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文老爺子也提起了許師傅:“對了,尚原,你方才跟我說,是拜托了一位中醫的高人過來幫我治病,這位高人可在哪啊?我老頭子可要好好感謝人家才行,沒有他,我老頭子怕是就過不了今天這鬼門關了,這可是真正的救命大恩啊!”


    李書記才注意到,自打文老爺子醒來開始,那位許師傅就退到了一邊,大夥也沒注意到他。眾人四處張望,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起,那位許師傅已是不見了。


    “許大師怎麽不見了?”李尚原急道:“小卓,小源,你們可看到大師去哪了?”


    兩位李公子都搖頭,李源說道:“剛才我還看見許師傅——呃,大師在那邊跟小雨表妹說話的,但剛剛姥爺醒過來,我再迴頭時,卻已經不見他了。”


    “遙雨嗎?”李尚原望向陳遙雨,對這個侄女,他現在的態度可是親熱和客氣多了:“那個,你可知道大師去了哪嗎?”


    陳遙雨望著門口,神情有些悵然,卻是說:“姨丈,他已經走了。”


    “啊!”李尚原驚訝道:“走了?小雨,你怎麽能讓大師走了呢?姥爺的︽,病全是靠了他。。。”


    “許師傅說,姥爺的病已經沒問題了,他也沒必要留這邊了,所以就先迴去了。”


    文老爺子感歎說:“功成身乃退,人去隱身——看這位大師的行事就知道了,這是真正有本事的高人啊!人家才不稀罕咱們凡俗的那些名利錢財啊!”


    文老爺子在感歎,李尚原卻是急得原地直跺腳,焦急之色形於言表:“這,這怎麽行呢,老爺子病剛好,我們還有很多東西要向許師傅請教的,他就這樣不負責任地走了,那可怎麽行呢?”


    其實,李書記想要留下許岩,除了為文老爺子的病情以外,還有些其他的原因——這位年青的大師,年紀輕輕就身懷絕技,是位很有價值的人物。


    李書記這種高級領導,交遊廣闊,見多識廣。往常,他也是常去京城的,在各種場合也是見識過不少所謂“大師”的,包括一些赫赫有名的氣功大師啊、養生專家、佛家的高僧或者道教的高人,甚至青藏那邊的所謂的活佛也見過好幾個。


    但李書記見過的那些高人,他們名頭是很大了,大多都隻能誇誇其談地談上些佛經啊、哲學、養生之道或者以人為善因果報應的處世玄理,這些心靈雞湯聽起來是很有哲理令人深思,但真要讓這些大師出手救人,這些名頭很大的高人加起來還沒一個急診室的大夫管用。而象這位年青的許大師這樣,輕而易舉就使得文老爺子這樣的瀕死病人起死迴生甚至還能返老還童了,有這種真本事的高人,李書記還真是第一次見——他覺得,許師傅這樣的高人,怕是整個國家也是獨一無二了。


    李尚原覺得,倘若能借著這次機會,跟許師傅這位有真本事的高人攀上交情,這是最難得的機會了。畢竟生老病死,人生大患,到了他們這個階層的領導幹部,對生命和健康就更為珍惜和重視了。跟這樣一位有著神奇本領出手就能起死迴生的高人結交,到時自己有什麽危難時候,也可以求他出手救上一命——就算自己和家人用不著,但大師有這手神奇的本領,說不定什麽時候,上邊的哪個領導說不定就會用得上呢?到某個關鍵時候,自己把他引薦給上麵的領導,那是自己仕途上莫大的助力來著。


    李書記和顏悅色地對陳遙雨說:“小雨啊,許師傅救迴了姥爺,這對我們家可是天大的恩情啊!許師傅在咱們家,費了那麽大的功夫救迴姥爺,卻是受了很大的誤會,水都沒能喝上一口,還讓小源那孽障把他給氣著了,我實在很過意不去,人家也會說我們家不懂禮數的。這個,姥爺也想親自見許師傅一麵,說一聲道謝,這個要求該是不過分吧?我們想請許師傅賞臉去吃個飯,哪怕略表感謝心意都好。


    現在,你還是趕緊把許師傅給請迴來吧?”


