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獨處時光沒有保持太久,一通電話打破了這份寂靜。


    「琴酒。」黑木仁接起電話,注意到灰原哀連敲擊鍵盤的聲音都放輕了。


    「今晚迴趟組織,有行動。」那邊琴酒說道,卻沒有提具體的任務內容。


    黑木仁應下,掛了電話,有些困倦的說道:「晚上睡不了了,我先去補個覺。」


    原本他還想白天挺一挺調一下作息呢。


    「注意安全。」灰原哀隻能這麽說道。


    黑木仁比了個好的手勢,上床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就連灰原哀開門的聲音都沒有吵醒他。


    灰原哀看著床上的人這張恬靜的臉龐,不知想到了什麽,目光中帶著些許複雜。


    她走到床前,手掌懸浮在他的眼前,想了想後又收迴手,俯身輕輕的在他的額間落下一吻。


    「辛苦了。」她輕聲道。


    黑木仁隻覺得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好,醒來之後神清氣爽,總覺得做了好夢但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一個翻身起床,下樓發現灰原哀還坐在原位。


    「活動活動。」黑木仁輕快的笑到,「久坐對身體不好,晚上吃了嗎?」


    外麵的天色已黑,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


    灰原哀頭也沒抬:「廚房裏有留的飯菜,自己去熱。」


    黑木仁眉間充斥著愉悅,他興致衝衝的吃過晚餐,看了眼時間後欲言又止。


    「快去吧。」灰原哀催促道:「若是你去遲了,指不定又挨頓打。」


    想起琴酒的暴力手段,黑木仁打了個寒顫,連忙擺手衝出家門。


    他還不忘叮囑灰原哀:「在家等我迴來,要不然就讓博士接你迴去,不要自己一個人走……」


    他的聲音消散在風中。


    黑木仁到達組織的時候,琴酒已經在了。除了琴酒領銜的督查部外,貝爾摩德罕見的也在。


    「這什麽日子……」黑木仁有些不自然的按了按帽子,將自己的眼睛完全遮在帽簷下,他故意用輕快的語調說道:「難不成是要剿滅政府嗎?」


    「少貧,坐下。」琴酒言簡意賅。


    黑木仁找了個位置落座,又等了兩分鍾,門被再次推開。


    黑木仁微微挑眉。


    「波本,遲到了。」琴酒不滿的冷哼一聲,波本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笑嘻嘻的坐在了黑木仁的旁邊。


    琴酒到底還是沒有發作,他手微抬示意,一旁的伏特加連忙按下迴車鍵。


    電腦屏幕投影在大屏幕上,讓大家都能看見。


    「最近的調查結果,有關7宗罪的。」琴酒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少量多次的購買槍支彈藥,組織勒索,毒品販賣……」


    伴隨著伏特加一下下敲擊迴車鍵的聲音,大屏幕上一個個場景圖片飛快的閃過。有些是交易現場的照片,還有一些則是殘肢斷臂的血型場麵。


    波本皺眉看向琴酒,發現琴酒剛好在看著他這個方向。


    「我出了三次手。」琴酒冷冽的殺意讓這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低了三分。


    「那今天召集我們過來的意思是什麽?」基安蒂耐不住性子,她雖然是在詢問琴酒,但目光死死的盯著貝爾摩德。


    「今晚碼頭,他們有一艘貨船到港。」大屏幕再次切換,是一張碼頭的布局圖。


    「咦。」黑木仁眼波流動。


    「對,就是我們之前去過的那個地方。」琴酒冷笑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他還有沒有第二把機槍。」


    「貝爾摩德、波本,你二人負責潛入港口,務必在貨船到港之前控製碼頭。」


    「基安蒂、


    科恩,兩側狙擊,尋找對方的頭目,必要時掩護貝爾摩德二人撤退。」


    「波特,帶上行動隊,如果遇到大***,優先炸毀貨船,次要任務活捉或者擊殺對方頭目。」


    「伏特加和我走。」


    琴酒快速的安排任務,時間緊迫,哪怕不滿自己的任務還有支援貝爾摩德這一項的基安蒂,也不敢多廢話。


    隻是在臨出門的時候朝著貝爾摩德丟了個挑釁的眼神,很明確的表達了最好別有讓她支援的機會。


    指不定瞄準鏡下瞄的是誰的頭。


    「記住,速戰速決。」


    黑木仁去行動部做完戰前動員後一出門便看見琴酒站在漆黑的走廊中,隻有一點火光證明這裏是個明晃晃的人。


    黑木仁走近了才能借著煙火看清琴酒的表情——雖然是麵無表情。


    「怎麽還沒出發?」黑木仁不認為琴酒會和他一起行動,「伏特加呢?」


    「在車上。」琴酒朝前走,示意黑木仁跟上。


    他一邊走一邊講:「槍火走私你是不是還在做。」


    琴酒說的肯定,並不是疑問句。


    「嗯。」黑木仁大方承認了,跟琴酒否定這個並沒有什麽意義:「剛才會上我就看出來了,七宗罪購入的槍支,一部分是從我這裏出去的。」


    「嗬。」琴酒冷笑一聲。


    「有錢不賺王八蛋。」黑木仁笑嗬嗬的解釋道。


    琴酒隱晦的瞥他一眼,沒有多言,擺手示意他可以不用跟著了。


    黑木仁停下腳步,目送琴酒離開。


    他想,琴酒真是機警。


    既然是做買賣,黑木仁不可能不知道槍火銷量不正常,事實上早在大半個月前伏穀楸木就向他匯報過這件事。而經過調查,黑木仁或許比琴酒都要早的抓到七宗罪的尾巴。


    隻是他知道,單憑自己,或者這個不成型的月影島,完全奈何不了這種規模的組織。


    能夠與組織對抗的隻有組織。


    黑木仁隻是透露出一點消息來,促成了兩個組織的衝突,讓琴酒加大對此的重視,便達到了今天的結果。


    lust的那次綁架,可不會以他的身死作為結束。


    幸好有琴酒。


    波本和貝爾摩德一起行動,這代表著他沒有辦法去通知公安的人參與到這次的行動來。


    波本一路上都顯得很沉默。


    貝爾摩德察覺到了,她巧笑嫣嫣,故意道:「是在想等下的行動嗎?波本。」


    波本下意識應了一聲,索性順著她的話說道:「你那邊都安排好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這麽大喇喇的潛入進去,監控和人員部署都是要提早做好準備的。


    「嗯哼。」貝爾摩德晃晃手機,波本並不清楚她找了誰來做這件事。


    他也隻能祈禱,警視廳那邊的反應足夠快,在他們收尾前能夠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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