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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況,看起來極其不妙。張萌萌此時根本顧不上銀塵的死活,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有命在呢!魔威閣內部處理“叛徒”的手段,隻怕比起南方帝國的刑部大牢更加不堪了。


    銀塵倒是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太師椅上的人,國字臉方麵大耳,神色陰暗冷漠,仿佛患了麵部神經官能症一樣。他不胖,甚至有點瘦削,一身華麗的藍色道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大袖子遮住雙手。他的頭發是花白色的,可是看上去不像個老年人,臉上咒文很少,就是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灰黃灰黃的,像是重度肝腹水的病人一樣。他眯著眼,似乎在閉目養神,銀塵感覺不到他的目光,隻能感覺出他是一個分神期的可怕人物。


    “分神……”銀塵心裏反而很平靜,他其實早已萌生死誌,一個法師修煉都修煉不下去了還活什麽,幹脆兩眼一閉直接自爆算了,他倒想看看一個分神境界的高手在被人**彈炸過之後還能剩下幾分之幾?


    “在下銀塵,見過各位前輩,銀塵年紀尚小,唐突之處,還請見諒。”銀塵很幹脆很大方地越過張萌萌,走到了離馮烈山不到兩丈的地方,還開口打招唿,直把張萌萌驚嚇得渾身冒汗,心想:“這下完了!”


    她索性眼睛一閉等死了。


    “你就是那個能打退他們三個的人?”馮烈山微微抬起眼皮,一道冷光掃過,差點讓銀塵一哆嗦。銀塵現在是知道了,這貨根本就是個眯縫眼兒。


    “在下不過突遭人襲擊,奮起自衛而已。”銀塵實打實說道。


    “你是寒山寺的人麽?”馮烈山的下一句話,就把魔威閣三才子都給驚住了。“寒山寺?”梁雲廣忍不住輕聲嘀咕道,這下,他覺得自己恐怕也被牽連進去了。世界之上,南北兩個帝國,無數修士之中,有誰不知道,除了傀儡宗,根本沒有哪個勢力敢去招惹寒山寺的人!人家三個元嬰(金身)高手,數量不明的金丹高手,一大堆的返虛高手合道高手,隻怕比所謂的正道聯盟的幾個宗派加起來都厲害!魔威閣雖然號稱天下第一大呱,但那不過是指人數眾多而已,真正算起來,魔威閣不過一個掌門達到金丹境界,還不太穩固,能和人家三個元嬰高手比?!


    說起來,要不是寒山寺純粹是個不願意惹事的勢力,一心想佛,連什麽王朝興衰都懶得管,這世上也沒有其他門派勢力的生存空間了。


    “自己,不是真的惹上什麽大麻煩了吧?”梁雲廣一邊想一邊汗毛倒豎。


    “在下認識玄智大師,結下一點善緣。”銀塵還是如實說道,實際上,他從那兩個一聽到“寒山寺”三個字就開始打擺子的男道士身上能猜出點什麽來,興許這些人很怕寒山寺的和尚,想想也是,別人不說,就是玄智大師出現在這裏,估計眼前這位所謂的長老也不能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了。


    返虛期永遠都是返虛期。


    問題是,銀塵根本不想拿寒山寺給自己當擋箭牌。他已經虧欠下玄智大師很多人請了,不可能在給他找什麽麻煩,眼前這個人,確實夠厲害,可是自己還是能對付得了的——盡管是以生命為代價。


    “那麽你知道那位大師為何去北方麽?”馮烈山似乎一點兒沒有被寒山寺嚇住,盡管他身邊的兩個年輕道士已經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了。


    “不知道。”這時銀塵才猛然想來,玄智大師似乎是要去找什麽“魔威閣的海千仇”尋仇的,不過不管那個子虛烏有的哥們多麽欠抽(千仇)吧,這事情跟銀塵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他也不想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眼前的事情扯上關係,幹脆張口就撒起慌來了。


