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顏看了眼蘇世淵,親自幫蘇世淵倒了杯酒,“父親,顏兒十分想念父親,想念娘,這杯酒顏兒先敬父親。”


    那個小丫環有些惴惴的看著蘇淺顏,蘇淺羽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小丫環,但見小丫環的臉色慢慢變白,她嘴角一勾。


    蘇淺顏,你就自求多福吧!


    看著蘇世淵喝了蘇淺顏親自倒的那杯酒,三姨娘心裏並沒有多少開心,反而還覺得異常的不安。


    蘇淺顏以茶代酒。


    蘇世淵說道:“都開動吧。”


    家宴之後沒多久,蘇淺顏還準備再勸說蘇世淵一番,奈何蘇世淵似乎一直有意躲著她,正好她小腹一陣墜痛,額上布滿汗水,用力抓住蘇世淵的手。


    蘇世淵臉上神色一駭,難道是孩子出了什麽問題?


    趕忙讓管家去找大夫,一時間,蘇府再次一派忙亂。


    大夫急匆匆的來了蘇府,聽聞這是太子的子嗣,根本就不敢輕易去診脈,實在沒了辦法,蘇世淵隻能讓管家拿著自己的腰牌去宮裏請禦醫。


    禦醫院的禦醫們聽聞孩子可能出了問題,一個個都推脫著不願意去蘇府,最後,之前幫蘇淺顏診出喜脈的那個禦醫對禦醫院院判說道:“終究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禦醫院院判凝眉想了想,跟著他一同去了蘇府。


    此時,蘇淺顏疼的在床上直打滾。


    “娘,我這肚子好疼,會不會孩子……”她嘴唇發白,一張臉上更是沒有一點兒血色。


    二姨娘也沒有想到這事情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看到有血色暈染在裙角上,她紅了眼睛,讓人不斷的拿被子將蘇淺顏的腰墊高。


    這件事,不知道怎麽竟然驚動了老皇帝,老皇帝派了張泉前來,敬妃雖然不喜蘇淺顏,可是念在腹中的是太子的子嗣,她也請命去了蘇府。


    禦醫幫蘇淺顏仔細的診了脈,眉頭越擰越深。


    院判在一旁看著他的神色,“究竟如何?”


    禦醫示意院判過來幫蘇淺顏仔細的再診一下脈,院判猶豫了一會兒,仔細的幫她診著,眉頭一攏。


    二姨娘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兩位禦醫,顏兒究竟怎麽了?孩子有沒有事情?”


    兩位禦醫互相對視著,都覺得蘇淺顏這脈象蹊蹺的很。


    蘇世淵一瞬不瞬的盯著兩人,不放過兩人臉上的任何一縷表情,“二位請直言,這孩子是否能夠保住?”


    禦醫有些為難的說道:“明明上迴診脈時的確是喜脈的,為何現在竟然摸不到喜脈?”


    二姨娘聞言,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禦醫,是不是顏兒這孩子保不住了,所以才……”她嘴巴張了張,聲若蚊蚋的說著。


    院判看了眼蘇淺顏,又看向蘇世淵,“蘇丞相,還請借一步說話。”


    蘇世淵隱隱覺得事情似乎不妙,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院判便跟著蘇世淵去了外麵。


    二姨娘看著蘇淺顏身下那越來越濃的血色,臉上的血色徹底抽離。


    三姨娘一臉擔憂的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蘇淺顏,心裏卻笑開了花。


    外麵,蘇世淵看著院判,“院判有什麽但請直言。”


    院判道:“蘇孺子的脈象並非喜脈,現在的症狀也不是小產。”


    “那是?”


    “倒像是女子來了葵水的症狀。”院判猶疑了一會兒如實說道。


    蘇世淵隻覺得腦子裏如同炸開了一道雷,他眼前一陣陣發黑之後,強行保持鎮定,“你說什麽?”


    正此時,外麵傳來“敬妃娘娘駕到”的唱和聲,院判知道今天這事瞞不住,對蘇世淵說道:“蘇丞相,今日這事隻怕是瞞不住了,您千萬別怨著我。”


    話音堪堪落下之後,院判便撂了袍角恭敬的跪迎敬妃。


    敬妃在一眾宮女的簇擁下來了蘇府,看到蘇世淵,忙道:“蘇丞相不需這般多禮,眾人都起來吧。”


    蘇世淵剛剛聽了院判那話,腦子有些發懵,此時表情也有些僵硬。


    敬妃目光淡淡的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疑惑的皺眉,隻以為他或許是突遭這種傷心事,所以才會如此。


    快步走進去,嗅到空氣中那濃重的血腥氣,她眉頭皺的更深,“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


    院判擦了把額上的汗水。


    “是小產了?為何還不快些用藥?”敬妃又追問了一句。


    院判深吸了口氣,正要說話,之前那禦醫跪下道:“敬妃娘娘,蘇孺子這並非小產,而是來了葵水!”


