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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v歡喜莫名,美孜孜低頭拿勺子挖飯。莊言瞧見黎塞留咬唇聽的津津有味,清澈雙眸閃閃發光,心頭得意莫名,吹得天花亂墜:“我有預感啊,被封殺了那麽久,我可是終於遇著貴人了,所謂病樹前頭萬木春,我算是時來運轉啦,經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我大器晚成也不一定呢!”


    黎塞留也歡喜伸手,輕拍他衣袖,衷心祝福道:“恭喜你哦。”


    vv涼颼颼道:“放開,是你的嗎,就亂摸?”


    黎塞留悻悻縮手,羞恥飄紅,全身不自在,低頭咬唇嘟囔:“也不是你的啊,結了婚都隻算共同財產吧。”


    vv惱火無比,非要明確莊言的產權,眯起紅瞳瞟莊言,微抬起下巴,薄唇間往外飄字兒:“莊言,告訴她,你是誰的?”


    莊言不知怎麽,脊梁裏突然升起男人的硬氣,端正坐著,小心翼翼答道:“我的一切都屬於黨和國家。”


    黎塞留抬手捂住唇,低頭噗嗤笑了,忍得臉蛋飛紅,金發亂顫。


    vv呆一下,剛想不依撒嬌,“胡說”兩字衝到牙間又吞迴去,這才想起國情如斯,竟無法反駁。頓時渾身不適應,暗想遠嫁他鄉真是太吃虧了:如果他們現在坐在愛琴海邊的海風餐廳裏,莊言就沒辦法搪塞了。她張著檀口,與莊言心知肚明地對視一會,忽然拾起橡皮大的番茄醬包砸他,薄怒嬌嗔:“你又來!”


    莊言歪頭一躲,番茄醬包“嗖”一聲擦耳飛過,賠笑道:“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國是家。電視裏放那麽多次,我就記住了。”


    vv拿目光剜他,伸手捏他胳膊,莊言縮手躲,兩個人一聲不吭交戰半天,你來我往,鬧得餐桌亂顫,咖喱蕩漾,互打了一陣,vv板著臉忽然笑了,抿唇低頭吃飯,勺子挖著咖喱威脅道:“走著瞧。”


    莊言毫無節操,腆著臉討好:“我錯啦,您可千萬別記仇,我給您賠不是。”


    黎塞留這才發現,就算vv如坐針氈地想阻止自己向莊言搭訕,但是她倆胡鬧起來,那二人世界堪稱固若金湯,黎塞留瞧了半天,竟難插一言。那兩人默契玩鬧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高功率電燈泡,還不如端盤子離開呢。


    被冷落的黎塞留低頭重拾刀叉,靜靜切冷掉的牛排時,心頭酸甜發癢,期待又害怕地想,我不需要男朋友啊。可是我也想要親人。


    vv瞧見黎塞留低頭不吱聲,忽然也老實了,低頭理順頭發,矜持拿勺子戳土豆,沒話找話地跟黎塞留搭訕:“喂,整個基地隻有你有權利和沉默者交流吧,偷偷告訴我,沉默者究竟是電腦還是真人呀?”


    黎塞留正在歪頭走神,被突然一問,如夢初醒驚道:“不知道啊,理論上一定是真人,因為ai沒有能力分析情報。並且身份絕密,他有可能是基地裏的每一個人,也許是上將,也許是列兵,也許是你我。正因為他保持沉默,所以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vv咬著勺子,頑皮歪頭問:“你不是有橙色權限嗎?你都不知道沉默者是誰,那怎麽和他雙規尉詡、接管基地呢?”


    黎塞留專心切牛肉,一麵認真答:“我必須等待沉默者單方麵聯係我。我作為審核方,在核對沉默者呈遞的情報無誤以後,才可以授予他臨機決斷權。”


    vv皺眉重複道:“原來是真人。”


    莊言瞟了一眼黎塞留切開的牛肉裏血絲猶存,心驚肉跳道:“那肉怎麽還是生的?以前煎的都全熟了!廚子師傅少煎一把火。”


    黎塞留低頭噗嗤一笑,還沒迴答,vv捏著莊言臉皮告訴他:“她就愛吃七分熟的。你快閉嘴,別給我丟人啦。”


    莊言不依不饒:“我怎麽丟人了,我是說,咱們都問不著廚子,偏偏黎塞留可以稱心如意吃到想要的口味,真不公平。那我要說了,我的雞蛋都要溏心的,我的牛肉都要全熟的,我的咖喱都要特辣的……”


    莊言鬧小孩脾氣,vv羞恥得掩麵低頭,口裏喃喃:“我可不認識你。”撂挑子隨他去了。黎塞留低頭笑完,甩開金發抬頭解釋道:“我可沒開小灶,就遞了番號進窗口,呈出來的菜就是這樣呀,也許廚子師傅認出來我的番號了吧。”


    莊言皺眉挑起甜辣的咖喱,痛不欲生道:“師傅怎麽就記不住我愛吃辣的?果然因為你是女神,連廚子都把你的喜惡放在心頭。”


    這拐彎抹角的奉承讓黎塞留心花怒放,vv卻渾然不覺,認真調教他道:“辣的有什麽好,甜口才是王道,來,張口。”


    黎塞留終於忍不住,怯怯問道:“你們能不喂嗎?”


