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香搖頭:“不知道。。。過安檢時候,吾已將劍置於手鐲中了。”


    “啊,現在能拿出來嗎?”


    “不是不行,但。。。”


    朱佑香望了一眼坐在許岩身邊的趙同,又望了一眼周圍的乘客和座椅,臉有難色,沉吟不語。


    這時候,許岩也明白朱佑香的顧慮:平時她從儲物手鐲裏拿東西出來倒也沒什麽,但在飛機這麽狹窄的空間裏,前後座椅靠得這麽近,身邊又緊挨著一個外人,要把一米多長的蟬翼劍拿出來,要想不驚動周圍的其他乘客,這怎麽可能呢?


    到時候,自己要如何解釋這把憑空變出來的長劍呢?


    許岩牙疼般咧著嘴:“麻煩了!飛機上沒有警察,如果那魔物衝出來大開殺戒。。。”


    魔物力大無窮,它若是衝出來對手無寸鐵的乘客大開殺戒——在這種狹窄的機艙裏,乘客們連逃都沒地方逃,那會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的慘劇。


    朱佑香轉過頭來望著他,她溫婉而堅定地說:“許公子,你放心,無論如何,吾會護衛你的安全——飛機哪怕出事了,你也不會有事∧,的。”


    朱佑香話語中情義切切,許岩心中一暖,他還沒來得及迴答呢,旁邊卻有個醬油眾來打岔——趙同在旁邊聽著二人對答,聽得一霧水。他看得出來了,兩個少男少女的神情很嚴肅,比如說什麽“大開殺戒”、“護衛你的安全”, 像是兩人已經肯定了。接下來會發生一些很可怕的事。


    “許岩,小朱。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是說那個打架的事嗎?沒那麽嚴重吧,這種小意外而已。空乘自然會處理好的。”


    許岩勉強地笑笑,眼中卻沒有一絲半毫的笑意。他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扣子,對朱佑香說:“要不然,我過去看看?”


    朱佑香反問他:“如果真是魔物,公子你打算如何應對?”


    “這個。。。”許岩撓著腦袋,尷尬地笑笑,跟著朱佑香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看著朱佑香輕而易舉地消滅了兩個魔物,許岩也產生了種“魔物不過如此”的錯覺——就像寓言故事裏說的。豬跟老虎獅子在一起混久了,就以為自己也是猛獸了。自己怎麽忘了呢,自己的真正的實力,是一個剛剛修真入門的,還在啟蒙期的菜鳥中的菜鳥。現在自己的真正實力,連一支小手槍都應付不了,一個魔物靈體隨手一拳就能把自己打飛出去了。


    沒辦法,歸根結底,還是要請朱佑香出手的。


    “軒芸。這個。。。”


    朱佑香知情識趣,沒等許岩說出口,她已先表態了:“公子請放心,這次情形不同平常。同舟同濟的道理,吾還是明白的。隻是。。。吾擔心,旁觀者眾多。事後該如何收場呢?”


    她心中發愁:一個機艙裏包括乘客和空勤在內,足有兩百多號人。難道,自己出手誅殺那魔物之後。自己還得製造一次飛行事故,讓這兩百多人全部遇難滅口嗎?這樣的話,未免太過有傷天和了。。。


    許岩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確實,在眾目睽睽之下,朱佑香顯露身手誅殺了那個魔魘,事後肯定會引起官方注意的。


    他左思右想,卻是始終沒辦法找到兩全之策:“軒芸,我們隻能盼望,那邊隻是普通的打架事件,或者說隻是普通的瘋子吧。如果真不幸而言中的話。。。還是保命第一吧。事後要如何收場,那是得我們活著下飛機才能談的事,在飛機上,我們性命難保,就不要想那麽多了,該出手時,軒芸,你不要猶豫。”


    朱佑香微蹙秀眉,默然片刻,她點頭道:“吾明白了。公子放心。”


    “喂,”這時候,趙同實在受不了了——自己問話,沒人迴答,自己簡直被人當做了空氣,看著這對少男少女在自己麵前旁若無人、一本正經地談著什麽“魔物”、“保命”,趙同實在忍不住了,他也顧不得自己的“風度”了,很不禮貌地插話道:“小許,小朱,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麽?到底出什麽事了?”


