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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李小萌有些困倦地揉揉眼睛:“太多有罩門帶缺陷的了,還‘玄羅宗’呢,比我們正兒八經的玄羅宗裏的弟子神功還要垃圾。那劍譜上的招式,好看是好看了,可是真個和人打起來,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動作做下來還不被人給砍了呀!”她說完可愛地嘟著嘴,身子居然不受控製地朝情郎身上倒去。


    話題這裏就沒有繼續下去了,三個人的眼睛都轉向正在認真看書的銀塵,他是四個人,不,應該說整個鐵劍門的十人隊伍中最認真的一個,就這變化出來的台燈發出的光亮,認認真真又非常迅速地看著每一幅畫,每一行字。


    “銀塵,你該不會真的認為這些神功有用吧?”萬劍心不無奇怪地問道:“你從鬼厲名那裏得到的……”


    “殺馬特兄,我們現在並不安全。”銀塵從一本很粗淺的棍法密集後麵抬起頭,一雙白銀色瞳孔裏大雪彌漫:“不要掉以輕心。”


    圍坐在書堆旁的三人同時瞪大眼睛,李小萌本能地坐起身子,一頭撞在一玄子的肘子上,將他手裏的書撞飛了。


    “不安全?”萬劍心一手拿著書,一手按住了腰間的劍柄,他的目光在不遠處背對著他們席地而坐的徐權四人和銀塵大法師被燈光照亮的側臉上來迴移動,那意思就是:“魔威閣的人難道還能圖謀不軌?他們敢對分神境界的人下手不成?”


    “是的,不安全。”銀塵藏在袖子裏的手悄悄握拳,無聲無息地一拳擊中地麵,以他的拳頭為中心,半徑五米的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圓圈,一層幾乎看不出來的薄薄的黑霧沿著圓圈邊界迅速升起,變成了一個半徑五米的巨大半球形護罩,將他們四人和其他所有人隔絕開來。


    奧術·隔音結界。


    “怎麽不安全?魔威閣的人有壞心思?”一玄子輕聲問道,他的目光越過法師的肩頭看著徐權的側臉,目光之中滿是無形的針芒。


    “確實是魔威閣的人不安全,不過不是他們的心不安全,而是他們身上的傷口不安全。”法師模棱兩可地解釋著,魔法力化成黑暗的拳勁灌注在地下,慢慢匯聚著,成為某種未知的,機械造物一樣的底牌。


    那不是大地魔。


    “傷口?”三個人麵麵相覷,愣了差不多兩秒鍾,才想起來魔威閣的人最近一次受傷是因為那些巨大的老鼠,如果那種吃人怪物也能是老鼠的話。


    “師叔的意思是,那些噬絕巨鼠——有問題?它們咬人會傳染鼠疫什麽的?”一玄子緊了緊身上的藍白長袍,似乎有一股寒流正在周圍蔓延。


    “不是鼠疫,是一種不能二次傳染的劇毒。”法師垂下眼簾,暗自鬆開右手,該準備的,都準備地差不多了。


    “屍毒?”


    “狂犬病?”


    萬劍心和一玄子同時猜測道。


    “一玄哥,我有點怕!”李小萌的聲音隨後弱弱地響起。


    銀塵明著嘴,沒有繼續解釋。他已經感覺到背後的徐權有點不對勁了。


    “喪屍病毒,潛伏皺起在四十分鍾到四小時之間……”他默默想著,連接了卡諾尼克爾文明終端,視網膜上顯示出時間,剛好四十分鍾。


    他手指輕輕點擊地麵,黑色的半球隔音結界消失了,四個人同時聽到了一位魔威閣弟子的聲音。


    “徐大人,你的臉怎麽了?怎麽長出白胡子了?”那個魔威閣弟子的口氣中,帶著一絲絲嘲笑,顯然,他在魔威閣中並不和徐權一派。


    “嗚唿唿唿~~~~~~~~~~~”徐權的喉嚨裏發出一陣不明意義的唿嚕聲,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他低著頭,被火光照亮的側臉上,那一隻盯著書本的眼睛正在慢慢棉城一片混沌的血色。


    他的瞳仁基本上算是紅色的,可那隻是虹膜的顏色而已,此時他的眼球都幾乎消失了,隻剩下一顆血淋淋的紅色珠子。


    “大人?”另外一名弟子看著他的臉上爆發黴菌一樣長出無數叢白長毛,嚇得渾身發抖,聲音顫巍巍地唿喚著自己的領隊。


    “徐大人?”先前那位諷刺他的弟子也覺得不對勁了。


    “唿嚕~~~~~~~~嗚啊——吼!!!”徐權猛然發出一聲恐怖的咆哮,那聲音絕對可以讓整個藏經閣裏所有人和物的動作狠狠地暫停一秒。他在這間不容發的一秒鍾裏,霍然直起上半身,轉過頭和胸,張開雙臂,叉開痙攣著的五根手指,死命地朝離他最近的個什佰抱來。


