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也站在原地苦思冥想著這件事,想了有好一陣子,就在媛貴嬪打算起身離開再想他法的時候,慧心忽然眼睛一亮,“奴婢知道有一樣東西!”


    忽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媛貴嬪原本有些失落的臉重新燃起了希望,“什麽東西?”


    “媛貴嬪娘娘先等等,奴婢這就給您去拿。”


    慧心扔下這句話,轉身就急匆匆的出了前廳,沒多大會兒,就見她手裏拿著一樣東西走了進來。


    仔細一瞧,原來是南宮燁和蘇婉凝當初的定情信物,和氏璧玉佩。


    慧心將手裏的玉佩遞給了媛貴嬪,說道,“這玉佩原是先帝留給陛下的,陛下親自劈開兩半,將帶有鳳凰的一麵送給了皇後娘娘,以此作為定情信物。”


    媛貴嬪接過那半塊玉佩,在手裏打量著,正麵反麵的看了看,說道,“這真是快晶瑩剔透的好玉。”


    慧心迴道,“畢竟是先帝留給陛下的東西,自然是無價之寶,奴婢也隻知道這麽一個物件,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媛貴嬪緊了緊手裏的玉佩,眉目深重,“能不能派上用場要試一試才知道,本嬪會把這寶物拿去給陛下瞧,看看有沒有用。”


    慧心瞧著媛貴嬪手裏的玉佩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媛貴嬪,此物珍貴,還望您妥善保管。”


    媛貴嬪自然知道慧心這話是什麽意思,麵容認真的迴道,“你且放心,本嬪會好好保存的。”


    媛貴嬪也不再多說什麽,便直接起身出了鳳翔宮。


    午時已過,媛貴嬪便去了養心殿,張德海在門口守著,瞧見媛貴嬪來了,便微微一怔,想著今天這是什麽風,把媛貴嬪給吹來了。


    心裏這樣想著,張德海麵上卻不展露絲毫,下了台階給走過來的媛貴嬪施了禮,“奴才參見媛貴嬪娘娘。”


    媛貴嬪和善一笑,“陛下也在養心殿?”


    張德海含笑點頭,“在呢,剛用過午膳歇著呢。”


    媛貴嬪笑得深邃了些,“正巧,本嬪帶了些酸梅和百合茶來,勞煩張公公進去通傳一聲。”


    張德海抬眼一瞧,瞧見站在媛貴嬪身後的彩蘭手裏的確拎著食盒,更在想往日這個不喜接近陛下的媛貴嬪,今日這是怎麽了。


    張德海緩緩一笑,“好,奴才這就去進去通傳。”


    待張德海上了台階入了養心殿,彩蘭在媛貴嬪的身後小聲的問了句,“主子,陛下會見您嗎?”


    媛貴嬪也有些不自信,畢竟她屬實不是什麽得寵的妃嬪,已經有快一年沒見南宮燁了,或許南宮燁早就忘了她,此刻媛貴嬪緊了口氣,迴道,“試試運氣吧。”


    等到張德海出來的時候,媛貴嬪不免有些緊張,生怕南宮燁不肯見她。


    張德海走到媛貴嬪身前,笑道,“陛下眼下正在讀書解悶呢,說一個人也是無趣,便讓您進去。”


    媛貴嬪甚是欣喜一笑,“多謝張公公。”


    隨後,媛貴嬪便上了台階入了養心殿。


    對於媛貴嬪來說,南宮燁是皇帝,一句話就可以定她生死,這個男人她既陌生又有些畏懼,所以舉止間不免有些拘謹,就連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音。


    走到寢殿裏麵,便看到南宮燁歪在軟榻上,手裏拿著一本書。


    媛貴嬪規規矩矩的施禮道,“嬪妾參見陛下。”


    南宮燁聞聲便將手裏的書放下,瞧了媛貴嬪一眼,南宮燁失了憶,早已不記得媛貴嬪是何人,隻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曾經拒絕他侍寢的女人。


    南宮燁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多半句話都沒有。


    媛貴嬪直起腰身,給彩蘭遞了個眼神,對南宮燁道,“嬪妾帶了些茶果來,都是助消化的,正巧陛下剛用午膳。”


    彩蘭走上前將手裏的食盒放在南宮燁身邊的蹲桌上,將裏麵的茶果一一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南宮燁不過敷衍的瞟了一眼,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目光重新落在媛貴嬪身上,語氣有些冷,“朕記得當初讓張德海傳你侍寢的時候,被你給拒了,今日怎麽主動來了?”


    南宮燁的語氣裏夾雜著些許不悅,畢竟南宮燁是皇帝,被人拒絕是很沒麵子的事情。


    媛貴嬪忙是倉促一笑,“那日正巧嬪妾染了風寒,生怕會傳給陛下,陛下龍體金貴,嬪妾自是不敢疏忽。”


    媛貴嬪這話說的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南宮燁也隻能不再說什麽,而他對媛貴嬪也是沒什麽興趣,便說道,“既然東西都送到了,便走吧。”


    媛貴嬪這正事還沒辦,自然是不能走,畢竟能見南宮燁的機會並不多,穩了穩情緒,站在原地就說道,“嬪妾今日來麵見陛下還有其他事。”


    南宮燁眉頭一挑,疑惑道,“你找朕能有何事?”


