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醒了麽?”

    柳阿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覺得嘴巴苦澀喉嚨幹渴,看眼前的人是陳銘就說:“水。”

    陳銘扶起柳阿繼讓她靠在床頭以後,才去給她倒水又親自味她,他坐在床邊等柳阿繼喝完才拿開開碗說:“娘你嚇死我了,你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柳阿繼辦是清醒半是迷糊地勾起嘴角,說:“嚇死你才好!”

    陳銘本來正垂頭喪氣,卻聽柳阿繼這樣說顯然是已經原諒了他,連忙拱手掩麵又認真地道了歉:“兒子錯了,兒子再也不會了。”

    正說著卻聽房外有聲音傳來,柳阿繼已經清醒了大半便問:“銘兒,你去看看是什麽聲音?”

    陳銘放下手要了搖頭說:“莫大夫和李炮子在廚房,應該是他們,不礙事的。”

    柳阿繼歎了一口氣,近來若不是李炮子幾次出手相救,又有莫大夫在,她還真不知如何時候。陳銘似乎看出她的心事,從櫃子裏拿出柳阿繼的衣裳給她披上,又把昨天早上柳阿繼暈倒以後的事情學給她聽。

    “……莫大夫來了不久,李炮子去了藥鋪知道娘你暈倒了,便也過來幫忙。直到夜裏娘的發熱退下了,他們兩個才走。不過今天一早,他們還是放心不下又來了。”陳銘從頭學到尾。

    “真不知道你這孩子是懂事,還是……”聽著她暈倒以後陳銘中中所作所為,柳阿繼自然不可能不感動欣慰,隻是陳銘離家出走的事情,她還是一時不能輕易放下。

    陳銘正想說話,卻突然聽到廚房傳來嗙的一聲巨響,他連忙喊了一聲就推門出去看。

    “娘,我去看看!”

    陳銘跑到廚房,卻見莫大夫和李炮子站在廚房門口,正在往裏麵看著什麽。

    “怎麽了?啊!”一邊說著他一邊推開李炮子往裏麵看,卻見廚房地上躺著一個黑衣人,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地上那黑衣人穿衣打扮,正是和當初在潯城,追殺他們母子的人一摸一樣!

    “剛剛李炮子偷偷和我說,說總覺得有人偷看,我雖然不信但還是撒了一包藥粉,卻沒想到卻從房梁上掉下一個人。”李炮子嚇得不輕,莫大夫卻像沒事人一樣解釋道。

    正當陳銘不知如何是好,柳阿繼卻已經穿好衣服扶著牆走了過來,見到地上的黑衣人柳阿繼眉頭一皺,說了聲:“不好,他死了沒?銘兒你快趁他沒醒,了結了此人!”

    雖然麵上未現,柳阿繼卻已經驚疑不定,太子的人居然已經查到了他們的住處!若今日不是莫大夫和李炮子,他們母子怕是沒有多久日子可活了。就算是此時發現了,又怎麽知道會不會下一刻就會突然有人闖進了,捉了他們母子?!

    陳銘也聽話,柳阿繼說完他就進了廚房就拿菜刀,卻在正要往那黑衣人脖子上斬去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攔住陳銘的人是李炮子,他說:“這人雖然鬼祟,卻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柳娘子你這是為何?”他實在想不透,這母女為何要突然痛下殺手。

    “不瞞李大哥,這是我們仇家派來的人,若不殺了他我們就沒命了!”柳阿繼急忙解釋道。若是李炮子再阻攔,怕他們就算什麽也不管直接跑了,也跑不了太遠便會被人捉了。

    “殺了他!”莫大夫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

    李炮子愣愣地一一看向三人,覺得他們都瘋了!前日生死關頭殺人也還說得過,卻怎麽突然出現一個人,他們就如同說殺雞殺狗一樣說殺就要殺!

    “李炮子,那日你說說想要當將軍麽?”莫大夫卻不理李炮子驚訝,反而莫名其妙地問李炮子。

    “嗯?”

    李炮子不懂,柳阿繼卻眉毛一挑,緊緊盯著著莫大夫。她之前隻隱隱約約覺得莫大夫知道什麽,可今日看來他知道的,比她想得還要多!

