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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正題了,張坤臉色稍稍一正,點點頭。


    蔡金鵬深唿一口氣,然後緩緩道:“那則瞎子和少女的短片我看過了,很感人,聽說是張先生你親自執筆寫的劇本?”


    張坤默默點頭。


    “那就沒錯了,有些事如果不是那時候經曆過的當事人是絕對沒辦法知道的。”蔡金鵬點點頭:“不過,張先生,在你寫的瞎子和少女的故事裏,有幾個漏洞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


    張坤微微一愣。


    “十三年前,那時候瞎子還隻是瞎子,一個路邊賣唱度日的瞎子,而少女也隻是打著零工,補貼家用。他們為了兩張演唱會門票都需要拿出自己所有的錢,那後來少女病重住院治療的費用,還有瞎子眼角、膜的移植費用哪裏來的?”


    “那時候看病的醫療費可並不比現在低,眼角、膜移植更是堪稱天價手術。”


    張坤眼神一凝,這個問題他確實有想到過,而且也問過卓詩。但卓詩卻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所以,張先生想聽聽我的故事嗎?”蔡金鵬輕聲說道。


    張坤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大概十四年前,我正值壯年,手下經營著兩家公司,那時候雖然算不上什麽大富大貴,卻也比絕大部分人要好了,屬於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


    “然後,就在我事業穩步上升的時候,一次體檢,突然查出我患有肝癌,而且已經是晚期了。”


    “當時事業正盛,而且年紀也不過三十來歲,正是人一輩子最美好的日子,我哪想過死這個字?”


    “可是一個肝癌,直接將死亡兩個字擺在我麵前。”


    “我看過很多醫院,但是當時的醫療技術水平遠遠不能和現在相比,不要說化療了,就算想用藥物壓製一下都很難,當時我求了很多地方,但都沒有好的治療方案,好像我隻能等死一般。”


    “最後還是燕京一個老醫生給了我一個建議,在所有常規治療手段都沒辦法的情況下,最後隻剩下移植一條路了。”


    “我肝髒上的癌細胞已經擴散,想要治療已經來不及,隻有移植一個好的肝髒,才有可能治愈。”


    “不過那個老醫生也和我說了,這個手術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九十年代,那時候的醫療水平還不發達,內髒移植手術也才是剛剛興起而已,術後成活率非常低。”


    “不過那時候我已經麵臨死亡了,在選擇慢慢等死還是一搏中,我選擇了放手一搏。”


    “如果肝癌不能治愈,終歸是一死,早晚不過半年而已,還不如拚一把。”


    “然後我選擇了同意肝髒移植手術。”


    “不過在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肝髒移植手術後,卻又一個問題擺在了麵前。”


    “沒有供體。”


    “九十年代中期,那時候內髒移植手術本就剛剛興起,很多人都無法接受這些西方思想。而且那時候大家的思想開放度也不夠,大家都堅信著落葉歸根的想法,死後入土之類的,也不存在現在社會遺體捐贈。”


    “至於黑市什麽的更是不存在,那時候甚至不存在多少市場需求。”


    “供體缺乏,費用昂貴,預後不佳等,甚至一度讓內髒移植發展進入停滯期。”


    “沒有需求,自然也就不存在市場了,所以那時候,我就算想用錢買都買不到。”


    “那位老醫生說幫我想辦法,然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老醫生碰到了入院看病的卓詩。”


    “在一係列的檢查後,卓詩被確證為肺癌晚期,同樣無藥可治,同樣隻能看著死亡一步一步到來。”


    “而且,卓詩當時很貧困,僅僅隻是檢查,便用光了他們所有的錢,後續的治療和住院費用更是影子都沒有。”


    “說到這,你們其實應該也能猜到了。”


    “後來,老醫生做主,先讓卓詩入院接受治療,然後在一次瞎子迴家的機會,讓我和卓詩見麵。”


    “一次深聊,我以支付卓詩住院治療費用,瞎子眼角、膜移植費用,還有以後幫卓詩照顧瞎子為代價,讓卓詩答應了,在她死後,將她的肝髒捐贈給我。”


    “所以,在卓詩死後,所進行的手術並不隻有一起,在瞎子麻醉昏迷後,除了從少女臉上摘除了眼角、膜之外,還一同取下了她的肝髒,送到了隔壁手術台上的我身邊。”


    “卓詩救了我的命,她的肝髒,現在還在我的體內,她的我的救命恩人。”


    “可是,我答應她的事卻並沒有做到。”


    “我和王強一起進行的手術,但是王強蘇醒的比我快,等我術後蘇醒,而且慢慢調養到能他顧的時候,王強卻消失了。”


    “我試著找過他,但是卻怎麽也找不到。”


    “十幾年過去了,我原本已經慢慢淡忘了這一切,不過前幾天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看到那則瞎子與少女的短片,這無數的記憶便紛湧而來。”


    “我才想起,我還欠著卓詩一個好大的人情還沒有還,我答應下的事也沒有做到。”


    “可是我看到這則短片的時候太晚了,王強病重入院,我已經不能再做點什麽了。”


    “張先生,就我所知,這次王強的演唱會,一切都是你個人在背後出資資助。”


    “我這次拜托曹先生邀請你來,就是希望張先生能否將這個最後的機會讓給我,讓我一解多年夙願,也算完成了當初對卓詩的托付。”


    說著,蔡金鵬拿起手邊一個公文包,從裏麵取出一張早已經準備好的銀行本票,輕輕推到張坤麵前。


    張坤掃了一眼,是津海銀行的本票,金額是前麵一個1,後麵則是一大串的0,不過張坤並沒有去數,因為在前麵還有一個大寫的,壹億圓整。


    一億,一億人民幣。


    就這麽擺在了張坤麵前。


    白天在接到曹浩然電話前,張坤還在發愁那六千萬該如何還。


    而現在,就有一億的支票擺在張坤麵前,隨手可拿。這不僅立馬可以還了曹浩然的六千萬,而且剩下的也足夠張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開支了。


    不管是買車還是四合院的安保續約,甚至曹浩然的生日禮物錢也差不多夠了。


    可是……。


    張坤慢慢的將支票推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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