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整整兩天了,冷寒凝的雙眼已經熬得通紅,一臉的倦容。可葉含金還是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氣息依然是很微弱。

    冷寒凝再一次掀開葉含金的衣服準備換藥時,發現傷口已經化膿了。她想起,以前娘說過,酒是最好的消毒品,於是驚慌失措地找來烈性燒酒,準備給葉含金塗抹在身上。

    拿著蘸了烈酒的紗布,冷寒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記得十歲那年,她摔傷了膝蓋,血順著小腿一直流,娘沒有錢請大夫,便拿酒塗抹在傷口上,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那針紮一樣的痛。葉含金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含著金湯勺出娘胎的,雖然從小跟著爹爹征戰,卻沒有吃過多少的苦,他身上的傷口這麽多,烈酒一下去,他能經受得住嗎?

    冷寒凝轉念一想,大夫都說他傷得很重,生死由天了,還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吧,說不定還有一線的生機。解開包紮傷口的白布條,蘸酒的紗布在傷口上輕輕一按,膿液就冒了出來。

    等冷寒凝清理幹淨再包紮好傷口,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了。

    唐婉柔每天都要來看很多次,有時候甚至晚上也過來,結果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人也變得越發憔悴了。冷寒凝突然很羨慕葉含金,心裏罵著:你個混蛋!快點好起來啊,有這麽疼愛你的母親,你舍得去死嗎?要是你真的死了,不是要叫夫人也跟著你一起去死嗎?

    她不是心疼唐婉柔,是心疼那個心在流血的母親。如果能把葉含金罵醒,她會一直罵,一直罵,罵道葉含金實在忍無可忍跟她對罵為止。

    晚上,冷寒凝根本就不敢入睡。她很害怕一覺醒來發現葉含金就那樣死去。過去,他是她準備了好久的夢想,現在,他是她的責任。

    迷迷糊糊地在桌子上麵趴了一會兒,一下驚醒。來到葉含金的床邊,他除了人更瘦了,臉色更蒼白了,還是跟迴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冷寒凝拿來了古箏,白嫩如蔥的手指撥弄琴弦,優美的琴聲從指間流出。近日的疲勞一掃而盡,整個人完全陶醉其中。彈著彈著,她忘記了時間,天又亮了。

    “少爺,凝兒彈的曲子你喜歡嗎?”這是冷寒凝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跟葉含金說話,第一次這麽認真地看他。五年來,加上這次,葉含金隻迴來了三次。他冷漠的性格,她丫鬟的身份使他們兩個人成為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平行卻又不平等。

    冷寒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近乎瘋狂的想法:讓他成為自己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計劃的關鍵,是要他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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