆上的字。


    “你的意思是,沒有找到線索,所以想來我這裏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有用的線索?”楚羽揉了揉眼睛說道。


    “嗯,因為我知道你……”


    “哎哎哎,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我都服你了,居然要我幫你找線索。”楚羽打斷了錢刑想說的話,起身走進了‘小房子’,不多時又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移動硬盤。


    “你拿迴去看吧,有什麽疑惑的可以問我。我先睡了,不送了。”說完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錢刑看著疲憊不堪的楚羽,默默的走了過去,扯了一條毯子蓋在楚羽身上,拿起移動硬盤就走出了門,輕輕的把門關上。在門外,錢刑握緊了手裏的移動硬盤,大步走出了巷子。


    陽光灑在楚羽的麵孔上,“真是刺眼啊!”楚羽嘟嚕了一句,起身站了起來,蓋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


    “老嶽,你說老狗不會是個‘氣管炎’吧?”做著伸展運動的楚羽開口在除他之外再無活人的屋子裏問道。


    “有可能,但你知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唯有楚羽能夠看見,唯有楚羽才能與之對話的來自未來的幽靈偵探,老嶽迴答道。


    “好吧,說正事。錢刑說的這個案子,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神跡’的人做的?”楚羽做完早操後走向洗漱台時問道。


    “什麽叫有沒有可能,直接就是好不好,這麽神話化的殺人手法,除非是個精神病,不然百分百的‘神跡’出品。”老嶽語氣嫌棄的說道,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樣看著楚羽。


    “你知道我不是專業人士,能從這麽點的信息裏猜出有‘神跡’的痕跡已經很不錯了。”滿嘴的牙膏沫子都不能掩蓋楚羽嘴角的苦笑。


    “所以,我才說你得多鍛煉鍛煉自己的腦力,多思考思考什麽時空論啊,相對論平行宇宙什麽的,想想為什麽我會迴到這個時代。”老嶽依舊滿臉嫌棄的說道。


    “可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麽能迴來啊,就我這智商比比別人還行,在你麵前還不得碾壓成灰啊。”楚羽抹掉臉上的涼水說道。


    “不想聽你解釋,每迴都這樣敷衍我。既然這次沒有發現兇手的線索,一會兒直接去找錢刑,讓他帶你去現場看看,記得問他發現屍體的位置,我要鍛煉你的側寫能力。”


    “不會吧,知不知道這樣搞我遲早得成精神病的。”楚羽在那裏嚎叫道。


    “等你成精神病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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