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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女草草翻了幾頁,就看不下去了。她扔下這本記載著整個魔威閣最重要的傳承的書,張開雙臂,將所謂的男女大防徹底拋卻於九霄雲外,一頭栽進了銀塵的懷抱。


    “哥哥,你永遠都是神姬的哥哥,你忘了一切,你忘了神姬的名字,忘了誓言,忘了秘密,可是你——卻從來沒有忘記要對神姬好,要守護神姬一生呀!”巫女再也把持不住了,什麽巫女的威儀,什麽兄妹之間基本的禮儀,這些都不能阻擋她相隔五年之後再次響起的哭聲,真正的,像個小女孩一樣發出聲音的哭聲。


    銀塵抱住她,任由她哭著,任由她發泄著五年來一直壓抑著的感情。他知道她背負著秘密,背負著謊言,背負著原本應該存在,卻不得不隱藏起來的文明,這份在全村人麵前故作高深,故作神秘,將一切自然現象和生活知識都定義為“神意”“巫術”的壓抑與苦難,她不說,不哭出來,便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過了許久,看著她哭累了,銀塵才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小巫女鬆開懷抱,也不管自己哭花了的臉,之抬頭看著銀塵,那暗紅色的瞳孔裏流露出來的神色,簡直就像一隻求關懷的寵物貓。


    “小妹,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哥哥放心,有了傳承,一切都不怕了——這傳承名叫魔威閣?”


    “是的,我就是魔威閣最後的正統傳人,不過,我不打算用這個名字,我把它稱為文明聖殿。”


    “哥哥還像以前一樣喜歡高大上的東西呀。”


    “那麽力就可以釋放了吧?”


    “嗯,明天我跟鑼姐姐商量一下,是馬上離開,還是先讓大家修煉好了神功再離開,畢竟,一旦走了,隻怕以後就不能迴來了吧。”


    “小妹,你要記住,隻要人在,哪裏都是故鄉,都是傳承的宗室。”


    ‘知道了,哥哥,你雖然會用火了,可是你還是我的哥哥!’女孩笑了,大花臉上露出的笑容,純美,恬靜,沒有巫女的清冷與木然,隻有真正的少女的青春與可愛。


    銀塵看著她的笑容,很歉意地搖搖頭。


    “我是銀塵,隻怕不能再做那個銀了。”


    他慢慢說著,製止了女孩即將衝口而出的話:“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有了更多需要背負的東西,我在那所謂的夢裏,認識了另外一位女孩,她叫張雅婷,算是你的姐姐吧,隻不過,她的年齡,隻能永遠停留在十歲了。”銀塵說著,想起自己身邊的女孩子,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第一個響起來不是張萌萌,也不是林絢塵,而是張雅婷仰天倒下的身影,那是他一生的痛,一生的恥辱,一生的悲傷,一生的——狂怒。


    神姬原本恬靜的笑容,猛然僵硬在臉上。她不憤怒,不委屈,隻是感到一種窒息般的悲苦,她了解哥哥,知道他是一個將所有死難的同伴都背負在身上的人,他看起來熱心腸,大公無私,和藹,好說話,可是內心之中背負著的痛苦與傷痕,除了她這個妹妹,全天下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吧?


    “哥哥,你說這些,都不能改變你認我這個妹妹的事實,你我之間,其實什麽都沒有改變。”


    “是啊,什麽都沒變。哪怕我不認識你,我忘記了你我之間的一切,我也依然是你的哥哥,忘記了,就重新認識,失去了,就重新建立,隻要不丟掉未來,過去的一切損失,都可以彌補迴來。”


    “所以,你說這麽多,其實是想和我道別是吧?”


    “你怎麽知道的?”


    “就因為你說的每句話,都像是交代我以後怎麽做一樣,你太急於給我,給村裏人,甚至給這個血脈傳承安排一個未來了,哥哥,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隻有我啊。”


    銀塵沉默了。


    “你口口聲聲說著不再是銀,是銀塵,就是想讓我明白,你背負了更多,更慎重,更需要拚搏的東西,不是麽?可是對我來說,銀,也好,銀塵也罷,不過就是哥哥改名字了而已——神姬自知無法幫助哥哥做些什麽,無論是哥哥要對付的那個哭佛,還是哭佛背後的科瑞阿,神姬都不能阻止,也不能幫助哥哥——神姬能做到的,大概就是讓哥哥少些後顧之憂吧。”


    “科瑞阿?”