    許岩看了他一眼,苦笑著搖搖頭:“沒什麽——趙先生,麻煩讓一下,我要出去。”


    趙同眉宇微微一沉。他也是走南闖北、經曆頗多的人,方才許岩和朱佑香的一番對答,已經讓他聽出了一些端倪。自己親口直問,如果許岩跟自己說了什麽,那他反倒不怕了——準是這兩個小毛孩在這故弄玄虛嚇唬人而已;但許岩不肯說,這就讓他心裏隱隱發毛了。


    他一邊解肚子上的安全帶扣子一邊問:“小許,是不是有事發生?難道,有人要劫機?”


    “還不清楚,我過去看看再說。。。”


    “好的。要幫忙的話,你喊我一聲。”


    許岩詫異地望了趙同一眼——還真沒想到呢,這位搭訕的花花公子還有這樣的勇氣?


    接觸到許岩的目光,趙同苦笑了下,他低聲說:“如果是普通的打架糾紛,機組人員應該能處理了。。。如果他們料理不下的,那肯定是大事!如果被我這個烏鴉嘴說中的話,大夥都在飛機上,我能躲到哪去?真被那些恐怖分子把飛機怎麽樣了,還不如跟他們拚了。”


    許岩微微一笑——趙同這人雖然好色了點,但關鍵時候,他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他解開了安全帶的鈕扣,站了起來,來到機艙中間的走道上,向頭等艙那邊走過去——不止是他,聽到那名空中小姐的唿救聲,兩三名男乘客都站了起來,神色嚴肅地望著頭等艙那邊,躍躍欲試,看樣子都是想過去幫忙的。


    一個三十來歲的運動裝平頭小夥子先前坐在許岩斜前方的座位上。他也站了出來,站在通道上翹首觀望著。正好堵住了許岩的道,許岩跟他說:“你好。麻煩借過一下。。。”


    那平頭小夥子迴過頭望了一眼許岩,目光裏帶著警惕:“那裏在打架,你要過去幹嘛?”這平頭小夥子的語氣很嚴肅,隱隱帶有威嚴。


    許岩憨笑道:“我聽空姐在那喊救命,我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小夥子嚴肅地對許岩說:“坐迴座位上去,別添亂!這事由空乘處理,你們等著就是了。”


    許岩一愣,他也忘記問對方究竟是什麽身份能這樣居高臨下地對自己說話了,他不服地反問道:“可我明明聽到空姐在裏麵喊救命了——他們處理不過來了。”


    平頭小夥子搖頭。他再次向許岩強調了一句:“立即坐迴座位上去!”這時候,他的語氣十分嚴厲,已經帶有警告的味道了。


    許岩還待再說什麽,但這時候,情況再次發生了變化:隻見擋著頭等艙的那扇簾子晃動了下,隨著幾聲女聲的驚叫,有人從簾子後衝了出來。跑在前麵的是兩個空姐,兩個穿著深藍色製服的漂亮空姐花容失色,全然沒有迎接乘客登機時候的優雅姿勢和風度了。一個空姐的裙子還被撕爛了一半,她也不顧自己春光外泄,邊跑邊尖聲叫道:“救命,殺人了。殺人啦!救命!”


    追在兩名空姐身後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西裝男子。看他的衣著和體形,此人該是屬於那種成功人士的那個階層。但此刻。誰都在他身上看不出半分成功人士的風度和身份了,他的麵孔猙獰地扭曲成一團。血紅的眼睛裏透出了一股邪惡的味道,他的西裝被撕爛了一半。裏麵的白襯衣斑斑點點地濺滿了鮮紅的血跡,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這個西裝男子的雙手全是血,他以異乎尋常的敏捷追趕著那兩個逃跑的空姐,嘴裏發出低沉的吼聲,那形態,全然不像人類,倒更像某種正在捕食獵物的猛獸!


