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噗通!


    十幾米的瀑布上狠狠的摔落下來,砸在水麵上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宋歌,費勁了力氣才從水底爬出了水麵。


    宋歌破開水麵的瞬間,溪水積蓄而成的小譚旁,兩三隻正在喝水的小鹿被驚得四散逃離。


    掙紮著爬上岸,精疲力盡的宋歌,癱軟的躺在岸邊。


    胸膛上下劇烈的欺負,宋歌大口的喘息著新鮮的空氣。


    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的宋歌,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爬起身來,看了看四周。


    茂密的林子讓宋歌看不清這裏到底是位於祁山的什麽位置。


    在溪水裏飄了那麽遠,應該離山腳也不遠了吧,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並沒有狼妖的影子,宋歌微微放心,這迴應該是甩掉了吧,可惜,我的那柄刀丟了。


    心裏可惜著長刀的丟失,不過那種情況下,宋歌也無暇再顧忌外物,事出有因,劉副將應該能諒解吧。宋歌擰了擰身上還是濕答答的衣服,大約摸了一個方向,蹣跚著朝前走去。


    ……


    祁山軍主帥營中,祁山軍主帥呂尚與一名身披淡青色狐裘的青年男子對坐在前。


    一身紫金虎頭驃威鎧甲的呂尚,端起一杯夕雲貢茶對著狐裘男子遙遙一拱:“林特使大人此次前來,想必不光是為了司察各軍吧。”


    麵如凝華,膚若白玉氣質如富家翩翩公子般的青年,端起麵前的香茗輕抿了一口:“呂將軍猜得不錯,平淵此番前來。司察各軍務要隻是其一。”


    “哦,那其二呢?”呂尚笑道。


    “平淵要接祁山軍大比之際,林某身為雲州行走想要看看這祁山大軍之中是有可造之材。”輕放下茶杯,林平淵起身走到營內的架著的一方地圖前:“三月前的那場禍亂,呂將軍雖然偏居此地,但也應該有所耳聞吧。”


    皺了皺眉,呂尚點頭道:“是有所耳聞。不過那場禍亂不是已經被鎮壓了嗎?”


    “強虎易殺,豺狼難除啊。那場禍亂後,雲州各地出現了大量的”門“。施天府衙門雖然已經全力派人清掃,但還是有不少東西從門裏跑了出來。”劃過地圖上的一大塊區域,


    林平淵道:“如今外道諸界的攻擊越來越頻繁,所以州密使大人派我等行走要加緊發掘各地可造之材,為抵禦外道大舉入侵提前做好準備。”


    “嗯,既然是上頭的意思。呂某自當奉命。不知大人需要多少人?”呂尚道。


    “這個還要看機緣,若是這祁山軍中資質平平之輩,即使空跑一趟,林某也能不妄招俗輩。


    有一句話在這平淵還是要告知您一聲,呂將軍您是老將了,帶兵二十餘載怎麽越活越糊塗。


    我來祁山軍五日有餘,所見之處皆是疲惰之風,懶散之氣。


    為將不知謀籌軍略,為官則一心搜刮銀兩;整個祁山軍從上至下,汙風濁水。林某此次隻有司察各軍之職,卻並無懲處之權。


    如若不然,定要治你個帶軍不利之罪!”毫不客氣的對著呂尚一番嗬斥,林平淵此刻的口氣森嚴老練,看不出與其麵貌相符的年輕稚嫩。


    被林平淵一番毫不客氣的嗬斥,呂尚並沒發火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唉,大人所言極是。但林大人有所不知,我祁山軍深處雲洲腹地,雖也有剿滅山匪戰事,但終究不是戰場。


    兵無仗可打,時間久了。軍心也就散了。老夫確有帶軍不利之錯。所以老夫在這懇請大人迴去能夠稟明軍機處,將祁山軍調迴前線。老夫保證,一年之內,絕對讓祁山軍脫胎換骨!”


    聽著呂尚的話,林平淵麵色平靜的坐迴椅子:“呂將軍想重迴戰場的心,平淵清楚。但是您也要明白,您身上的傷是上不得戰場的。別辜負了易將軍用命給您換來的現在。”


    營帳內,茶水早已冰涼一片


    呂尚扶座在椅子上,臉上的蒼老之又有濃重了幾分


    ”老夫十三歲參軍……二十三歲拜將……一生大大小小的戰役經曆過上百場……我不想在這安度晚年……我是個軍人,我死也要死在沙場上!易飛,祁山軍在你手中威耀八方。亦不會在我手中垂落,絕對不會!“


    口中喃喃的自語,讓呂尚的麵容顯得有些癡狂


    唿的一陣風吹熄帳內了蠟燭


    昏暗中,呂尚渾濁的眼眸裏,一抹無法抑製的堅定緩緩升起……


    ……


    金烏升上天際之中,灼目的浩陽遍灑大地


    趴伏在一片腐葉下的宋歌,露出兩隻眼睛掃視著四周。


    整整兩天了,兩天之中宋歌幾次快要逃離到山腳時,狼妖喀迦再次追了上來,一番瘋狂的攻擊把宋歌無奈的又逼迴了祁山上。


    兩天的時間,宋歌身上增添了數道傷痕,最嚴重的一道便是喉嚨上的一條血痕,那一擊如果不是宋歌拚盡了全力扭動了幾分脖子,這道血痕就會變成一條噴灑著灼熱血液的大口子。


    兩日內,宋歌與狼妖喀迦你追我逃。


    交鋒數十次,每一次喀迦即將重創宋歌的時候,宋歌都會突然爆發在付出一部分傷勢作為代價的同時限製喀迦的行動,然後迅速逃離。


    陷阱、毒草等等因素都被宋歌利用起來,讓喀迦抓狂不已!


