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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孤和弱羲身上的契約還在不斷的閃爍著。但是,四人依然處於他的控製之下,聖力和血氣在不斷的流逝著。不過,慕容孤顯然恢複了一些神智,他的目光時而猙獰時而柔和。屍妖的嗜血本性和他的溫暖記憶在不斷地爭鬥著……而他對幾人的控製也是時緊時鬆。五人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他那記憶畫麵還在不斷地出現著,和那些嗜血殘暴的情緒爭奪著意識的控製權。


    他腦海裏又出現了一個畫麵。這是一個戰場,自己的強盜團受到了淩風強盜團的攻擊,經過艱苦的抗爭,他們才打退敵人的進攻。


    此時的弱羲用鬼麵和一身黑衣遮住了自己的靈魂,成為了聖痕強盜團的第一聖痕。而他就是團長。自從上次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弱羲的真實麵目。這次戰役,弱羲立下大功,以一己之力對抗對方的三個核心而不敗,為他們聖痕強盜團爭取了有利的時機。不過,她戰鬥的時候是以靈魂之體戰鬥的,任何人都沒有發現。


    年輕的慕容孤意氣風發。“弱羲,今天晚上我帶你去見一下兄弟們吧。讓他們認識一下你這個巾幗英雄。”


    弱羲搖了搖頭。“不,我永遠也不會和他們見麵。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公做的,與我無關。我隻做相公身邊的隱身人。守護你、陪著你、替你洗衣做飯。我看了許多你們人類的書,上麵提到了一個叫賢妻良母的東西。我也想那樣做。”


    哈哈哈……慕容孤開懷大笑。“你既然不想露麵那就不用你露麵了。不過,我要把第一聖痕的位置留給你。”


    笑完之後,他的神情突然落寞下來:“弱羲,你要是個真正的人類該多好。我們就能做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了。我們可以舉案齊眉、生兒育女,像平常的夫妻一樣……唉……”說著,慕容孤長歎一聲,不再說話了。


    弱羲也是良久的沉默。是啊!自己隻是個靈魂體。永遠無法給予相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


    那一年是1504年,慕容孤一手建立的聖痕強盜團成為天水聯盟三大強盜團之一。掌控著天水城周圍的所有土地,是天水聯盟首屈一指的勢力。


    另一個畫麵,慕容孤來迴踱步,手裏拿著一個帝國的協議,他將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弱羲——你說,我們真的要投降帝國嗎?這樣的話,我豈不是成了賣國賊了,不過,不向帝國投誠的話,我們天水聯盟會被帝國屠虐的。聯盟與帝國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我實在不忍心我們天水遭到毀滅性打擊。”


    弱羲不置可否。“相公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吧!我相信,天水的人們一定不會怪罪你的。我們隻是一時的投靠而已,我們可以忍辱負重!等我們實力強大了,還是會獲得獨立的。”


    妻子的話,終於令慕容孤下定了決心。是的,事關整個天水的生死存亡,他別無選擇。


    那一年是1505年,天水聯盟再次受到帝國的圍攻,死傷無數,幾大強盜團的高端戰力幾乎喪失殆盡。最後時刻,慕容孤和帝國君主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五十九條。之後,慕容孤麵南背北,住進了天水城那象征著權力和榮耀的宮殿裏。他成了天水聯盟總長。同時也是帝國管轄天水聯盟的傀儡。


    這時,一個孤獨的身影闖入慕容孤的腦海——那是他自己。投降帝國以後,他和他的強盜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那是席卷整個天水聯盟的罵名。


    賣國賊、傀儡政府、喪權辱國、滅國求榮……這些都是天水人民對投降後的聖痕強盜團的評價。他們成了發泄民怨的突破口,他們成了過街之鼠,每個人都以羞辱他們為榮。各地的反對勢力揭蓋而起,整個聯盟再次風雨飄搖。


    於此同時,成為統治政府的聖痕強盜團開始無限擴張,團中的管理者太少了,不足以統治整個聯盟。在他們擴張的過程中,混入了一大批居心叵測、趨炎附勢的投機份子。這些人在地方上無惡不作,給整個政府臉上抹黑。漸漸地,聯盟政府成了反動勢力的代名詞。


    他想要整頓這一切卻有心無力,加上帝國的嚴密控製。慕容孤隻能在暗中做一些有利民生的事。


    然而,沒有一個人能理解他,就連以往對他忠心耿耿的第二聖痕柳無香、第三聖痕阿圖邁、第四聖痕唿延錯也都在帝國的利誘之下離開了他,成為了一心為帝國效力的奴仆。和帝國的第一都尉洛無衣一起策劃著用屍妖控製整個聯盟。


    隻有他一個人還在堅持著自己的初衷——忍辱負重。和那些心懷鬼胎的人虛與委蛇。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弱羲,我當初的選擇是不是個錯誤?如今,我成了罪人。勢必要背上一世罵名了!”


    看著相公那孤單的身影、淒然的表情,弱羲聲音發顫。“相公,你沒有錯!如果,正是你當初的審時度勢,才保全了現在的天水聯盟。總有一天,人們會知道真相的。”


    慕容孤沒有再說下去,隻是無奈地喟歎一聲。“弱羲,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的孤獨有兩種,一種是被人拋棄,一種是不被理解。後者遠比前者要痛苦的多,被所有人拋棄了的話還有機會迴到人群,而不被理解就代表著終生都要被生活在別處,不能自拔。你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嗎?”


    弱羲肯定地點點頭。“我能,我能。我能理解相公。你就像那騰飛在高空的孤鷹,心懷天下,可它的是一群無知且惡劣的燕雀。於是,這隻蒼鷹隻能在天上孤獨的飛著,不能停下,也無法落腳。不過,我會一直跟隨相公的,我是那個蒼鷹身上的羽毛。”


    聽到弱羲的話,慕容孤驚呆了。他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把他的境況說的如此貼切。“對!對!你是我的羽毛。在漫無天日的未來裏,我們還可以一起走,你是爺爺給予我的最好的禮物。”說著,慕容孤的手搭上了弱羲的那用靈魂撐起的肩膀。這一刻,兩顆心無限的靠近著,互相支撐著。


    慕容孤的語氣柔和了很多。“有時候,我還真想做個屍妖。沒有意識,實力強大,不用為身外之事擔憂。擁有強大的生命力,就算臨近生死的我邊緣也不會死去。”


    弱羲不解的問:“相公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做屍妖哪有做有智慧的人有意思!”


    嗬嗬嗬……慕容孤笑了笑。“處於生死邊緣不就能看見身為靈魂體的你了嗎?如果,能夠再次看見你的樣子,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現在的我什麽都沒有了。我是個聲名狼藉的賣國賊啊!我隻有你了——我的鬼妻!”


    這一年是1508年,就是今年。洛無衣拉攏他手下的三大聖痕發動帝國衛士計劃。妄圖把整個天水聯盟化作屍妖孵化場,並滅掉一直抵抗帝國暴行的雪護強盜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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