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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需要重新考慮法師對於戰士的優勢與劣勢,甚至需要在某種意義上學會神功,成為一名真正的近戰者,銀塵道,成神之路遠比戰勝這個世界裏的所有對手來得艱辛,他必須做到沒有短板,毫無破綻,否則在成神關卡的虛無試煉中,很可能會死於非命。


    十年迷茫,需要及早頓悟了。即使有著卡諾尼克爾文明的無形守護,他也沒能在一開始就找到正確的升神之路,不是銀塵太無能,是這條路,太艱險。世上法師何止十億,成神者,敢問有幾人?


    十年苦修,換來一朝徹悟,巔峰墜落,平地再起,勇於否定自己從頭再來,這才是一位強大法師的勇猛與堅強所在。什麽風箏戰術,什麽aoe,對於真正的魔法師來說不過是外在的表現,魔法一道,真正的奧義,是信賴自己所處的世界,信賴自己所能掌握的這一小片天空,而不是像武士一樣信賴自己本身。


    想通了此處的銀塵,不再將自己當成分神境界的所謂高手,而是將自己當成一個駭客,一個真正研究天地改變天地的魔法師,他的眼中,不再有等級之分,上下之別,隻有風屬性元素規則之下的各種罡風特性,各種武學動作和這些動作的破綻。他的心裏,沒有火球冰劍還是什麽其他魔法的區分,隻有元素,規和對衝。


    想通了這些的銀塵,再次麵對眼前的敵人,不再迷茫,不再糾結於該用什麽魔法,而是真正做到隨心所欲,信手拈來,他的每一招魔法,都在陡然之間,變成了千變萬化的武學招式,這些招式,以兩式太初神拳為源頭,以魔威閣的神功為基礎,成為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同時也是空前絕後的法師流戰鬥技術。


    想通了這些的銀塵,身上的氣勢自然而然地發生改變,天劫這個增益魔法的特性也隨之變化。他身上的一切氣勢都消失了,仿佛返璞歸真一樣變成了沒有絲毫強者氣息的普通人,卻再也不能被人人做是沒有絲毫神功的廢物,因為他的氣質,已經和他所在的那一片空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達到了這個世界上的武學還沒有研究出來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他站在那裏,和他頭頂上的夜空,腳下的大地以及身後的整個都護府正堂完全融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個整體,再也不是一個單獨的個人了。


    就在銀塵如此轉化的當口,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嘎吱是聲,那一座高十一尺,寬八尺八寸的完全由冰冷柱組成的雕像囚牢,正在被一股蠻牛一樣堅韌又執拗的力量從裏向外慢慢頂開,碎裂的冰棱嘩啦啦啦地落下來,在地麵上摔成四分五裂的碎冰渣,而那座堪稱龐大的玄冰雕像,也僅僅是慢慢裂開了一條縫隙而已。


    銀塵報起手,好整以暇地等待著裏麵的人“破冰而出”,他知道高壓寒冰這個魔法除了寒冷與玄冰形態的封印之外,還有一重效果就是在玄冰內部產生巨大的壓力,這壓力是持續性的,被封印在內部的人一旦不能抗拒這股壓力,必然會被擠壓成一團肉泥。眼前這個穿黑才長袍的青年男子,肯定知道她不能一直抗拒著這股壓力,才會如此不顧一切地破冰而出。銀塵懶得考慮那位青年為了打破玄冰究竟犧牲了多少潛力,折損了多少根基,他唯一關心的就是他還能在自己手下撐過幾招。


    他和那青年,此時也處於決鬥“規則”的保護之下,他們周圍圍過來一些人,卻沒有人貿然出手相助。這個世界的人還是有點信仰甚至迷信的,每個修煉神功的人都知道被圍攻的可怕,也因此不太願意主動圍攻別人,他們都在擔心自己這次圍攻了別人,真不知道哪天就會現世現報被別人圍攻。


    隻有被將領指揮著的,有嚴密組織的軍勢才會做出圍攻弱者的事情,這是另外一套名為戰爭的規則,已經不屬於決鬥的範圍了。


    那青年費盡千辛萬苦,幾乎累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才從冰棱柱叢林中劈開一條小小的縫隙,鑽了出來,他甚至沒有辦法將那一座玄冰雕塑分裂成兩半。


