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朝的時候皇帝突然下令,封陳祿為大將軍,封號不改依然為國姓陳乃重將之首陳王陳大將軍,並令他率領三十萬大軍迎戰番邦。

    三十萬大軍,三日後啟程,情急兇險自然不用多說。

    算然早知道現在邊關戰亂,京中之人卻沒一個猜到今上竟然讓陳祿領兵。

    隻有柳阿繼聽了以後並不意外,畢竟早在前世陳祿此時一樣領兵迎戰番邦苦戰兩年,也是因為這一戰陳祿才徹底收服軍中勢力,為後來的王位之爭立下了最不可撼動的助力。

    隻是其他人畢竟不同柳阿繼多活了一世,都對陳祿領兵表示憂心忡忡,畢竟這個王府裏陳祿是天,整個王府都早已同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是天塌下來他們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陳祿受封了大將軍領了兵權,王府裏的眾人卻不見喜色,甚至有姬妾求見陳祿求他裝病推下此事。

    唯有柳阿繼知道了以後,親自去了陳祿的書房恭喜他。

    今天王府內院之人求見陳祿的不知凡幾,本來陳祿已經下令不見任何人,隻是守在外麵的常玉喜心裏清楚,這位側妃娘娘一向不在任何人之中。應了柳阿繼便進到書房和陳祿稟告,果然陳祿聽了來的是柳阿繼,立馬就讓人進來了。

    “愛妃怎麽來了?本王還想夜裏就去你那裏,好好和你談談心呢。”柳阿繼剛一進門陳祿就放下了手中的筆,站起身要迎接柳阿繼。

    “王爺大喜,妾怎麽能不請自來恭喜王爺?”柳阿繼先是俯身請安以後便說,她今天難得帶了笑意,說起話來卻還是柔聲細語的。

    陳祿聽了她的話停住腳步,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問道:“今天內院來了好多人全本王不要出征,隻有愛妃一個這麽說,難道愛妃不怕本王在戰場上出什麽意外?”陳祿心思難測,即討厭女人哭哭啼啼膩膩歪歪地找上門,見柳阿繼這麽說又疑心她對自己漠不關心。

    “妾自然怕的,隻是大丈夫出將入相,王爺一展宏圖其中危險又何止戰場上刀劍無眼?不說王爺有機會建功立業,單單身為男兒保家衛國妾心裏便敬仰王爺。妾知道您是開心的,妾即便擔心也心裏歡喜。”柳阿卻好像沒看出來陳祿麵色不善一般,笑盈盈的迴答道。

    陳祿上前幾步攬柳阿繼入懷,歎氣道:“愛妃是本王知己。”陳祿心裏埋怨自己胡思亂想,笑自己怎麽會覺得柳阿繼不把他放在心間,明明他的阿繼是一直和他心意相通。

    陳祿隻歎柳阿繼

    知他心思,卻不知柳阿繼前世在他出征時日夜等待,每每以淚洗麵,而今生再聽他要出征卻隻覺得輕鬆愜意,沒了陳祿這王府裏也終於不用再鬧騰可以安靜些時日。

    真心相待時陳祿總覺得柳阿繼婦人之仁,而今生的虛情假意卻成了陳祿的解語花,世間之事玄妙至此已非凡人所能想。

    “本王走了以後,家裏就要拜托愛妃照看了。”讓柳阿繼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陳祿撫摸著她的發突然心生不舍。

    “王爺哪裏的話,妾自然竭盡全力不給王爺添憂。”柳阿繼柔聲說。

    “常玉喜年事已高,本王這次不打算帶上他了,就留在你這邊若是有什麽事情你可找他商量。”陳祿又說。柳阿繼畢竟剛接手中饋不久根基不穩,陳祿還是擔心自己走後會有人為難她。

    “妾知道了。”柳阿繼輕輕應道。

    “阿繼,等本王迴來。”陳祿叫了柳阿繼的名字,眼裏一閃而過的真情連他自己也沒能發掘。

    “嗯,妾等著。”

    答應下來的時候柳阿繼自己都不知道,和前世不同今生她再沒機會等陳祿歸來,同陳祿說了些貼心的話柳阿繼知道他還有事情要忙,便知趣的迴了疏影黃昏樓。

    陳祿說夜裏要去找柳阿繼卻不是胡說,剛忙完事情連晚膳都沒來得急用,便去了疏影黃昏樓陪伴柳阿繼。

    陳祿剛一進們柳阿繼便親子幫他拍掉了積雪,解下他的披風掛了起來,口中說:“怎麽好生生的就下起了雪?今年的初雪就這麽大,王爺這一路怕是辛苦了。”

    陳祿吩咐人被好晚膳,便拉著柳阿繼的手拽著她到窗邊,不顧外麵風雪飄搖打開了窗子。

    “本王一直想和你看看這樓裏雪中梅花。”陳祿摟著柳阿繼看向窗外,笑著說:“是老天知道本王心願,成全了本王。”

    “隻要王爺平安,這雪中梅景何時看不得?”柳阿繼靠在陳祿懷裏,看向窗外白色梅花在雪中飛舞不分彼此,想到前世等待陳祿歸來時日日看著這景色生生打了個冷顫。

    陳祿把窗子關上,在柳阿繼頭頂留下一問,說:“本王忘記了愛妃穿得這麽少,可凍到你了?”

