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她去大觀園。她那天穿著白色連衣裙如一朵香水百合。我心裏為有這樣漂亮的老婆感到驕傲。

    她在離我40米遠的地方打我的手機。她的左手放在心髒的位置,右手指向我再點點額頭。然後她一陣急跑撲向我的懷裏。旁邊的老人不住搖頭歎息。也許太過於矯情和奢華,太容易凋謝。

    外語課上看《阿甘正傳》,許多女生都流眼淚了。我愚蠢地問她們為什麽要哭。初中三年級暑假,正值十五月圓夜。我看《紅樓夢》哭著暈倒在床上。以後我再沒有看的勇氣直到現在。大學語文老師說“看紅樓如果看懂你至少要看三遍。”公司給我們放了一個月的假期。我和許潔商量到何處遊玩。沉靜的男人有壓抑心底的無比衝動的激情,一旦釋放出來是百倍的強悍。而他們的麵容往往看起來很柔弱。她正在收拾行李。我突然說我想去看沙漠,她吃驚地望著我。

    那年冬天下起很大的雪,櫻花也盛開了。在日本,櫻花開放的時間是從三月到五月。我正拿著相機調焦距。猛地我的相機被一個女孩碰掉在雪地上。我生氣地扭頭去看她,是那個拉我看畫展的女孩。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心中剛剛騰起的怒氣慢慢消散,我無法對一個漂亮女孩發怒。而她甩了一下漆黑的長發微笑著看我。

    在破舊的人民影院,裏麵散發著幾種混合難聞的氣味。我從通宵營業的小店鋪買迴話梅和洽洽瓜子。忘記了影片的名字隻記得是一部外國愛情片。這並不重要,隻不過給情侶們借口。僅僅因為青春和愛情。

    我看到她臉上的光澤像花一樣鮮豔。她緊緊抱住我的左臂,我卻不敢抱她。她像一隻蜷縮的小貓。在一個鏡頭轉換的時刻,他突然扳過她的臉來用力吻住她的嘴唇。她的口腔還有話梅酸甜的味道。他們在整場電影中一直在接吻。她的臉發燙猶如火焰灼傷。

    在迴到校園的時候,他一刻都不想和她分離。那時他們似乎要麵臨著生離死別,應該說是事實上也差不多,因為在那一夜後她徹底消失不見似乎從人間蒸發掉。以後他會經常想起她,如雨天的關節的疼痛。那時候他的女友剛剛和他分手。

    在野三坡,國家4a景區。仿佛京郊的一個世外桃源。山峰如黛,河流如玉,碧草如茵。到處可見低頭吃草的牛羊,古樸簡潔的房屋。

    在進苗寨的時候,我們被兩個苗族姑娘攔在山口敬酒。香醇的米酒。傍晚的時候,我和許潔在苗家一農戶吃飯。雖然不過是青筍蘿卜、水煮鯽魚,但吃起來格外香甜。

    到了晚上,山坡的平地上生起一堆堆篝火,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許潔跑過去和苗家姑娘手拉著手一起跳起舞蹈。而我坐在潔淨的草地上饒有興趣地看她們。其中一位滿頭銀飾的苗女非常美麗,我看著她胡思幻想。我不端 拿爛財涫島拖不兌歡浠ǎ 黃 噬 腦貧涿皇裁辭 稹n業畝 呋沽粲邪茲綻鏌 16先說鈉嗝來 怠?

    晚上睡在苗家的吊樓。許潔和那個叫青雲的女孩成了很好的朋友。山風清涼如水似乎還有山花爛漫的香。我摟著許潔睡,可是仍然感到寒冷。腦子裏迷迷糊糊。

    淶水的空中花園。我們騎著一匹白馬在草原上馳騁,唿唿的風聲在耳邊激蕩。我緊緊攬住她的腰。在疾風迴蕩中,她不住地尖叫,身體和我血肉相連。我激動地雄風頓起,她嬌喚一聲死命地抓住我的手。我心暢快飛揚,剛要高歌一曲,突然馬被絆倒了,我們摔倒在地上。我摟著許潔在草地上滾動著,一切皆非做作,然後停在一條細小的河邊。她的臉上滿是泥汙,我們的衣衫都髒極了。幸好我們都沒有受傷,我們互相瞧著對方哈哈大笑。

    從靈隱寺出來坐上開往四川的火車。一入川中便是連綿起伏的山脈。鬆潘高原層層梯次跳躍而下,岷江像一條盤踞蜿蜒的長蛇。我心中突然莫名的恐懼,盡管許潔就在我的身邊,我還是會害怕失去她,害怕我們會失散再不會相逢。

    去往九寨溝的山路異常陡曲。過星宿海的時候夜幕已臨。在路邊簡陋的小旅館裏過夜。清晨的時候終於到達九寨。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星羅棋布大大小小的梯湖如從仙境墜落人間的珠盤。奪人心魄。色彩斑斕的湖水清澈見底若仙女的霞帔遺失湖底。湖水跳躍動蕩,聖潔悠忽,藏青、寶藍、砂紅、淺綠、鵝黃,不一而足。神奇的水啊,你來自何方?