    看到兩個空姐逃跑得狼狽,坐在前排靠近過道的一個身材魁梧的乘客站起身想攔下那西裝中年人:“幹啥呢!大男人的,這光天化日的,你追人家女娃子幹啥呢?大家正坐飛機呢,有啥事不好好。。。”


    魁梧乘客的話還沒說完呢,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在整個機艙數十人注視下,那中年男子隻是隨意地一揮手,那阻攔的魁梧漢子便被當場擊倒了,他的整個人像是被一輛200公裏時速的大貨車撞到了一般,整個身子都被砸飛了過去,越過身後的兩排座椅,落到了第三排的乘客身上,隻聽一通“哐啷哐啷”的巨響和亂七八糟的慘唿聲,那魁梧漢子本人當場昏死過去,而那幾個被他撞到的乘客也不知是不是被撞斷了骨頭,也是慘叫連連,哀嚎不斷,機艙裏亂成了一片。


    整個機艙大嘩,旅客們紛紛站起身來觀望:“怎麽迴事?”


    看到那名西裝漢子,看著他血紅的眼睛,扭曲的麵孔,還有那隨手一拳就將人擊飛的恐怖巨力,許岩腦子“嗡”的一下亂了:騷動開始的時候,自己就在擔心了,千萬不要是魔物啊,沒想到,世上的事情真的是這樣,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這事也太倒黴了吧?按文修之的說法,迄今為止,在我國境內,發生的狂化瘋子傷人案件也不過區區百來件而已,這些案子發案地遍布大江南北,按正常概率來說,正常人一輩子也未必能碰得上一起,但自己一個人就碰到了三樁——按概率學上的論述來說,就等於自己連續中了三次五百萬的頭獎了!


    難道,自己是那種傳說中的厄運體質,身邊專門會有倒黴的事情發生嗎?


    這時候,機艙前部的慘叫和驚唿聲響成一片,盡管那瘋子展示了可怕的巨力,但其餘的乘客並沒有退縮,乘客們唿喝聲此起彼伏:“他殺人了!大家合力把他拿下!”


    “那男的瘋了!快抱住他,抓住他!”


    “男人都上去!女人和小孩到後排去!”


    機艙前幾排的,幾乎所有的男旅客都參戰去了——倒不是所有的旅客都是勇士,這麽齊心協力。隻是大家都想得清楚,在地麵上碰到打架。大家還可以事不關袖手旁觀,但在這萬米之上的高空中。若是不能製服這個瘋子,任由他到處破壞,自己根本沒地方躲去——說得難聽點,就算自己躲得開,若任由這瘋子砸壞了飛機,大家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正是因為通了這點,所以乘客們個個奮不顧身,眾誌成城。


    坐過飛機的人都知道,機艙的通道本來就狹窄。頂多也就容兩人側身通過,現在一下子湧上七八條漢子上去,頓時把過道給擠了個水泄不通,隻見通道那邊人壓著人,人擠著著人,到處都是揮舞的拳頭,到處都是疼痛的怪叫和呻吟。


    “你擠著我了!”


    “唉喲,別打!打錯人了,壞人在那頭!”


    不過這場混亂。倒是救了眾人:若是在地麵上,那魔魘一身巨力又是速度敏捷,隻怕數十人也拿他沒辦法。但在飛機上,這倒是錯有錯著了。因為機艙的通道狹窄,誰都施展不開手腳,那個魔魘被大群人擠在中間。被眾人身體夾著,七八條胳膊抱著他。這家夥空有一身巨力卻是沒辦法施展,隻能急得嗷嗷怪吼著。


    許岩也想上去幫忙。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實在令他目瞪口呆:站他前頭的小平頭乘客蹲下了身子,拉開了自己的褲腿。在他的腿上,赫然綁著一個皮槍套。他迅速地從槍套裏一摸,一支小巧的手槍便已經出現在他手上了。


    看著那平頭青年拔出了手槍,許岩震驚得腦子裏一片空白,他連思考都呆滯了,過了好久才想到那念頭:你妹啊,老子不是這麽倒黴吧?坐飛機不但碰到了魔魘,還碰到了持槍的劫機兇徒?


