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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厲名和血紅色身影親熱地寒暄了幾句,而同一時間,真王府中的大車居然就這麽停在路中間不走了,似乎在等待他們,過了一會兒,那血紅色身影,也就是血河尊者隨手抓了一個暗衛過來,給了他一枚硬幣一樣的東西,然後那位暗衛運起神功,翻翻滾滾地箭也似地衝進真王府,又過了一會兒,一輛空著的大車開了過來,河老和鬼老兩人一起分開人群,來到銀塵麵前。


    “少爺,崇王府今天因為園子落成,請了八方賓客,少爺雖然沒有接受邀請,可是真王老爺是想帶少爺一起去的,還請少爺示下。”鬼老恭恭敬敬地說著,他對銀塵的畢恭畢敬,完全就是建立在銀塵幫助他改進了魔威閣三大秘典的基礎上的,原本魔威閣創派祖師的遺願之一,就是消除《天魔解體大法》行功之後的後遺症的,不想銀塵既然得了雷神鬼神兩大尊神的傳承,又有魔法文明的遺產在手,竟然自作主張將太初神意融入到了魔威閣三大秘典之中,同時改進了《凝魂攝魄》《天魔解體》《亡魂殺破》三大法門,消除後遺症,改變元素特性,甚至將必須殺人煉魂的弊端也直接抹掉了,然後將改進好了的神功,毫無保留地又交還給了鬼厲名,也因此徹底得到了鬼老的效忠,畢竟這是將創派祖師的遺願完成,合並上授業再造之恩的無上恩典,旁人受了這恩典,世世代代做仆人還報都是小意思。


    “崇王府嗎?我正打算去呢,他們不是說廣邀賓客麽?難道還有限製不成?”銀塵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走向那大車。


    “當然有限製了,雖說廣邀賓客可是侯爵往下貴族,從三品往下官員都是不準進門的隻能吃他們擺出來的流水席。”河老淡淡地解釋道。


    “那麽這次這麽大排場是?”銀塵上車了,才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為君主們準備的!少主人又哪是個喜歡鋪張的人呢!”河老壓低聲音道。


    銀塵了然,真王所謂殺子留女,可給自己攢下了好幾個嬌美的蘿莉女孩呢,如今芒種節了,這些姑娘們自然要漂漂亮亮,風風觀光地出去玩一圈了。


    銀塵,鬼老,林彩衣三人坐一輛車,跟在真王車隊後麵,銀塵的護兵自然融入到禁軍大隊中,一起前行。真王這次排場簡直翻了天了,步障都弄成好幾百丈的,大搖大擺,妨礙交通,手下的暗衛還好一點,禁軍護兵們可就飛揚跋扈起來,於是人人退避,連一隊從二品大官的隊伍也給擋下來,在路邊候著。


    芒種節,說白了是女人們的節日,也隻有每年的這時候,女人們才能出門,放浪形骸一下,還必須考量著男女大防。這天,淩華皇後要出門祭天(皇上祭天是五月份,芒種節就不必再次折騰),領著所有有了名分的嬪妃在後宮裏轉悠玩耍,倒是沒皇上什麽事情,一眾大臣們也不用上朝,隻能帶著家眷們出門閑逛。在宮城正門前的筆直大道上,淩華皇後欽點的(實際上是太後授意的)一百二十八個全國最好的戲班子在這裏演出,供達官貴人們觀看,當然圍觀的人可能達到十萬的可怕規模,好在一個月前,皇上在禦斬台被刺客圍攻了,潘興城裏風聲鶴唳了一個月,今次的芒種節也稍微蕭條冷清了些,街上還沒有達到比肩接踵的程度,但也車水馬龍一樣了。別的不說,就是真王從自家府邸到了崇王府這點距離,就走了小半個早上。


    進門的時候,崇王府的人根本不敢查車,更不敢阻攔,連門貼都沒敢要,看到真王那暗藍色的家徽就直接放行了,開玩笑,真王雖然過氣了,卻也是個王爺,這麵子上的禮儀熱情要是做不來,那也難免被世人戳著脊梁罵呢。


    過氣的真王,可比當紅的一品大官有權勢多了。


    進了王府,自然被引到新修好的百花園中遊覽一下,然後分賓主坐在花園中專門流出來的戲台子對麵,那裏早有涼棚,還有放暖簾和爐子的地方,顯然冬夏皆宜。這過程中,出了三次意外。


