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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行龍的龍皮應該是完全的金屬性元素眷顧生物,本身對物理打擊和風係,雷係,光係元素打擊抗性極高。”銀塵了解這些常識,因此他發出冰係魔法根本不是什麽直接攻擊的冰劍冰槍,而是所有威力幾乎全部在凍結封印效上的——


    冰嵐鎖魂。


    藍光從地行龍們的腳底升起來,迅速漫過腳踝,漫過小腿,直到膝蓋,然後在無數道藍色激光的匯聚下,凝成厚厚的玄冰。地行龍們還未提速的緩慢又龐大的身影,就在藍光爆閃間徹底停滯,當金甲暴龍的身體從緩慢移動到靜止下來的一瞬間,銀塵雙手上再次爆發出一輪藍色的冰光緊接著冰光脫離的他的手爪,變成了一圈長矛狀的光束,射向所有被凍住的地行龍的所有膝蓋。


    長矛無形無質,不過一束光芒,徹底穿透的地行龍的膝蓋,卻沒有在堅硬的鱗甲上留下任何傷痕。


    傷痕在看不見的地方。


    冰係魔法?深雪之寒。


    深雪之寒這個魔法,和冰嵐鎖魂一樣幾乎沒有實體攻擊力,隻有一股徹骨的森寒,然而這個魔法比冰嵐鎖魂更殘忍,在產生低溫的同時,還產生一種類似於疫病的虛弱效果,讓目標的每一個肢體動作都變得軟弱無力,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才能完成。


    這一套細小的連擊,將地行龍們的動作徹底封死,寒冷加上衰弱,讓它們根本沒法抬起腿來,每條地行龍的四隻碩大的腳板又被寒冰牢牢粘在地上,在衰弱效果被地行龍們頑強旺盛的生命力抵消掉之前,銀塵法師至少有十秒鍾的時間,可以對付那一頭沒有受到攻擊的領頭龍。


    那頭龍離銀塵最近,此時已經到了四十四米左右的距離,龍口張開,一道灼熱的火焰狂湧而出,仿佛炮彈般射向銀塵,白銀色的魔法師麵對洶湧的龍炎,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冷笑。


    那笑聲讓他身後的所有魔威閣弟子閉緊嘴巴,因為任何人都聽出了那一聲冷笑中,充斥著的不屈的勇猛。


    他周圍的空間猛然一暗,仿佛所有的光線都突然聚集在他的右手之上,狂風將袖子鼓蕩起戰旗般的泊位,森寒的藍光在手指尖匯聚,寒冰的恐怖烈爪,匯聚著暴龍的怪力,以及永墮的冰寒,在指尖爆炸開來,變成一道足以將任何火焰與希望滅卻的凜冬之光。


    終冰之蓮?狂風暴龍永劫冰牢。


    火焰,居然在那一瞬間,徹底凍結成藍色的玄冰。


    “魔法師使用魔法,連續不斷地削弱敵人,封鎖敵人,控製敵人,這時候的魔法沒有什麽講究,不管是寒冰箭還是奧術飛彈,好用就行,不論等級高低。真正需要計較魔法等級,威力和令咒完整度的的那個魔法,就是擊殺敵人的那個魔法,一場戰鬥中,唯一的,最後的魔法。”導師的教誨從心頭緩緩流過,當時的懵懂無知,好奇渴望,如今隻剩下舊傷一樣微弱的酸痛和緬懷。白銀色的瞳孔中,金幣的光芒不再,美元的符文收斂,隻剩下一道最純淨最澄澈的目光,森冷,純粹,凝實,淩厲。前一秒還散發著冰藍色光芒的雙手,這一秒,已經徹底赤紅一片。


    其實在這裏,誰都知道,地行龍雖然看起來是大地“神力”的寵兒,實際上,它們身上的鱗甲,由典型的純金之力構成,是所有金屬性罡風都永遠不可企及的強大純金之力的產物,因此,它們真正害怕的不應該是風雷之力,而是大自然中,最常見的火焰之力。


    金屬遇到火焰就會融化,這是常識。


    赤紅色並沒有在雙手上蔓延,而是很快地匯聚在掌心裏,一對燃燒著熊熊大火的斧頭被銀塵緊緊握著,慢慢橫向舉起,在他背後許多眼光毒辣的魔威閣弟子驚恐絕倫的注視中。《凝魂攝魄大法》裏最高難度,最需要修為和水磨工夫的內家暗器重手法被銀塵輕易施展出來,而他拋出的,根本不是暗器。


