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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火焰看起來就像尾部噴火的飛劍,發出一陣陣撕裂耳膜的怪叫聲衝向天空,銀塵的精神力和這些金色飛劍完美地鏈接在一起,哪怕它們早已飛出他的領域範圍也能被清晰地感知操控。銀塵的臉色蒼白起來,他從來沒有想象過大氣層內的單兵實體武器居然能有如此可怕的速度——那可是穩穩的四點五馬赫!


    飛蝗一樣的黃金飛劍衝向高空,飛出大氣層,緊接著掉頭170度,近乎垂直地從幾萬米高空灌頂而下,它們一邊以5馬赫的驚人速度墜落,一邊泛起一道道黃金色的魔法陣,當眨眼的瞬間過去,這些飛劍來到鐵甲大兵頭頂上一千米高度時,陡然間綻放成一座座直徑至少十米的巨大魔法陣。


    火箭發射的唿嘯聲驚住了好些耳力不錯的人,呐喊助威的聲音,拳腳相鬥的聲音,甚至姑娘們臨終前的慘叫聲都戛然而止,都護府小空地上的人們都側耳傾聽,想搞明白那是什麽尖銳的聲響,然而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這個,就忽然發現明媚的陽光消失了。


    頭頂上不再是湛藍的天空,而是無數金色的法陣,一根根直徑4米的巨大光劍從魔法陣的中心穿刺而下,極其準確地將一個個八旗士兵吞沒,爆炸,就在光劍衝進地麵一秒鍾後連續響起,轟然的巨響中,黃金的火焰從光劍周圍騰起,擴散開來將一切站在建州奴兒這邊的人吞沒,被烈火炙烤的慘叫聲,代替了姑娘們受盡淩辱的慘叫,更加響亮地從四麵八方傳過來。


    那是審判,那是神罰,那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血陽城的百姓,讓任何一個風源大陸上土生土長的人當成屠殺。


    然而那就是屠殺,滅族般的屠殺。那種舉族泯滅的恐怖,那種無路可逃的絕望,在加布羅依爾星際文明的征戰史上,不厭其煩地反反複複地上演著,如同不可擺脫的宿命。魔法師,又被仇恨他們的人稱為滅族者,他們掌握天空,甚至有一部分人掌握大地,黑暗和時間,他們習慣麵對千軍萬馬,無論是他們身邊戰友是兩個還是五個,他們麵前倒下的屍身,從來都以百萬為單位。


    他們不精通酷刑折磨,他們甚至不屑於淩辱對手,他們在一對一的戰鬥中靠著距離與敏捷立於不敗之地,卻並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殺敵手段,可是當他們麵對大軍,麵對暴民麵對瘋狂錯亂的群體無意識的殘忍之時,他們永遠挺身而出,揮手間製造起震驚天下的殘酷與恐怖。


    “不行,還不夠!”白銀色的青年輕聲說道,清澈明亮的銀色瞳孔中,早已彌漫起最終的暴風雪。他的魔法力前所未有地爆燃起來,肩上的火箭炮連冷卻炮管都不需要,僅僅在一秒鍾之後就再次發出了尖銳的轟鳴。


    突突突突!


    若是再夜裏,炮管發出的火焰可能恨容易被人發現,看時在此刻,在這個接近晌午時刻,在明媚的陽光下,距離都護府門前小小空地至少有一裏路的銀塵,很能被早已嚇蒙了的人群發現。


    人群徹底混亂了。


    300位哥老會的老人周圍,連半個建州奴兒的影子都沒有,銀塵剛剛一輪齊射下來,就已經將3000兵丁殺光了,建州正黃旗的精銳軍團,麵對南國一萬臃腫頹廢之師尚能破敵,數萬大軍尚能堅守,卻連傳奇法師的一招魔法也沒接下來。


    300老人除了相互毆鬥受了一點點傷勢之外,隻是被爆炸濺起的煙塵澆了個灰頭土臉,驚天劇變已經讓他們忘記了先前的毆鬥,眼看著3000兵丁就在那神罰之下化為粉塵,這些人老成精又頗為迷信的家夥們,立刻就找到整個事件之中最關鍵的一點。