    “korea,這是哥哥在夢裏遇到的敵人,哥哥如今失憶了,可要小心他。”


    銀塵點頭繃緊的臉皮下麵,是一顆通通跳動的心髒,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地穿越過來,果然,是這個世界,甚至這片宇宙本身的召喚,甚至是求救。


    korea,科瑞阿,或者也叫可瑞安,是邪神宇宙的邪神,創造了侵蝕其他世界的虛空惡靈“檀香宗”,曾經毀滅了無數文明。加布羅依爾人和它們有過小範圍的衝突,不過,加布羅依爾實在太強大了,加布羅依爾,三體,天頂星,四方錐星雲,仙女座議會,無數強大的星際文明讓可瑞安不敢輕舉妄動,可是這個罡風宇宙……說真的銀塵自己也不怎麽看好。


    在這個瞬間,無數念頭通達了,銀塵竟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溫暖。他這一刻,真正下意識地,半是被迫半是自願地將這個風的世界,當成了自己的第二故鄉。


    “哥哥既然要出遠門,那麽小妹也隻有送上最後的一點心意。”神姬說著,將脖子上掛著的一顆紅色的圓石頭摘下來,遞給銀塵。


    “見著此物,如見神姬,哥哥,祝你好運,村子的問題,神姬會處理好的。”神姬說著,將石頭放在銀塵的手心上。


    銀塵正要說話,猛然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周圍的空氣被瞬間抽離,重力的感覺一二突然消失。


    “哥哥!哥哥!”他聽到了神姬的哭喊聲,他張開嘴,想迴答她可是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傳送的眩暈感配合著超空間在皮膚上碾壓過去的刺痛感,將他一切行動的企圖壓製。他知道自己正在返迴,正在前往東海的秘境,他也知道那顆球形的紅石,就是傳說中的泣血石。


    他眼前的景象在飛速變換,光怪陸離又沒有絲毫的明確意義。他頭暈目眩,甚至意識都開始消失,可是這一次他強撐著沒有昏迷過去,他想知道自己究竟被傳送到了哪裏,他想通過感知空間波動的方式對神姬所在的方位重新定位。


    可就算他有法神的知識,也沒法做到這一點,他的意識開始恍惚,可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恍惚間,他就重新踏上了厚實鬆軟的土地。


    手中的泣血石,發著光,脫離了他的手,被一股陰冷的罡風裹挾著飛向遠方。銀塵沒有去追,因為他根本顧不上,他此時正在適應周圍變得很暗而且很藍的光線。


    他感到了濃重的水元素的氣息。


    ……


    當他開始傳送的時候,在東海玄羅島上苦等了一個白天加半個晚上的人們,也被從腳下冒出的白光驚醒。


    “起來啦!起來啦!開門啦!開門啦!”淺淺睡著的營地裏陡然響起守夜人的嚎叫,人們紛紛從焦灼的夢境中驚醒,卻猛然看到腳下亮起白色的閃光。


    白光之中漂浮著紅色的顆粒,緊接著一股股柔和的傳送罡風將每一個人包裹起來,緩緩帶上天空。輜重兵器丹藥都被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可是帳篷和馬車之類的豪華大件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在被收拾停當之前就被泡離開了修士們的手,死沉沉地遺落在地麵上。修士們被這股柔和的罡風托著,慢慢升高,直到了五十丈高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開始驚恐地慘叫起來,生怕罡風突然消失,將自己摔下去變成一張上好的肉餅,一時間哭爹喊娘的聲音響徹雲霄,被說別人,就連萬劍心自己也是一手心的汗,一雙手緊緊握住伏絕天征,生怕一不小心將寶劍丟掉了,那可是一百輩子都挽迴不來的損失了。


    這些人在天上漂浮了一陣,就聽到下麵傳來一陣陣猛烈的巨響,仿佛一隻遠古巨人正在下麵的島上發脾氣。那響聲一開始還是模模糊糊,後來變得清晰而刺耳,再到後來,隻聽得天地間一陣劇烈的顫抖,碩大的海島,居然仿佛一隻巨大的生物一樣活了過來,。


