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婉凝到了承福閣,就聽見喬常在大聲罵到,“還敢狡辯!本貴這幾日本就染了風寒,若是本貴身體有恙,你怎擔待得起?小小宮女竟這般伶牙俐齒,打!給本貴狠狠的打!”


    蘇婉凝進了屋子,見一位宮女正在拿雞毛撣子死勁的抽打著一位宮女,這宮女嘴角帶有血跡,衣服已被撕破了好幾處,顯得狼狽不堪被宮女打得連連叫到,“啊!啊!喬常在這是在逼供!奴婢不會承認無須有的罪名!”


    皇後坐在一旁美滋滋的瞧著,悠哉的喝著茶,絲毫不帶一絲憐惜,仿佛是在欣賞一樣。


    喬常在氣急敗壞的叫到,“嘴可真是硬,打,狠狠打!看她招不招!”


    蘇婉凝在一旁看得氣急了,“慢著!”,一聲令下,眾人皆將目光轉到蘇婉凝身上,蘇婉凝不卑不亢走進屋子,就像沒看見皇後一樣,“喬常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本宮的宮女,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喬常在頓時竟被蘇婉凝的氣勢所嚇到,顯得有些害怕,將目光轉向了皇後。


    看來,喬常在背後是有皇後撐腰了,不然也不會公然冒犯蘇婉凝。


    皇後笑著說道,“是本宮讓喬常在帶迴過來的,宸妃來的正好,快瞧瞧你家宮女,竟然故意將水撒到喬常在身上,喬常在如今染了風寒,最怕著涼了,你說該不該罰啊?”


    這時染霜跪行到蘇婉凝腳下,哭著說道,“宸妃娘娘,奴婢是無意的,奴婢隻不過是將水灑到喬常在鞋上一點點而已,喬常在和皇後偏說奴婢故意將一盆水都灑到喬常在身上,奴婢怎敢做出這般出格的事,就算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會那麽做的,宸妃娘娘要給奴婢做主啊。”


    蘇婉凝萬分心疼的將染霜扶起來,勸慰道,“莫怕,有本宮在自是不會讓你受委屈,劉睿,扶著她。”


    身後的劉睿領命,將染霜扶到一旁。


    皇後說道,“宸妃這是要包庇你家宮女了?”


    蘇婉凝振振有詞道,“既然喬常在說染霜是故意的,可有證據?”


    喬常在坐在那裏也敢不說話,皇後笑了笑說,“本宮親眼所見,本宮可以證明。”


    蘇婉凝看著一眼唯唯諾諾的喬常在,輕笑道,“臣妾再問喬常在呢,不知喬常在是啞巴了還是怎麽了,還要皇後開尊口迴答嗎?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架勢哪裏去了?”


    “宸妃,你少鎮壓喬常在,本宮親眼所見不會有錯的。”


    “就算皇後您親眼所見,喬常在也無權扣押臣妾宮婢,按照宮規應交由皇後處置,喬常在不懂,皇後您還不懂嗎?”


    一句質問,使得皇後頓時有些哽塞,皇後頓了頓,語氣蠻橫道,“是本宮讓喬常在扣押的,你能怎麽樣?”


    蘇婉凝嗤鼻一笑,“皇後是堂堂貴妃,臣妾能把您怎麽樣啊?不過按照宮規,皇後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吧?”


    皇後一時氣急,剛要開口辯駁,就聽到外麵傳道,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皇上和皇後走進來,眾人行禮道,“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


    眾人皆起了身,南宮燁說道,“朕聽說這裏出了事,便過來瞧瞧。”


    熙貴妃衝著喬常在使了個眼神,喬常在連忙跪下哭訴道,“陛下要為姬妾做主啊。”


    皇上連忙一驚,“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話起來說吧。”


    熙貴妃也附和道,“是啊,喬常在起來吧,陛下來了,自然會為你做主。”


    喬常在緩緩起身,兩行淚花顯得格外楚楚可憐,“今早姬妾和熙貴妃娘娘去禦花園賞花,迴來的路上宸妃那你的宮女竟然用水潑姬妾,臣妾本就染了風寒,頓時惶恐極了,不知姬妾哪裏惹了這個宮女,竟然這般對姬妾,陛下要為奴婢做主啊。”


    南宮燁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就是後宮的瑣事,他未免有些煩躁,瞧向蘇婉凝,“宸妃,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蘇婉凝淡淡說道,“染霜說她是無意的,不過是不小心撒了幾滴水,喬常在為何要誇大其詞?”


    熙貴妃在一旁說道,“本宮在一旁看的真真的,怎麽能是誇大其詞?宸妃怎能聽信宮女的一麵之詞?”


    喬常在又說道,“宸妃娘娘,不知姬妾哪裏得罪了您?讓您如此擠兌姬妾。”


    蘇婉凝不卑不亢道,“哦?喬常在的意思是本宮指使染霜這麽做的了?你可知欲加本宮之罪是何等大罪!”


    喬常在頓時怕極了,連忙縮在熙貴妃身後,熙貴妃緊緊握住喬常在的手,以示安撫,隨即對蘇婉凝厲聲道,“宸妃,你這是在恐嚇嗎?你可有證據?”


    “熙貴妃,若是臣妾想謀害喬常在,臣妾怎會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況且一盆水怎能使喬常在怎樣?”