    陳遙雨望著自己的姨夫,淡淡一笑——雖然還是年青大學生,但她也是出身官宦家族,耳濡目染之下,見識並不低,自己姨夫心裏在想著什麽東西,她大概也能猜出一點的,無非就是覺得許岩有結交價值所以想攀個交情罷了。


    隻是這點心思,對許岩倒也沒什麽壞處,多個市委副書記的熟人,對一個普通大學生來說還是好事來著。她遲疑了下,從包裏拿出了電話:“那,我給許師傅打個電話吧。”


    她出了走廊,撥通了電話,簡單地說:“許師傅。。。我姥爺已經醒過來了。。。對對,精神很好,整個狀態都很好,他想親自向你道謝,見上你一麵。。。啊,不方便嗎?這樣啊。。。我姨丈李書記也想請你吃飯。。。哦,這樣啊,那好的,我跟他們說吧。”


    掛了電話,陳遙雨衝著李書記搖搖頭:“姨丈,許師傅說謝了,不用客氣了——他不肯迴來。”


    “這樣啊——”李尚原沉吟片刻:“小雨,你把許師傅的號碼給我,我跟他親自說!”


    陳遙雨緩緩搖頭,語氣卻是十分堅決:“姨丈,我答應過許師傅的,他的聯係方式,我不能泄露給別人的。你如果有什麽要緊的事,還是讓我來通知他吧。”


    李尚原愣了下,他實在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文老爺子又在出聲讚歎了,他感慨這位素未謀麵的大師實在是有氣節之人,不慕權勢名利。而李尚原則看著陳遙雨手上的電話,感覺很是鬱悶——倘若麵前的人不是自己的親外甥侄女,倘若文老爺子不是就在麵前,他都恨不得出手去搶陳遙雨手上那台手機了。


    這麽重要的資源,怎能就這樣被外甥女給壟斷了?


    但又不能硬來——不說大家是親戚,陳遙雨的父親也是高級幹部,地位甚至更在自己之上,就是那位大師好像也跟陳遙雨頗有交情,如果知道自己得罪了陳遙雨,就算找到他他也不肯出手的。


    李尚原開始琢磨著,該用什麽辦法才能從外甥女那兒把大師的聯絡方式給騙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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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陳遙雨的姥爺治病,這對許岩來說,這可以說是一次頗不平凡的奇遇——雖然不平凡,但也隻是平淡生活中的點綴而已。事情過後,許岩又迴複了那略顯平淡的生活節奏了。


    迴去以後,許岩跟朱佑香詳說了治病的過程,朱佑香聽得很是認真,反複詢問,還記錄下了病患的種種異狀。


    最讓許岩感到疑惑不解的是一件事:“軒芸,您的二師兄煉製此藥,本意是救助那些受魔界陰邪之氣侵蝕的百姓。但照我兩次的使用狀況來看,除了驅逐魔氣之外,此靈丹好像還有強身健體甚至是恢複青春之功效,這是怎麽迴事呢?”


    “公子有此疑惑也是正常,不過吾猜想師兄的煉丹思路,無非就是在丹藥之中灌注大量的靈氣,以大量靈氣祛除病患體內的陰邪魔氣。而靈氣對人體亦是有益的,大量靈氣灌入,可令病患煥發生機和延緩衰老和康複青春,使得肌體保持在巔峰狀態——修真之士往往青春常在,這就是這個原因呢。”


    許岩驚喜道:“那,軒芸,你的師兄的這個丹藥,不就等於抗衰老藥或者長生不死藥了?”


