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許岩上了一趟京城,別沒學會,京城老油條們插科打諢的本事倒是學了十足。他幹笑兩聲,岔開話題說道:“遙雨同學,沒想到今天是你生日,我們來得匆忙,卻是沒帶什麽禮物,失禮了。”


    陳遙雨縱然是滿腹幽怨,但許岩這樣誠懇地向自己祝賀生日,她也沒辦法冷臉對人。她輕輕點頭:“謝謝你了,許岩同學,其實,你有這份心意就成了我事先也沒跟你說。”


    “行,那遙雨同學,我就以茶代酒,祝你生日快樂了”


    看著許岩手上的杯子,陳遙雨眼裏閃過一抹難以形容的異色,然ho,她淡淡說道:“為什麽要以茶代酒呢既然是祝賀,那是該喝酒的嘛。許岩,我記得你能喝酒的吧”


    說著,她目光炯炯地盯著許岩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


    許岩一愣通常,這種男女學生聚餐的時候,往ǎn都是男生強烈主張喝酒,而女生則是很矜持地表示她們隻能喝飲料,經過男生們的再sān懇求和拜托,她們才不得已很勉為其難地喝了那麽一小杯啤酒,然ho皺著小巧的鼻子苦著臉說:“真是很難喝,真不知道你們男生那麽愛喝啤酒是幹什麽的呢”現在,事情卻是調轉了過來,卻是陳遙雨主don向自己挑釁要喝啤酒


    許岩還在發愣呢,那邊的劉胖子已在大聲喝彩了:“好硬是要得遙雨同學豪氣岩子,女生都主don了,如果你慫了。老子今後就真瞧不起你了”


    不但是胖子在起哄,幾位女生也是在起哄:“對哇。許岩,你該不會連女生都不敢喝吧”


    “遙雨今天生日。她可是今天的壽星公呢壽星公說話最dà,我們都得聽她的”


    眼看眾口一詞,許岩也沒推脫的理由。他點頭:“行既然這樣,那大家都換成啤酒吧”許岩有點怕陳遙雨,這女孩子表麵看著很冷豔淡漠,但骨子裏,她有股敢豁出去的豪氣,她喝酒之後,那真的是什麽都敢說的。許岩很害怕她借著酒力說出什麽來。


    但許岩又不好明著拒絕陳遙雨,所以,他就幹i來個大捆綁要喝,就所有人都一起喝吧。許岩琢磨著,在場有那麽多的女生,她們不可能都讚成喝酒吧隻要有人不肯喝,那自己再跟著順勢反對,那也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將這事給攪黃了。


    但今天的事情卻是邪門了,許岩此言一出。那幫娘子軍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雀躍地附和道:“好啊,既然是生日慶祝宴,沒有酒怎麽行”


    “喝就喝。誰怕誰啊”


    女生們紛紛給自己倒酒,陳遙雨舉著杯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許岩。眼中閃爍著光芒:“怎麽樣,許岩同學。這下,你該是沒話說了吧”


    許岩苦笑。他拿起杯子:“來,遙雨同學,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樂,永ǎn美麗”


    陳遙雨瞟了他一眼,那目光是很深的,然ho,她和許岩碰了杯子,很爽快地昂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她挑釁地望著許岩,亮了下幹淨的杯子底:“我喝完了,你呢”


    許岩“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喝完了一杯啤酒。陳遙雨看著他,露出鄙夷的眼神:“喝杯酒都這麽磨磨蹭蹭的,你真不像個男人。”


    許岩無所謂地聳聳肩倘若是換了個男學生,被女生這麽鄙視法,他還不得氣急敗壞但許岩經i的事情多了,他的心態也放淡了,陳遙雨鄙視也好,敬仰也好,他都無所謂了。他笑道:“是啊,我的酒量確實不行,胖子知道的。”


    劉洋正和美女們談得火熱呢,聽許岩這邊突然提起了他,他轉頭望過來:“啊,岩子,你在說我嗎說我幹嘛呢”


    這死胖子怎麽長了一副這麽靈的耳朵昨晚自己還跟他一起吃喝,倆人加起來喝了足足兩打啤酒,若是問他自己會不會喝酒,豈不是讓他當場戳穿


    許岩頭也不轉,低頭吃菜:“沒事,我說的是三班的胡胖子。”


    劉洋釋然:“哦,是這樣啊不過三班好像沒有姓胡的胖子啊”


    “瞎,剛轉學來的,你不知道。”