    “建州奴兒要完蛋!”這是包括魯飛龍在內的所有哥老會成員的一致想法,這一刻,他們的思想高度統一,他們心前所未有的齊,他們的決策完全一致,那就是落井下石。


    他們不會真的忘了現在還在木架子上掙紮哀嚎的那些女孩,他們不會真的忘了家裏的女兒遭到禍害,遭到殘殺,宗族中那些依附自己的手下家裏,也有女兒先先前的釋放儀式中慘死,他們不會真的就可以忍氣吞聲,彎下僵硬的膝蓋徹底向建州奴兒效忠,至少那些有所保留的“中派”和暗地裏保留著一絲骨氣的“南派”老人,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翻盤的機會。


    “大家莫慌!這是老天降下的神罰!天滅建州!我等隻要奮勇殺敵,就不會有事!”就在光柱落下,慘叫響起後的三個唿吸時間裏,一位“南派”哥老會成員忽然用平生最大的聲音喊道,他的聲音在建州奴兒一片慘嚎聲中是那麽微不足道,可也足夠讓哥老會的三百人聽得清清楚楚了。他話音還沒有落下,“南派”中就有人響應。


    “大家莫慌!來!結陣!趕快結陣!”其他老人的聲音也響起來了。緊接著三才陣,四象陣,五行陣,六合陣,七海座,八荒劫,九宮殺,十麵埋伏,十三羅葉……一位又一位老人加入了那人主持著的軍勢,軍勢的規模和威勢也越來越大,最後,除了魯飛龍之外,剩下的299人全部加入到了軍勢之中。


    這樣的軍勢,足以將納蘭疊羅的46人衛隊整個碾碎了。血陽城裏的299位老人,都是些天賦不怎麽樣,神功境界提高得相當緩慢的人物,他們這輩子分神無望,甚至很多人在年輕時候連化氣境界都成為奢求,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加,閱曆的豐富,加上一個甲子的刻苦修煉,他們這些頭發全白的老怪物們,個個都有了化氣中期的可怕境界,甚至一多半人都在化氣十重以上,他們這些人的化氣境,是真正將元氣煉至化境,靠著六十年乃至七十年的水磨功夫熬出來的,比起同樣化氣境界的納蘭46人衛隊,那絕對隻強不弱,沒有一絲一毫的含糊。


    人,隻要指揮者不犯渾,勝利那是穩穩的。


    “諸位,準備好了?”在光劍落下的轟鳴聲裏,在建州奴兒們的慘叫聲中,哥老會“南派”的領軍人物斬鬼烈爆吼一聲,好讓此刻前所未有地團結一致的老人們聽清楚他的號令,軍勢對陣,和決鬥完全不同,人數,神功融合程度,變陣速度,衝殺速度這些技術層麵的細微差別成為決定性的因素,修為反而不怎麽重要,隻能算是一個輔助性的影響因素,這樣一來,一個軍勢的指揮者,要精通軍勢和變陣的口令,要精通提高士氣的方法,要有全局觀念,其要求遠比修煉一門高深的神功嚴苛得多,因此此刻斬鬼烈肩上的責任,要比其他人重得多。


    然而這樣的壓力被斬鬼烈無視掉了,因為他年輕的時候,是一位南國標統,是真正在潼關和北國人廝殺到血流成河的愛國將軍,隻不過南國腐朽的體質容不下他,在三十年前的那次慘勝之後,他沒有得到什麽封賞,一氣之下解甲歸田了。


    今天,機會又來了,他原以為此生無望的機會再次到了眼前。他手下的“兵”,差一個人就是三個標的力量,卻遠比南國的那些爛兵厲害無窮多倍,他眼前的敵,是他做夢都想殺死的建州奴兒,是在潼關戰場上,當眾鞭屍,羞辱他的兄弟戰友的建州奴兒,是殘殺他兩個哥哥兩個兒子兩個孫兒的建州奴兒。而此時此刻,斬鬼烈再沒有一個昏暈無能的偏將大人壓在頭上,再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一心求和的主帥老爺高高在上地管束著他,三十年前幾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斬鬼烈,此刻恨不得化身修羅,直挺挺地撲上去將納蘭疊羅的腦袋咬下來!


    他可不會忘了,自己的孫女兒,剛剛就慘死在這幫畜生手裏!


