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黃海清驚恐的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並沒有也是以後恢複的跡象,暫時被打散的戰魂因為在聚魂式當中重新出現,我體內原本還算聰明的寒冰戰流,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失,他已經冰封住了胸口上的傷口,渾身上下再也沒有多餘的血流出來,可他感覺自己似乎正在慢慢流血而死,冰冷而鋒利的寒冰氣勁正在迅速軟化,變成更加冰冷的無力感。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早已中了對手的暗算。


    將近一息工夫過去了,賬戶還是沒有凝聚起來,寒冰力量也潰散的越來越快了。身體上的所有感覺似乎都在警告他,他中了散元毒,可問題是,黃海清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中毒的,他完全沒法想象,魔法是在什麽時候給他下了毒,更完全無法容忍自己一個拳鬥士居然能被對方一個正道劍客一樣的人物,下了毒。


    “你你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王海清一時間沒有控製住自己內心的恐慌,問出這樣的問題。他似乎看到魔法師冷笑了一下,可定睛看去,魔法師依舊是一副冷峻的表情,殊無一點笑意。黃海軍感到了莫大的恐慌,這種恐慌之中,他本能地想起某種禁術,這種技術是介於天選之劍和天選之槍的手段,就是讓自己身體殘疾,變出一天的黑形態武器。


    他移開目光,低頭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反正能從這裏活著出去,就有辦法殺一個人脫了皮,恢複自身。”黃海軍不需要太多時間,就可以下定決心,他的左手中指指尖冒出醒目的血色光芒。


    釋放這個黑心菜的技術,他需要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對他來說,也就是眨眼就能夠得到的翻盤機會。


    然而翻盤機會從來都不會存在,因為他麵前的敵人,白銀色的魔法師從來都是比他更缺乏耐心。


    “我原以為我解釋一下,能讓你死的安心點,現在看來我有點白左了。”銀塵迅速無比地抬起手,以魔哭冥斬拳的手勢抬起手,並未出拳,隻用食指隔空對準黃海清的眉心,在黃海清左手中指上的紅色光芒還沒來得及蔓延到整個手臂上之前,審判降臨。


    “阿瓦達索命。”


    三秒鍾後,擂台的邊緣響起了機關轉動的聲音。鐵籠裂開,魔法師仿佛重獲自由的囚徒一樣,從裏麵走不出來。一名大內高手,無聲無息的鑽進鐵籠,將已經變成石像的黃海青抱了出來,接著才有幾位小黃門進去打掃擂台。


    銀塵環顧四周,杜傳昌已經站在擂台外,欣賞著自己的作品,他的對手是一位紅魔門的遺少,此時正在,鐵籠中翻滾嚎叫著,乞求杜傳昌能夠高抬貴手,給他一點迅速而體麵的死亡,然而很可惜,投奔建州農兒杜傳昌,早已經不是人了。


    他的身體裏根本沒有一丁點兒能被稱為同情心的東西。


    至於哪些,鐵籠高中升起來的時候想要退出的人,這個時候早已變成了無用的殘屍,死狀千奇百怪,有些甚至可以稱為造型藝術。


    魔法師蕭瑟地看了一眼那些死難的人,輕輕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說,這些拳鬥士們,麵對國家大義的時候,或許沒有如此的狠辣決絕,當麵對個人的功名利祿時,出手一個比一個,能力一個比一個強,也難怪,希埃爾自從竊取了銀塵身上的寒冰力量,並將之發揚成天澤之後,並沒有自稱冰源,依舊自稱風源,他對這些操縱寒冰,兩人其實打心底裏就不太看得起。


    得勝歸來的魔法師,被小黃門恭恭敬敬的請到另外的桌上去座了,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和他同在一圓桌上的,居然是清一色的殺手。魔法師本想張口問問他們,殺手之間的比武怎麽比的,可他張嘴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淩霄閣的那些殺手們,說起來也都是精於情報的老江湖,看到他那一頭金屬絲一樣的銀發的時候,個個繃緊身上的肌肉,真擔心他一個心情不好,一把火將他們全部化為灰燼。