    皇後也說道,“宸妃言之有理,喬常在可有證據啊?若是沒有證據便是誣陷了。”


    皇後隨後怒視著喬常在,嚇得喬常在連忙低下頭。


    熙貴妃笑著說道,“本宮看的一清二楚,證據確鑿,應該處死染霜!”


    “慢著!熙貴妃娘娘是不是看錯了吧,奴婢當時剛好路過,也看到了,怎麽和熙貴妃娘娘看到的不一樣啊。”


    上前說話的是皇後的侍婢慧心,慧心又繼續說道,,“奴婢當時剛巧路過,隻是看到染霜不小心將水撒到喬常在鞋上一點點而已。”


    熙貴妃即刻反駁道,“信口雌黃,宮裏誰不知道皇後和宸妃是自家姐妹,所以慧心的話不能輕信。”


    慧心自信一笑,絲毫不顯一絲緊張,“就算熙貴妃娘娘懷疑奴婢也不要緊,喬常在的衣服便是最好的證據,若是依照喬常在所說,染霜將整盆水潑喬常在在身上,喬常在的衣服早已濕透了,可現在這件衣服依舊穿在喬常在的身上,如今才四月,衣服怎會幹的這麽快?”


    其實慧心並未看到,是皇後教她這麽說的,皇後為了救蘇婉凝,隻能賭一把!


    喬常在此刻慌了神,這個問題熙貴妃和喬常在都沒意識到,皇後看著二人的表情,便知自己賭贏了,得意的笑著。


    這時染霜跪在地,歇斯底裏的解釋道,“陛下,奴婢發誓,今日奴婢若是那樣做了,奴婢不得好死!喬常在對奴婢嚴刑拷打,讓奴婢指證宸妃加害於她,陛下看看奴婢身上的傷就知道了,奴婢是昭陽宮的人,即便是熙貴妃也無權懲治奴婢,若是事實如此,喬常在為何不把奴婢交到皇後那裏,還請陛下請明查啊。”


    皇後笑了笑說道,“哎,真是苦了宸妃,如今懷著身孕身子本就不舒服,竟要在宮裏受這罪。”


    皇後的話使得南宮燁為之動容,極其不悅的瞪了喬常在一眼,嚇得喬常在魂魄都丟了三分。


    可熙貴妃仍舊不肯罷休,冷道,“即便宸妃無罪,屬下宮女雖無謀害之心,但卻驚了喬常在,來人啊,拉出去亂棍打死。”


    染霜嚇得臉色煞白,幾個太監進來預將染霜拉出去,蘇婉凝果斷擋住,“慢著!今日誰敢動染霜一下,先從本宮身上踏過去!”


    宸妃這般舉動,使得太監頓時現在原地不知所措,連皇後也嚇了一跳,熙貴妃極為不悅道,“宸妃,你這是打算違抗本宮懿旨嗎?”


    蘇婉凝淡淡一笑道,“臣妾豈敢抗旨,隻是熙貴妃要是懲罰就要公平,你和喬常在明明就是在謀害臣妾,若是要罰,就一起罰!”


    蘇婉凝的一句話使得熙貴妃頓時啞口無言,皇後衝著蘇婉凝使了個眼神,示意蘇婉凝不要說話,可蘇婉凝就像沒看見一樣,“既然熙貴妃不預承認自己有錯,那染霜也無需接受懲罰,熙貴妃若是執意,不怕宮中生起不平之語嗎?若是如此,以後哪個宮人還敢死心塌地侍奉主子?”


    蘇婉凝字字鏗鏘有力,隨後蘇婉凝淡淡行禮,“臣妾告退,染霜,跟本宮走。”


    蘇婉凝將要邁步,熙貴妃厲聲說道,“宸妃!”


    熙貴妃怒視著蘇婉凝,等待著蘇婉凝的憤怒或者求饒,誰知蘇婉凝隻是無所謂的一笑,“熙貴妃請自便。”,隨後,蘇婉凝麵容瞬即轉為冷漠,帶著劉睿和染霜出了承福殿。


    熙貴妃氣得唿唿的喘著粗氣,拿起手旁的茶杯就是一摔,茶杯墜地應聲碎了,喬常在這時挽著熙貴妃的手臂道,“熙貴妃娘娘切莫生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熙貴妃及其厭惡的甩開了喬常在手臂,由於力氣過猛,喬常在一個屁堆重重的摔在地上,喬常在還沒來得及痛苦,便被熙貴妃憤怒的表情嚇到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南宮燁,此刻終於是開了口,那聲音冷得很,“都鬧夠了?熙貴妃,朕和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是不是?你這是在挑釁朕的忍耐度嗎?”


    熙貴妃緊了緊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宮燁又道,“近些日子後宮死了太多人了,喬常在冒犯宮規、忤逆宸妃,著降為采女。至於熙貴妃,朕念你剛剛痛失胎兒,幽禁鳳翥宮半月,閉門思過,抄寫《宮規》十遍。”


    語畢,南宮燁便起身準備離開,可沒走幾步,卻再次停下,冷冷的看著熙貴妃一眼,冷道,“別再觸碰朕的底線,不然就連你父親都救不了你。”


    南宮燁扔下這句話,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皇後此時悠然起身,輕描淡寫道,“你們以為陛下在意的是你們嗎?你們錯了,陛下如今在意的,依舊是宸妃。”,隨後便也出了承福閣。


    熙貴妃帶著怒色,全然不顧地上的喬常在,她從南宮燁的舉動,便知蘇婉凝是越發的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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