    那是最強大的暗器大師都不敢用內家手法拋出,隻能老老實實用“明手法”,也就是普通人投擲磚頭的手法投擲出去的超重型飛行兵器——飛行斧。


    斧頭,投槍,飛叉,飛劍,這些東西根本不是暗器,是遠程兵器,因為這個世界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人有足夠的臂力和元氣,可以將這些東西從袖子裏發射出來,而不落到自己腳上的。


    而此時,銀塵做到了,做到了直接從袖子裏麵往出投擲一件足可將地行龍腦袋劈開的重型斧頭。


    斧頭橫向旋轉著狠狠嵌入地行龍的麵頰裏麵,接著就是一道決定勝負生死的爆炸火光。


    地行龍的頭消失了,身子也被巨大的衝擊力打得倒飛出去三米,重重砸出一個大坑。銀塵有點心疼地放下手,暗怪自己太謹慎,用火焰魔法中的遠程攻擊,這樣一來,珍貴的龍眼,龍腦,龍牙都沒有了。


    爆炸的火光和煙塵還未散盡,法師就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的,令他甚至連反抗的意念都生不起來的氣勢從身邊一閃而過,下一個瞬間,他清晰地聽到了玄冰破碎的聲音。


    深雪之寒的衰弱效果結束了,冰嵐鎖魄的低溫也被整個環境修正掉了大半,地行龍們又獲得了行動自由,而被凍住,被迫看著同族被殺的仇恨,使得這些巨大的金甲怪物發出連綿不絕的怒吼,金色的鱗甲上閃過一道道紅色的光暈,悍然已經進入到了狂化狀態,也不管銀塵本身是個多麽細小的存在,直接對準他發起了衝鋒。


    白銀魔法師臉色一變,左手手鐲中光芒一閃,整個人居然緩緩地升到了空中,衣袖一抖,兩手中紅光閃耀,傳出陣陣熱浪和龍吟聲,實體化飛龍擊賊炎炮,準備就緒,儼然一副死戰到底的架勢。


    然而就在此時,一頭衝在最前麵的地行龍背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人影。


    血紅色的長袍,在暴起的罡風中放肆狂舞,蒼白色的長發長須,在暗紅色的血光一樣的罡風裏,飄搖如同招魂的鬼幡。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半耷拉著眼皮,如同半夢半醒,那一具蒼老又壯碩的軀體中,散發出的,是俯瞰眾生的絕對囂狂。


    那位突然出現的老人緩緩抬起兩隻鷹爪一樣的手,十指尖上,血光閃耀。


    罡風化為血光,血光化為勾魂的魔電。老人的十根手指上陡然長出九尺長的血光銳爪,纖細,修長,邪惡,詭譎,帶著一股無邊扭曲的強大氣息,如同這個世界洪荒萬古之前,那個傲立於無限海之上,流雲如腰帶,風暴為唿吸大神。


    那一刻,那位老人幾乎就是活著的雷神,他揚起的右手上,也不見什麽詭異難防或者華麗優美的招式,不見什麽生澀難懂或者故弄玄虛的奧義,隻有最平常,最平靜,最極致,最純粹的,聖光百裂爪。


    鮮血色的罡風,就在那一瞬間風雲聚幻,雷鳴電閃,蒼天化為血河,大地化為血池,不遠處的山巒化為屍骨壘砌的丘壑,樹林化為白骨,海岸化為冥界。明明是風雷匯聚的力量,卻因為那位老人個人的意誌,硬生生轉化為死葬的毒淵。


    那一瞬間,天地間幾乎連“元素”這個規則都直接消失了,山巒融,大地摧,滄海折,日滅月沉,星隕光逝。


    那十根長達九尺的恐怖利爪,就在銀塵眼前碎裂開來,變成無盡的血色光影,什麽屬性相克,什麽龍甲防禦,什麽液體真元,什麽鋼筋鐵骨,在那鋸刃般旋轉著的血色爪影中仿佛紅燒豆腐一樣輕易地斷裂開來,僅僅過了一秒鍾,一顆大好的龍頭,就從一座金黃色的肉丘上滾落下來,骨碌碌地在沙灘上滾出好遠。


    銀塵第一次發現,聖光百裂爪居然還可以這樣用。他一直以為融合了天地裂神拳的聖光百裂爪不過是一擊必殺的舍身武學,在追求絕對力量的同時犧牲了速度和出站頻率,否則他也不會選擇魔哭冥斬拳作為蚩尤武學的具現形式。他從來沒有想到聖光百裂爪也可以成為和魔哭冥斬拳一樣優秀的連擊招式,甚至是遠程攻擊招式。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雷神的絕技,其實早已超越了元素的規則,一切元素抗性,在那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麵前,都毫無用處。


