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其實娘娘還是現在好!”馨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你就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吧!”我們還有逃亡計劃要準備呢!後半句我在心中默默地說道,現在我可不想再刺激馨兒,如果她太激動又暈過去怎麽辦?那逃跑計劃不是又要推遲了?我可沒那麽多精力去應付高青山和段宇軒。

    次日,馨兒的元氣也恢複得差不多,現在已經可以活蹦亂跳的了。這小妮子也真是厲害,昨天還要死不活的,可現在就能為我忙得團團轉了。

    另外,徐媛淑算是徹底在我這邊安家了,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乖乖巧巧的,沒有任何動作。我就納悶了,這幾天我可是十分注意她的,吃飯的時候都要拿根銀針試試有沒有毒,結果這廝貌似真的棄暗投明當起了乖寶寶。算了,說不定人家真的有心投靠我也說不定。

    “皇上駕到!”隨著一道女聲女氣的聲音,整個王府的人全部向外湧去。

    馨兒硬拉著我向外跑去,我稀裏糊塗地就跟了出去。昨天不是剛來過嗎?現在怎麽又來了?這段宇軒怎麽一刻都不讓人停歇?不管了,該來的終究要來,段宇軒竟然會親自前來接我,他到底想幹什麽?昨晚想了一整夜,覺得逃避太過草率,如此一來,段宇軒定要下令全國尋找,到那時我和馨兒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所以還是直接地勇敢地麵對他,把事說清楚的好。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齊聲說道。隻有我在心狠狠地詛咒道:皇上快死快死快快死!

    “全部起來吧!”段宇軒在群人中尋找著,像是突然找到了目標,說道,“皇後和馨兒隨朕進屋。”

    段宇軒步入大廳,高青山跟在他身旁。馨兒萬分激動地走在前頭,我則慢吞吞地跟在後麵。段宇軒要玩真的了,俺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也玩不過他。他隻要一下令就可以將我五花大綁地擄走!

    “馨兒的病可好了?”段宇軒隨手拿起一杯茶,飲了一口問道。

    “奴婢很好!勞煩皇上、娘娘費心。”馨兒搶在我前頭跪下,向段宇軒磕了個頭。

    “那皇後是不是可以迴宮了?”段宇軒再次問道,雖是在問馨兒,可那兩道淩厲的目光去直直地黏在我身上。

    “可否勞煩高公公出去一趟,本宮有話對皇上說。”我看向段宇軒身邊的高青山說道,又轉頭對馨兒說,“馨兒,你也跟高公公出去一下吧。”

    “青山,帶著馨兒出去。”段宇軒頷首說道。

    高青山和馨兒都退下了。段宇軒還是靜靜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裏一陣發慌,我為自己心裏麵還未說出口的念頭感到慌亂,為什麽我每次麵對段宇軒都有種無形的壓力?麵對段寒殤和段玄逸時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或許是因為段宇軒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或許段宇軒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說出:

    “段宇軒,我不打算迴宮!”我直接叫出了他的名諱。

    “為何?”段宇軒仍舊不緊不慢地喝著茶,但眼中的神情卻變幻莫測。

    “不為什麽!我隻想你給我一封休書,廢了我這個皇後!”說出了這句話,我頓時輕鬆不少,這句我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話終於說出來了。

    啪!段宇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隨,劈裏啪啦變成了一堆廢柴。他疾步向我走來,我驚恐地退後幾步,段宇軒一隻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睛裏似乎有火光在跳躍,濃眉危險地挑起,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知道!”下巴被捏得生疼生疼,說出的話甚至有些不清晰,但足以讓人聽得明白,“我說的話我當然知道。我說,我不迴宮!請你給我一封休書!廢了我這個皇後!”

    “廢後?你認為廢後是你想廢就能廢的嗎?除了皇宮,你能去哪裏?難道你想一輩子賴在玄王府?還是你打算逃跑?或者,你認為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你,帶著你私奔?”段宇軒的語氣有些不客氣,一個字一根針,一句話一把刺,把人傷得體無完膚。

    也對,我長得是難看,身材又肥胖,沒有男人會喜歡我。但是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二十一世紀來的我還不能自己賺口飯吃嗎?那我活的十幾年豈不是白活了?老子還不稀罕你給我的鳳凰窩,那鳳凰根本就是關在籠子裏的!我就不信我踏遍江湖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你愛我嗎?”我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話來。

    愛她嗎?段宇軒愣了愣,自己愛她嗎?自己被炎烈火(傾城老爸)以兵權要挾,被迫娶她,本就是被逼,更何況她初嫁進宮來時和母豬沒什麽差別,自己更是厭惡得不行。後宮妃子欺負她的事自己也全部知道,但自己並不想去插一腳,為了一個醜女人而懲罰那些貌美如花的妃子自己怎麽也舍不得。直到聽聞她堂堂一個皇後被妃子扇巴掌