    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桌下放著酒壇裏,也飄出令人食指大動美酒醇香,不過即便是在,旁邊的某一桌人的眼裏,這滿桌的美味佳肴和美酒上,似乎都飄著一層聖潔獨特有的黑色霧氣,甚至不少有人惡意猜測,年幼無知的銀發少年,將筷子伸進菜窯裏的瞬間就中毒身亡了。


    而坐在這張桌子上的銀塵,那更是沒有丁點兒食欲了。


    他索性不去看那些所謂的殺手,他以後盯著遠處漸漸被清空的擂台,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兩息的時間,大部分擂台已經分出勝負。銀塵看得十分明白,安排場次的那些小黃門和大內高手們,並沒有真正的隨機抓人,反而按照江湖上傳言的實力強弱搭配起來,給每一個想要出頭的沾名釣譽之輩配上一個久負盛名的青年高手,給每一個強者配上一個默默無聞的稀鬆平常之輩。銀塵遇到龍傲田手下的黃海清,屬於常規操作,杜傳昌遇到的紅魔門遺少,本身也是沒有幾兩本事的膿包。在這幾乎算是入圍賽的第一輪比武中,應天府朝廷其實頗花了一番心思,沒有讓強者,提前與強者相遇,也沒有給所謂的弱者,任何漁翁得利的機會。


    雖然說起來都是花旗一統宇宙高手,都是凡一級的巔峰人物了,我就是這樣的選拔標準下,能坐在通神館裏的,也大部分是些嘩眾取寵,一心想著踩著江湖高手的名頭上位的蠅營狗苟之輩,這是魔道當道的必然,因為那些真正有名頭的青年高手們,在銀塵的眼裏,也一樣華而不實。


    換做幾十年前,萬人往年輕的時候,全天下的年輕人都不會對他的實力有任何疑問,如果萬人往站在擂台上,那麽通常管理九成以上人會選擇直接逃跑,而不是傻不拉嘰的上去挑戰,因為那實力的差距,明顯得讓人無法辯駁。


    銀塵端坐在桌子後麵,灌滿鼻子的菜香味兒似乎,根本沒辦法影響到他,而他身邊的所有殺手們,似乎都一個個饑腸轆轆起來,有好幾個人伸手提起筷子,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吃食,也並無一人敢開口說話。銀塵這一桌,氣氛詭譎而壓抑,甚至有些恐怖。


    十息工夫之後,第二場擂台比武開始。擂台隻有64座,每一場也隻能讓128個人上來展示自己的能耐,通神館裏,要參加比武的人數破千,比武時間又不限製,因此據說是等到第二輪需要五六天。在這期間,凡是首輪勝出者,可以享受通神館提供的神仙一樣的服務,而失敗的人,便如同凍豬肉一樣被扔出門外。


    銀塵的目光在那豎起的一座座鐵籠中巡視著,看到梁雲峰以寒冰戰流,凝結成暗起,抖手,打出36發透骨錐,直接將對手射成了篩子,那一首歌真是熟悉啊,那是銀塵早年熊市生滅羅新曲的習慣,而如今是,生滅螺仙曲的真身早已消失在天地間。


    他微微垂下目光,心裏有點不太舒服。


    名不見經傳的藍魔門少女冰潔,似乎擁有著和杜傳昌一樣的戰魂,柔嫩的五指化生為水母的毒刺絲,高壓電一樣瞬間將對手放倒,卻並沒有乘勝追擊。她的對手高喊著認輸,絕望地拍著鐵籠,乞求那些大內高們,打開鐵籠,放他一條生路,然而某位大內高手走到他們的鐵籠跟前,狠狠扔下一句話:“如果決不出勝負,你倆就困死在這鐵籠中吧。”


