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祁臉色驀地一沉,一把抓過蘇陌的手腕,將她帶入懷中,貼著她的耳畔聲音沉沉的問:“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沒有聽清楚。”


    蘇陌對上他一雙散發著危險光芒的眸子,有些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卻是眼睛轉了轉不服輸的抬手就要去戳蕭子祁的眼睛。


    蕭子祁眉頭一攏,手疾眼快的抓住她的手腕,直接負在她的身後。


    “蕭子祁!”蘇陌懊惱不已的厲喝一聲。


    “沒有想到你膽子竟然真的這麽大!”蕭子祁在她的耳邊吹了口熱氣,那溫熱的唿吸拂在她的耳畔,蘇陌縮了縮脖子,“現在事情緊急,你別鬧了。”


    蕭子祁眉頭越皺越深,“你道歉。”


    蘇陌也真的是服了蕭子祁,他有的時候沉冷的宛若一尊冰雕,有的時候熱情的又好似一團炙熱的火。


    而他總是將他的熱情給她,倒是讓她有些招架不得。


    “說不說?”蕭子祁又吹了口熱氣。


    蘇陌隻覺得頭皮發麻,她目光落在他的腳上,深唿吸,用力踩了下去,而後還狠狠的碾了一下。


    “唔……”蕭子祁沒有想到蘇陌竟然會用這樣一招,唿痛之後,雙腿死死纏住她的雙腿,蘇陌動彈不得,她懊惱無比的吼著:“蕭子祁,你如果再這樣的話,我真的生氣了。”


    “你生氣又能如何?”


    “老子特麽的如果真的生氣的話,可是不會再理會你的!”蘇陌繼續放著狠話。


    蕭子祁挑了下眉尾,滿眼的興味之色,“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理會不理會我。”言罷,他動作快速的點住蘇陌的穴道。


    蘇陌氣的磨牙霍霍,這一個個的都欺負她不會點穴,每次都用點穴這一招。


    蕭子祁正準備好好收拾一下蘇陌,南恆突然出現。


    撞破了兩人的事情,南恆有些尷尬,一時間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隻能低垂著頭,不發一語,盡量降低存在感。


    蕭子祁唿吸一沉,這人留在丫頭的身邊真的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看到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立即馬上出去嗎?竟然還站在這裏了!


    輕咳一聲,正準備斥責兩句,蘇陌開口問道:“南恆,究竟什麽情況?”


    南恆道:“那人無意間說了一句話。”


    “什麽?”蘇陌眼睛一亮。


    “他說了一句,什麽死不足惜,遲早閣主大人會重出江湖。”


    蘇陌眉頭一擰,難道啞巴真的沒有死?


    蕭子祁眉頭擰緊,“藍玉的劍法是很準確的,怎麽可能會還留著活口?會不會是那人故意那樣說的?”


    蘇陌凝眉沉吟了一會兒,“你們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叫鏡麵人?”


    蕭子祁跟南恆同時被挑起了好奇心,齊齊看向蘇陌,此時蘇陌還坐在蕭子祁的腿上,手被蕭子祁反剪在身後,兩人動作異常曖昧。


    南恆突然抬頭望過來,蘇陌臉上“刷”的一下便漲紅一片,蕭子祁輕哼一聲,南恆意識到自己的魯莽,趕忙垂首。


    “就是正常人的心髒都長在左邊,而這種鏡麵人的心髒正好與我們的相反,就好像是在照鏡子一般。”蘇陌解釋著何為鏡麵人。


    蕭子祁蹙眉,“這種人應該很少見吧?”


    蘇陌其實特別想跟蕭子祁商量一下,既然商量這種事情,可不可以先將她放開。


    可是想了想,人家南恆已經盡量降低存在感了,而蕭子祁也根本就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若是說了,根本也沒有任何用處,反而還會讓南恆覺得她這般其實是被蕭子祁脅迫的,那樣還真的是丟麵子。


    蘇陌輕咳一聲,“雖然少見,但是卻不能否定這種人是客觀存在的。”


    蕭子祁對南恆道:“立即組織暗衛在這附近搜查,縱然他是鏡麵人,可是藍玉那一劍可是相當的厲害的,想來也應該傷的很重,所以,醫館藥鋪一定要特別留意。”


    南恆點了下頭。


    蘇陌眼睛轉了轉,“如果能夠找到狗的話,應該會事半功倍。”


    南恆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又看到了她此刻這曖昧詭異的姿勢,嘴角止不住扯動了一下,在對上蕭子祁那陰沉沉的目光時,他打了個激靈,將頭垂下,躬身退下。


    “啞巴的東西應該還可以找到。”蘇陌想了想提醒,“如果找不到的話,剛剛那人應該也可以。”


    啞巴受重傷,必然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離開,這個人肯定與啞巴有過接觸,所以,一定可以找到。


    奈何,天公總有不作美的時候。


    小雪又簌簌飄落,原本清掃出來的街道上再次被小雪覆蓋,百姓們看著這紛紛揚揚的雪,一個個臉上都露出愁思。


    想這年是別想過好了!