    許岩和劉洋一問一答,流暢無比,陳遙雨看看許岩,又看看劉洋,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許岩,劉洋,你們這麽對答如流的,可是在說相聲嗎”


    許岩尷尬地笑笑,他故意地張望左右,仿佛在尋找什麽。陳遙雨問道:“許岩,你在找什麽”


    許岩笑眯眯的望著陳遙雨,笑容裏頗有幾分不懷好意:“遙雨,你的那位男同學,好像是叫王路的吧今天是你的生日,他怎麽沒來啊”許岩已發現了,對付這幫小妮子,單純防守決不是好辦法。自己一味招架,這幫小妮子卻是越加過分,倒不如自己也給這位小妮子找些麻煩,這樣她就沒空暇來騷擾自己了。


    聽到王路的名zi,陳遙雨微蹙秀眉,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撇撇嘴,說道:“提那個人幹什麽壞了大家的心情不要提他。”


    許岩笑吟吟地望著陳遙雨,一直到她抵受不住自己的視線而慌亂地避開了目光,他才心滿意足地點頭:“也好,那就不要提他了不過你幹嘛那麽反感我看著,王路同學相貌堂堂,蠻體麵斯文的,身家富裕,對你又很熱情”


    陳遙雨瞪了許岩一眼,她有點生qi地低聲說:“都說不要提這個人了”


    像是對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好意思,她放緩了聲氣,低聲說:“這個人,別看表麵上看著還算體麵,但內在,實在很差勁的。上次。在青秀山上的事情裏,他的表現實在夠丟人了”


    許岩揚了下劍眉:“很丟人嗎”他想了一下上次事件裏王路的表現。感覺也沒什麽特別丟人的事當然了,對比槍法如神的司徒笑。他的表現肯定沒有那麽耀眼光彩,不過,他隻是個普通大學生,突然遭遇一夥持槍的歹徒,就算表現得稍微狼狽,那也沒什麽吧。


    “遙雨,你是不是太苛求了我覺得王路同學的表現倒也沒差到哪去啊”


    陳遙雨不屑地撇撇嘴:“還說不差迴來以後,迴想起那件事,大家都說了。其實這次的事件,王路才是罪魁禍首。若不是他自作聰明招惹了那幫毒販,那件事根本就不會鬧起來的人笨一點沒事,但最怕的就是笨人又自以為聰明,沒事找事,那就是無可救藥了。”


    許岩啞然失笑:“遙雨同學,你這未免有點苛求了。大家都是普通人,突然碰到意外,無心犯了些錯誤。那也是正常的”


    陳遙雨哼了一聲,這時候,在陳遙雨旁邊的楚燕插話道:“如果隻是無心之下犯了些錯,那倒也沒什麽。可這家夥實在太惡心人了


    因為上次在青秀山的那次事裏,他出了大醜,丟了麵子吧。迴來以後,他時時處處想找機hi在遙雨麵前挽迴臉麵。偏偏這人又笨,做得太刻意了。我們這些姐妹都看不下去了


    有一次,他找了幾個地痞混混過來騷擾我們,然ho他裝作路過附近,過來大唿小叫地扮好漢,要英雄救美開始的時候,看他拳打腳踢,把幾個混混打得東歪西倒的,看著還真像那麽迴事,但王路那家夥演得過頭了,踢了一腳,把那混混給踢痛了,那混混惹惱了,破口大罵說:你一千塊錢請來演戲的罷了,說好了不能真打的,你還真想弄死老子啊結果從假打變成了真打,雙方扭打成一團了,最後是王路被那幾個混混痛扁了一頓,打得都跪在地上喊爹喊娘地求饒了,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別提多難看了


    偏偏那麽巧,那天學xà裏恰好有警察經過,王路和幾個痞子都挨抓迴派出所去了,在派出所一審,什麽事都清楚了。派出所通知我們學xà,係裏給了王路一個留校察看處分這件事,在我們係裏都成笑柄了,連我們的遙雨都挨這個人渣牽連,因為這件事出了名實在太生qi了”


    陳遙雨悶悶地說:“燕子,別說了這人太惡心了,我們不要提他。”


    “啊”聽著楚燕講述,許岩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王路的表現如此拙劣,實在也是個奇葩了陳遙雨這麽高傲的人,名zi卻不得不跟這樣的人聯係到一起了,也難怪她顯得這麽鬱鬱寡歡了,提起王路就像提起了一坨屎那樣惡心。