    媛貴嬪從袖中拿出了那半塊玉佩,遞給南宮燁看,說道,“今日臣妾去了鳳翔宮,發現了前皇後與陛下的定情信物,特地給陛下送來。”


    南宮燁一聽這話,原本歪在軟墊上慵懶的身子立馬就直起來了,“拿過來。”


    媛貴嬪走上前,遞了過去。


    南宮燁接過,隻瞧的第一眼,麵容一下子就變了,“這不是父皇送給朕的玉佩嗎?怎麽兩半了?另一半呢?”


    媛貴嬪趕忙抓住機會說道,“另一半自然在陛下手中。”


    南宮燁撫了撫那玉佩上的圖案,再抬頭,臉色徹底的沉了,目光冷冷的瞧著媛貴嬪,“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媛貴嬪見南宮燁臉色陰沉,未免有些緊張,但語氣還算平穩,“陛下患了失憶症,自然不知曉過去的事情。嬪妾以前和皇後交好,所以皇後曾在嬪妾麵前提起過此事,前日嬪妾夢到前皇後了,心裏未免有些不舒服,便去鳳翔宮看看,鳳翔宮如今也隻剩下慧心一個老人兒,慧心便將此物拿給嬪妾,嬪妾想著前皇後畢竟仙逝了,此物又如此貴重,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媛貴嬪此話說的嚴謹,讓南宮燁也說不出什麽來,南宮燁再次低頭去看手裏的玉佩,覺得既陌生又熟悉,可是大腦卻一片空白,努力去想,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半晌,南宮燁才開了口,“朕知道了,退下吧。”


    媛貴嬪也沒再多說什麽,朝著南宮燁施了禮,便轉身出了養心殿。


    迴去的路上,彩蘭疑惑問道,“主子怎麽不在陛下麵前多提提前皇後的事,能見陛下一麵可不容易。”


    媛貴嬪眉目肅然道,“陛下根本記不得這玉佩,本嬪如果說得多了,難保會讓陛下多心。再者說,若是被淑貴妃知道了,本嬪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倘若淑貴妃問起來,本嬪就說是去送玉佩,畢竟這東西是先帝遺物,淑貴妃也說不出什麽。”


    “可主子好不容易見一次陛下。”


    “這件事急不得,陛下若是能記起來,必定會再傳召本嬪的,到時候本嬪再提一提當年的事情,這樣才算是順理成章,誰也挑不出來本嬪半點毛病,倘若陛下記不起,本嬪就再想法子,本嬪如今沒有別的,就是時間多得很。”


    這時,彩蘭便看到遠處走來兩個宮女,便趕緊閉嘴不再談及此事了。


    而此刻,養心殿裏,南宮燁手裏拿著那玉佩已經傻坐許久,麵容苦惱。


    張德海此刻走了進來,說道,“陛下,淑貴妃娘娘派人來了,說入冬給各宮的物件都列好了,讓您過過目。”


    可南宮燁卻似乎根本就沒聽見,坐在軟榻上全神貫注的看著手裏的玉佩。


    張德海見南宮燁不說話,就抬眼瞧了一眼,當他看到南宮燁手裏玉佩的時候,緊張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陛下,您怎麽把這東西拿出來了?難道您憶起前皇後了?”


    張德海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激動又明亮,一下子就讓南宮燁緩過神來,抬眼瞧著張德海道,“你知道這東西?”


    張德海點了點頭,“奴才當然知道,這是陛下和前皇後的定情信物啊。”


    “定情信物?”,南宮燁疑惑的重複著。


    張德海又沉沉頷首,“這玉佩還是陛下您親自劈開兩半送給前皇後的呢。”


    南宮燁忙問了句,“那另一半呢?”


    “早先陛下一直放在您的密匣裏,陛下下過令子,那匣子不許任何人動,所以奴才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南宮燁聽了這話,立馬起身走到榻前,在底部暗格裏有一個抽屜,這地方沒幾個人知道,南宮燁從裏麵拿出一個木匣子,將其打開,隨後便看到了玉佩的另一半。


    南宮燁立馬將那半塊玉佩與媛貴嬪送來的合到一起,劈成兩半的玉佩瞬間合成一塊,上麵的圖案條紋不差絲毫的吻合到了一起。


    南宮燁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唿吸急促,原本還帶著猜疑,如今才確定,媛貴嬪沒有說謊。


    南宮燁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手裏的玉佩,這玉佩是先帝送給他的,他自然是不陌生,他隻是忘記了登基之後的事情而已。


    他糾結的,是他與前皇後之間到底有過什麽,難道真如太後所言,他和前皇後真的伉儷情深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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