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的玄奧本源盡然被打散掉了,空有神力卻無法使用,神通法門沒有神力就無法用,難道我注定要靠肉身證道了?”葉輕寒靠在床邊上,頹廢的望著窗外,自己好不容易快要打造成了九轉混沌道體,竟然連最基本的本源體都施展不了了。


    白曉聖的傷勢可比葉輕寒的重多了,若不是有神醫,沒有純陽光元素,任何人都救不了她。


    不一會,老者端來一碗藥,送到了葉輕寒手中,淡淡的說道,“喂她服下,一會便好了。”


    葉輕寒接過藥,嘶啞的說道,“謝謝前輩仗義出手相救,晚輩定當十倍還之!”


    “你現在明白你付出了多少代價嗎?現在後悔嗎?我隻需要你告訴我這個答案,就算是報答了。”老者凝視葉輕寒,希望他可以認真迴答自己這個問題。


    葉輕寒搖了搖頭道,“我不後悔!”


    “當年我和你做了相反的決定,現在我後悔了,所以我願意出手救她,盡管隻有三年時間,但是老夫盡力了,這三年就好好呆著吧,這裏是一片聖土,你能來便是緣分。”老者說完便轉身離去,給葉輕寒留下一個滄桑悲涼的背影。


    ……


    時間如水,葉輕寒無力扭轉局麵,無法調動本源玄奧和神力,隻能靠肉身緩緩修複。


    第二天,白曉聖從昏迷中蘇醒,老者的醫術的確高超,起死迴生,雖然隻挽迴了三年生命,這也超出了所有人能理解的範疇。


    白曉聖迷茫的正看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外的葉輕寒,映襯在這片山河中,美輪美奐,呢喃嘶啞道,“原來地獄沒有想的那麽可怕……”


    葉輕寒急忙轉身,將白曉聖扶了起來,將她扶到窗戶外,看著四周梨花,啞聲解釋道,“你還沒有死,我也沒有死,隻是你……的生命消散速度比正常人要快十萬倍……”


    “我以為必死無疑了,還能再活兩三年就很不錯了,是我賺了。”白曉聖震驚,眼中有一絲不舍和難過,不過掩飾的很好。


    “你可真夠傻的,為什麽去擋那一劍?我騙了你那麽久,我對你隻不過是利用而已,你腦子有坑麽?”葉輕寒心底頗有怒氣,用一個女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命,還無法償還,這種負罪感比自己重創還要難受。


    “你腦子才有坑!你是我徒弟,我是師傅,能不救你麽?”白曉聖咧嘴笑著,笑的格外淒豔,明知道是死了,就沒必要再給葉輕寒增加別的感情負擔了,所以堅強的選擇了迴避自己的感情。


    “白癡!”葉輕寒輕歎,對於這種傻女人,簡直‘討厭’極了。


    “你才白癡!該死的修羅王,第一次被你騙了,第二次又被你騙了,你該怎麽補償我?”白曉聖故作憤怒的質問道。


    葉輕寒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曉聖那傻乎乎的模樣,不禁會心的笑了。


    “你想要什麽樣的補償?天上的星辰,海底的遊龍?”葉輕寒握了握拳頭,今天隻要白曉聖說出願望,他就會窮盡這三年時間去幫她辦到。


    白曉聖揚起蒼白的臉蛋,用凝視般的眼神望著他堅定的表情,啞聲問道,“我想要什麽都能答應麽?”


    葉輕寒點了點頭。


    “我想要你……別報複我的父親,別遷怒我的家族,也別毀掉我的宗門……”白曉聖很認真的說道。


    葉輕寒眉間一皺,冷聲斥道,“你腦子有病嗎?他把你當女兒了?”


    “我不想和你爭辯,不管他有沒有當我是女兒,可是他是我的父親,我的哥哥,我的族人,我的宗內長輩都很照顧我,我不願他們將來和你死扛,更不希望你們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你能建立修羅宗,將狂宗隱匿於後方,就說明你有野心,有計謀,我擔心萬法歸一宗會被你毀掉,你就當是安撫我即將死去的靈魂,答應我,不要對白家,歸一宗和萬法域出手,也別報複我的父親,可以麽?”白曉聖期待的問道。


    葉輕寒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白曉聖的請求。


    白發老者並未出現,葉輕寒帶著白曉聖來到湖邊,沿著梨花樹林在湖邊散步,二人無話,心中都明白,卻都不願點破。


    白曉聖的蒼老速度比老者的預測還要快一些,隻不過是一天時間而已,她的麵孔就有些成熟。


    二人慢慢走著,梨花飄舞,仿佛大雪降臨,降落在二人的肩膀上,頭發上。


    “這算不算是一起白了頭?咯咯咯……”白曉聖豎起玉手捏住了幾朵梨花脆聲笑道。


    “是。”葉輕寒毫不猶豫的迴道。


    白曉聖笑了,笑的很開心。


    一天,兩天,三天……


    每一天都過著相同的日子,有時候老者會站在浮橋上看著他們兩個,眼中有些懊悔,自責,一些世人不懂的情緒都顯現在他的眼眸中。


    到了第二年,白曉聖一頭白發,皮膚開始褶皺,依舊是這個季節,可是物是人非,葉輕寒主動挽著她的手臂,扶著她在禮泉郡轉悠,禮泉百姓都認識了二人,經常送一些小藝術雕刻品給他們兩個,有兩個人手挽手的模樣,有兩個人坐在梨樹華夏相偎的背影,每一個雕刻都完美到極致,雕工鬼斧神工。


    到了第二年年底,白曉聖已經老的白發如雪,沒有一絲黑色,臉上的皮膚完全褶皺在一起,老的根本走不動,葉輕寒便帶著她來到一家雕刻店內。


    葉輕寒開始學習雕刻,雕刻白曉聖的這三年的變化,雕刻印象中第一次見到白曉聖的模樣。


    葉輕寒學的用心,漸漸的幾乎把白曉聖的‘神’和靈魂都雕刻了出來,好像要活了一樣。


    葉輕寒的心態在慢慢的發生變化,浮躁的心終於冷靜下來,日複一日的雕刻著白曉聖的模樣,白曉聖隻是安靜的坐著。


    距離生命期限隻剩下半個月的時間,葉輕寒雕刻出來的木雕人像就像當年的白曉聖再現人世。


    “這三年是我最幸福最幸福的時光!謝謝你。”白曉聖開心的說道。


    葉輕寒看著白曉聖蒼老不堪的麵容,鼻尖一酸,差點沒有忍住眼淚。


    “對不起,我還是沒有找到留住你生命的辦法……”葉輕寒低語說道。


    “不,我不需要,我喜歡這種凡人的生老病死,若我不死,你可能根本不會留下,你的留下讓我體會到了幸福,那種來自心底的幸福,很多人活幾萬年乃至百萬年也未必體驗到的幸福,我感受到了,我就比他們過的好。”白曉聖認真的說道。


    葉輕寒沉默,愧對這個沒有心機,內心純潔的像一張白紙一樣的姑娘。


    “不爭天長地久,隻爭朝夕。”白曉聖望著自己的雕塑,眼中有些傷感和不舍,她徹底愛上了這種被守護的感覺,不是不想爭天長地久,而是沒那個能力去爭,有朝夕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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