    “轟”的一聲,整個房間裏如同炸開了一道雷,將所有人都炸了個外焦裏嫩。


    蘇淺顏神情激動,“怎麽可能呢?”


    三姨娘嘴角卻是詭詐的一挑,這算不算是假孕爭寵?想到這個,她心裏冷笑連連,麵上卻佯裝驚訝,“禦醫,你們可真的檢查準確了?”


    敬妃也露出揣測神色,“你們再仔細檢查一遍。”


    禦醫跟院判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兩人交換了一下神色,院判說道:“敬妃娘娘,蘇孺子的確是來了葵水。”


    蘇淺顏此時腦子裏嗡叫的厲害,已經完全聽不到周圍的聲音。


    二姨娘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啊!


    蘇世淵心中惱恨不已,這顏兒還真的是讓他失望至極,就為了能夠盡早擺脫當宮女的苦日子,竟然就謊稱自己有孕,她難道不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嗎?


    如果今天敬妃沒有來,張泉沒有來,那麽一切還都好商量,可是現在這事情如此棘手,究竟要如何處理?


    張泉目光沉沉的落到禦醫臉上,沉聲問道:“如果咱家沒有記錯的話,上迴就是你給蘇孺子診出的喜脈吧?”


    這話話音剛剛落下,蘇淺顏也變了臉色,質問:“對,就是他給我診出的喜脈,就算是出現什麽問題,也是他的問題。”


    此時,她心裏也被巨大的恐懼籠罩著,欺君之罪,那是要掉腦袋的。


    她一直苦苦掙紮著,就是為了能夠好好活著,怎麽能就這樣死了呢?


    禦醫抬眼看了眼張泉,又看了眼神色慌張的蘇淺顏,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的確是給蘇孺子診出的喜脈,可是之後也有不少禦醫也為蘇孺子診出了喜脈,這究竟為什麽好好的喜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我可是不知道的。”


    一句話簡簡單單的將蘇淺顏想要往他身上推卸責任的想法給擋了迴去。


    蘇淺顏臉色更加的慘白,她看著禦醫,“你是故意想要害我的!”


    禦醫挑了下眉,“蘇孺子,你我之間無冤無仇的,我為何要害你?”


    蘇淺顏一時語結,對啊,他們之間無冤無仇的,就算一開始診出喜脈有誤,可是那麽多禦醫都診出了喜脈,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正想著,小腹又是一陣墜痛,她不由皺緊眉頭,倒吸了口氣。


    院判看著她這般,歎息一聲,“還有一件事不得不先告訴蘇丞相。”


    蘇世淵心下一駭,難道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事情?比蘇淺顏假孕還要嚴重?


    院判原本不想說,可是擔心會牽連到自己的頭上,隻能如實說道:“是這樣的,因為蘇孺子根本就沒有懷孕,所以,這墮胎藥對蘇孺子的損傷很大。”


    二姨娘唿吸一凝,有些急切的抓著院判的衣袖,“這是什麽意思?”


    三姨娘一臉的幸災樂禍。


    “隻怕以後蘇孺子都不能育有子嗣了!”院判的聲音幽幽傳入所有人的耳中,二姨娘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她有些情緒激動的抓著院判的衣袖,“你胡說的,胡說的!”


    要知道,這古時候的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那真的是連一點兒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


    突然捕捉到三姨娘嘴角的那抹意味不明幸災樂禍的笑,她衝了上去,對著三姨娘便是一通撕扯。


    三姨娘嘶嚎著,“二姐,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我可是非常擔心呢。”


    蘇世淵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蘇淺顏以後能不能生孩子,他現在隻擔心,如果龍顏震怒,這欺君之罪,要怎麽辦!


    突然眼睛一亮,要不要像當年丟掉蘇陌那樣,來個丟卒保車?


    敬妃淡淡道:“好了,都安靜一下吧。”


    蘇世淵愣了下一下,看向敬妃,“敬妃娘娘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敬妃點了下頭,兩人去了外麵。


    蘇世淵也不顧地上是否寒涼,上迴他跪在碧雲閣外,雙腿落了病根,這遇到寒雪天氣,膝蓋就如同針紮一般。


    “臣懇請敬妃娘娘可以救救蘇府!”蘇世淵涕淚橫流。


    敬妃凝眉沉吟了一會兒,“按理來說這件事本宮本不應該插手,可是若是本宮坐視不理,那麽蘇府必然躲不開這場劫難。”


    蘇世淵忐忑的心稍稍落下些許,“臣有一個想法,不知道究竟是否應該這般。”


    敬妃心中已經隱隱猜測到了些許,然,她卻沒有說出來,“蘇丞相但說無妨。”


    蘇世淵在腦子裏又將想要說的話過了一遍,沉聲道:“臣想將蘇淺顏剔除族譜,不知道這樣的話,是否可以保全蘇府上下,也可以不讓蘇淺顏丟了性命。”


    敬妃心中一駭,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蘇世淵也是這般將蘇陌剔除族譜的,臉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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