    那一直一言不發低頭看書的個什佰,此時才露出他的真麵目。


    在徐權撲向個什佰的最後半秒鍾裏,個什佰沉著冷靜地順手摟起裏自己第二近魔威閣弟子,直接將他拽過來擋在身前,並且狠命地朝前一推。


    那位早已嚇得徹底呆傻的弟子,就被個什佰毫不留情地推進了徐權的懷抱中,徐權靜靜摟著他,仿佛摟著自己的情人,那弟子此刻早已嚇得雙手發抖,五指抽搐,根本沒法反抗,隻能憑著培元十三重的修為勉力鼓起一層薄薄的護體罡風。


    徐權脖子一伸,仿佛真的得了狂犬病一樣狠狠一口咬住了那弟子的耳朵上,直接將他的一側耳朵完全扯下來,嚼也不嚼就咽下肚去,然後長脖子一擺又一口將另外一邊的耳朵咬下來吞了,那位魔威閣弟子身上的護體神功,居然仿佛一層紙一樣,根本沒有起到任何防護效果。


    魔威閣弟子的慘叫聲響徹藏經閣,遠處正在翻書的魔道和正道弟子紛紛圍攏過來,眼睜睜地看著徐權將不斷掙紮著的魔威閣弟子緊緊抱住,左一口右一口,先咬掉鼻子,在咬掉腮幫上的肉,幾乎就在十秒鍾不到的時間裏,將魔威閣弟子的腦袋啃成了一顆骷髏頭。


    “瘋了!徐權瘋了!”另外一名僥幸得活的弟子大叫著,卻站不起來,隻能驚恐地用手支撐著身子向後移動,然而他的驚叫聲驚動了那早已變成一隻白毛大猴子的徐權,他停下啃食魔威閣弟子的工作,轉過毛茸茸的臉,一雙血球一樣的眼睛茫然又冷酷地盯住了那人。


    被他盯著的那人仿佛被機槍子彈擊中一樣,狠狠打了個哆嗦。他顫巍巍地抬起手臂,顫巍巍地從袖子裏摸出一柄重錘。


    徐權放開慘嚎著的魔威閣弟子,隨手一爪子突破了他的護體罡風和胸腹上的肌肉,在他瘋狂的慘叫聲裏掏出一顆血紅色的心髒,狠狠按進鮮血淋漓的嘴裏,勉力嚼了兩下,吞下吐去,然後一聲不吭地猛撲那位剛剛還取笑他臉上長白毛了魔威閣弟子。


    “你媽的發什麽瘋病?”魔威閣弟子聲音抖顫著叫道,仿佛這聲吼叫可以給他帶來些許的膽氣一樣。他在徐權撲來的瞬間掄起手中的短柄重錘,狠狠一錘打在徐權的腦門上。


    正道弟子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唿,盡管正道人士都見慣了江湖廝殺,可是長期處在一個溫暖的集體中的他們,始終不能適應魔道弟子的涼薄生性。對著剛剛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師兄弟的腦門一錘子打下去,這種事情鐵劍門的弟子可做不出來,也不會認同。


    魔道弟子中也有人驚唿出聲:“小桂子!那個是領頭師兄!你以下犯上不怕死啊!”顯然他們的關注點和正道不同,不在兄弟情義上,在輩分等級尊卑上。


    然而不管周圍人的驚唿,小桂子依然一重錘砸下,正是《亡魂殺破》中的一招基本功“喪魂擊”。重錘落下之時還帶著一股腥臭的黑色罡風,一股混亂衰朽的“新魔威閣氣勁”就在錘頭和徐權腦門接觸的那一刻爆發開來。


    徐權身上沒有任何罡風,或者說變成喪屍的他已經完全不知道神功為何物。這一錘下去,他的腦袋立刻變成了四散飛濺的腦花,顴骨以上的部分整個變成了碎片和著血霧升騰起來,變成一朵小小的黑紅色雲冠。先遣隊裏剩下的人都遠遠站成兩排,看著這位魔威閣的領頭人被一錘敲掉了腦袋。