    “休息一下吧,我等你。”銀塵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連抬手搶攻的興趣都沒有,直接一揮手,將玄冰雕塑變成一灘水流向遠處。那青年男子看到這神乎其技的一幕,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又看了一眼銀塵,看到他的兩個太陽穴淺淺地凹陷下去,行動之間也沒有任何氣勁風刃相隨,居然是沒有任何一點點神功的表現,又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縷自信,稍微放鬆下來,就這麽當著銀塵的麵,擺出起手式運功調息。


    銀塵抱著膀子,就這樣冷冷地看著他調息,眼神中盡是地弱者的憐憫。他的眼神能讓一切神功修行者暴跳如雷,因為那是一個沒有力量的人對有力量的人的憐憫,弱者對強者的憐憫。


    “你那是什麽表情?一個毫無修為的人也敢這麽看著本少爺麽?”僅僅用了四個唿吸,黑袍青年的元氣就恢複到較為完善的水平,雖然離巔峰狀態還有還有一點點差距但已經不影響到戰力發揮了。他一見銀塵那憐憫蠢貨一樣的眼神立刻火了,身上冒出許多道暗黃色的風刃圍著他旋轉,同時伸出一根潔白修長的食指指著銀塵的鼻子喝罵道。


    “你有修為,你就厲害?你就是把這世上還有文字記載的神功都修煉到巔峰,也沒有辦法和一片天,和一小塊【世界】相對抗。”銀塵依然抱著手,冷冷地迴應了他一句,白銀色的廣袖之中,左手拳刃白銀色的廣袖之中,左手之上變出骷髏拳刃,可是右手,已經不再是人的肢體了。


    “一片天?哈!!簡直笑話!你以為你是誰,能代表一片天》本少爺眼裏,你連妄想當天神的那隻癩蛤蟆都不是,隻不過是那隻妄想成神的癩蛤蟆嘴裏經常嚼著的那隻蟲——你特麽有”培元一重的實力麽?你特麽能夠打得過一個修煉神功三年的小屁孩麽?哦對了,你好像就是一隻尿尿都尿不幹淨的小屁孩。”黑袍青年故意大聲嘲諷著銀塵的神功修為,他很清楚,一個沒有神功修為的人,最忌諱別人說他是個不修煉神功的廢物呢。


    他預想著銀塵惱羞成怒的狼狽樣子,可是他麵前的魔法師,僅僅是將環抱著的雙手放下來而已。


    “我還真就能代表一片天呢,比如說,我讓這片天下雪,老天爺就不敢下雨……滅絕凜冬!”


    銀塵冷冷說道,他的話音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落下,稀薄的空氣中就轟然變出無數六角形的雪花,一道道完全由凍氣構成的深藍色的罡風,從暗淡的夜空中憑空冒出來,迴旋程成一道巨大的龍卷風,龍卷帶著密密麻麻的碩大雪花,狂瀾成一道巨大的龍卷風,龍卷帶著密密麻麻的碩大雪花,狂瀾一樣掃過方圓一百步的場地,大雪紛飛寒風唿嘯,瞬間進入即使是北國武士也不敢領教的極寒的凜冬。正在搏鬥的黑樓客和鐵掌幫武士們俱都發出驚恐的尖叫,紛紛向外逃離,銀塵中斷施法,任由他們逃出百步之外,再捉對繼續廝殺。


    黑袍青年被他這一手驚呆了,過了兩個唿吸的時間才迴過神來,隻能幹巴巴地嘲諷了一句:“妖術!不過是騙人的把戲而已。”銀塵聽著他那言不由衷的口氣,覺得他自己可能都不相信這樣的說法。


    “如何?還想和我這個沒有修為的人作對麽?”銀塵故意將“沒有修為”這四個字說得特別清晰,諷刺之意格外明顯,那青年被他擠兌得俏臉一紅,馬上尖著嗓子吼起來:“你這個使妖術的廢物!那也是廢物!沒有修為,不練神功的都是廢物!”他的大吼聲甚至讓百步之外的幾對相互廝殺的人都放慢了動作,分了心,卻沒有辦法讓銀塵的表情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在異界的十年來,他被別人“廢物,廢物”地叫慣了,從天行武館的張老頭,到眼前的這位青年,幾乎每一個人都下意識地將他當成不需要理會,不需要尊敬的修煉廢柴。唯一的例外,就是從被抓進魔威閣到赤血秘境結束的那一小段時間,如今迴想起來,那無盡的骷髏,毒龍教的追殺,紫淵血獄的死鬥,魏老爺子和雲長老的傳承,竟然是他在異界十年之中最快樂的時光。


