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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元式?”銀塵聽到了一個新的名詞,不禁出聲問道,新名詞成功地將他的注意力從大眼睛那裏轉移了出來。


    “所謂【聚元式】,就是一種【陣法】,銀塵你應該能理解,陣法是個很寬泛的說法,包括行軍打仗時候使用的軍陣,風水師們刻意營造出來的‘小須彌福地’或者‘風水林’之類的都屬於【陣法】。而【聚元式】卻是特殊的,可以和修士們的元氣產生共鳴的陣法,這種陣法,必須是用特殊方法將罡風固定在空間之中才能形成的。你也可以認為是我們修士專門使用的陣法吧。”張萌萌一邊耐心地給銀塵解釋著,一邊不著痕跡地將他拉離懸崖。


    “那麽【聚元式】有什麽作用呢?聽起來像是提高修士吸收元氣的速度的?提高元氣濃度的?”銀塵接著問道,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什麽宿命一樣的東西要降臨到自己頭上。


    “聚元式聚集元氣,這是最簡單最基本的用法,厲害一些的聚元式,可是能夠不依賴讓人而憑空產生罡風,從而化形成各種東西,起到各種各樣的作用呢!銀塵你學過《殘魂經》甚至連殘魂絕響都掌握了,不會不知道那些刻印在暗器之中的,用靈魂扭曲成的圖案,就是最高明的幾種聚元式之一吧?”張萌萌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銀塵,心想你連最強大的聚元式都掌握了,怎麽連聚元式是什麽都不知道呢?


    銀塵聽到這裏,臉色猛然一變,然後就支支吾吾地開始轉移話題,一會兒問張萌萌這次行動的計劃是什麽,一會兒問那些正道可怎麽對付,一會兒又問晚上吃什麽,問題都是顛三倒四的,顯然心不在焉。


    銀塵和張萌萌隨便支吾了幾句,就接口想靜一靜,鑽到了屬於他一個人的大帳篷裏麵去了,張萌萌看著銀塵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更加奇怪起來,這個男孩子怎麽了,談論起聚元式就緊張成這個樣子?難道他的《殘魂經》修煉出了問題?可是那種功法能出什麽問題呢?那已經是最邪惡的法門了呀?不出問題才應該是問題呀?除了問題就很正常了呀?


    張萌萌在帳篷前呆呆地亂想了一氣,什麽都想不通透,隻能搖搖頭,鑽進了旁邊的帳篷中去了——她的帳篷和銀塵的緊緊挨在一起。


    銀塵鑽進帳篷裏,隨手拿出他幾天前的那個晚上,用剩下的所有梅花鏢煉製出來的東西。


    那是一塊標準的立方體,棱角平直,四四方方,每一條棱的長度都稱得上分毫不差。立方體的每一個麵上都刻著一條條細細的金色凹痕,這些凹痕彼此相連,仿佛一隻不規則的籠子一樣將立方體包圍起來,那是封印,光屬性的封印,就如同他的仙曲一樣,光明的封印死死壓製住了魔器本身散發出來的死靈氣息,使其粗看起來像是一件很普通的物品。


    銀塵手裏的這個有著金色紋路的黑漆漆的鐵塊,就是他耗費了整整一夜時間,注入一萬殘魂煉製的“駭客終端”。


    銀塵自己也不知道這件終端到底是個什麽品級,因為這個黑漆漆的鐵立方本身沒有什麽太強的攻擊力,也不能生成一個強大的防禦陣法,沒法用《殘魂經》裏講述的鑒定方法來判斷,銀塵不在乎這些,他現在在乎的就是,這件辛苦煉製的詭異東西,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呢?


