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我們兵分兩路已經有人去救世子和王妃娘娘了,等到了潯城娘娘就因該能見到了。”王氏的哥哥說道。

    “多謝小將軍出手相救!”

    柳阿繼忍不住發自內心的露出了笑容,想到再過不久就能和陳銘相見,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娘娘客氣,末將王騰娘娘叫我名字就可以。”王氏的哥哥聽了柳阿繼的話說道。

    柳阿繼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那王騰便抽了兩下馬鞭,又跑到前麵帶隊了。

    事情並沒有如柳阿繼想的那般輕鬆,潯城距離京城近七百多裏地,一行人躲避追殺日夜兼程,足足走了三天三夜才到。進潯城一路人馬都做了喬裝打扮分批進了城,徑直進了一座位處偏僻,外表看起來很低調的宅子。

    柳阿繼路上一直有意無意的四處觀察著,進院子之前便發現這宅子後麵不遠便是護城河,心裏暗暗記了下來,就算救了她們一命柳阿繼還是無法全然深信王氏兄妹。

    柳阿繼沒騎過馬,再下地的時候腿已經被磨破了,裙子外麵都看得到血跡,一路上風餐露宿整個人憔悴不堪。

    姬如和巧蓉兩個人一下馬就上前要扶住柳阿繼,隻是她們兩個自己也沒好上多少,晃晃悠悠地就好暈倒,幸好被王氏的兩個丫頭扶住了。王氏和他的丫鬟畢竟自小在將軍府長大,學過騎射雖然也狼狽卻比柳阿繼三人強上了許多。

    柳阿繼勉強站住剛想和姬如二人說話,卻突然聽到房裏傳來南通的哭聲,那聲音分明就是陳銘的哭聲!

    柳阿繼在顧不上自己的身體轉頭向屋子裏跑去,說也奇怪她此時的身體明明連走路都困難,可聽著陳銘的哭喊她竟除了心痛什麽都感覺不到了,竟真的讓連要扶她的常玉喜都沒來得急,叫她跑了去。

    柳阿繼尋著聲音跑進房間,一路上都沒有人攔住她,王騰也是牽著馬靜靜的看著心裏似乎有什麽心事。

    唯有姬如擔心地喊道:“姐姐!”一路趕過來,姬如的聲音已經沙啞不堪,她自己卻沒有發現隻是擔心柳阿繼。

    柳阿繼沒有聽到姬如喊她,跑到前麵的正房就推開了門,隻見陳銘哭喊著要往門外跑卻被一個人拽住,柳阿繼叫道“銘兒!”

    “姨娘!”

    拉著陳銘的人剛剛聽到馬蹄聲早已經知道有自己人趕了過來,又聽到陳銘含柳阿繼姨娘便鬆開了手,陳銘剛一被放開就如同脫韁的野馬撲進柳阿繼的懷裏,痛

    哭叫喊:“姨娘,姨娘!”

    柳阿繼把陳銘抱在懷裏,安撫的拍著他的背哄道:“沒事了,沒事了,姨娘在的,銘兒不要怕!”

    陳銘在柳阿繼懷裏連打了兩個哭嗝,順過氣來才抬頭看向柳阿繼,又用自己的臉觸了觸柳阿繼的臉,似乎要用身體感受柳阿繼真的在他眼前。

    “發生什麽事了,什麽人對世子不敬?!”王騰這時帶著人走了進來,開始斥問房間裏照顧陳銘的人。

    陳銘這時已經安靜了下來,賴在柳阿繼的懷裏把頭埋進她的肩窩,不肯再出聲音。

    “少將贖罪!”剛剛拉住陳銘的人雖然一副下人打扮,卻舉手投足無不露出軍人的氣勢,他拱手告罪有說道:“屬下辦事不力,沒有救出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在當日為了保護世子已經去了!”

    柳阿繼聽了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陳銘的後背,陳銘見了柳阿繼以後卻再沒開口說什麽,隻是緊緊的抱著柳阿繼再不放手。

    安氏的身體王騰早有耳聞,事前也料到了這位大概在劫難逃,並不想因此懲罰自己的得力下屬,隻是在柳阿繼等人麵前,他卻不能什麽都不說,於是道:“現在情況緊急,我先留你們一條命,保護世子將功補罪!”

    柳阿繼隻是在旁邊聽並不出聲,倒是王氏同姬如她們正巧進門就聽了王騰這話,王氏有些責怪的看向自己的哥哥,開口說:“這樣的大事,哥哥怎麽能這樣輕拿輕放?”

    王騰對自己的妹妹卻是沒有顧慮不客氣多了,直接說:“眼下是什麽時候,怎麽可以輕易亂了軍心?!”

    “王小將軍說的是,側妃娘娘不必過於責怪,相比王妃娘娘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的!”此時還要仰仗王氏一族,常玉喜順勢說道。

    王騰瞧不上常玉喜一個閹人,不願和他說話也不再多做解釋。

    巧蓉和姬如卻不關心這些,看見柳阿繼跪在地上抱著陳銘,巧蓉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說道:“娘娘您一路辛苦,讓奴婢抱著世子吧!”巧蓉說著就直接伸手要去抱陳銘。

    柳阿繼不用二字還沒有出口,巧蓉的手剛碰到陳銘的肩膀,陳銘迴頭就一口咬了下去!