    冰潔無奈,隻能撒了點生絕毒,迅速結束了那人的生命。


    至於其他人,大體也是直接用凝冰決展開冰圓,從冰圓中召喚出半液態的寒氣互相攻擊,拳拳到肉的同時,冰刺炸裂,各種形態的冰霜尖刺,使勁捅著對手的寒冰重甲,但凡有一人破防,陰冷的寒氣先於那些實體的冰刺,衝進敵人的肺腑,將器官凍結,讓敵人衰竭而死。因此兩場擂台下來,出血者寥寥,而血液凝固,身體液化者眾多。銀塵此時才想起,江湖之上,嗜血瘋狂的禁術根本不算是什麽秘密,將敵人打出血,反而會激發他們的兇性,臨死的反撲,更可能成為翻盤一擊。絕大部分的拳鬥士們都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無聊的第二場擂台大戰,真的如同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銀塵原本還想認真觀摩一下,為自己即將到來的“武學魔法師”生涯打點底子,可是看著那些人你一拳我一腿的一板一眼的打法,當真讓他昏昏欲睡,他此時才猛然覺悟到,自己和這些家夥的境界已然不同。


    境界雖然不同,但實力上相差並不大,他若不是有著種種神奇的手段,早晚也要被那寒冰重拳一拳打死。盡管拳鬥士們的進手速度都不快,可力量大的出奇,遠比使用罡風的武士們難對付多了,戰魂給了拳鬥士們無限的身體變形能力和恢複能力,寒冰也從來都是一種比狂風更具攻擊力的元素。銀塵榮登神座,可以永生不死,但也依然要麵對所謂的諸神黃昏,無定天劫,如果做不好神靈,也依然會被希埃爾選出來的弑神者除掉。


    這也就是銀塵對希埃爾一直心懷戒懼的原因,他相當於一個有源之神,和真正的法神,也就是靠自己實力榮登神座的無源之神還有很大的區別的,因此他就算和這些人境界已然不同,也得硬著頭皮來參加這次所謂的聚會。


    第二場擂台比武結束的時候,似乎已經夕陽西下,身為法神的銀塵模模糊糊感覺到一絲饑餓,而同一張餐桌上的人殺手們,早已饑腸轆轆,在被頻繁換上換下的美味佳肴的香氣中,同樣頻繁地舔著嘴唇。銀塵板著臉,稚嫩的臉蛋上的表情簡直如同石刻,不說,不動,不吃,不喝,仿佛一位鬧絕食的鐵骨書生,實際上任何一位神靈,尤其是法神都別想將自己餓死,他原本可以效法先賢,辟穀度日,不過為了享受生活,他還是想了些法子讓自己感受到餓,此時輕微的饑餓感,對銀塵來說簡直如同鍾表的自動報時一樣,告訴他,還有不到兩刻鍾就是掌燈時分。


    這饑餓感也同時告訴他,他周圍那些幾乎一天水米未進的殺手們,正在被饑餓催化成喪屍。


    銀塵知道殺手們的耐力和意誌並不如何,或者說他們隻比那些連殺手行都不敢進的弱者好一點。這些殺手或許可以在野外,為了刺殺一個有寒冰力量護體的家夥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但他們絕對不可能在這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同時,還要忍受滿桌子山珍海味的香味誘惑。


    銀塵不能肯定他們在這香味的圍攻中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他唯一能肯定的是,這些飯菜中一定有毒。


    否則小黃門安排下這麽奇詭的席次呢?


    銀塵模模糊糊覺得,這通神館,並不是什麽血腥的角鬥場,而是真正的養蠱地。年紀和他一樣的那個越皇,可能也繼承了靈皇的部分基因,骨子裏就是個幹大事的家夥,他一麵給建州奴兒下跪當兒子,一麵背地裏通過某種極端的方式培養出一並殺戮血刃,簡直是理所當然的舉措,隻不過,就算是法神冕下,也要歎息一聲,這孩子生不逢時啊。


    越皇的手段,魄力和毅力,不及他的真王叔叔億萬分之一,不過銀塵也沒有強求他的意思,身為帝王,將國家社稷看成自己的私產,自然個頂個地愛國,可問題是著這樣的愛國不等於愛民啊。


    君愛民,民才能更好的愛國。真王不惜“投靠傀儡宗”也要在全省大搞基建,而不像越皇那樣對窮人加稅,這才是一位君王的真正手腕。


    銀塵正想著,猛不防見大內高手們再次活躍起來,將一對對青年才俊趕上了擂台,這其中,最醒目的一對兒,居然是一玄子和王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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