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迴了鳳翔宮,發覺南宮燁已經醒了,便問道,“你怎麽醒了?”


    南宮燁躺在床榻上迴道,“翻身的時候發現你人不見了,便問宮人你去了哪,宮人說你去了毓秀宮,出了什麽事嗎?”


    蘇婉凝脫了披風,掀開被子躺在南宮燁的身邊,疲累的迴了句,“媛答應誣陷沁答應偷拿東西,我若是再晚些過去,隻怕沁答應就性命難保了。”


    南宮燁皺了皺眉頭,“這點小事還值得你半夜起身親自跑一趟嗎?掌管毓秀宮的嬪妃是幹什麽吃的?”


    蘇婉凝牽強的笑了笑,“事情都解決了,該罰的也罰了,你也別追究了。”


    南宮燁挽起蘇婉凝的手,發覺她的手很冰,心疼將其攬入懷裏,柔聲道,“看把你凍的,以後這種小事派個人過去問問便是,你若凍病了可怎麽辦?”


    蘇婉凝將頭靠在南宮燁的胸膛上,笑道,“知道了。”


    在南宮燁的眼裏,除了蘇婉凝以外,這後宮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讓他牽掛,哪怕關乎性命,南宮燁都不會在意,他就是這樣性格的人,他愛的便會拚盡全力的嗬護,他不愛的甚至連瞧一眼的心思都不會有。


    翌日,蘇婉凝照舊做著她該做的事情,先是省安,然後處理了後宮事宜,便去養心殿抄錄奏折,這一忙便到了傍晚,她昨夜睡得少,不免覺得有些乏累,軟在貴妃椅上,翠雲燃了凝神香讓蘇婉凝解乏。


    看著蘇婉凝疲累的樣子,翠雲歎息道,“哎,主子昨夜睡得少,今天又忙了一天,定是乏累,要不主子先睡會兒吧。”


    蘇婉凝搖了搖頭,“若是現在睡了,晚上就睡不著了,今晚本宮早點睡便是。”


    想起昨夜的事情,翠雲也是不高興,“這些新進的妃嬪才入宮幾天啊,就鬧騰起來了,真是不省心。”


    蘇婉凝並不覺稀奇,抽冷一笑,“這是讓本宮知道了,背地裏那些本宮不知道的定是有很多,這宮裏女人多了,爭鬥也就多了。”


    “奴婢瞧著就是因為沁答應家世低微,才會被這樣欺負,瞧瞧昨夜打的,皮開肉綻的,當時彩蘭給沁答應上藥的時候奴婢可是瞧見了,簡直都沒有一塊好皮,真是不忍再看第二眼。”


    “的確是苦了她,小小年紀就被這樣欺負,看到她臉上的那顆黑痣,就讓本宮想起婉貴嬪,記得當初婉貴嬪剛入宮的時候,也是被這樣欺負的,這讓本宮於心何忍啊。”


    翠雲也不免歎了口氣,“哎,話說那個媛答應的膽子也太大了。”


    蘇婉凝睜開眼睛,覺得凝神香有些淡了,起身挑了挑香爐裏燃盡的灰,加了些新的進去,一邊擺弄著一邊說道,“翠雲,你是個聰明人,怎麽也有糊塗的時候,若是無人在背後給她撐腰,她媛答應哪裏敢有這麽大的膽子。”


    翠雲仔細一想,頓時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露嬪是毓秀宮的主子,看來便是她了。怪不得昨夜彩蘭去找露嬪出麵,露嬪避而不見。”


    蘇婉凝將香爐蓋子蓋好,也無心再躺下,靠在貴妃椅的扶手上,語音含著冷意,“若不是昨夜彩蘭過來通傳,隻怕今早本宮得到的消息便是沁答應畏罪自盡,一個小小答應,本宮最多也就是叫人葬了她,根本不會想到她是枉死的。”


    翠雲緊了緊放在小腹上的手指,目光黯淡了一下,“奴婢在宮裏呆了這些年,這種事早就看慣了,這宮裏基本上每天都會有人被責罰、有人被殺害,可是真正得到維護的卻寥寥無幾。”


    “本宮當初還是宸妃的時候就受了不少苦,更何況她們這些小小答應了。”


    “奴婢倒是看著那個露嬪在毓秀宮挺作威作福的,通過這件事,便可猜測到露嬪私底下在毓秀宮肯定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如今除了本宮,她是這宮裏位份最高的,她這次迴宮雖然表麵上看著安分守己,但也隻是礙於不敢惹怒本宮,畢竟她再惹是生非,隻怕就不是逐出宮外那麽簡單了。”


    “不管怎樣,主子這次還是查明此事保全了沁答應,這下媛答應也得以正法,禁足一個月抄寫一百遍宮規可不是輕鬆的活兒。”


    蘇婉凝也無心再說這些煩心事,偏巧慧心這時候抱著太子走了進來,蘇婉凝看到自己的兒子心情便舒暢了許多,接過太子抱在懷裏,笑著和太子玩樂了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冬季,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降落在了後宮,從午時開始下雪,直到傍晚都沒有停,反而越下越大。


    後宮早已備好了取暖的木炭,蘇婉凝坐在養心殿忙碌著,如今蘇婉凝已經熟能生巧,記錄奏折的速度大有長進。


    而通過讀了這麽奏折,也讓蘇婉凝了解了很多國事,她本就聰慧,凡事一點就透,雖無人教導,但從奏折上便可悟出其中道理,也越發的能夠體會南宮燁治理國家的不易。


    木炭燒的火熱,偶爾發出啪啪的爆破聲。


    如今南宮燁和蘇婉凝天天都能獨處,南宮燁許是有些累了,端起茶盞喝了口熱茶,瞧了瞧緊閉的木窗,問了句,“外麵的雪還沒停嗎?”


