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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紅的血液噴到若歸荑的臉上,又一滴滴的滴落在地。她沒有解釋,也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隻是被動地承受著心愛的人的傷害。這是她應得的。在她的夢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她也無數次地問自己為什麽?她為什麽要愛上自己監控的對象?


    在那無限孤寂的童年裏,在那是身負重任的工作中,是這個少年一直陪伴著她,視她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這樣的陪伴是那麽的不堪一擊,一切的美好隻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奢求罷了!帝君的一個指令就把她辛辛苦苦建立起開的夢幻打破了——監控對象由攝政王月天禽變為傀儡皇帝月重華!


    在那一刻,她的手在顫抖,她的心在滴血。可是,十三歲的她不得不遵從那個指令。因為,指令的發出者是無所不能的帝君大人。是牢牢抓住她軟肋的帝君大人。


    月重華悲憤的呐喊:“為什麽?為什麽?你說啊!我求求你!能不能……辯解一下!我會相信你的。我會的!”他的目光有些狂熱,他歇斯底裏!


    隻是,若歸荑沒有迴應,五年過去了,她向帝國發出一個個機密情報,記錄了這個王者成長的點點滴滴。有誰能夠知道,自己在發這些情報的時候是充滿自豪的。心愛之人的飛速成長令她欣慰。如今……他們終於走到了對立麵,重華!殺了我吧!能死在你手裏是我最大的幸福,我解脫了。


    她主動抓起月重華手中對我利刃,決絕地紮向自己的心口。利器入體的感覺也不是那麽的痛,還沒有自己心痛的厲害,如果自己還能說話就好了,起碼,還能和心愛的人告個別!現在,連自己的聲音也不會流下了,好可悲……


    月重華連忙穩住手裏的劍,不然它繼續深入,可是,一切都太晚了——若歸荑的心口血流如注,她的臉色也越來越白,如同一張白紙……


    此情此景,連一向鐵血的若池羽都被震撼了,嵐寂、幽冥、熒惑眾人也都有些於心不忍。洛無衣說道:“若歸荑!你這是主動求死!你這消極的態度豈是一個帝國軍人所為!”了解真相的他還是可以知曉若歸荑此刻的心情的。


    若池羽看著身邊的同族姊妹,歸荑……歸荑……這個名字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是她二叔家的孩子。


    在很小的時候——她們一起蕩秋千、一起玩耍、一起跳不知名的舞蹈。整日都黏在一起,像親姐妹一樣親熱。塵封已久的記憶碎片瞬間在她記憶中閃過。她們的名字都是祖父起的,都出自詩經之中,“燕燕於飛,差池其羽!”“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她們都曾在小時候念過這些詞句……那都是十分遙遠的事了。


    十多年前,帝君猜忌功臣,他們若之一族遭受到了浩劫,族中長輩死傷殆盡,她隨著族中護法逃到天水聯盟!而自己的這個堂妹卻失蹤了,他們始終沒有找到她,在臨走之前,她找了好長時間,也等了好長時間……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柔軟了許多,痛心疾首地說道:“小安……小安……是你嗎?”


    若歸荑冷冷地看著她,目光中有些許的恨意。她早就知道了若池羽的身份,早就認出了這個姐姐。隻是,她們的命運在若池羽離開的那一刻就截然不同。十多年前,她拚命地追趕著這個姐姐,但是,她被路上的屍體絆倒,成了帝國人的階下囚,她絕望地看著姐姐遠去的方向,她們近在咫尺隻要,她一迴頭就能看見自己。然而,姐姐他們始終沒有迴頭……


    洛無衣戲謔道:“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哦……對了……你是若之一族逃出的餘孽,你們應該是姐妹吧。你這個妹妹可是受了不少苦啊!很小就被割去了舌頭,失去了聲音。這麽多年一直在夢華王朝做間諜。她是為了你們那個若之一族的餘孽啊!為了能夠拯救留在帝國的族人,她就這樣一直煎熬著……還一直出賣著心愛的人,我們看著都心疼。”


    若池羽感覺帶了妹妹的疏離,她在怨恨自己嗎?那一句句錐心的話刺到她的耳中,看著妹妹慘白的麵容,想起兩人兒時的場景,她緊咬鋼牙:“可惡!”嘩嘩嘩……她倒出瓶子裏的所有銅氯蘇安,一把填到嘴裏。


    洛無衣看到不妥,對著三個部下吩咐道:“快!攔住她!不能讓她……”


    然而,已經遲了,若池羽的身體一陣律動。眼睛布滿了紅色的血絲。“魅婀變——覺醒——千重魅影破!啊啊啊……”她身後的破限聖獸極速膨脹著……轉眼間就有三丈有餘!聖獸的實質化十分明顯——那遠古洪荒氣息隨之而來,一群帝國人不由的連連後退。


    洛無衣震驚道:“真是拚命……一瓶的大力丸……你們三個攔住她!”


    三個手下呈三角形圍住若池羽。白色的巨蛇、青色的神牛、金瑩的螢火蟲出現在三人身後。


    哢哢哢……若池羽揮動兩米多長的陌刀,一刀掃飛三個實力強大的神兵。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的三人在空中穩住身體,翻身落下。隻是——他們體內的血氣在暴走著,差點撕裂他們的身體,那股力量太過強大了,而且,他們還極具穿刺力。


    洛無衣繼續後撤著,他沒有出手,而是謹慎地吩咐著三個部下:“堅持一會!避其鋒芒!銅氯蘇安的時間馬上就過去了。一旦過了時間,他就失去了所有聖力。”洛無衣的嘴角射出一絲微笑,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


    若池羽換手持刀,碩大的陌刀在空中轉了一個來迴之後重新出現在她手中。而那一記橫掃已經把三大神兵推開了一些。她的身體在這一刻突然躍起——是的,這才是她的真正殺招,剛才的緊緊是熱身而已。


    霸氣的陌刀在半空中直插地麵,像一顆隕落的流星。“重羽流星殺!”轟轟轟轟……地裂之聲不絕於耳,暴烈聖力極速潰散,以陌刀為圓心,周圍的十丈之內都陷入滾滾煙塵中,遠處的山巒似乎都被撼動了,這破壞力足以讓鬼神汗顏。


    圈內的士兵全部飛了出去,撞向後方的同伴。處於最後方的洛無衣也倒退了幾步!處於中心的三個神兵都被衝擊的衣衫襤褸、臉色慘白,顯然,是受了內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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