    “既然你想當將軍,這從龍之功就在眼前,你還不抓緊?”又說了一句,莫大夫便不再理會李炮子,而是轉身對著柳阿繼。

    莫大夫掀起衣擺,對著扶著牆站在一邊的柳阿繼跪了下去,說了一句:“罪臣前任禦醫總管莫笑生,見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罪臣之前多有失禮,還望娘娘贖罪。”

    “莫大夫不必多禮。”柳阿繼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擺什麽娘娘的架子。

    隨即,他又起身對著陳銘鞠了躬,說:“世子麵前罪臣本應下跪,隻是你我畢竟有師徒名分,還望世子贖罪。”

    “啊,師傅你怎麽知道?”陳銘愣愣地看著莫大夫,他到沒想什麽禮數的事情,而是從來沒想到這個師傅不止看透他的男兒身,甚至早已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女子突然帶著一個男扮女裝的孩子出現,為師怎麽能不多想?何況世子容貌本就和陳王爺五分相似。不過,為師也是今天見了這黑衣人,為師才確定,若你們隻是尋常逃難的母子,怎麽會有人動這麽大陣仗?”莫

    大夫笑著解釋道。

    “莫大夫你應該是早就發現了吧?”柳阿繼扶著牆,走近了才又說:“若是我們母子無事王爺大勝,莫大夫你便是皇子之師,若王爺敗了你也隻當自己不知道便罷了。若不是今天太子的人出現,你要是再不出聲,也會因此受牽連,怕是還不會說?”

    “娘娘通透,可您何必說透?”被柳阿繼點破,莫大夫有些尷尬的說。

    柳阿繼卻拍了拍陳銘,說:“再給你師傅磕三個響頭,不說莫大夫這一身醫術,但是這辨人處世,也夠你寫得了。記住,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陳銘應了一聲,把手中菜刀放到一旁,恭恭敬敬地給莫大夫磕了三個頭。

    莫大夫雖然在一旁客氣,卻也沒真的動手製止陳銘,既然他押上了身家性命一搏,也自然受得起。這三個頭磕的不是尊師重道,而是柳阿繼代表陳王對他的承諾,皇子之師!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會有人追殺你們母女?”李炮子被眼前的變化搞得莫名其妙,為什麽莫大夫會突然向柳娘子下跪?娘娘,世子又是什麽?

    莫大夫見李炮子愚笨,忍不住斥道:“你還沒聽清,你眼前二位正是陳王世子,和側妃娘娘!”

    李炮子腿一軟,差點站不住:“難怪……”若不是這樣的人家,怎麽會有女人小孩如此兇狠?

    “可是蓮蓉不是女孩麽?怎麽會是世子?”李炮子看向陳銘,疑惑地喃喃。

    陳銘早已不理會李炮子,抓起了一旁菜刀就斬向黑衣人脖子,一刀斃命鮮血四濺。

    眼前這一切這才提醒了,這蓮蓉當真從頭到尾,從上到下除了身上的花裙子以外,沒有任何地方像女孩子。

    柳阿繼摸了一把陳銘臉上血跡,就讓他趕緊洗洗換件衣服,這個地方已經不能呆了。見陳銘出了廚房去自己房間換衣服,柳阿繼這才看了一眼李炮子,說:“李大哥,不好意思連累你了,你也快逃吧,他們查到以後不會放過你的。我在城外的大仙廟神像下藏了銀票,你可自取再逃生路。”

    李炮子撓了撓頭,實在沒想到這事和他有什麽關係,說:“不必吧?我不過就是救了你們母女…母子,和你們當個鄰居而已。”

    柳阿繼自覺這個時候能說出這番話,已是自己此時力所能及,也不再勸解,去了自己房間收拾行李。她不知道是這個探子自己查到了他們,還是太子的人已經知道

    ,派了這個人打先鋒,若是後者就必須立刻跑了!

    莫大夫卻搖著頭和李炮子說:“這就夠了,在你第一天救了娘娘世子的時候,你就不是李炮子了。”

    “那我是誰?”李炮子奇怪的問。

    “和陳王有關係的人。”莫大夫說:“這就足夠這天下有無數人,想要從你嘴裏挖出些秘密,或是想殺你的了。”

    “那我要跑到哪裏?”

    “要是想當將軍就和我一起,跟那兩位走吧。隻要能保護這兩位見到王爺,封侯拜相還不簡單?”他們一行老弱病殘,正是需要李炮子這樣的年輕勞力。

    莫大夫一番忽悠還是說動了李炮子,當下就會了隔壁收拾行李,給老馬套上了馬車。既然不走的話是死路一條,他也隻能放手一搏了!

    一刻鍾以後,一行四人上了馬車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出了城向遠方駛去。

    三日後京城收到密保,江南一個縣城內,他們派出去的探子無故失蹤了一個,疑似和一對母女有關。

    幾乎同時身在京南的陳祿也收到一份相同的密報。

    作者有話要說:發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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