    “不知道?也是,你一個小孩子能知道什麽……”馮烈山很快將這話題丟掉了,海千仇的事情發生在十八年前,那時這小子鐵定沒出生呢!能知道?馮烈山長老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馮烈山沉默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吱聲。大屋裏麵的空氣幾乎都要凝固成一整塊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馮烈山徹底閉上眼睛,開始思索究竟怎麽對付眼前這個男孩。男孩的實力不強,甚至從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來,似乎沒有任何神功修為,可是他的來頭可不小,背後隱隱約約地站著整個寒山寺。馮烈山當然知道玄智大師是寒山寺中一位地位很高的住持,本身也是合道後期接近大圓滿境界的高手(他了解的玄智是十幾年前的玄智),他更知道寒山寺的和尚們一心向佛,為人和善,從不參與什麽江湖爭霸,可是一旦惹怒了他們,那麽除了最神秘最陰森的傀儡宗,隻怕其他門派都得被揍趴下。別人不說,那個海千仇,就是因為早年太囂張太欠抽了,自己惹下了寒山寺,被人追殺十八年!身為魔威閣的長老,馮烈山當然知道魔威閣對此事態度,不聞不問,死活不管,雖然做法著實有點叫人寒心,可問題是魔威閣上下,幾萬號人都沒有實力去管!


    現在呢,眼前就放著一個現成的和寒山寺有關係的人,這個人,似乎殺不得,殺了自己說不定也變成了第二個海千仇了,說不定又會被什麽住持追著度化十八年,但是,更留不得,因為這個人,這個小男孩,他在那個秘密的“倉庫”裏麵呆過,興許看到了那些被擄掠過來的人,甚至從張萌萌那裏知道了一些“那個計劃”的內容!這是不行的,那個計劃必須實施,那些被擄掠的人也必須為那個計劃服務,而這麽做的結果,就是一旦消息傳到了寒山寺那裏,鐵定又是一場天大的麻煩。那些老和尚小和尚不大不小的中和尚別的事情不問,大規模的屠戮生靈一定會管,搞不好就是一場針對魔威閣的戰爭,到時候宗門裏那些高手,和那些有前途的弟子又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了,這個,馮烈山長老決計不願意看到,因此唯一的辦法就是保密再保密!而眼前這個小孩子呢,他就是寒山寺的人,說難聽點簡直就是寒山寺的探子(馮長勞顯然想多了)!若是讓他活下去了,隻怕日後怎麽也會捅出這檔子事來吧,到時候,魔威閣可就真的危險了。


    “除非他不知道?或者他能不說出去?”馮烈山也很為難,雖說他完全可以殺了銀塵然後偽裝成意外身亡的,可是十八年前的海千仇不也這麽做的麽?真不知道寒山寺那些個和尚們是怎麽知道真相的,居然追著海千仇十八年不放,非要度化了他為那一戶平頭百姓討迴公道,真是的,不就是做法過激(在玄智看來是極端殘忍)一點點麽?至於麽?


    馮烈山在這邊閉目苦思,張萌萌在那邊可就是度秒如世紀了。她根本不敢睜開眼睛,生怕自己一睜眼就看到長老大人揮過來的拳頭,然後自己這麽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身子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變成一團泥水,而自己的靈魂被長老抓著,丟到那些瓶瓶罐罐裏麵去,永世忍受煉化之苦。魔威閣的修煉法決都是很陰暗很刻毒的,想要提升功力必須不停地殺人,然後煉化死者的靈魂,形成獨有的“鬼”係元氣,殺人越多,鬼氣越重,境界自然越高,實力當然越強,因此對魔威閣的人來說,外人要殺,不聽話的屬下弟子要殺,和自己不對付的同門兄弟姐妹要殺,甚至那些斥責欺負過自己的門中長輩,有了機會也要殺!張萌萌知道自己作為魔威閣年青一代的第一人,僅僅是自身資質就足以惹得許多人豔紅了,而魔威閣中,並不缺乏將死人生前的資質血脈轉移到自身的邪惡法門!張萌萌能夠活到現在,沒有被那些眼紅她資質的長老護法們殺了奪取血脈,不過是礙於門規而已,可是如今,自己已經闖下大禍,將一個和寒山寺有關係的人帶進了魔威閣的據點,可以說罪無可恕。自己一直用來當保護傘的門規戒律,也全然是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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