    許岩其實很想對陳遙雨說上一句“可喜可賀,其實王路同學其實也是因為一片真心嘛”,隻是陳遙雨警惕地看著許岩她用目光對許岩無聲地警告:許岩敢說出半句風涼話,那他就死定了


    所以,許岩“哦哦哦”一陣後,卻是恍若無事地換了話題:“哦哦,遙雨同學,今天天氣不錯哇,沒有刮風,也沒有下雨,真是個好天氣呢”


    聽著許岩在那邊一本正經地扯談著,陳遙雨心裏癢癢的,很有種抓住他耳朵猛扯的衝動。她沒好氣地說:“行了,許岩,不說這些廢話你會死嗎我隻是不想提那個人渣而已,又不是不讓你說話了。”


    許岩訕訕地傻笑,心裏卻在想,問題是,除了這些廢話,我實在不知跟你們說什麽好啊對著你們這幫在校園裏無憂無慮的女生們,難道我能跟你說f病毒狂化症的事嗎能跟你們說魔界的事嗎能跟你們說,我在日本那邊連殺了幾個警察嗎


    雖然許岩的身份還是一個大學生,但論起內在的見識和閱曆,自己已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了。也是這原因,所以,跟學xà裏的女生相處的時候,許岩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什麽才好許岩感興趣的東西,她們根本就不知道也沒聽過;而她們感興趣的事,無非是最近的四六級英語考試啊、司考和注冊考啊,或者是哪個歌星出新專輯了啊,或者是哪部韓劇男主角很帥之類對這些玩意,許岩又膛目結舌地說不上來了。


    而相反,在跟文修之和黃山等人相處的時候,許岩卻能感到很舒服很自在盡管他們的心機和城府都很深,不是什麽遵紀守法的良民。但跟他們相處,絕不會出現無法溝通的問題。很多事,隻要許岩說個頭,他們馬上就能心領神會。


    在自己成長的道路上,能跟一些成熟的、高智商的人相處,這是難得的幸運,能提高自己的素質和眼界。


    想到這裏,許岩不自覺地又想起了朱佑香如果說幸運的話,那麽,自己能遇到朱佑香,這才是自己最dà的幸運了吧


    說來也是巧,許岩想到朱佑香的時候,陳遙雨也問起了她:“對了,許岩,聽說你交了個女朋友,長得很漂亮的,怎麽不帶出來讓我們見見”


    “啊”許岩裝糊塗:“什麽女朋友”


    陳遙雨給了他一個白眼:“何必那麽小氣呢你有女朋友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吧大家是老朋友了,你瞞著我們,又有什麽意義呢”


    許岩心裏好笑:我跟你認識都不到三個月,談什麽老朋友


    “遙雨,你誤會了,我真的沒女朋友你也知道,男男女女的這些事,大家最喜歡傳的。前陣子,大家也不是在傳,說咱們倆是一對嗎你也知道,那其實是扮出來的,是吧所以說,這些傳聞,那是最靠不住的,你不要相信了啊”


    聽許岩提到自己和他的緋聞,陳遙雨臉色一紅,然ho,她翹起可愛的鼻子,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許岩,我真受不了你這股酸勁,就跟我爸爸那些當官的那樣,什麽都一本正經的,好像政府發言人在辟謠似的,說得一套一套的不就是談個女朋友嗎用得著否認成這樣嗎”


    “問題是,我確實沒女朋友啊,怎麽能承認呢”


    “去很多人都知道的,你何必瞞著我們呢”


    “遙雨,你說的很多人,無非就是胖子罷了胖子說話一向喜歡誇張的,從來靠不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被許岩這幅拚命抵賴的勁頭給激怒了,陳遙雨昂起了頭,她有點生qi地說:“哦,胖子的話靠不住,那我小舅的話,那總該靠得住吧他也給我電hà問起你那女朋友了哦,她好像姓朱的吧我小舅他是幹什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話,總該靠得住了吧”


    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聽到陳遙雨這麽說,許岩陡然一激靈,他不動聲色說:“你小舅他雖然是幹那行,但他的消息,卻也未必是真的呢對了,文部長特意給你電hà打聽我的事嗎”


    這時候,陳遙雨仿佛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她避而不答,含糊道:“呃,反正,你是有一個姓朱的女朋友吧不許抵賴”


    陳遙雨不這樣還好,她這樣躲躲閃閃,反倒讓許岩更加明白了:文修之肯定是打電hà向陳遙雨打聽過朱佑香的事情。


    文修之已經開始懷疑朱佑香了未完待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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