    這就是整個世界的惡意。除非他榮登神座,否則他真的沒法改變這個世界額運行法則,也完全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世界中人們對於沒有修為者的歧視。


    “好吧,你有修為,你厲害,反正到時候落了地獄,你那一身修為說不定可以讓你做個大號的斷頭鬼。”銀塵的臉上再次籠罩寒霜般的冷酷,所有敢罵他廢物的敵扔,隻要是敵人,隻要是可以殺了不承擔什麽後多的人,他都會一個不剩地轟殺幹淨,他已經受夠了,他甚至覺得自己這十年來過得很可笑,他病什麽用神功的力量等級來評價自己,憑什麽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分神一重的強者?神功這種東西來自於惡暗王朝,從根本上就不接納他,不承認他的存在,他還要碘著臉硬湊過去幹什麽?索性將一切看不起自己的人都驅逐出這個世界,做一個磨頭一樣令人抗拒的家夥好了。


    他受夠了,他忍受的這麽久早已不耐煩了。他曾經低眉順目,想要融入這個武者至上的世界,為此挨過鞭子,受盡嘲笑,如今,他不願再忍也無需再忍,他已經是傳奇聖魔導師了,已經可以擁有一顆完整的星球了,他還要再忍受下去是嗯麽嗎?


    他這麽養著,白銀色的瞳孔之中,爆發出前所未見的彌天大雪。


    他頭頂上的天空,又一次無聲無息地飄下漫天雪花。


    “叫你廢物怎麽了?會妖術的廢物依然是廢物!你有本事,就和本公子實打實地一掌一掌地硬撼!你敢嗎?膽小鬼?窩囊廢?”黑衣青年依然不知死活地叫囂著,他的聲音,他的話,已經讓百步之外的某些人暫時中斷了廝殺,停下來圍觀起熱鬧來了。


    “看那,黑氣樓裏那些沒有神功還不去死的廢物!”


    “我賭他撐不下三招。”


    “三招?一招瞬殺吧!我們這些人,才是配活在世上的人呢!沒有神功?那不是當奴仆的好料子嗎?”


    一些黑魚武士已經在遠處說著刺耳的話了,他們故意大聲說著,激起那些還沒有被殺的黑樓客的憤怒,可是很不幸的,能在天幕之下衝到這個地方來的黑樓客,哪個人沒有一身渾厚的修為?別說天生石脈,不能修煉神功的廢物們,就連培元期大圓滿的江湖打手都沒有一個能活到現在的!都護府的護山大陣和連環陷阱,又豈是好相與的?


    “哈哈,聽到了吧?這就是你們這些一無是處的家夥的命!”黑袍青年降低了音調,冷笑道:“你學再多的妖術又有什麽用呢?麵對本公子的奔雷手,你依然毫無辦法!這就是神功,這就是實打實,硬碰硬的力量?你有嗎?你沒有!你沒有修為,沒有力氣,自然也不會有膽量!”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和你拚掌法了?”銀塵的聲音在一片嘲笑聲中突兀地響起來,冷等讓人一個激靈。“我承認我不太精通掌法,但是我精通爪法呀?你要不要試試看?”銀塵說著,左手猛然鬆開,白骨色的拳刃消失了,換上了黃金色的鋼爪,每一根手指的尖端上,都套著鋒利的刀刃,仿佛五把鋒利的小劍,白銀的光芒,正在左手之上慢慢沉澱,氣海之中,一座座光明的法術威,居然在接連不斷地崩潰毀滅!


    靈犀遠去的滔天悲傷,並沒有如約而來,隻有一股沛然莫可抵禦的驚天巨力,從氣海中慢慢移動出來,沉澱在左手之上,光明的領域就在一念之間完全崩解,以《凝魂攝魄大法》這種極端內蘊專精控製力的功法為底,在左手之上反複固化著一招複雜精密的爪法,那就是銀塵如今唯一一招可以完全自如使用的爪掌之術——《聖光百裂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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