    他決定試一試。


    同一時間,魔威閣,或者所應該說整個魔道所處的望天峰周圍,出現了形形色色的身影,這些人顯然來者不善,當然他們也沒有任何想要隱瞞身份和目的的意思。他們就是正道百門之中,實力處於中間的一些門派的人,這些人,都是被正道的大門派的弟子,或者其他什麽管事的仆從,命令來這李試探魔道中人的深淺的。


    “告訴他們,我們魔道現在要用飯了,等我們吃飽了再和他們計較,不行?不行就拿土炮轟他們,反正我們是魔道,江湖規矩麽……想起來了我們講,想不起來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梁雲廣的聲音從魔道陣營的最中間向著四麵八方傳出去,惹來魔道弟子們的一陣大笑與喝彩。許許多多的魔道人士都跟著發出各種怪聲,說著各種上不了台麵的難聽話,讓“包圍”他們的正道弟子們麵紅耳赤卻又無可奈何。


    雖然在明麵的實力上,正道此次明顯壓過魔道一頭,前來的正道俠士們普遍修為高上一兩個小境界,可是魔道的人數實在太多了一些,在聲勢上,狠狠地碾壓了一下正道修士們。


    300位正道修士加上26位和魔道的某些門派有大仇的散修,組成了一支小小的“訪問團”,跑到魔道上萬人的大營盤邊上,揚言要除魔衛道,且不說這些個家夥是不是真的具備斯巴達三百勇士的膽氣,就算有,這人數上也太少了吧?


    300對一萬,除非這些正道修士個個開著高達,否則一定會被魔道們吃得連渣都不剩——這不是什麽修辭手法,魔道之中吃人的宗派可不在少數。


    “萬師兄,你這是為何?為何要親自過來呢?萬一……”300正道“斯巴達”之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十五六歲少女正一臉擔憂又崇拜地看著傲立於隊伍最前麵的男子。那位男子也不過十**歲的年紀,生得高大俊朗,六尺多點的身高雖然不過中等,可是挺拔的身姿和英俊如同天王般的容貌很能在瞬間抓住一些深閨少女的心。這位十**歲的少年,雖然貴為社一群正道修士的首領,可是他的衣著一點也不正道。


    月白色的長袍,敞開著衣襟,露出裏麵深藍色的,雕刻著盤蛇(除非皇帝的鎧甲否則不準雕龍,蛟龍也不行,那是皇族其他人員的專享)的珍品靈器鎧甲,鎧甲的肩部剛好就是兩顆惟妙惟肖的虎頭,將敞開衣襟的長袍死死扣在肩上免得滑落,長袍的袖口被收得緊窄,一點也不像南方人的款式,倒有點像北方騎兵將領的樣式,可是長袍上如同水墨一樣的黑色絲線刺繡出的圖案分明又是江南風格的春暉流雲紋,這讓整件袍子看起來很是怪異,敞開的袍子下擺也短了些,露出了這位仁兄的一雙高幫靴子,那又是不知道哪個偏遠地區的遊牧部落的風格,反正穿慣了布鞋的南方人才不會穿這種東西。那一雙靴子也是深藍色的,上好的東海異獸小藍龍皮革被弄出許多鏤空的網眼兒,露出裏麵穿著的絲綢襪子,而那高高豎起的鞋幫子的頂端,卻又硬生生西北蒼天原上雪狼的毛皮,一根根白色的仿佛水晶絲線一樣毛發翻在外麵,看起來更加不倫不類。除了這些,這個年輕人還在長袍(或者叫短袍子)最外麵掛上一件大紅的披風,而為了在左腰上拴上一把劍,他居然用三圈細細的鐵蓮子充作腰帶。


    他不僅僅穿著詭異,就連他的劍也很詭異,從劍鞘上看,那是一柄很細很長的劍,似乎能有將近五尺的長度,寬度卻無論如何不會超過三個指頭。此時那把劍正安安靜靜地呆在劍鞘之中,而它的劍鞘,居然是一劍“酸枝紅”漆器,那大紅的色澤,仿佛一道奪命的血泉,在夕陽下氤氳出近似血霧般的光暈,一看就知道被反複刷了很多遍漆,紅亮得過分。大紅的劍鞘上用亮白的紋銀勾勒出一張圓圓的笑臉,和一張三角形的哭臉,看上去滑稽又詭譎,而那把劍的手柄,卻是一一條黃金雕鑄的鯉魚,那細密的鱗片纖毫畢現,那一雙白銀鑲嵌出來的眼睛居然閃著靈動的光彩,鯉魚大張著嘴,兩條細細的魚鰭被做成了護手,魚身子和尾巴便是劍柄,而藏在酸枝紅劍鞘中的五尺青鋒,應該就從魚口中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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