    小平頭青年雙手握槍,身子微微躬身前傾,麵對機艙前的混亂,他的神色顯得很緊張,頭左右微微搖擺著,額頭出汗,警惕地看著兩邊的乘客。


    看著他手中的槍,周圍的旅客都對他同樣投來了恐懼的目光,所有人噤若寒蟬,想的都是同一個問題:糟糕,碰到劫機的了!


    注意到周圍旅客那恐懼的眼神,那位持槍的平頭青年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本黑色的皮夾子民警證件,他打開了皮夾子高高舉起,向周圍的乘客展示,大聲說:“旅客同誌們,大家請放心,我是航班的空警!發生了一些意外情況,大家請不要驚慌,保持冷靜!前麵的同誌讓一下,讓我來處理!”


    “哦,原來是便衣空警啊!”


    這下,大家終於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位持槍的平頭年輕人並不是劫機匪而是傳說中的空警,乘客們頓時放下心來了:既然有警察在這裏了,這樣的話,製服那瘋子應該沒問題吧?


    這時候,許岩忍不住迴頭望了一眼趙同,他沒說話,但那詫異的眼神已經表達了許岩心中的驚訝了:剛剛你不是說過,航班上是沒有空警的嗎?


    被許岩看了一眼,趙同臉色微紅——航班上有沒有空警,其實他也不怎麽懂。不過他坐那麽多趟飛機都沒遇到過警察,在他設想中,所謂空警應該是不存在的吧。


    剛才許岩發問時,為了在美女朱佑香的麵前顯示自己的見多識廣,趙同以一種很肯定的口吻保證說根本不存在什麽空警,卻沒想到,打臉來得竟是這般迅速而神奇——空警不是不存在,隻是他們沒有明裝出現而已,而且是以便衣警察的身份隱藏在乘客中而已。


    不過現在情形緊急,也沒有人有空暇來笑話趙同了。在空警的唿喝指揮下,擁擠在通道的乘客漸漸散開了一條通道,讓空警一步步接近了那邊的打鬥現場。


    許岩落後幾步跟在空警的身後,亦步亦趨。


    人群散開以後,現場終於明朗了:在最混亂的客艙前部,呈現一片淒慘而血腥的景象。幾具人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座位之間的通道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座位上、機艙的通道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躺著的人體,血水汩汩地流淌著,多得連機艙腳下的地毯都吸收不了,汩汩地流淌著。


    人群散開以後,魔物赫然出現在許岩的視野裏——當然,放在外人的眼裏。那隻是一個疲憊不堪、氣喘籲籲的中年男人而已,他彎著腰蹲在地上。腦袋低垂耷拉著,腳步有點蹣跚。身上血跡斑斑。在他腳下,是兩個疊在一起趴著的人體,也不知是死是活。


    對著那魔物,空警舉起了手槍瞄準,嘴裏喝令道:“不許動!我是警察,把手舉起來!”


    聽到空警的喊話,許岩心下暗暗叫苦——你大爺哦!看這位老兄好像很幹練的樣子,原來卻是個草包來著。看現場情況都就知道了,死傷了這麽多人。簡直是血流成河了。敵人有多可怕,這都是明擺著的了,這樣還不趕緊開槍,還要喝令對方舉起手來,這位老兄是讀規矩讀傻了吧?


    不過,看著空警手上的那支手槍,許岩也隻有苦笑了——許岩也不是專家,不清楚空警手上的手槍到底是什麽型號。不過,看那手槍那麽小巧。比自己見過的六四和九二式手槍都要小得多,口徑也要小得多,估計是為了在飛機上使用而特製的槍吧?為了防止子彈打穿機艙,估計這槍的威力大不到哪去。恐怕連普通民警使用的六四槍都不如。


    要用這種玩具般的特製小手槍來對付魔物?那還不如幹脆自殺算了!