    後,他才有點感覺,她堂堂一國之母豈能被妃子們打?說出去不是丟天籟的臉嗎?所以他將實權交予與她``````但是,自己愛她嗎?捏住炎傾城的手有些鬆開來。

    “你不愛吧?或許連喜歡都還沒到達,那你憑什麽要我留下來?憑什麽要我迴皇宮?”我一聲冷笑,趁他不備甩開了他的手,看他迷惑的樣子應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皇宮裏,榮華富貴,山珍海味,權利,你想要什麽就能有什麽,這是很多人想要都要不來的,其他妃子都沒有怨言,為什麽你要求那麽多?”段宇軒仍舊不依不饒地問道。

    “後宮佳麗三千,你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女人,選秀也從未停止過,每一個女人哪個不是身材好,容貌美的?你又怎麽會需要我一個連乞丐都看不起的肥婆?”我盯著他的眼睛,“你說每個女人都是沒有怨言的,你是怎麽知道的?是她們親口告訴你,還是你會讀心術?每個女人背後的眼淚你能看到嗎?你以為你現在為什麽沒有一個孩子?難道所有女人都沒有生育功能嗎?那是因為後宮險惡,就算有懷孕的女人,隻要被人知道了,不到幾個月孩子也隻能胎死腹中。”

    “你``````”難怪自己這麽多年來一個兒女都沒有,自己剛開始還懷疑是不是自己那方麵的問題,原來是有妃子在從中作梗。但為何炎傾城這般了解?想了想又正色道,“如果朕不同意,你也還是隻能呆在宮中!”

    “哼,你以為你能關得住我?”我瞥了他一眼,一臉鄙視。

    段宇軒恍然大悟,連大內閣首領都看不住她,自己又有什麽辦法囚禁她呢?

    “我不想呆在皇宮那個不透風的鳥籠中,我炎傾城一生下來就是向往自由的。所有請你不要阻止我尋找那片更廣闊的天空,我的心不屬於皇宮,我的肉體也不屬於皇宮。自己從來不敢想能找個深愛自己的人共度一生,但我有一雙腳,我能踏遍江湖遊遍天下,就算外貌醜陋又如何?我一直深信‘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我一口氣講完,堅毅地看向段宇軒,話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段宇軒想怎麽我無從得知,但他如果還聽不進去一定要讓我迴宮的話,我保證天天往他茶裏下春藥,行房時往他們床上扔死老鼠,在他處理的奏折上畫烏龜``````見段宇軒一直不說話,我急了,又開口道:

    “我不求你給我什麽,我隻想要——”我誠懇地說,“一封休書。”

    段宇軒閉上了雙眼,聽到炎傾城說這些話時,沒有太多的感覺,隻覺得心裏瑟瑟的、癢癢的,好像有好多螞蟻在爬行。她或許,真的從來不屬於皇宮,現在的炎傾城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

    或許她重生了,那麽她就再也不是原來那個皇後!這不也符合自己的意願嘛?自己不是一開始就想廢了她嗎?

    段宇軒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

    “好!朕,答應你。從此以後,炎傾城,將再不是天籟的皇後。”

    “誒?”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這麽快就答應了?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爽快?害我擔心得要死,小心髒就差點蹦出來了。但是口頭上的不算,我要的是休書!我正打算開口,段宇軒卻走了出去。

    段宇軒沒有再說什麽,徑直推開門,向大門走去:

    “高青山,朕要迴宮。”

    “是。”高青山瞥了屋裏的我一眼,“恭送皇上迴宮!”

    段宇軒坐在轎子上,心情難得地平靜。炎傾城,從今天開始我們再也不是夫妻,也沒有任何交集。剛才你問我愛你嗎的時候,我突然就想明白了,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愛你才我將你留在身邊,那是完全出於我的霸道。從你痛打眾妃開始,我便重新認識了你,經過晚宴、商議會和巡國,我才知道你有膽有識、有勇有謀,是個難得的奇女子。

    你跟寒殤的母親簡直就像同一個人,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你想要的是一份完整的愛。寒殤的母親也就是德妃,也曾經對先皇說過,她想要他一個人所有的愛。雖然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會如此反感一夫多妻的製度,但你要自由我便給你。我不想你像德妃一般,吊死在自己的寢宮中,因為自由是我唯一能給你的。

    玄王府離段宇軒越來越遠,段宇軒突然迴過頭,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玄王府:

    再見,炎傾城。

    (這章字數多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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