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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銀塵**師已經掌握了這個風源大陸上的一條物種間的生克規律。武士怕機械,機械怕怪物,怪物怕禁咒,反正橫豎都是他自己占優勢。


    蚩尤的神意在這之後就徹底消失了,下一次出現天知道什麽時候。而眼下,所有的魔法試驗也都告吹了。戰爭空間整個消失來玩什麽。


    “可是,以後我還怎麽製造聖器呀?”銀塵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缺陷,戰爭空間徹底移動到了識海之中,裏麵的卡諾尼克爾生產線也跟著一起鑽進腦子裏了,那他以後怎麽冶煉金屬?總不能將腦袋切開扔一條金屬塊進去吧?


    銀塵咬著腮幫子瞪著血刺看了一會兒,搖搖頭笑了:“黑暗夢魘實體化也是有限度的,這麽高精尖的設備如何變形出來?”他正這麽自嘲著,陡然感覺到血池中心,出現了一個漆黑的螺旋狀洞口。


    亡靈魔法,萬死迷城。


    洞口越開越大,一座閻羅寶殿慢慢浮現而出,百萬殘魂瞬間將大殿徹底填滿,銀塵正愣神間,閻羅寶殿外麵一處空地上,赫然浮現出兩個不連續的機械單元,那時生產線中,礦石冶煉中心和金屬配比中心。


    “得,以後塑形什麽的得自己來了。”銀塵隨便扔了幾塊金屬過去金屬進去。得到了一塊冷凝好的暗紅色金屬塊,那塊金屬在熔解配比合成的同時,自然而然的按照《殘魂絕響》的方式吸收周圍的殘魂,到銀塵手裏的時候,變成了一塊珍品光器的坯子——裏麵已經有了三百二十三萬條殘魂。


    “原來如此,戰爭空間,殘魂絕響,亡靈魔法和黑暗煉金術變成一體的。”銀塵**師感覺到雙腿已經恢複了力氣,便手撐著桌麵站起來:“加上卡諾尼克爾文明終端和黑啊能演融會貫通,以後使用這些東西可就方便多了,也不再需要用亡靈魔法召喚一些生物或者鬼物了。”銀塵**師隨便伸伸手,將兩台電腦和一塊大屏幕收起來,揮手驅散了空中的幾枚光印,然後又念了一句咒語,讓血池慢慢幹枯了。


    “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向真王解釋呢?或者,幹脆不解釋?”銀塵閉眼睛想了一會兒,伸手一指那一輛被他變形製造出來的,隻有車殼子的坦克,空氣閃過幾道暗紅色的光線,腳下的沙地上綻放暗紅色和黑色的魔法陣,不用一分鍾,那輛坦克車就已經徹底製造完成,靠著魔法與科技結合起來的強大力量,它居然可以自己啟動點火,在沙土和被鮮血浸透的泥漿裏轉了個圈,直挺挺地駛向橫著鐵柵欄的門口。


    魔法師深唿吸一次,以雙腳為中心,在地上張開一座複雜的暗黑魔陣,大殿裏麵的土全部躁動起來,震顫著在地下變形凝結,變出各個部件,然後自動組裝,一切仿佛都在生產車間裏進行一樣。


    最後,又有三輛坦克開上來。這些坦克是安裝了反重力引擎並加注滿燃料(燃料也是通過夢魘實體化得來),填裝滿彈藥,和卡諾尼克爾文明終端實時鏈接並受到自律型綜合作戰指揮係統控製的國產vtx—3000型主戰坦克,關閉反重力引擎時重達十噸,皮粗肉厚,火力狂猛,動力強勁,就像一頭怪獸。它們排成縱列(因為大殿的門不夠寬),熄火歸檔,等待著銀塵將那寒鐵柵欄升起來。


    寒鐵可不是阮水鐵,那玩意硬度高的超乎想象,銀塵可不敢賭它會不會在被撞斷的時候劃傷坦克的履帶。他轉身輕輕一躍,跳上最後一輛坦克的機槍手座椅,擺出一個很懶散很愜意的姿勢坐在上麵,閉上眼睛一小會兒,然後再睜開。