    想到這,許岩不由捏緊了手上的劍柄——趁著剛才打鬥混亂的時候,眾人都關注著前方。沒人注意的時候,朱佑香已偷偷地把蟬翼劍從儲物手鐲裏取了出來。遞給了許岩。


    現在,許岩解開了外套。把劍夾在了左手腋下,用外套來掩飾著長劍。他緊張地觀察著那魔魘,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正如許岩所預料的那樣,被那空警喝叱了一聲,像是猛獸進食時被人驚擾了,那魔物陡然抬起了頭,一雙通紅的眼睛赫然直視過來,目光中飽含著兇殘和邪惡。


    然後,魔物動了,他猛然一躍,縱身向空警猛然撲來!


    這時候,許岩陡然心生警兆。幾乎是不經思索的下意識反應,他當即拔劍,猛然跨出一步,將前麵的空警擠到了一邊去,緊握劍柄,全身僵直地用力向前一刺——呃,說“刺”字還是把太抬舉了,作為一個毫無經驗的新手,許岩根本做不出刺的動作,隻能竭盡全力地把劍向前一遞——用個在場目擊的乘客形容的話來說就是:“就跟拿把殺豬刀捅過去一般!”


    隻聽“呲”的一聲輕響,許岩的劍鋒像是刺中了什麽,劍鋒受到了一層軟軟的、韌韌的阻力,像是刺在了一個水袋上一樣,但很快就刺破了進去了!


    一瞬間,他感到前方的阻力消失了,劍柄處傳來了一股寒意。還沒等許岩反應過來,體內流轉的靈氣已經自動做出了反應,一股暖流通過經脈湧進了劍柄中,許岩的胳膊像是陡然增添了數倍的力量,許岩低吼一聲,再次用力向前一推!


    隻聽“呲”一聲鈍響,像是刺破了一個水袋子,一股腥味撲鼻的液體飛濺了許岩的一頭一臉。聞到了那刺鼻的血腥味,許岩也被刺激得發了狂性,他閉上了眼睛,猛然抽迴了劍,又捅了一劍過去,也不知捅到了魔魘的哪裏,這才睜開了眼睛,望了過去:自己的第二劍卻是捅到了魔魘的胸腹間,深深地捅了進去。那魔魘全身僵直,眼睛翻白,嘴巴張得大大的,卻是已停止了動作。從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裏都流出了大股的鮮血,殷紅一片,滴滴答答地淌落機艙的地毯上。


    許岩緊緊盯著那麵目猙獰的中年男子,隨時警惕著,生怕他還有反擊的力量。


    他退後一步,猛然抽迴了劍,魔物失去了支撐的力量,身子搖晃了下,隨即噗通一聲,一頭倒在了地上。


    直到眼睜睜地看著魔物倒下了,許岩才鬆了口氣。他記得朱佑香跟他的叮囑:“蟬翼劍是高階靈器,而魔物靈體隻是低階的魔物而已,以高階靈器對付低階魔物,其實是很簡單的事:隻要接觸到魔物靈體,劍上的靈氣自然會攻擊靈體,就如烈火焚薪、日融積雪,將它消滅得魂飛魄散。”


    所以,用槍械武器從外部來強行毀滅魔魘的軀體是很困難的,往往會出現打了幾十槍都沒法擊斃一個魔物的尷尬情形——形象點來說,對靈體這種精神寄生的魔物來說,人類的軀體不過是它們穿上的一件外套罷了,就算把外套打得稀爛,對它們的本體也沒多少傷害。而相反,靈氣攻擊的話,那就是直接攻擊靈體的本身,隻要挨上蟬翼劍的一劍,這靈體立即就死翹翹了。


    文修之帶著幾百荷槍實彈的軍警都幹不倒一個魔族,現在自己兩劍就捅死了一個,想到這裏,許岩還是頗有幾分自豪的。他抽劍迴輎,正待從地上扶起那兩個死裏逃生被嚇得癱軟在地的漂亮空姐,沒想到這時候,那名被擠到一邊的空警才突然反應過來了,他轉過身來,瞪大了眼睛盯著許岩,大聲地嚷道:“你殺了他?你殺人了!”


    殺人了!


    大嗓門的空警嚷得十分大聲,震得許岩耳朵裏嗡嗡迴響。還沒等許岩迴過神來,那空警已經陡然轉身,他後退一步,調轉了槍口指著許岩,厲聲喝道:“你!放下手中的兇器!舉起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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