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晴這時候略帶氣憤的問道,“皇後方才為何要攔著我?我倒是要好好問問她們,誰給他她們這麽大的膽子,居然在背後嚼你的舌根!”


    蘇婉凝卻隻是淡淡一笑,“質問了又如何?你堵得上她們的嘴,卻堵不上整個後宮的嘴。”


    “可那也不能任由她們這樣胡說啊!”


    “倘若方才她們發現這種話被我聽見,自然是怕得很,以後也不敢隨便說了,但你能讓她們打消心裏的埋怨嗎?她們與你年紀相仿,卻要孤獨的生活在這宮裏。陛下雖是我的夫君,但也是她們的夫君,可她們卻得不到陛下的寵愛,心裏自然是不甘的。”


    南宮晴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涼氣從嘴裏唿出來,消散在了空氣裏,“你這樣理解她們,可她們卻未必理解你。”


    南宮晴瞧了瞧天色,也快到傍晚了,不在意的說了句,“不過都是命運苦楚的人罷了,我何必與她們計較,時辰不早了,昨天太子發了燒,我倒是擔心著,就先不陪你了。”


    南宮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下,無奈的抿了抿唇畔,隻是說道,“天冷路滑,你慢些走。”


    蘇婉凝點了點頭,便扶著翠雲的手離開了。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要到年底了,後宮的事務比平日更繁重了,蘇婉凝忙了一整日,此時正坐在軟榻上歇息。


    這時,翠雲緩緩而進,“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奴婢辦好了。”


    蘇婉凝微微頷首,“年節單子都給內務府送去了?”


    “是的,奴婢親自送過去的,內務府說定是不會耽誤,年節前一日定會分發到後宮嬪妃那裏。”


    這時劉睿吸了吸鼻子,瞧了不遠處的香爐一眼,一時間略有驚異之色,一旁的翠雲見狀便問了句,“劉睿,怎麽了?”


    劉睿趕忙俯身道,“主子,可否能讓奴才打開您的香爐?”


    翠雲有幾分不解,“一個香爐有什麽好看的。”


    蘇婉凝斂其麵容,跟了句,“讓他去吧。”


    劉睿即刻領命,走過去將香爐打開,捏了一把香灰聞了聞,隨後仔細盤查,良久,麵容萬分驚異的低唿道,“主子,這香爐被人動了手腳!”


    蘇婉凝聽聞此話,急忙起了身來到香爐旁一探究竟,劉睿又道,“主子,這香料裏摻了蒼耳子油,如長期熏此香,前期會頭暈目眩、四肢乏力,後期則是臥床不起、損害心、肝、腎及引起出血,甚至喪命!”


    蘇婉凝頓時瞳孔放大,倒吸一口冷氣,“你怎麽知道這東西?”


    劉睿趕忙迴道,“奴才以前在侍奉前朝德妃的時候,德妃就讓奴才尋過這東西害過別人。”


    習秋一時驚慌,忙道,“奴婢這就把這髒東西倒掉。”


    劉睿即刻組織道,“萬萬不可,若是如此,定會打草驚蛇。”


    蘇婉凝麵色陰沉,緩緩迴到軟榻坐下,“劉睿說得對,能在香爐裏動手腳的人定是鳳翔宮的人,本宮一定要查出這個人,不然豈不是留有後患。”


    劉睿拿起茶壺,動作麻利的將香爐澆滅。


    蘇婉凝單手扶著額頭,緩緩閉眼沉思,良久,緩緩道,“翠雲,去把侍奉香爐的宮女帶上來。”


    不一會兒,便瞧著翠雲帶著一位宮女而來,蘇婉凝眼底含冰,冷視著眼前這宮女,翠雲大聲喝道,“跪下!”


    那宮女渾身一震,嚇得撲通一跪,緊張著道,“奴婢寒霜參見皇後娘娘。”


    蘇婉凝頓時眉目肅然,翠雲即刻怒色低吼,“說!是誰讓你在香爐裏動手腳的!”


    寒霜即刻驚慌失措,“主子,奴婢沒有在香爐裏動任何手腳啊。”


    “胡說!難道要請太醫過來瞧了你才死心嗎?說!是誰指使的你,若不說實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寒霜聽了翠雲這番狠厲之語,頓時嚇得不輕,麵容大驚失色,跪行到蘇婉凝腳下,含淚懇求道,“皇後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在香爐裏動過手腳啊,皇後娘娘明察啊,奴婢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


    蘇婉凝麵色淡然,語聲清冽道,“翠雲,本宮的香爐從來都是由她伺候的嗎?可還換過其他人?”


    翠雲迴道,“主子,自您移居到鳳翔宮,伺候您燃香的一直都是寒霜。”


    蘇婉凝目色轉向寒霜,語氣冰冷道,“既然如此,寒霜,如今香爐出了問題,你說我不找你又找誰呢?你又要怎樣證明你是清白的呢?”


    “主子,奴婢真的沒有啊,就算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啊,嗚嗚嗚……”


    一時,寒霜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可是,一旁的習秋忽然一愣,脫口而出道,“憐卉……”


    蘇婉凝頓時疑惑,“誰?”