    第一次,就是趙淩風下車的時候,真王的二世子看到趙淩風下車,趕緊笑嘻嘻地去拉,結果被他身後的老子狠狠一腳踹倒在地,自己上來親自扶了趙淩風,寒暄起來,原來此時趙淩風早已是真王了,雖然私下裏,還可以當自己是世子,和小輩們玩笑,可是這迎賓的一刻,是正式場合,那等級地位一定得排在輩分親疏前麵,崇王二世子隻能以下人身份,恭敬地迎接“王爺”,可不是他平日裏接待趙家哥們的場麵了。真王對著這個比自己的兒子都小幾歲的家夥平輩相稱,心裏不難受是說不過去的,可是看著人家趙淩風神情自若,談吐淡雅,比起那位已經“被關了禁閉”的趙勿忘來,簡直不知道聰明厲害多少倍,那舉止談吐見識根本就不一樣,崇王老爺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同時心裏也暗暗犯怵,怎麽也想不到,一向“迂腐,古板,不知道妥協變通”的“鐵疙瘩真王”趙光怡,怎麽就能養出這麽一號厲害的兒子來。


    他不知道,這位趙淩風才是真正的魔胎之子,而不是坊間傳聞的小妾庶出的兒子,而且這位魔胎世子被一個異界法師灌了一腦子超越整個世界不知道多少年代的知識,那談吐能和潘興城裏的酒囊飯袋二世祖們一樣才有鬼了。


    崇王老爺見了趙淩風,這才接著見趙光怡,老真王衝他哈哈一笑,很是豪爽地相互寒暄著,才讓崇王老爺多少找迴了點平日裏的感覺來,可是當他看到自己的二世子和趙淩風站在一起的時候,頓時又是一股無名火起,原來那二世子趙玉衡雖然豐神俊朗,眉宇之間卻也太多脂粉柔媚之氣,不像個男人,而趙淩風雍容大度,一副王者風範,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貨比貨,自己兒子和真王兒子一比,簡直就是泥巴比美玉啊!


    這邊崇王老爺硬生生憋了一肚子暗火,那邊王夫人迎接女眷呢,就又出意外了。


    王夫人是知道的,暗真王老爺自從死了妻子之後,出門從來不帶侍妾,也從來沒有誰成了真王妃,因此她要迎接的大概就是幾個小輩,真王的兒子才十六歲,他的女兒都是後來生的,也不過十二三歲,甚至還有一個九歲的小蘿莉,對著崇王妃王夫人奶聲奶氣地叫夫人,在王夫人聽來也算是一種享受了,畢竟她也是個喜歡女兒的人,看著這些小女孩,散發點母愛也不為過,可是等到她看到最後一輛大車上下來的人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是你?!”她看著那位橙黃色長裙外套米黃色薄紗的女子,驚叫出聲,眼神中閃過一道明顯的慌亂。


    “是啊,大姐,可不就是我麽?”林彩衣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夫人,此時的她,光彩照人,美豔不可方物,一雙稍顯圓潤的大眼睛中,閃現著淩厲自信的光芒。


    “你,你居然抱上了真王的大腿了?”萬夫人的眼中除了驚訝,慌亂,更多的是憤怒:“你居然還能有這樣的能耐!”


    “那是我相公的能耐。”林彩衣在她麵前,反倒平靜下來:“如今我和他都是真王的人,你……”她故意沒有將話說完,隻是淡淡地,甚至有點幸災樂禍地看著王夫人。


    王夫人冷哼一聲,也隻能將一切粗俗肮髒的話咽迴肚子裏去,她今天可是主人,這些來的人哪怕是個跑腿的小丫頭都是客人,都是不能衝撞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呢,林彩衣沒憑靠的時候,她可以捏圓捏扁,不僅輕巧地吞了林家遺產,連林絢塵都可以當做私產吞了,完全靠著王府的勢力拒絕林彩衣去看望侄女兒,將她永遠擋在王府的高牆外麵,可是如今,她是真王的人了,真王雖然勢力上不如崇王,地位上卻是一樣的,在今天這種場合,絕對不能將林彩衣怎麽樣的,否則失了禮數,不僅平白無故地惹火了真王,恐怕連尊王,賢王,美王都會一起得罪,畢竟當麵斥責懲處他人的奴仆,已經算是打臉了。


    沒的說,今天肯定平白無故地讓這個林家的妹妹得逞一迴了,算了,以後多盯著點林絢塵就是,別讓她對這種放蕩下作的女人太親近就是。王夫人這麽想著,渾然不覺自己正在招惹什麽恐怖的存在。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不過一個王府的福晉而已,又不是傀儡宗的女魔頭,哪有什麽跟傳奇法師叫板的資本?