    柳阿繼不敢看陳祿的眼睛,逃避的躲出他的懷裏,去桌邊給陳祿倒了杯茶遞給他。

    “有您在,阿繼不冷的。”曾幾何時一直覺得無論是冬天的疏影黃昏樓,還是冰冷的鳳安宮隻要有他在身邊便都是家,而家不管冷不冷都

    應該是溫暖的。

    十幾年的愛戀,二十幾年的糾纏,如今這話出口就連柳阿繼自己都分不出真假。

    陳祿今天難得的多愁善感,見柳阿繼躲了也沒打斷放過她,結果柳阿繼遞來的茶杯輕抿了一下,就隨手把茶杯放到一邊。他走近柳阿繼在她耳邊說:“愛妃,等本王迴來我們就要一個我們兩個的孩子吧?是男孩的話就叫他文韜武略,讓他和銘兒相親相愛兄友弟恭。要是女孩的話就叫她琴棋書畫,如珠如寶的嬌養著長大,讓她成為除了你以外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

    曾幾何時,這是柳阿繼最大的願望,可如今她卻再也不敢這麽想。

    成為除了她以外世間最幸福的女子,這話豈不可笑?柳阿繼寧願一生孤苦也不願有兒女和她一起受苦。

    “王爺說的是。”千言萬語的真心柳阿繼都不會對陳祿講,今生他們二人之間隻能剩下虛情假意。

    陳祿聽了有歡喜地又親了親柳阿繼,眼裏不自覺地帶著盼望。

    正說著下人們端著熱好的飯菜,一一擺到桌上後在一邊等著服侍陳祿用膳,陳祿卻揮手讓他們下去,和柳阿繼在一起待久了就連他都不喜宴請這麽多人圍著伺候。

    “愛妃過來陪本王吧,就算不吃也一家人坐在一起。”

    柳阿繼答應下來,陪著陳祿用完晚膳天色已經大黑,兩人洗漱以後就睡下了。

    一連三日,陳祿出征前這三日都是白天處理公務,偶爾得了閑便去陪著陳銘,隻是每日夜裏都會去疏影黃昏樓陪著柳阿繼。

    許是離別將近陳祿越發溫柔了起來,不隻甜言蜜語,他明知是自己多慮,卻還是怕柳阿繼在他走後出什麽意外,大把的名貴藥材和金銀珠寶都搬到了疏影黃昏樓的私庫。

    即將離京陳祿這才覺得,原來自己對著這滿王府的女人,心裏掛記的竟然隻有柳阿繼一個,不僅後悔以前沒有好好陪伴在她身邊。

    隻是無論多麽不舍,三天的時間還是匆匆過了,陳祿出征這天今上親自送行。於是王府裏一行人也隻能起個大早,送陳祿到王府門口便算罷了。

    自打上次水痘之事以後,柳阿繼今天第一次看見安氏,安氏這次折騰得不輕人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看著便是一副人之將死的模樣。雖然本著最後一份體麵,親自前來給陳祿送行,安氏卻還是木著一張臉,不見絲毫但又不舍。

    陳祿見了安氏也隻當沒看見,反倒難得的抱起陳銘親了又親,

    在他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才把他放下。

    臨走之前,陳祿還是拍了拍惠安的頭,吩咐下人要好生照顧惠安。隻是其他姬妾所生的女兒卻沒有那麽幸運了,陳祿一直以來對待庶出都是如無物。就連王氏本來在王府裏一向算得上受寵,可這三天陳祿卻沒去過她房裏一次,最後也隻是不冷不淡的說了幾句話便算了。

    昨天夜裏陳祿已經對柳阿繼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該做的事情也做了於是便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看了一眼柳阿繼便轉身走了。

    陳祿走了以後眾人漸漸散開,陳銘盯了柳阿繼好一會兒卻見柳阿繼一直沒有看向自己,這才悶聲悶氣地跟著安氏走了。

    柳阿繼一個人愣在原地,心裏不止為何突然泛起驚懼,這情緒來得莫名而驚心。

    “娘娘,王爺已經走了,娘娘你自己要保重啊,外麵風大迴去吧。”柳阿繼的舉動看在常玉喜眼裏,卻是成了對陳祿的依依不舍。

    柳阿繼愣了半天才緩緩點了點頭,帶著人迴了疏影黃昏樓。

    作者有話要說:為啥俺打準備出征,差點打成準備狗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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