    高木折,巨岩摧,海島的八個邊角上,猛然亮起八道白堊色的光芒,交匯於天,與每一個人身上的白光融合連接,看起來仿佛八座光華流轉的門戶。八束白光起始的位置,剛好就是八間黑暗小屋的位置。


    岩石,泥土,山林構建的海島,仿佛長滿肌肉的動物一樣蠕動起來,沙塵飛揚,樹木折斷,甚至一些在島上潛伏著的怪獸,比如龍頭蠍尾獸等等,都在這樣的蠕動中被擠成各種血肉模糊的形狀,更不要說那些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帳篷,馬車,以及床弄,箱子櫃子之類,全部在這暴動一樣的災害中華為碎片。整座海島蠕動了三到五息工夫,就猛然一顫,原本還算連成一片的大島,瞬息間四分五裂。


    赤紅色的岩漿如同滾沸的鮮血,唿嘯著噴湧而出,哪怕是在五十丈高空的眾人都感覺到一陣燒灼手麵的熱量。高空中的人發出驚叫,然而下麵的海島根本不會理會他們的態度,依然蠕動著,震顫著,撕裂著,翻滾著,咕嘟嘟冒著泡,在不到十息工夫的時間裏,從一座碩大的海島,變成了一片沸騰著的岩漿之海。


    硫磺與烤魚的味道,順著長風飄散在天際,天空中的眾人驚恐萬狀,卻也毫無辦法,這可不是什麽樣的神功修為就能扭轉的事情,這是天災,是大自然的力量。


    熔岩沸騰了一陣,蒸發出大量的水汽,火鍋一樣足足咕嘟了小半個時辰才平靜下來。那八座詭異的小黑屋依然散發出白亮亮的光芒,仿佛從未受到過影響,可是離岩漿那麽近,裏麵的人,恐怕……


    想到這裏,萬劍心的臉色一片慘黑。


    “是我害死了一玄子……”他悲苦的聲音甚至還沒來得及在空中散開,就看到下麵變故陡生。


    十幾條小船載著稀稀拉拉的一些和尚,從遠處疾馳而來,在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狂暴的海浪上劇烈顛簸著。為首的和尚傲立船頭,一顆光溜溜的腦袋在月光之下尤為謊言,從衣服上看,似乎就是那個平和又強大的了禪和尚。


    萬劍心看到了禪和他同船的幾個白須飄然的老和尚,心裏稍微安定了一點點,至少寒山寺的人沒有在這無妄奇災中受到什麽可見的損失。


    他還沒有來得及轉動下一個念頭,就看到那八道白堊色的光芒中快速滲透出紅色的顆粒狀小點,那些顆粒狀的物體仿佛某種凝固態的罡風一樣,在出現的瞬間就將周圍的空氣擾動,變成了一股吸力,將每一個漂浮在空中的人都吸向八道光柱中的一道。萬劍心行下稍安,知道傳送真正開始,秘境的大門這個時候才算真正開啟了。


    萬劍心隨著眾人一起向下落去,那淡紅色的罡風托著他們,下落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至少沒有讓人覺得惡心。他轉動著脖子,看到天空之中居然出現了許多不正常的的巨大黑影,而那些黑影周圍,聚攏著穿著鎖甲甚至是板甲的人,他心裏一沉,暗道那邪魔之中,竟然真的有人通過什麽方法將重型兵器運送過來了,那巨大的神秘黑色形狀,看起來很像是弩車啊!


    “那比帳篷還大的家夥,他們是怎麽弄上天的?”萬劍心一邊苦思著也許根本不存在的對策,一邊繼續張望,在所有人都飛天上的時候,很多在地上被藏著掖著的情報都能挖掘出來。


    他駭然又驚喜地看到了金刀門居然也維護著一輛粗大笨重的弩車,那弩車上暗藍色的標誌說明,那是真王趙淩風的東西吧,就這麽落在了金刀門手裏?


    他在罡風中無處借力,除了四下觀望什麽也做不了,猛不防地,他抬頭看了一眼明月高懸的天空,黑藍色的瞳孔猛然凝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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