    這兩次意外都還好說,第三次意外,就是遊園的時候,這次就比較尷尬了,畢竟是當著許多人丟臉了。


    銀塵到了之後不久,尊王,賢王,美王都攜著家眷子侄來到這裏,更有三省六部的一品大員來拜訪的,每個到訪的人都前唿後擁第帶著一大幫子子侄隨從,烏泱泱一片,唯獨真王這邊不過寥寥幾人,算是最少的了。崇王老爺見著大家都來的差不多之後,便自當導遊,帶著一大波人逛起了這“耗資巨億”的皇家形象工程,隻見層巒疊嶂,曲徑通幽,亭台水榭,假山泉眼,雖然明知道是人為景致,卻也美不勝收,幾乎一步一景,當真讓人讚歎不已,流連忘返了。眾人屏退了侍從小廝,也烏泱泱幾百號人,都圍著崇王,徜徉於姹紫嫣紅之間,不僅景色如畫,就連這些人也如同畫裏的人物一樣,個個錦帶飄搖,廣袖風舞,銀塵看著,真想來一篇嶽陽樓記,當真是天朗氣清,高朋歡聚的好光景。


    一路走來,雖說風景雅致,匠心獨具,可是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層巒之中,密林深處,總有一塊光麵巨石,或者龜馱空碑,想來是題字鐫刻之所在,卻是因為園子新成不久,還沒有來得及定奪下來,要雋永風雅地刻些什麽好。崇王見了,自然不能放過這麽好的展示家學的時機,便幹脆讓眾人隨口吟詩作詞,為景物命名,尊王等等老一輩親王,還有翰林院的大祭酒都是人老成精的家夥,知道這別人家的園林景致,怎麽可以讓他們這些外人插口,便紛紛閉了嘴,崇王見此,也絕對不好強迫,否則惹得崇王等人不高興了,可就白白糟蹋了如今這麽好時節,這麽好心情了。其餘的人,那些國公,二品大員之類的,也是不敢出頭,畢竟幾個大世子都在這裏,他們要是出手了,憑著幾十年的詩畫功夫怎麽也將小輩比下去了,豈不是以大欺小,徒增無趣麽?便也紛紛藏拙,實在被尊王問道了,就敷衍一兩句不好不壞的了事,這麽一來,給園子裏各種景致命名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小一輩的身上。


    崇王原來想,自己的二世子既然不喜歡那聖賢書,平日裏又不是時常出門的,總也在家裏看了許多遊記雜書之類,這朝堂文章不行,詩詞功夫總也不會差吧!他也時常念叨些古人風流,當今豔情的長短句子,可謂“曲不離口”了,想來也應該比這些總是吃喝嫖賭,鬥狗抱美人的二世祖們好些吧?便瞅著機會讓二世子出言。那二世子趙玉衡,當真了得,很多地方都說得惟妙惟肖,隻是辭藻之間,多溫柔豔麗之韻味,少了些景致該有的蒼翠恆古之意境。他一開口就將那假正經卻腹內空洞的賢王世子,潑皮無賴不學無術的尊王世子,以及美得超越了性別界限,看起來像人妖一樣不男不女的美王世子給比了下去,更是將酒囊飯袋一樣的國公世子們,員外世子們壓了下去。


    起初幾處景致還好,趙玉衡的文采風流,也引得周圍所有地位不如他的公子哥們馬屁如潮,雖然誇得是二世子,可是真正得意的卻是崇王老爺。及至三五十處景致之後,趙玉衡便漸漸繃不住勁了,每到一處景致,便搜腸刮肚,牽強附會,讓崇王老爺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而這個時候,不知道是那個道兒上的二品小官的兒子,仿佛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樣,冷不防請一直沒有吭聲的“真王二世子”趙淩風來露一手,他這麽一說,眾人才恍然法決,原來這個不聲不響就得了父親權位的年輕人,從進了園子到現在,都一直在用眼睛看,從來沒有說過一個字的,這樣可不行,他既是“新王上位”,自然要有所表示了,否則如何能夠讓這些蠅營狗苟整日謀求著權位利祿的蠢物們心服口服?趙淩風再三謙讓之後,在趙玉衡幾乎咬牙跺腳擠出一句七絕,連能不能對應上景致都不知道的情形下,張口就是一句妙筆生花。那崇王老爺聽來隻覺得好,可是愣是說不出哪裏好了,那翰林院的大祭酒倒是聽了一句就白了臉色,原來趙淩風這一句妙筆之中,居然字字珠璣,七個字就是七種出處,每一處都是曆史上小有成就的文人的傳世經典,不突兀,不妄言,不菲薄,多一聲嫌繁冗,少一音嫌不足,當真恰到好處。這份功力,簡直抵得上那些舉人們的主考官了,隻怕比三十年浸淫詩書的老學究們都厲害了。那崇王沒跳起來大叫“妙極!”那是因為他這個大老爺學問不夠,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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