    蕭子祁終於鬆開了蘇陌,不過是看在蘇陌說了無數句好話,喚了無數句“夫君”的份兒上。


    他牽著蘇陌的手走在街道上,看著眼神擔憂的百姓,蘇陌覺得現在讓百姓們不再忍饑受凍並不是重中之重,而是要給百姓們希望。


    蕭子祁對此深表讚同,他寫了一道折子,讓老皇帝可以準備一些肉食,蔬菜,隻要存儲得當,加快速度運到南方是不會變質的。


    老皇帝接到折子後,趕忙命人準備。


    蕭子允自從那天毀了容貌之後,便一直在給禦醫院施壓,奈何禦醫們絞盡腦汁,也還是沒有一絲辦法。蕭子允不想讓老皇帝知道自己已然毀容的事情,便想盡辦法遮擋這件事。


    他想到了易容之術,雖然老皇帝覺得蕭子允的容貌恢複的實在是太過蹊蹺,但是因為蕭子祁突然讓人送過來的折子,便也沒有將過多的精力放在這上邊。


    蕭子允聽聞蕭子祁險些遇到雪崩的時候,發出一陣猖狂的大笑聲,還真的是老天相助,好好的,竟然會發生雪崩。


    但是,當他聽聞蕭子祁已經成功脫險,甚至於,已經徹底平了民怨,各地也都按著他所寫下的邕城治災策略開始治災,心口的怒氣翻江倒海。


    “吩咐下去,沿路設伏,務必要讓老三無法迴到京城!”他說著這話的時候,眸光淩寒,帶著殺意,竟是讓自己的暗衛驚得後背汗濕一片。


    “是,屬下遵命。”


    這些話,正好被從此處經過的蘇淺顏聽了個清楚,她驚駭不已的捂住嘴巴,腳步匆匆的正準備離開,卻不小心撞到了腳。


    這輕微的聲音,讓蕭子允眼底的殺意越發明顯,他一個眼神橫掃過去,暗衛如同敏捷的鷂子般衝了出去。


    “太子殿下,淺顏不是有意要偷聽的。”


    蘇淺顏被暗衛如同拎小雞一般提著進來。


    她渾身抖如篩糠,根本就不敢跟蕭子允那沉冷的眸子對視。


    “這麽說你承認自己聽到了?”


    蕭子允聲音幽冷的緩緩傳入她的耳中,蘇淺顏臉上的血色瞬間抽離,“沒有。”


    蕭子允一把扼住她的脖頸,很用力,好似可以扭斷她的脖頸。


    蘇淺顏幾乎忘記了唿吸,她白著一張臉,“太子殿下,淺顏真的沒有聽到,即便聽到了,淺顏也絕對不會說出去。太子殿下現在就是淺顏的天,淺顏怎麽會做出傷害太子的事情呢?”


    暗衛在一旁看著心焦不已,這不管太子如何討厭嫌惡蘇孺子,可蘇孺子腹中終究是太子的親骨肉,若是蘇孺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那可真的是不妙。


    “太子殿下,您手下留情,怎麽說蘇孺子腹中也是您的親骨肉。”暗衛原本不應該開口求情,但終究也是忠心不二。


    蘇淺顏白著臉,趕忙點頭如搗蒜。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蕭子允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對暗衛嗬斥道:“你先滾出去。”


    暗衛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蘇淺顏,心下焦急。


    蕭子允自從再次毀容之後,性情暴躁,暗衛實在是不好再過多幹預此事,隻好退了出去。


    看著那門重重的關上,蘇淺顏的心好像停跳了。


    蕭子允目光如刃冷冷的鎖著蘇淺顏的眸子,“你說說看,你腹中的這塊肉究竟是誰的?”


    不管怎麽算,這孩子的月份都不對。


    蘇淺顏眸子一瞠,眸中滿是驚駭惶恐,自從禦醫幫她診出喜脈之後,她從最先開始的驚喜到後來的彷徨無助,她的心情是矛盾的。


    這個莫名奇妙的孩子結束了她做卑賤宮女的日子,卻也讓她每日都活的戰戰兢兢。


    “說話!”蕭子允逼視著她,一雙眸子猩紅一片,恨不能可以將她淩遲。


    蘇淺顏艱澀的吞咽了下口水,“太子殿下,您如果想要對付靖王,單憑您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會成功的。”


    這話讓蕭子允的唿吸乍然一沉,“你說什麽?”


    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讓蘇淺顏不禁哆嗦的更加厲害,她恐懼,擔憂,卻不得不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自己拿不出可以跟他交換的籌碼,自己這條命今天一定會交代在這裏。


    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還有好多賬沒有討迴來,怎麽甘心這般就將命給丟了?


    “太子殿下,淺顏有一件事要跟太子殿下好好說一說。”唿吸被奪,她每說出一個字胸口都好像針紮一般,手用力摳著蕭子允的手,聲音艱澀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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