    蘇婉凝瞧了一眼門縫,從細小的縫隙裏正巧看到張德海正在撣落身上的積雪,便迴了句,“應該是還沒停。”


    南宮燁放下茶盞,沉了口氣,“恭親王這一迴來便降了雪,連老天都在為他慶功。”


    蘇婉凝聽聞南宮羽迴來了,不自覺的停下手中的筆,沉了好一陣鎮子,隻是淡淡的問了句,“恭親王怎麽才迴來?從邊疆趕迴皇宮也不至於耽誤這麽久吧?”


    南宮燁沉沉一笑,“途中他遊曆山水去了。”


    蘇婉凝不再迴話,本就不關心南宮羽,也就不會多問,但不知怎地,卻寫錯了字,隨手撕掉那頁紙,重新寫了一遍。


    寫錯,代表不專心,心裏在想其他的事情。


    南宮燁又開了口,“你說我該賞賜恭親王什麽?”


    蘇婉凝想了想,迴道,“恭親王擊退北輒大軍,自然是有功,當然是要重賞的,你珍寶那麽多,還愁拿不出好東西嗎?”


    南宮燁卻不是在發愁這件事,說了重點,“太尉當初戰死沙場,手裏的兵權無人掌控,你說我把兵權交給恭親王可好?”


    蘇婉凝微微一怔,兵權可是極為重要的,可蘇婉凝卻並不明說,隻是提點道,“你閱書無數,精通曆史史實,定是知曉唐太宗李世民是如何成為皇帝的吧?”


    蘇婉凝的一句提點,使得南宮燁麵容一變,略有思索的沉悶了。


    蘇婉凝隨後又深說了幾句,“唐太宗乃是一代明君,但是為了得天下,發起了世人皆知的玄武門事變,但是什麽令他玄武門事變得以成功,一來是得到宰相陳叔達、朝臣長孫無忌等暗中的支援,二來則是因為他手裏的兵馬,不然他即便有心,也是無力。所以說一個人的權力大了,野心也就會膨脹。”


    蘇婉凝借李世民的故事,提點了南宮燁。


    南宮燁如今在朝中風頭正盛,已經得到些許朝臣擁護,若是再得兵權,隻怕對南宮燁不利。


    南宮燁眉目越發的嚴肅了下來,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很有道理。”


    蘇婉凝卻是一笑,“我可什麽都沒說,隻是閑來無事,給你講講唐太宗的故事解解悶。”


    南宮燁轉頭瞧了一眼蘇婉凝,微微一笑,讚許著蘇婉凝的聰慧,倒也不再說什麽。


    南宮羽迴來的第三日,南宮燁就為他大擺筵席,慶賀邊疆戰事的勝利,按理來說,這樣的宴席無需後宮妃嬪參加,但蘇婉凝是皇後,定是要出席的。


    南宮燁還沒到,蘇婉凝便後大殿後麵等著,從後麵瞧著大殿的情景,吵吵嚷嚷熱鬧非凡,群臣坐於大殿內把酒言歡,而南宮羽更是受到大臣們的歡迎,皆是舉杯對他道喜。


    翠雲站在蘇婉凝身後,自然也是瞧見了,便說道,“如今恭親王可真是威風,打了勝仗使得陛下龍顏大悅不說,就連百官也都上趕著的巴結他。”


    劉睿在一旁附和道,“那是當然了,陛下不僅賞賜了恭親王好些錢財珍寶,還把南靖一半的兵權都交給了他,自然是威風凜凜了。”


    蘇婉凝聽著翠雲和劉睿的談話,便知南宮燁到底還是采納了她的建議,隻是南靖軍事龐大,這一半的兵權也是不容小覷的,看來南宮燁還是比較信任南宮羽的。


    蘇婉凝倒是真切的希望,南宮羽不要讓南宮燁失望,可以忠心的輔佐南宮燁治理好南靖。


    這時候忽然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吧?”


    蘇婉凝即便不見人,也知道說話的是南宮燁,笑著迴身瞧去,迴道,“我也剛到沒多久。”


    蘇婉凝走到南宮燁身邊,撫平了南宮燁龍袍上的褶皺,衝著南宮燁溫潤一笑。


    南宮燁挽起蘇婉凝的手,笑道,“走,咱們入殿吧。”


    蘇婉凝笑著點了點頭,拉著南宮燁的手,朝著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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