    他的靈魂本源飛速消耗著,一個新的法術位《擒龍功》正在合成。


    《擒龍功》本來是一種很特別的神功,記載於《凝魂攝魄**》的秘卷之中,就是通過逆向運行《凝魂攝魄**》讓一丈以內自然存在的天地元氣瞬間轉變成罡風並吸向手心。


    銀塵將這個神功改進了一下,把它和自己現階段能掌握的最強風係魔法《真空漩渦》結合起來,再用蚩尤武學複現出來,就衝了一種類似於《隔空取物術》的神奇能力,以手掌為中心生成一個可調節方向和力度的“空氣黑洞”,將百米內的單個或者某個範圍內的物體吸引過來,這個魔法在水中或者無氣壓狀態下是不能成功的。其產生的吸力,目前和入體一重武士全力發出的罡風力量相同。


    “依然叫它《擒龍功》吧。”**師伸出一隻白銀色的手,朝大門斜上方輕輕一握,一縷縷白色的暴風從柵欄上方的鎖鏈周圍爆射而出,以真空風刃的力量飛向他的掌心,與此同時,鎖鏈周圍的氣壓急劇下降,周圍的空氣前來填補,便將鎖鏈一起推著向上卷起,鎖鏈拖著下麵的寒鐵柵欄咣當咣當地升起來,而四輛坦克也就在這一刻啟動,緩緩使出這曾經作為刑堂的大殿。


    迎接銀塵的是,無數的驚唿與喝彩。


    就在真王營地裏人聲喧嘩,眾人興高采烈地將四輛弩車套在四輛坦克後麵,嚐試著拖著走的時候,萬劍心卻獨自找到了楊紫依。


    “鐵劍門萬劍心,見過前輩。”萬劍心雖然禮節周到,但是廢話很少,或者說世界上但凡信仰堅定的人,都隻說有用的話。


    他大大方方地抱拳一禮,然後大大方方地在楊紫依處坐下來,一雙眼睛裏迴旋著各種莫名又衝突的情緒。她對麵的楊紫依靜靜看著他,看到他黑藍色的眼睛裏偶爾閃過的期許,憤怒,仇恨和疑惑,自己的心也懸了起來。楊紫依並不了解萬劍心,除了聽說他是神劍門曾經的最強弟子以外,她隻知道萬劍心是個追隨正道的男孩子,僅此而已。


    “少校來找妾身,究竟有何請教?”楊紫依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很柔然,很恬靜,正如她現在整個人的氣質一樣,仿佛一潭寧靜清澈的湖水。


    萬劍心並未馬上迴答。此時他和楊紫依的心境截然相反,充斥著患得患失的躁動與忐忑。萬劍心雖為天下第一青年劍客,可是他的劍並非是那冷酷無情的冰寒之劍,反而是烈火般灼熱輝煌的激情之劍。他的劍雖然在技術上可以稱得上登峰造極,可他真正最在行的,還是自己的速度。他的內心情緒越激蕩,出劍的速度就越快。


    他此時的內心複雜又激蕩,痛苦,憤怒,期望,甚至恐懼都在心裏亂糟糟地糾纏著。在一天前,他已經將生命中前二十年的最大對手殺敗,將他那曾經無比信仰又殘忍地背叛了他的門派,徹底從心中勾銷,徹底斬斷了他被人戲耍欺騙的過往。他獲得了新生,他成了新的,沒有負擔輕裝上陣的萬劍心。然而他在看到楊紫依,或者準確地說看到曾經的解語宗掌門的瞬間,他又背負上了許多沉重的東西。


    他知道此生根本不可能逃避萬家血仇的重壓,他必須複仇,為自己幾乎夜夜夢見卻注定不可能再次見到的親生父母複仇,這是一個兒子活在世上的根本,為家族上下幾乎一千條生命複仇,為那曾經富麗堂皇,如今卻早已被燒成平地的萬家堡討迴一個最起碼的說法和最低限度的公正。萬劍心是個正道,是個劍修,更是一個以各種道德準繩約束自己的苦修士。他曾經想成為一個孝子,可是他沒有雙親可以孝順,他曾經想成為一代豪俠,如今他也幾乎快成為人間少俠的楷模和代表,他現在想成為的,就是一個為了家族破滅做些挽救討要點補償的家族遺後,一個上對得起祖宗,下對得起江湖風評的勇者和劍俠。


