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便快到了正月十五,蘇婉凝坐在軟榻上,把玩著繡給南宮燁的荷包,翠雲笑著說道,“主子真是手巧,奴婢看陛下請來江南的一等繡娘,也比不過主子。”


    蘇婉凝柔和一笑,迴道,“你和劉睿在一起待久了,嘴也越發甜了。”


    一旁的劉睿略帶委屈道,“奴才冤枉,翠雲奉承主子可和奴才沒關係。”


    翠雲這時又說道,“劉睿你別想推托,平日就你最會哄主子開心,我自然是和你學的了。”


    蘇婉凝這時又道,“你倆一個比一個能說,就不要互相推辭了,天天變著法的哄我。”


    劉睿眯著眼睛笑著道,“哎呦,主子冰雪聰穎,奴才這點伎倆怎哄得住主子。”


    翠雲笑著說道,“主子您瞧,劉睿這般伶牙俐齒,奴婢這點嘴皮子功夫是不是跟他學的?”


    三人相視一笑,氣氛竟一點也不像主仆。


    這時劉睿麵容正了正道,“主子,陛下今晚說不定還會來,正逢過年是不是該準備準備?”


    翠雲聽後頓時一愣,忽然道,“可不是嘛,按照宮規,每逢新年,陛下初一宿在皇後那裏,之後便從貴人位份以上開始雨露均沾,可今年陛下隻去了皇後那裏,之後日日都來咱們昭陽宮,今天定是會來的。”


    這是皇宮的習俗,貴人以上位份的嬪妃,陛下從年初都要依次就寢的,寓意今年子嗣繁茂,所以這也是為何貴人位份以上才算的上有地位,每到這時各宮妃嬪都要著重準備,像蘇婉凝總能侍寢的不覺什麽,可那些許久見不到陛下的,自然要抓住機會好好表現,以備留住聖心。


    可偏偏如今南宮燁隻寵蘇婉凝一人,倒也是沒去其他嬪妃那裏,宮裏人都知道這不合規矩,可誰又敢說南宮燁一句不是。


    蘇婉凝緩緩點了點頭,“那就好生準備著吧,膳食就由翠雲去備著,其他的就由劉睿去辦吧,可別說本宮得寵還怠慢了聖上。”


    二人齊齊道,“是。”,劉睿說道,“主子,眼下各宮貴人嬪妃都管太醫尋懷孕藥方,想著能借此機會懷上龍子博取聖心,奴才要不要也想想辦法。”


    “不必了,本宮如今還算得寵,無需這些歪門邪道,再說這點伎倆陛下未必不會察覺,能不能有孕豈是強求得來的?若是如此,陛下也不至於到如今還尚無子嗣。”


    劉睿隨即應下,這時翠雲柔柔道,“奴婢聽說,今年陛下可沒去熙貴妃那裏。”


    想想熙貴妃失寵,蘇婉凝忽覺心中暗爽。


    劉睿頓時笑著說,“這下看宮裏人誰還敢冒犯主子。”


    翠雲也爽氣道,“初一那日給太後請安之時,奴婢看著眾嬪妃對主子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裏就覺得舒坦。”


    蘇婉凝倒也不笑,反而帶了些許認真,“這未必是好事,本宮如今得寵,眾妃嬪敢怒不敢言是衝著陛下,若是哪日本宮栽了跟頭,隻怕會成了眾人的笑柄,唯有做到像太後那般令人懼怕才行。”


    劉睿說道,“良常在之事就是對眾人的警醒,如今至少沒人敢對您不敬。”


    蘇婉凝又說道,“本宮入宮時間短,資質尚淺,不易太過張揚處處樹敵,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好。”


    翠雲眼中含了厲色,“對,若是誰敢冒犯了主子,那就別怪咱心狠了。”


    天色漸暗,南宮燁來到了金華殿,蘇婉凝自然是好飯好菜的招待著,晚膳過後二人便入了寢殿,寢殿被劉睿布置的華麗極了,全部以紅色為主調,好像新房一樣,連蘇婉凝都有些驚訝。


    南宮燁環視了一下周圍,笑容滿麵道,“凝兒真是有心了,竟弄得如此喜慶。”


    蘇婉凝笑了笑,“都是劉睿一手安排的,我平日喜愛淡色,如今這般紅豔還真有些不習慣。”


    “過年了,喜慶一點好。”,南宮燁隨即伸手挽著蘇婉凝的手,來到大紅床邊坐下。


    蘇婉凝拿出早已繡好的荷包,“我給你繡了一個雙龍戲珠的荷包,希望你喜歡。”


    陛下接過荷包,針線細膩的二龍戲珠惟妙惟肖,顯得大方得體,細細捏來發覺裏麵有東西,南宮燁打開,有一巴掌大的小錦帕,上麵清秀的繡著:與君供此生,白首莫相離。最後署名:婉凝。


    南宮燁若有觸動的摸了摸錦帕,包涵深情的看著蘇婉凝,蘇婉凝頓時羞澀道,“我以為你不會發覺的,繡著愛意的荷包,你身為皇帝戴著不大氣。”


    南宮燁柔情一笑,抬手輕撫著蘇婉凝的臉龐,“你的心思我怎能不懂?”