    “準備好了!”298道聲音匯聚過來,那巨大無比的聲浪,甚至將天空中唿嘯而來的銳響都比了下去。斬鬼烈聽到這樣的迴答,心中升起一股悲壯的豪邁情懷來,幹澀了數十年的眼角,不由得有些濕潤了。他知道,身後的那些頭發全白了的老菜幫子之中,和自己遭遇相同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準擺好了?那便衝吧!”斬鬼烈一聲令下,299人的軍勢轟然開動,速度居然比常人奔跑都快!這些苦熬到化氣境地的老人們,早就將手裏的那本神功熬煉到了極其圓潤的境地,甚至不用提神聚氣,隻要動作一到,元氣自然流轉,罡風自然共鳴,299人的罡風轟然共振,立刻就產生了一道巨大的龍卷風,直接將擋在前麵礙事的魯飛龍狠狠撞飛出去。


    罡風共振,軍勢完成,299人在斬鬼烈的號令聲中,步調一致地衝殺過來,簡直就是用三個標的步兵跑出了三個標騎兵的氣勢來。旋轉著轟鳴著的巨大罡風,發出低沉的咆哮,在“導彈”的尖嘯聲和傷殘者的尖叫聲組成的背景中,顯得特別突兀,這樣的聲音也將納蘭疊羅從呆愣之中喚醒過來。


    “結陣!突圍!”眼看著300位化氣高手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納蘭疊羅也顧不得胡思亂想許多了,趕緊急吼吼地尖叫道,他那純真如同孩童一樣的聲音裏充滿了真實的恐懼,一如他兒時麵對許多個血統高貴的哥哥們的欺負一樣,他從屈辱與奴役之中艱難走過的人生中練就出了一種本能,近乎於野獸的本能。他本能地認識到了危險,本能地知道該怎麽躲避這樣的危險。他的腦子,他的心,他的嗓子以及他的元氣此刻全都聽憑這種本能的驅使,做出了最正確的決策。


    46人的禁衛隊舉起了隨身攜帶的皮革盾牌,準備抗衝擊,他們也拔出了建州奴兒們特有的製式長劍,渾身冒起了一股股黑色的罡風,彼此共鳴著,聚成另外一股粗大的黑色罡風,和哥老會的老人們匯聚起來的罡風遙遙對峙著。


    “箭樓!快放箭!阻擋他們一下!”納蘭疊羅心裏充滿了恐懼,表麵上還要強撐出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氣派頭,他知道作為一個軍勢的指揮者,一旦自身的恐懼表現出來,打擊了士氣,那麽手底下哪怕有敵人十倍多的兵力,也會一哄而散,潰不成軍。


    他本能地感覺到,這個時候,這個光劍降落的恐怖時刻,建州奴兒們心中的恐懼已經到了臨界點,隻要他自己流露出一絲絲恐懼的神色,那麽整個建州奴兒在血陽城裏的武裝力量都會迎來總崩潰。


    他強撐著,命令小空地周圍的閣樓上,屋頂上,山坡上或者不管什麽上的弓箭手們,趕緊朝著哥老會來勢洶洶的軍勢射箭,這些沒有罡風加持的箭,根本不可能挫敗那可怕的軍勢,隻能製造點損傷,拖慢他們的腳步。


    這就是納蘭疊羅希望達到的全部,


    “嗡!”弓弦響了,可是射來的箭稀稀拉拉,因為剛才的光劍襲擊,早就將小空地周圍的建州奴兒兵和一些建築轟擊得七零八落,僥幸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那些被所謂的強弓射出來的箭矢,被化氣境的老人們隨手兩下就打飛出去,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傷到。


    “備馬!”納蘭疊羅在弓弦聲響起之前就喊出了第二條命令,這也是真正起到關鍵作用的命令。就在他命令聲落下的一瞬間,小空地北側的一間低矮的,臨時性的木頭棚子裏,接連牽出了數十匹精壯的白馬。


    那原本是一間黑色的木棚子,蒙著黑漆漆的簾子,由幾十位身穿鎧甲的從兵把手著,一開始還被血陽城的人當成是關押死刑犯的臨時監牢,此刻才知道這原來是臨時馬廄。


    這是建州奴兒的習慣,甚至是整個北國軍隊的習慣,在最高軍政指揮部的附近,一定備有馬匹,因為北國大軍,真正可怕的不是步兵,而是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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