    習秋趕忙上前道,“主子,方才奴婢就覺得這味道在哪裏聞過,可一時卻怎也想不起來,方才寒霜的一句一百個膽子這句話,便讓奴婢忽然想起了憐卉,因為憐卉曾在翠雲麵前說過這句話,奴婢曾去過憐卉的臥房,就是這味道。”


    “你敢確定?”


    習秋堅定著點了點頭,“是,奴婢敢肯定!”


    蘇婉凝瞬時命令道,“翠雲、劉睿,去憐卉的臥房搜!仔細的搜!”


    翠雲和劉睿即刻領命,瞬時轉身而去。


    不大一會兒,便瞧著劉睿挾持著憐卉走進,翠雲上前拿出一胭脂盒道,“主子,奴婢搜到了這個。”


    蘇婉凝抬手接過,將胭脂盒打開,裏麵裝著一盒油,劉睿即刻解釋道,“主子小心,這就是蒼耳子油。”


    蘇婉凝冷漠一笑,“憐卉,是誰指使的你。”


    憐卉緊閉著雙唇不答,此時跪在地上的寒霜道,“憐卉與奴婢平日裏交好,今早奴婢身體不適,憐卉說她幫我,除了憐卉,他人並沒碰過這香爐。”


    此話一出,憐卉眼中含恨的瞧著寒霜,蘇婉凝語聲細膩問道,“憐卉是你的好姐妹?”


    寒霜點了點頭,“自奴婢被調進鳳翔宮,便與憐卉交好,若不是從憐卉房中搜出那髒東西,奴婢怎也不會相信是她動的手腳。”


    蘇婉凝冷怒著瞧了憐卉一眼,“你若肯說實話,本宮可以饒你一命。”


    憐卉憤憤的咬了咬嘴唇,決然道,“沒人指使奴婢,都是奴婢一人所為!”


    蘇婉凝冷漠一笑,“憐卉,本宮問你,本宮和你有仇嗎?”


    憐卉冷冷道,“沒有!”


    蘇婉凝正了正身子,“那你為何要如此?”


    憐卉一時無聲,蘇婉凝瞧之頓時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視眼前之人,若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翠雲,將這盒蒼耳子油給寒霜灌下去!”


    寒霜頓時花容失色,低吼著唿喊道,“皇後娘娘,不是奴婢做得啊,皇後娘娘為何要如此待奴婢,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此事是你失職,既然我現在查不出結果,那就隻好先處置了你。!”


    “皇後娘娘,這不公平!不公平!”


    蘇婉凝嗤鼻一笑,冷言,“公平?本宮並未招惹憐卉,卻使得她謀害本宮,難道這公平嗎?”


    強烈的恐懼如泰山壓頂般地向寒霜襲來,她的手腳麻木,血液快要凝固了,心髒也要窒息了,一把抓住蘇婉凝的腳踝,亮晶晶的淚珠在她眼裏滾動,帶著極重的哭腔懇求道,“皇後娘娘,奴婢求求您,千萬不要殺了奴婢,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疏忽了,皇後娘娘,奴婢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蘇婉凝見狀依舊麵不改色,聲音清冷道,“你若能告訴一個能讓憐卉說實話的法子,本宮便可以饒你一命。”


    寒霜聽聞此話,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眼珠極速的在眼眶裏亂串,忽然眼前一亮,趕忙言道,“憐卉的姐姐憐翹,是露嬪身邊的侍婢。”


    蘇婉凝瞬時勾起一絲滿意之色,開口道,“劉睿,去把憐翹給我叫來,就說她妹妹如今在我手上,萬不可聲張,不然她妹妹的命可就不保了。”


    劉睿即刻應下,可還未邁步,便聽一旁憐卉冷冷道,“不必去了,是露嬪娘娘指使奴婢這麽做的。”


    蘇婉凝冷視了憐卉一眼,思索片刻,命令劉睿道,“劉睿,聽不懂我的話嗎?”


    劉睿即刻會意,即刻應下而去。


    憐卉見狀麵色微動,“皇後娘娘到底要怎樣?”


    蘇婉凝隻是瞥了憐卉一眼,隨後對翠雲道,“翠雲,把寒霜關進柴房餓上三日。”


    翠雲即刻應下,寒霜頓時如釋負重,叩首道,“謝皇後娘娘不殺之恩。”


    半晌,劉睿緩緩而進,後麵跟著憐翹,憐翹瞧見憐卉麵色微微一愣,目光裏透著幾許不安,走到蘇婉凝身前道,“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蘇婉凝淡漠一笑,“憐卉蓄意謀害本宮,證據確鑿,本宮決定即刻處死憐卉,本宮顧念你們姐妹情深,你還有什麽話,就趕緊說吧。”


    此話一出,憐翹瞬時大驚失色,趕忙跪地求情,“皇後娘娘,憐卉年少不懂事,還望您寬宏大量啊。”


    蘇婉凝瞬時拿出胭脂盒,“你可知道這是什麽?你妹妹憐卉要用這個害死本宮,難道本宮還要留著她的命嗎?”


    憐翹見此物頓時一愣,緊張著咬了咬嘴唇,捏緊衣角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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