    朱佑香想了一下,還是搖頭:“許公子,按您敘述所看,師兄所用丹藥,怕是下料過猛了些。他製造的丹藥靈氣過於充沛,隻適合用於被魔氣侵蝕的病患身上——因為被魔氣消耗和中和了部分靈氣,殘餘的那部分靈氣才能被病患肌體所吸收。


    但人體能吸收的靈氣是有限度的,並非說越多就越好。倘若是為了延緩衰老的目的,把這驅魔丹用在正常的健康人身上的話,正常人的身體是抵受不住這麽猛烈的靈氣衝擊的,隻怕會適得其反,反倒會造成健康人的猝死。


    所以,師兄的這種丹藥,對於那些被魔氣侵蝕的病患來說,這確實是無上的迴生良藥;但對於那些健康人來說,這就等於是致命的毒藥了。許公子,你想要把它當做恢複青春藥來用的話,這隻怕是不可能的。此藥的藥力太過兇猛,正常人的身體是抵受不住的。”


    許岩聞言頓時失望——就在方才,他已經想到了,如果這種藥真那麽神奇,那自己怎麽樣也要留下來幾顆,留給自己的父母和其他親人使用。但聽朱佑香這麽說,這樣做就未免太危險了,搞不好是害了自己的親人。


    看到許岩失望之色形於顏表,朱佑香笑道:“許公子,您倒也不必失望,雖然二師兄的丹藥不適合作為延壽丹藥,但在我大明那邊,真正適用使用的益壽延年丹藥亦是早就造出來了——許公子,你如此渴望此物,可是想著有用處嗎?”


    “呃,軒芸,我父母年紀大了。。。”


    沒等許岩說完,朱佑香已經自顧從袖中摸出一個白色的瓷藥瓶,她正容告訴許岩:“許公子,白色瓶裏裝的是延壽丹十顆,服下即可逆轉生機,恢複三十年青春。此物珍貴,便在我大明那邊也是來之不易,還請公子好生珍惜使用。”


    許岩小心翼翼地接過,摸著那溫潤滑膩的瓷瓶,他心中激蕩,顫聲說:“軒芸,這真是太感謝你了!”


    朱佑香淡淡一笑,她也沒謙遜,隻是說:“許公子留意了,此藥服用次數不可過多,服用第一次時能迴複三十年青春,但第二次效力就劇減,隻能恢複十年青春,第三次服用時,此藥就會變得適得其反,反而加重衰老,所以,公子用藥時還得慎重了!”


    許岩連忙記住了。雖然隻能服用兩次,減緩四十年的衰老,但對許岩來說,能讓父母多添四十年的壽命,這已經是莫大的喜事,許岩已是心滿意足了。


    他對著朱佑香一再道謝,忽然卻想起一件事,卻是盯著朱佑香打量著,後者不明所以,詫異地望著許岩:“許公子,你的目光為何如此怪異?是有哪裏不對嗎?”


    許岩抿著嘴,堅決地搖頭不肯說,但經不住朱佑香一再勸說,再加上心中實在好奇,他還是忍不住露了口風:“呃,軒芸,倘若我問你個問題,可能不大禮貌,你不要生氣啊!”


    看許岩神情嚴肅,朱佑香也不明所以,跟著認真地點點頭:“許公子但問無妨,吾不會生氣的。”


    “呃~”許岩期期艾艾,欲言又止,但最後,他還是小聲地問:“軒芸,你今年到底多大了啊?”


    朱佑香很詫異:“咦?許公子怎麽突然問吾此事?吾不是跟公子說過了嗎,吾年方十七——啊!”


    她陡然粉臉緋紅,失聲道:“難道,許公子你以為,吾是服用了延壽丹,才顯得如此年青?”


    “沒有沒有!”許岩連忙擺手,把手搖得跟雞爪似的,他一邊說沒有,一邊卻是泄露了真實想法:“我隻是覺得,軒芸你為人處事,好像很成熟的樣子,看著就不像個十幾歲的女孩子。。。”


    說著,許岩小心翼翼地偷看朱佑香的神色,卻見女孩子粉臉通紅,手握劍柄,橫眉立目好像馬上就要發飆的樣子,許岩自覺大事不妙,趕緊說:“軒芸啊,夜色好像很晚了,我先迴去睡覺了,這就告辭了~”


    話沒說完,許岩已經一溜煙地跑進了自己的臥室,趕緊關上了門,他背靠著門,卻是長籲了一口氣:“唿~~差點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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