    蘇婉凝羞澀笑道,“陛下能夠懂得嬪妾的心就好,我不求留人,但求留心。”


    南宮燁欣慰一笑,一把將蘇婉凝擁入懷中。


    厚厚的褥子特別柔軟,但也能感覺褥子下麵有東西,翻來一看原來褥子下麵鋪了盡是桂圓、花生、紅棗,蘇婉凝臉兒泛起一片徘紅,想著劉睿的布置有點太過誇張了。


    南宮燁也是姍姍的笑著,貼近蘇婉凝的耳邊道,“你的下人都迫不及待了,我們豈能讓他們失望?”


    蘇婉凝被南宮燁曖昧的語氣羞得臉兒紅極了,“我要是知道劉睿這般布置,定是不許的,有點太誇張了。”


    “你的下人真是貼心,知道最近你一直病著,好久沒有和朕溫存了。”


    蘇婉凝剛要開口說些什麽,便被南宮燁熱吻封住,蘇婉凝臉兒微紅著,在屋子紅色的照應下顯得特別羞澀。


    南宮燁忘情的吻著,腦海裏想著著懷裏的伊人的模樣更是激情散發,激情入火溫存過後,二人褪去了所有的外衣,赤。裸。裸的表達著愛意,嬌嗔暗喘縈繞在寢殿裏。


    隻是南宮燁還不知道,懷裏這位美人以後將是他一生的羈絆。


    轉眼大年十五已過,正月十八的夜裏,蘇婉凝正在內閣歇著,忽然翠雲急三火四的跑進來,麵容盡是焦急,剛進屋子就喊著,“主子……主子……”


    蘇婉凝眉頭微皺,“如此驚慌失措的是怎麽了?”


    翠雲近了身,萬分慌張道,“主子,如太妃娘娘歿了。”


    蘇婉凝本還淡定,但聽了這話頓時麵容失色,“什麽?”


    翠雲看著蘇婉凝失色的麵容,已不敢再大聲,“如太妃娘娘歿了。”


    蘇婉凝頓時起身,萬分焦急道,“把披風拿來,本宮要去福禧殿。”


    翠雲忙去拿披風和暖爐,轉身望去蘇婉凝已沒了蹤影。


    待蘇婉凝趕到福禧殿時,南宮燁、太後、皇後已經坐在殿內了,見蘇婉凝來了都深為擔憂,而殿內,一藏藍色的棺材在中間放著,四周已用白色裝飾,花圈齊齊擺在兩旁,看來如太妃已經去了許久。


    蘇婉凝入殿後眼神木訥的望著那口棺材,早已忘記了給南宮燁等人行禮,隻覺心口堵悶,眼中的淚早已盈眶,隻聽“哐當”一聲,手中的暖爐應聲墜地,蘇婉凝再也抑製不住悲傷,一下子撲倒在棺材前大哭起來,“姨母……姨母……”


    太後頓時心疼不已,勸慰道,“宸妃,事已至此,節哀順變吧。”


    蘇婉凝此刻怎聽的進去,淚水梨花帶雨般落下,悲傷的深情盡顯於麵部,如此美人悲情起來,真真是叫人心疼。


    蘇婉凝嚶嚶哭訴道,“姨母,你怎麽就這麽走了,你叫我怎麽和九泉之下的母親交代啊,姨母……”,痛苦的哭訴越發大了,聽得眾人眼裏不禁帶了淚花。


    皇後心疼至極,上前蹲下扶住蘇婉凝的雙肩,“妹妹,別哭了,以後你還有我這個姐姐呢。”


    蘇婉凝見了皇後猶如見了親人一般,瞬即撲在皇後懷裏失聲痛哭,“姐姐,姨母沒了,沒了!前些日子妹妹去看還好好的,這怎麽說走就走了啊!嗚嗚嗚……”


    皇後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勸慰,眼裏含著淚輕拍著蘇婉凝的肩膀,微皺著眉頭道,“你身子才剛剛痊愈,切莫太過傷心了,身子重要。”,這時太後也說道,“是啊,你姨母已去了,你若是再病了,哀家如何向你爹交代啊。”


    蘇婉凝隻顧著悲傷,完全聽不進去旁人的話,南宮燁看著蘇婉凝在皇後懷裏悲傷的樣子,麵容雖未做太多,不禁心頭一緊,隨後起身將蘇婉凝從皇後懷中抱起,萬分疼惜的摟在懷裏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蘇婉凝聽了這話,浸在南宮燁懷裏放聲大哭起來,南宮燁緊緊的皺著眉頭,眼裏的疼惜顯得真真切切,皇後看得出南宮燁幾分真情,頓時便欣慰了許多。


    蘇婉凝哭了好大一會,哭的累了也就漸漸停了,情緒也漸漸理智了,由於哭的太過激烈便不停的抽搐著,皇後看著心疼便叫人扶到後閣歇著。


    太後見蘇婉凝走了,強忍著的情緒這才釋放出來,眼眶不禁有些濕潤,悲切道,“我可憐的侄女兒。”,皇後在一旁勸慰道,“姑母切莫太過悲傷,妹妹素來聰慧開明,會看開的。”


    太後重重的喘了口粗氣,略帶埋怨的對南宮燁和皇後說道,“哀家曾提醒過你們,既然決定隱瞞事實給蘇家臉麵,如太妃幽禁在這福禧殿,就別太過苛刻了,如今凝兒入了宮,將福禧殿的窘態一覽無遺的看在眼裏,如今如太妃又是活活給凍死了,你讓我們皇家在蘇家麵前顏麵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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