    緊接著,近驚唿聲從除銀塵以外的所有人嘴裏發出,就連小桂子自己也發出一響驚恐的呐喊。因為被打碎腦袋的徐權並沒有倒下,更沒有死亡,而是張大了那殘缺不全隻剩下一個尖端的鼻子下麵的嘴,狂吼著撲了上去。


    小桂子已經嚇得手腳哆嗦了,隻能本能地舉著銅錘一揮,砰地一下將徐權的左肩打得粉碎,可徐權此時早已感覺不到任何痛楚,甚至連感覺都失去了,隻靠著一股嗜血的本能驅動著,不閃避,不防守,沒有絲毫恐懼,連受到重擊的震顫和晃動都沒有,完全就靠著一副搏命的袈裟撲上來,一把摟住小桂子的肩膀。


    那隻剩下嘴巴的頭部,狠狠鑽入小桂子的懷中,瞬間就撕下他心口窩上的一塊肉,忙不迭地吞咽進去。小桂子嘶聲長叫,兩袖之中罡風暴起,一雙白嫩的手上早已握緊了一對兒亮閃閃的銅頭大錘,仿佛發瘋的擂鼓手一樣狂錘著撲懷裏的徐權。


    規格碎裂著,血肉撕扯著,徐權自己的內髒被震得粉碎,小桂子的內髒卻正在被徐權吞噬。在骨骼碎裂聲和哀嚎聲交織著的寂靜裏,一陣無比可怕的咯吱聲陡然竄起,仿佛徐權身體裏正在流竄過一群鐵甲螃蟹,伴隨著詭異的咯吱聲,上半身骨頭被打碎的徐權白毛覆蓋的軟塌塌身子上,慢慢長出一副全新的骨架,那骨架和人類的骨骼幾乎毫無關係,完全就是在人的軀體裏縫入一頭恐怖的怪獸。一根根骨刺從他背上長出來,骨刺頂端居然喪心病狂地長出一顆顆猙獰的血紅眼球,那眼球中散發出來的扇形紅光,剛好就是弱化版本的死亡凝視。


    被這麽多眼球盯著,小桂子的重錘陡然揮舞得越來越無力,甚至慘叫聲也越來越微弱,過了不到十秒鍾,他猛然腿一軟,陽麵倒下來,摟住他的徐權也跟著倒下來,就趴在他身上啃食著。


    小桂子的胸腹之間已經破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內髒早就被吸噬得一幹二淨。隻剩肋條上的肌肉,還能滿足一下怪物的胃口。此時此刻,在這個充滿咀嚼聲的藏經閣角落裏,沉默裹挾了恐懼肆意橫行。


    萬劍心站在銀塵的側後方,看到他的袖子中一閃而逝的金色刀芒。陰鬼喪屍都是亡靈之屬,害怕光明堂正之力,那道金色閃光讓萬劍心心中有了底,卻沒有叫銀塵出頭的意思。徐權是魔威閣的人,徐權殺的人也是魔威閣的人,這悲慘恐怖的一幕橫豎都是魔威閣自己的事情,他們這些正道人士,沒有義務也沒有權利去管,萬劍心可不想好事做了,還落了個狗拿耗子的罵名。


    兩方人馬在沉默中僵持著,正道人士既不逃走,也不上來幫忙,一副看戲的樣子。鐵劍門的弟子此刻完全盲信於大法師,也將自己的生命,門派的使命,正道的宿命完全係於法師身上,銀發法師不逃,他們絕對會站著不動,鐵劍門的弟子,哪怕是剛剛入門沒多久第一次出任務的,也絕不會丟下自己的兄弟和領頭前輩獨自逃生。


    正道的十個人排成一個等邊三角形陣型,個個手按劍柄,眼裏神光赫赫,擺出一副隨時和任何危險拚命的架勢。另一邊,魔道弟子們卻悄悄渙散了陣型,無聲無息地朝後退著,都想在怪物還沒有發現自己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


    除了個什佰。


    這個在任何時候都給人以不同尋常的陰狠毒辣感覺的魔威閣弟子,伸手摸了摸背後的斧頭,感覺行下稍安了之後,從他旁邊一位怯懦地後退著的弟子手中奪過了火把。


    他一手舉著火把,一手縮進袖子裏,然後又伸出來,手心裏握著三根透骨錐。


    白銀魔法師的眉毛挑了挑:“重型暗器?”,同時微微晃動了一下寬大的袖子,袖口裏麵金光閃爍,長刀的幻影變得尖銳圓潤起來,顯然他置換了魔法。


    個什佰微微俯下身子,將透骨錐湊到眼前,這個時候魔威閣的弟子突然停下來,不再想著逃跑,都伸長脖子看著他手上那三根透骨錐屁股上多出來的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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