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仕筠自從知道了文暖是他的女兒,就開始查文暖,他想找到阮沐箐,可是發現文暖的資料被人做過手腳,根本查不到,於是他隻能聯係蕭易楓。

    蕭易楓看著匆匆進來的文仕筠,無奈的想:上輩人的感情也有那麽多的無奈,喜歡的不能在一起,在一起的不喜歡。

    “文董事長請坐,您喝茶還是咖啡?”蕭易楓以商業的口吻問。

    文仕筠看著打著石膏卻依然氣宇非凡的蕭易楓想:難怪他的兩個女兒都喜歡他呢,這份自信、這份從容不迫、這樣年輕睿智,現在的年輕人裏確實是屈指可數,“蕭總不用這麽客氣,我今天來找你,不是單純的喝茶來的”。

    蕭易楓聽他這樣說,笑笑沒說話,等著他的下文,文仕筠在來之前還不太確定蕭易楓知不知道暖暖是他女兒的事情,現在他肯定,蕭易楓知道了,既然這樣就開門見山問“暖暖是我的女兒,你應該知道吧”,蕭易楓認真點頭。

    “既然你知道,有什麽想法?”

    “我認識暖暖快8年了,我們會結婚,會在一起一輩子,她是不是您的女兒都不會影響我們在一起,至於您要不要告訴她,她身世的這件事情,我覺得您還是看過她的資料再做決定吧”蕭易楓說著遞給文仕筠一個檔案袋。

    資料很詳細,小到文暖小時候生過什麽病在哪裏看的,用過什麽藥,大到文暖他們一家如何出的車禍,她父母如何去世的,文暖被診斷出患的什麽病,最後在那裏待過都有。

    當文仕筠看到阮沐箐已經去世的消息,他一下子就崩潰了,他心心念念了這麽多年的人,為什麽他連她最後一眼都沒有看見,這麽多年他一直再找,可是翻遍了國內都沒有她的消息,現在終於有了她的消息,還是這麽一個永不得見的消息。

    蕭易楓看著隻是顫抖,半天沒一點動靜的文仕筠,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他的話,他不敢想暖暖如果現在突然離開他,他會不會發瘋,他肯定比文仕筠的反正更強烈。

    “為什麽是這樣,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夢箐她……”文仕筠半天喃喃的問了兩個為什麽,就再說不出別的,蕭易楓看著文仕筠,突然感覺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暖暖說的希望又失望就是這種感覺吧,找不到的時候那個人還可以活在想象裏,找到了那個人就隻能活在迴憶裏,他們曾經一定是很相愛的,不然他不會這樣難過。

    過了好久,文仕筠才緩緩開口似自言自語,又似再和蕭易楓說“暖暖,暖暖她

    吃了很多苦”。

    想到文暖吃苦,蕭易楓心裏內疚,當年如果接走她的是他,他一定不會讓她吃那麽多苦“暖暖很愛她的父母,她也是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接受他們離開的事實,她現在還在試著重新開始新生活,情緒還有很多的不穩定,所以”後麵的話蕭易楓沒說出口,讓一個父親不認自己的親身女兒,確實很殘忍,可是暖暖現在的情況,確實不適合知道這件事情。

    “這些資料我能拿走嗎?”文仕筠淚眼婆娑的看著蕭易楓問。

    “您一定要注意保密,您的夫人和文家的人也再找我”蕭易楓為難的說,資料上有文暖媽媽的名字更有文暖的血型。

    “她們不知道,找你不是關於暖暖的,是關於你自己的,怎麽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文馨畢竟也是我的女兒”說完文仕筠就艱難的邁著不穩健的腳步走了。

    蕭易楓無奈,他沒想到文馨就見了他一麵還當真了,竟然聯合她媽都要找上門了。

    文仕筠走沒多久,寧靜就進來了,給蕭易楓端了一杯咖啡,笑著說“楓,你既然過來了,我手裏擠壓了好多需要你簽字的文件,我現在就去拿,你簽了再走吧”。

    蕭易楓本來是打算馬上就去找文暖的,既然都過來了,簽了再走也好,這麽長時間沒在公司,他也想看看他親手培養的團隊,是不是和他預想的一樣,不管他在哪裏,身體怎麽樣,公司都能有條不紊、各部門都能相互很好配合的經營下去,這也是他經營理念的一部分,一個企業不能就因為一兩個人不再,整個團隊的凝聚力都不強了,就渙散了,就群龍無首的亂做一團了,所以這4年他一直在培養他們向著多方麵發展,於是他點頭答應。

    文暖到了樓下的大廳,報了自己的名字,前台說張副總安排過了,讓她直接去總經理辦公室就行,她按照前台的指引,坐上電梯到了蕭易楓的辦公室門口,路過外麵的辦公桌,她想那應該是寧靜坐的地方,這麽多年他們就這樣朝夕相對,她都有點吃醋了,她輕敲了一下門,然後就推門進去,她想蕭易楓看見她肯定會吃驚的,結果吃驚的不是蕭易楓,是文暖,她有點不相信她看見的,蕭易楓背對著門站著,一雙女孩的手攀附著他的脖子,他們是在接吻嗎?文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手裏拿的文件不自知的滑落,‘啪’一下的掉到地上,驚醒了三個人。

    蕭易楓喊著寧靜,聽到聲響迴頭看,發現暖暖愣怔的站在門口,他急忙解釋,“暖暖,寧靜她犯”

    他還沒說完,文暖

    就跑了出去,蕭易楓想去追她,可腿上打著石膏跑不起來,而寧靜死死抱著他,他也甩不開她,他急忙喊“澈”

    “楓,楓,你…你不用管我,我…去和文暖解釋吧,我…我沒事”寧靜一邊唿吸困難,一邊艱難的說。

    張澈跑來急忙問“學長?”