    犬類的嗅覺是人類的上百倍,而作為狼妖,喀迦自然也有這樣能力。


    為了防止喀迦的追蹤。宋歌將渾身塗滿了惡臭的淤泥,又潛伏在腐爛的樹葉下麵。唯有這樣才能暫時減緩喀迦的追殺。


    不行了,必須想辦法盡快下山。在這麽下去,就算不被這隻狼妖殺死,我也會因為傷口感染而亡的。皺眉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紅腫發炎,宋歌心裏暗自擔憂。看了一眼經驗值:145


    還差三點……在兩天的逃亡中,宋歌隨手殺了一些野物。


    經驗值也陸陸續續的漲到了120點。


    宋歌原本打算是把經驗值加在身法倒登峰上,但是想了想又作罷了。


    他現在的經驗值僅僅隻能提升一次武學層次,倒登峰本身並不是用來長途趕路用的提縱身法,而是實戰中的閃避進攻身法。


    宋歌雖然每次都可以攻擊喀迦的要害,讓其肢體受阻暫時無法行動。


    但也僅僅如此,手無利器的宋歌真正動起手來甚至都無法突破喀迦身上那層厚厚的狼皮。


    再三思慮後,宋歌還是決定把經驗值先積攢下來。


    對於軍殺三式在達到第三式之後,還能夠提升,宋歌一直都很好奇,難道還有第四式。而這隱秘的第四式也成為了宋歌此時突破喀迦攔阻的唯一把握。


    躲在腐爛樹葉裏靜靜的恢複體力,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宋歌輕輕爬出樹葉堆。天邊映射的紅霞婉約,落過林間,有著幾分憂鬱……


    踩著如貓般輕微的腳步,宋歌一點一點的向著山下挪去。


    啊嗚~陰魂不散的狼嚎聲再次響起,宋歌不由得精神一繃。


    媽的,一會都不讓人消停!聽見狼嚎聲響起,宋歌就知道是躲不過去。幹脆利落的站起身來,拍幹淨了身上的泥垢,靜等著喀迦的到來。


    轟!


    從一棵高樹上轟然砸下,崩飛四濺的泥土,飛揚的草坡肆意的擊打在宋歌的身上。


    傲立在晚霞之下的喀迦,銀灰色的毛發在微風中輕輕搖擺。高挺的身子被夕陽拉出長長的影子。


    如此威武不凡的出場,宋歌不屑的擺了擺手:”怎麽,嚇我?你先把你那兩烏眼圈治好再說吧。“


    被宋歌捅到痛楚,喀迦原本瀟灑的出場頓時被破壞一空。


    “小畜生,這迴你絕對跑不掉了!”兩天兩夜的追擊,喀迦算是徹底見識了人類的狡猾。


    悶棍偷襲,挖坑陷阱,手心抹毒。原本神駿異常的銀灰色狼臉,就是因為宋歌無意間找到了一種毒性不大,但是會讓中毒部位烏黑一片毒草。


    結果在兩人交鋒之際,宋歌在付出胳膊險些被喀迦咬掉的代價後,成功的把喀迦的雙眼扣上了兩個大大的烏眼圈!


    ”誰是畜生,誰心裏明白。“撇撇嘴,宋歌盡顯一份毒舌功力:“追了我兩天都還沒追到我,你憑什麽以為這次能抓到我?”


    強壓著怒火,喀迦猙獰一笑:“你以為我為什麽這次這麽久才追到你,真的是因為你這些愚蠢的偽裝?”嗤笑一聲,喀迦猛地一揮手。四周暗下來的林間,一雙雙慘綠色的鬼火紛紛亮起。


    狼群?!見到周圍上百顆慘綠色的鬼火,宋歌心中頓時一沉。這孫子玩真的了。


    之前喀迦因為自持實力要壓過宋歌,所以一直都是單槍匹馬的進行追擊。可是自從見過宋歌層出不窮的陰險手段後,喀迦是即憤怒又惡心。無奈之下隻得以狼妖的天賦,召集了一群野狼圍堵宋歌。


    帶著獰笑,喀迦一步步接近宋歌,心中即將得以發泄的怒火幾乎要噴湧到喉間。


    突然,宋歌動了。像是一道閃電般猛地竄到一隻野狼旁,手臂狠狠夾住野狼的脖子。隻聽哢的一聲,還未來得及反抗的野狼,便被宋歌扭動了脖子,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這算什麽?臨死前的掙紮嗎?”戲謔的看著宋歌繼續屠殺野狼,喀迦並沒有上前阻止


    反而雙臂抱胸笑看著宋歌:“你殺吧,這樣的狼群,我分分鍾可以再召喚一群。殺吧殺吧,好好發泄死亡前的恐懼。”


    站立在原地看著宋歌與野狼廝殺在一起,喀迦也是在等宋歌體力耗盡的時候。


    後背被抓出了十幾道血口,雙腿也被三頭野狼死死咬住。


    渾身浴血的宋歌緊咬著牙,掰斷了第五隻野狼的脖子。抬起頭衝著喀迦慘烈一笑,滿臉是血的宋歌嘴角輕揚:“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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