    “世子!奴婢是巧蓉啊,您不認識奴婢了麽?”巧蓉忍著痛,扭曲著臉卻還是柔聲勸道。

    常玉喜在王騰那裏討了沒趣,便也過來想要安慰陳銘。

    沒等他們在說什麽,柳阿繼看不下去拍了拍陳銘的頭,語氣嚴厲地說道:

    “快放開巧蓉,給她賠禮,她是心疼你!”

    陳銘聽了柳阿繼的話立刻鬆了口,卻又把頭埋進了柳阿繼的懷裏不肯道歉,柳阿繼知道陳銘受了刺激不忍心責怪他,歉意地看向巧蓉:“世子年幼突遭大難,你……”

    “娘娘說得是哪裏的話。”巧蓉快速的摸了摸眼淚,不想柳阿繼當眾示弱連忙說道:“都是奴婢不懂規矩。”

    “自打世子迴來見人就又打又咬,屬下們也是沒有辦法,隻能看住世子不讓他亂跑。”

    王騰聽了屬下的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盯著柳阿繼懷裏的陳銘看了半響,王氏受不住了開口對王騰說道:“哥哥,這一路行來又苦又累,哥哥還不快點派人帶我們去洗漱用膳?”

    王騰聽了王氏的話這才迴過神來,忙說道:“是末將疏忽了,來人快帶娘娘們去洗漱,快點備好膳食!”

    “是!”

    屋子裏的人領命,一一帶著眾人去了休息的房間。

    這般眾人被引了下去,姬如自然不會和柳阿繼分開,同巧蓉兩人一左一右的扶住柳阿繼,一同跟著引路的人去了房間。

    這個宅子裏本就沒有丫鬟,隻有人打來了熱水,柳阿繼也不用巧蓉伺候,看看看陳銘已然梳洗過了便哄著他在屏風外的塌子上等著,也不避諱和姬如巧蓉一起沐浴更衣。

    不說巧蓉推拒不敢越矩柳阿繼費了些口舌,光是說服陳銘放開她,柳阿繼都為難心疼的幾乎不想梳洗了。最後陳銘總算鬆手,卻不肯離開一定要隔著屏風等著柳阿繼。

    廢了好些時間三人總算洗掉身上風塵,換上王騰讓人準備的尋常人家婦人的粗布衫,陳銘明知柳阿繼腿受了傷,可不管巧蓉怎樣勸說,一等柳阿繼換好衣裳,陳銘就立刻又撲倒柳阿繼懷裏不肯下來。

    柳阿繼也勸了巧蓉不讓她再多說,其實不止陳銘就連柳阿繼都覺得,這樣的時候隻有把陳銘時刻抱在懷裏才覺得安心一些。

    出門的時候常玉喜已經等在門外,見柳阿繼等人出來便迎了上去,跟在柳阿繼身後也不多出聲。

    柳阿繼等人被引進飯廳的時候,王氏早已梳洗好了和王騰坐在桌旁說話,柳阿繼等人是被從廳側引進來的,兄妹二人並沒有看到幾人進來。

    還沒等她們開口招唿就聽,就聽那王騰對王氏說:“你這個傻的,如今王妃安氏死了,若世子和你親近,那尚家側妃哪裏還要留?除了她,你便是王爺身邊最親近的女人,他日王

    爺登基稱帝,你便是板上釘釘的皇後!”

    王騰想不明白這柳阿繼隻比自己妹妹早進門一年,為何世子會這般同她親近,卻自己的妹妹卻視而不見。

    “哥哥……”王氏的聲音有些猶豫。

    柳阿繼等人愣在原地,走也不是進也不是,還是引路的人聽不下去了揚聲喊道:“世子和側妃娘娘到了!”

    桌邊兄妹二人聞聲迴過頭看向她們也愣了片刻,王氏不知怎麽開口表情尷尬,那王騰卻是不慌不忙的又打量起柳阿繼。

    柳阿繼懷裏的陳銘這時卻轉過了頭,硬是從柳阿繼懷裏跳了下來,張開小小的雙臂護著柳阿繼,惡狠狠地看著王騰兄妹二人,聲音淒厲地喊道:“你們做夢!我會保護姨娘的,你們別想害我姨娘!”這是自打看到柳阿繼,陳銘第一次開口。

    柳阿繼卻顧不上感動,怕王騰心思暴露,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連忙又把陳銘抱迴懷中。

    王氏聽了陳銘的話再也坐不住,連忙站起身來走向柳阿繼,開口想解釋:“世子,姐姐,你們誤會了!”

    柳阿繼見王氏走過來,抱著陳銘忍不住退後了一步,她腿上有傷有抱著陳銘,一路上的疲憊似乎突然都迴來了,幾乎壓彎她一向筆直的脊背。

    常玉喜卻在此時走上前說道:“有什麽誤會?我們剛剛進來什麽都沒聽到,難道側妃娘娘在和王小將軍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兩更,下午八點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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