    “寧靜的哮喘犯了,暖暖剛才誤會了,你快去追她,別讓她出什麽事”蕭易楓著急說。

    “學長,寧秘書她”張澈看寧靜痛苦的樣子,擔心的問。

    蕭易楓吃人的口氣吼張澈“你快去追暖暖,讓小楊趕快打120送寧靜去醫院”轉身問寧靜“噴的藥在哪兒?”

    寧靜艱難的說“在…在辦公桌的抽屜…抽屜裏”

    蕭易楓讓跑進來的小楊照顧寧靜,他趕快給文暖打電話。

    文暖愣怔的跑出辦公大樓,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讓對方開,蕭易楓給她打電話,她把手機關機,她實在接受不了自己看見的事情,蕭易楓和寧靜……

    出租車司機問文暖去哪兒?文暖木訥的說,“沿著這條路開吧,哪兒都行”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剛才他們在幹什麽?蕭易楓曾經說最喜歡的接吻姿勢就是那樣,他們剛才是在接吻嗎?文暖不相信。

    出租車司機無奈,他本來是到了換班的時間,迴家吃飯的,這個女孩也不說地址,他往哪兒開啊,他隻好慢慢往他們家的方向開。

    文暖上車的時候,車上正在放著廣播,還是一男一女,今天圍繞的話題是老歌重唱,有個國內的節目,一個二十歲的女孩翻唱了一首老歌,贏得導師們的搶人,隨後播放了女孩唱的歌曲:我不知道為什麽這樣,愛情不是我想象,就是找不到往你的方向,更別說怎麽遺忘…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還是該勇敢的留下來…,聽著這樣的歌詞,文暖的眼淚忍了再忍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腦子裏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xn公司的n到底是什麽意思?易楓今天為什麽突然要來公司?昨天他們因為丁婉璿的事情吵架,他說她變了,不再是他認識的理智的歐陽文暖,他是發現她和別的女孩其實沒什麽區別了就和寧靜這樣嗎?還是他發現他對她的感情確實隻是同情不是愛?是她闖入了他和寧靜的生活了嗎?現在是她該離開嗎?……

    司機看著不停掉眼淚的文暖,父親口吻的開口說“姑娘,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不等文暖迴答,他又繼續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就是這樣,談戀愛的時候腦

    子一熱什麽人都交,等到被傷了,就知道後悔了,我的女兒呀差點被毀了,幸好我們發現的及時,不然也有她哭的”。

    文暖沒想到一個陌生的司機會這樣說,她本來不習慣和陌生人說話的,可是現在她難過的要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和陌生人聊聊天也許還好一些,於是她說“您的女兒有您這樣的父親護著,可真幸福”。

    司機無奈的說“哎,她那個時候小,可不這樣覺得,我和她媽媽一直在這裏打工,她出身就和我爸媽一起生活,讓她變成留守兒童,我們那也是沒有辦法,她從小喜歡畫畫,你知道的,普通的家庭哪裏能供的起藝術生,我們也是不得已才把她留給父母,出來打工供她上學,誰知道她長大了就開始胡鬧,不好好學習,開始早戀”。

    “那您是怎麽處理的呢?”文暖想要是他爸爸活著,肯定也是會護著她的。

    司機很有經驗的說“我們還能怎麽做,她媽媽辭了這裏的工作,迴去陪著她,看著她,我們不停的給她講道理,也答應她,上了大學就不管她,她想找誰談就找誰談,結果呢,那個男孩和她分了就找了別的姑娘了,什麽愛不愛的,懂什麽呀都,還不是胡鬧耽誤學業嘛,幸好我們阻止,她今年才很爭氣的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學了想學的設計專業,現在我們一家三口能在這裏生活,她不知道多高興呢,之前早戀的事情提也不好意思提了”。

    文暖想她和蕭易楓的感情,也會是那個女孩那樣嗎?她今天和他分手,他明天是不是就和寧靜再一起了?那他曾經說過一輩子都不分開的話,也都是不懂事瞎說的嘛?她忍不住的又開始掉眼淚。

    司機本來是想用他的經驗安慰她呢,結果越安慰她哭的越厲害,他無奈的說“姑娘,你家住哪裏,我還是把你送迴去吧”。

    “我現在也沒地方可去”文暖遇到感情的事情習慣性的逃避,習慣性的不知所措。

    “可是…可…我到了休班的時間了,家裏再等我吃飯呢”司機為難的說。

    “我能和您迴家,去看看您的女兒嗎?”文暖就是不想下車,她覺得她這樣一停下,她和蕭易楓就會結束一樣,她不想麵對那樣的事實。

    “啊?我們家,我們家很小,你別嫌棄就行”

    “謝謝,我不嫌棄”

    沒辦法,司機本來也是往迴家的方向開的,所以就帶著文暖到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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