    為萬家複仇,這一個理由,就足以讓她當著楊紫依的麵拔劍,哪怕楊紫依是返虛高手,他萬劍心也不怕。同時擁有了珍品聖器和“那一式”的他,麵對返虛高手從來不可能不戰而退。


    可問題是,楊紫依不僅是什麽勞什子的返虛高手,還是銀塵請來的長輩高手,還是林絢塵的師父。萬劍心麵前的楊紫依,具備著殺父仇人和弟妹的啟蒙導師這兩種相互激突的矛盾身份,讓他的內心也矛盾起來。


    麵對這樣一個身份複雜的人的簡單問題,萬劍心隻能采取先套近乎的迂迴策略,他甚至在內心裏隱隱想將真正的問題推後一點時間,讓那個他既想知道又十分懼怕的答案晚出現一點,為自己贏得最後一點可憐的心理準備時間。


    “聽說前輩有個小徒兒叫做林絢塵的,五年前在下也見過,端是個伶俐可愛的人呢……”萬劍心開始說些沒有營養的客套話,讓楊紫依不禁有些奇怪起來,當然應付了幾句之後就覺得有點疲乏了。萬劍心因為找不到別的話題,隻能將話題往林絢塵身上車,繞來繞去說了五分鍾,讓楊紫依起了疑心。


    “少俠,林家小妹確實是妾身的愛徒,也確實如你說得那般可愛,可是,她已經有了人家了。”楊紫依抱歉地笑笑,她現在以為這個青年劍客可能看上自家的小絢兒了。


    萬劍心聽了她的話大吃一驚,然後尷尬地摸摸鼻子,顯然對方完全會錯了意。師弟的女朋友,那是自己的弟妹,以古典俠客為精神標準的萬劍心怎麽會做出如此不地道的事情呢?挖人牆角?如果萬一可能,他也寧願挖杜傳昌的牆角好麽!


    “額——前輩會錯意了,在下不是那個意思……在下隻是,嗯——想問一下二十年前關於萬家滅門的事情——”


    “萬家?江安萬家?你是江安萬家的人?!”楊紫依身上的那種平靜氣質被徹底打破了,她驚得幾乎站起來,身子僵硬地懸空了一秒鍾,才重新坐下來。她那緋紅色的眼睛裏閃過徹底的,如同鏡麵碎裂一般的痛苦和哀傷,自責與憤怒,憋屈與失望,這些情感分明就是一個人眼看著自己曾經誓死效力的組織永不迴頭地滑向墮落深淵時的那種無可奈何的絕望。


    “不錯,我就是萬家的後人,還請前輩告知真相。”萬劍心不知為何,語氣猛然輕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心反而空了,似乎下一秒得來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是生是死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平靜地向雙手放在膝蓋上,沒有拔劍。


    他知道楊紫依不敢對自己動手,不敢突然襲擊,因為他料定楊紫依是依附著銀塵的而不是反過來。他更料定銀塵和自己的關係要比和楊紫依的關係親近得多,真要有所選擇的話,銀塵,應該會選擇自己吧?


    隻不過,萬劍心的心裏還有一絲隱秘的期待,他期待楊紫依能夠說出一個隱秘的真相,他期待楊紫依能夠為自己辯護,因為萬劍心實在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個溫柔恬靜的女子,會是整個事件的策劃者,會有這樣一樁陷害忠良的汙肮髒醜事作為人生的汙點。


    “這樣啊,那麽你就聽妾身慢慢說來吧,首先聲明,妾身真正的門派所屬,或者說從今天過後的門派所屬,是九天玄女,而非解語宗,畢竟,妾身自打被銀塵少俠從解語宗那裏揪出來的那一刻起,就被解語宗的人除名了吧?”


    “從解語宗裏揪出來?”萬劍心一愣:“前輩的身份暴露了?”


    “你還要不要聽真相了?”楊紫依微微提高了聲音,頗有一點嬌嗔的味道。


    “還請前輩解惑。”萬劍心趕緊收起心思,不再理會與此沒關係的話題。


    “好吧。”楊紫依垂下眼簾,新入迴憶狀態,一邊拚命迴想著二十年前那一段時間裏,年輕的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麽,一邊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萬劍心。


    然而萬劍心並沒有從她嘴裏聽到什麽完整的故事。她講的都是一些零散的線索,以及背後帶著巨大陰謀的詭異表象。此時的萬劍心才知道,這位所謂的解語宗宗主在位隻有九年多一點點,根本不可能真的去參與那一場二十年前的巨大陰謀,而楊紫依在二十年前,也不過是一個混跡在解語宗裏的,地位稍微高一點點的年輕姑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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