    莊言和vv呆一下,馬上各自低頭吃飯,拘束規矩,像被老師訓過的小學生,吃飯都恨不得正襟危坐。連話都不說了。


    因為信息的局限,莊言鬥誌滿懷,還在躊躇滿誌地和兩位駕駛員嬉笑胡鬧。但是,距離棲鳳基地千山萬水的大洋彼岸,西方世界烏雲漸濃,已有黑雲壓城之勢。


    在這昏慘的傍晚,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裏根機場破例接待了一例國際航班。


    烏雲捂住了天邊的夕陽,血色的餘暉逐漸被沉甸甸的夜色吞沒。在機場跑道盡頭,一行漆黑的加長防彈林肯車停靠已久。在建築的陰影裏,一群西裝革履的挺拔身影緊緊簇擁取暖,在唿嘯的寒風裏佇立良久了。


    少頃,風壓唿嘯,天邊一枚黑點不知何時已蔓延成龐大飛機的猙獰黑影。夕陽沒落,僅剩的殘光投在巨大的軍用武裝運輸機上,讓這台閃著導航燈的鋼鐵巨獸變成天幕中一片漆黑剪影,逼近跑道,低頭一顫,穩穩觸地,起落架抓牢跑道,減速滑行。


    引擎的轟鳴聲中,佇立久候的人群低頭捂耳,頂風走出陰影來。寒風掀起他們的頭發,刮得這些人臉皮蕩漾,他們卻腳步不停,匆匆迎向緩緩滑來的漆黑飛機。為首那個人抬手護頭,蒼老的白發梳得一絲不苟,鬆弛的臉皮麵無表情,得體的女士套裝略顯臃腫,她板著臉屏息帶隊時,一大群黑壓壓的幕僚參謀像蠕動的蟻群一樣緊跟隨行。她就是美利堅現任總統,科林頓夫人。


    尖銳的製動聲響徹荒原。總統忽然緩緩止步,抬頭凝望飛機滑入跑道,掉頭挺穩。然後,仿佛藍鯨張開巨大的下頜,機腹轟然洞開,緩緩放下,觸地化作一麵斜坡,讓人一眼望進機腹裏去。


    總統艱澀站住,伸手撩耳旁飛舞的白發,嘴唇輕顫,再也繃不住麵無表情的臉,抿緊唇才勉強能保持鎮定。因為她看見,有兩個板著臉的迷彩服士兵,背著槍,垂著手,站在機艙邊緣,宛如臨崖危立。


    總統一站住,後麵的幕僚險些撞成一團,簇擁在總統周圍沉默肅立。他們在烈風裏眯眼眺望,看見機艙口那兩位士兵推著一床輪椅,顛簸而下。輪椅上歪著一個西裝男人,他下頜裹滿紗布,右臂被繃帶吊在脖子下,一臉茫然的滄桑,一頭金發在寒風裏起落飛舞,他卻始終麵無表情,微張著口,眯眼眺望總統。


    他的左眼眶裂開一道淚痕般的刀疤,雖然愈合,卻兇惡依舊。身邊衛兵推著他的輪椅,與佇立的總統愈來愈近,總統這才看清,他的雙唇咯咯亂戰,已經滿麵淚痕;最後輪椅停住,他虛弱地耷拉著頭,眯眼望著總統顫道:“我……愧對美利堅!”


    蒼老的科林頓夫人咬緊牙關,沉默強忍了三秒,才保持了強硬的肅穆,啟唇斬釘截鐵地斷續陳述:“我代表聯邦的人民,代表海陸空三軍的將帥,代表美利堅的自由和良知,向您和海豹突擊隊致以崇高的敬意。謝謝你,謝謝你們。”


    兇惡的男人無力動彈,像個蒼老的孩子,歪在輪椅上咬唇閉目,無聲痛哭。在無數幕僚的動容注視下,在科林頓夫人強裝堅強的凝望中,查理飲泣亂顫,發出的斷續哀嚎像野獸在喉嚨裏咕嚕:“我沒能把艾倫帶迴來……我愧對白宮!”


    中情局第一特工的絕望抽噎,讓三十一位總統參謀不約而同抬頭,視野投向查理身後的昏暗機艙,隻見那昏慘黑暗的機腹裏,緊湊拚放著一方方漆黑精美的棺材,整整齊齊像積木,密密麻麻像拚圖;在若隱若現的燈光裏,每一方棺材上都覆蓋著藍白星條旗,一眼望去,竟規整恐怖得像一片待下葬的公墓!


    五十七口棺材,埋葬著安全防衛副國務卿艾倫·哈珀,也埋葬著海豹突擊隊大半精英!


    查理輕輕搖著頭,淚水從下頜滴落,打濕胸前紗布,茫然地重複著一個單詞:


    “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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