    老人連續揮出了三十二爪,所有的爪,指,力,技,意,全部集中在一點,然後由那一點爆發,斬裂成一道細線,那細線在擴展成一個圓圈,那圓圈在填充成一個圓麵,那圓麵,就是地行龍身首異處的切麵。


    三十二連擊中的每一擊,都是力量十足的聖光百裂爪,都是技巧變化的天地裂神拳,那否則也不可能引動天地異象,將蒼空與大地化為無邊的血河。


    巨龍倒下的瞬間老人已經化作一道血影,瞬移般出現在另外一頭地行龍的背上,趁著地行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兩道滔天血河,轟鳴著從老人那一雙血紅色的袖子裏噴射而出。


    爪影,化為滔天巨狼,掌風,凝結成滅世洪峰。那一股毀天滅地的紅色光潮,就在那個平淡無奇的瞬間爆發。


    血河所過,生靈寂滅。哪怕是生命力最為頑強的金甲暴龍,麵對滔天血河,也隻能任由命運主宰沉浮。血光漫過視野,遠遠超過原因十三重的,不明境界的罡風化成了液態的血水,轟鳴著淹沒一切。那一刻,在場的人,在場的龍,全部都身陷無邊血流之中,任憑自身的肉體與意誌在滔天血浪中腐朽融毀。


    血浪之中,一道金光透射而出,金光之中法師雙手向前,舍身刺殺的身影若隱若現,白銀色的十指尖上,爆射出十把巨大的雙手重劍,黃金的魂霧化成激烈的粒子湍流,旋風般包裹著他,將他整個人化成一把勇往直前的黃金利劍。


    他整個人從最後剩下的一條地行龍身體中穿透而過。


    他全身的黃金魂霧熄滅之時,血浪也偃旗息鼓。一老一少,一血紅一純銀,相對而立,身邊就是山丘般的屍體,水塘般的血泊。長風號起,藍天之上流雲如戰旗,蒼白之長須,赤銀之長發,與軍號般漸起的風中一絲絲散開,幾如勝利的綬帶。一老一少對視一眼,沉默一秒,同時仰天狂笑。


    笑聲中,萬籟俱靜,梁雲峰完全看不懂,馮烈山看懂了幾分之一,卻已經抖若篩糠,解語宗的那位太上長老看懂了一小半,直接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鬼厲名,那個發誓將自己的餘生全部效忠給銀塵的老人,卻在笑聲暴起的瞬間完全明白了,他看懂了全部,卻猛然低下頭,顏麵低泣。


    “祖師爺,您在天上,看到了嗎?您的傳承,和神靈的絕學比肩!能和傳承神技一樣,被同一個人繼續下去,甚至還有點發展呢!”喜悅甚至驕傲的淚水,從五指間滴落,鬼厲名明白,比銀塵更明白,一個人一旦背負了某種傳承,就不可能再將其丟棄。方天航叛變正道,卻不敢修煉魔功,田萬載為了將弟子們背負著的《亡魂殺破大法》除去,甚至得倚靠聖器幫忙,這些,都是明證。


    這個世界上“傳承”二字的殘酷。傳承不是看秘技練功,不是師父教徒弟,而是一種玄妙的天人感應!得了秘籍,按照圖譜或者法訣修煉,在第一次調動元氣十分鍾左右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冥冥中的某種唿應,以後練功,畫聚元式,甚至施展輕功身法都要“跟著感覺走”,而這種感覺一旦被血脈肌肉記住,那就像沾了煙癮一樣戒不掉了,因此,一個人,隻要得到傳承,他就會在日後的生活中有意無意地發揚光大,而一群人一旦因為某種共同的傳承得到收益,組建門派,那麽他他們和他們的子孫門徒後代們,钜惠像滾雪球一樣迅速壯大,所有的門派,都這樣發展,才形成如今欣欣向榮的罡風世界,神功天下,也因為古往今來門派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相應的運功時候的那一抹靈光一樣的感覺也越來越稀薄,因此每一個門派得到延續的機會也越來越小。強大的門派恪守祖宗諸法,不肯變通,固步自封,從原來追求力量和領悟,慢慢墮落成了追求表麵技巧,甚至講究起等級資曆,從原本天下皆正道,慢慢墮落得生出了越來越多的魔道了。這些,鬼厲名都明白,但銀塵還沒有明白,因為他本身太年輕了,根本沒有看透這個神功天下的真實與偉大。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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