    我用裝冰紅茶的瓶子灌滿湖水想帶迴去。許潔望著我的竊賊行為,掩嘴而笑。

    在開往拉薩的長途汽車上,我的高原反應越來越強烈。

    1933年英國人詹姆士。希爾頓發表了他的《失去的地平線》。從此,香格裏拉成為了全世界人民的夢想之地。在我的心中一直幻想著有這樣一個世外桃源、人間天堂。

    我和許潔背著重重的行囊住進一家藏民旅店。然後一起走到街上去吃辣牛肉麵。太過油膩。我喝從四川帶來的綿竹酒。淳綿香甜。許潔喝犛牛奶茶。

    在中甸聽到一個藏族小姑娘在唱《格桑拉》。

    我們鑽進鬱鬱蔥蔥的中甸森林,煙雲縹緲。森林太美了,千姿百態的樹木,綠蔭間是成群鳥雀的歌唱。色彩絢麗的花朵不時在眼前閃現。納帕海,碧塔海,屬都海……在中甸散落如星星閃光。幽藍的天空,聖潔的雪水,五彩的陽光,水中遊動的野鴨子,相映成趣構成一個神話般的世界。有人在花田裏采擷,有人在草海上縱馬馳騁。我的魂靈也混沌飄忽於皚皚雪山茫茫森林間。

    到了人們以為的“香格裏拉”迪慶。可是令我非常失望。現代化的高樓,人頭攢動的交易市場,激烈喧鬧的歌舞廳。這令我感到羞恥和疲憊。

    我們躺到郊外的山坡上。寂靜的藍天和烈日令人處於崩潰的邊緣。

    在返迴的路途遇到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喇嘛。他沒有瞅我一眼,隻管盯著許潔的臉看。我有些納悶有些奇怪有些惱怒。他嘴裏說了一大串藏語,然後把手裏的轉經輪交給她。他衝我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在汽車上看到山穀下的藏民村落,房子,炊煙,草堆和犛牛。心中覺得親切溫馨靜穆,感覺天堂離我如此之近。

    坐上飛往海南的飛機。第一次在高原坐飛機。感覺自己消失在黑暗茫然的大海之中。

    在三亞的旅館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連日來在西藏的各處地方攀行,令人身心疲憊。

    第二天,我和許潔潛水到海底。海水特別清澈,可以看到絢麗多彩的珊瑚和海藻,乖巧可愛的熱帶魚從我們身邊遊過,觸手可及。看到一隻張牙舞爪的章魚,然後迅速升到水麵。

    看著高大挺拔的椰子樹,我想起2004年5月間在北京科技大廈舉行的海南地產風情展。當時為了得到幾個椰子和工作人員爭得麵紅耳赤,想來亦覺好笑。

    蜈支洲島。海邊的木屋是獨具風味的蜜月套房。如果在這裏攜手看日出,共坐聽海潮,月下沙灘漫步,椰風吹拂,那該是多麽浪漫的享受!不知什麽時候才可以掙到這筆錢可以供我揮霍。

    然後坐火車迴許潔湖南的老家。從長沙下車再坐長途汽車輾轉到達益陽。她的家在郊外,院內種著一株高大的木棉,火紅的花朵在枝葉間搖動。

    她的母親見到我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欣喜地拉著我們的手往屋裏走。幸好她的母親並不粗俗。母親親自給我們做飯吃,說很多的話,看得出對女兒很寵愛。

    許潔的父親是那座城市的財政局長,很和藹,也無一般官員的無知和腐敗。但是他大多時間在書房裏看書。

    我們在她家呆了兩天。在離開的中午飯上。

    老頭子突然問我“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我不知所措地望著許潔。

    她連忙說“爸,我們都還年輕先不急著結婚,戰天想留在北京發展,我們也要努力掙錢買房……”老頭子的眼睛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他問許潔“你姐姐怎麽迴事,連個電話都不給家裏打?你有她的信嗎?”“她很好,在一家廣告公司上班,她一切都好,不信您問戰天,他是姐姐最好的朋友。”他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他不會懷疑我搞了他兩個女兒吧。

    “是的,伯父,上個月我還剛剛見過她,她身體也好,工作也好,請您放心。”老頭子點點頭。

    他又對許潔說“迴頭告訴你姐,一定要給家裏常打電話,記住!”許潔忙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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