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寒交迫說的就是他們現在的處境吧,要是能烤烤火就好了。

    “你說古代的‘鑽木取火’現在可行嗎?”她想了一下,認真的問。

    麵對她認真的小臉,蕭易楓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忍不住的想笑,她的認真、執著、直接、無奈等等情緒,在他看來都可愛的不行,他以前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孩竟然可以這樣可愛。

    他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說“在古代鑽木取火用的是一種叫‘燧木’的樹木,那種樹木本身就應該是易燃的,後來人們也有用柳樹、棗樹、杏樹等取火,都是在空氣比較幹燥的情況下,咱們現在身邊的樹林本身不好燃,下過暴雨,又這麽濕,估計會白費力氣的。”

    歐陽文暖遺憾的說:“剛才汽車著火的時候,咱們忘記拿樹枝取點火源了”。

    蕭易楓一聽就急了,伸手牢牢的攥住她的胳膊,說道“剛才那麽危險,你就是想起來,我也不會讓你過去的”。

    歐陽文暖被他攥的胳膊有點痛,冷聲開口說“現在沒危險了,你放開我。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是可以用的,畢竟剛才不是爆炸,隻是起火,能燒的都燒完了,現在剩下的就是不能燒的了”。

    蕭易楓那會輕易的放開她,開口要求道“要去咱們就一起去,要麽咱們誰都不去,反正咱們現在就是不能分開一點的距離”。

    聽他這樣說,歐陽文暖想,這人變成膠水了?好不容易走的一段路,再返迴去,那都不是白走了嘛,什麽思維呀這是。(暖暖呀,在國內我們不交膠水,叫虎皮膏藥,再說楓楓都已經說了,你這個‘秀才’遇到他這個‘兵’你是有理和他說不清地)。

    她真想一把把他推到在地,痛死他算了,骨折的腿最好瘸了,看他以後還怎麽任性而為。但是有一想,人在經曆了生命攸關的大事之後,出現短暫的沒有安全感、孤獨感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沒強行要過去,就順著他說道“你說不過去就不過去吧,燒成那樣最多也就剩框架,對我們也沒什麽用,你可以鬆開我了吧,我扶著你已經很累了,你這樣抓著我,我胳膊很痛”。

    蕭易楓一聽她胳膊痛,急忙鬆開了攥著她的胳膊,然後卻趁機假裝不經意的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歐陽文暖眉頭皺了一下,不過也沒打開他的手,就這樣她扶著他,他握著她的手,又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挪動著。

    暖暖的手雖然是冰冰的,但是卻很柔,細細長長的手指,握在他手裏,

    讓他感覺就像是握著自己的快樂神經,他整個人沒理由的快樂的不行。

    天空好像感受到他的快樂一樣,沒再下雨,霧氣也再慢慢的散開,天邊竟然還露出了小星星,周圍的空氣也似乎沒那麽冷了。

    蕭易楓歡快的聲音想起“暖暖,你給我說說你的事情吧”。

    “我的什麽事情?”歐陽文暖皺眉問。

    “呃,對了,蕭先生,您還是叫我wenor歐陽文暖吧”。

    “你的英文名字不是叫:warm,怎麽改了?”

    “我有告訴過您,我的英文名字叫warm嗎?”歐陽文暖敏感的問

    “哦,warm是溫暖的英文直接翻譯,我想著你應該,可能叫這個來著”蕭易楓不自然的解釋道。

    歐陽文暖沉默,沒再說話。

    蕭易楓看她沉默,又找話題道“你要是不想說你自己的事情,那你要不說說你口中的‘小不點’是誰,或者他的事情”,他想盡快了解她現在的生活。

    歐陽文暖斟酌了一下,禮貌的開口說“蕭先生,我呢,不是特別習慣和陌生人聊除工作以外的事情”,她想自己應該表達的很清楚了吧,她不想和他說自己,更不願意說她身邊的人。

    蕭易楓覺得自己太失敗了,有點冒進了,上來就問她的私生活,太不禮貌了,不惹暖暖反感才怪。

    哎,心裏一聲歎息。

    他在心裏悱惻:自己這是怎麽了呀?怎麽遇到她就變的不像自己了呢?說話辦事兒完全不走腦子,似乎說出的話都是情不自禁的,隻走心不過腦。

    歐陽文暖一向都是這樣,自己不願意做的,不想說的,很直接的表達給對方,她覺得這是對別人的尊重,隻要說出去的話是很禮貌的就行。

    蕭易楓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開口說:“抱歉,是我太唐突了。不過我覺得我們雖然算不上特別熟悉,但是怎麽也能算是患難與共的朋友了,是不是?”。

    歐陽文暖想:朋友?她身邊除了工作認識的人,最長出現的也就是小不點和david了,小不點是她的親人,david呢既是幫助過她的人,又是她的boss,除了工作以外也常常聯係,確實算朋友。

    但是蕭易楓應該還算不上是朋友,不過他和david有合作,她不想因為她的不禮貌,影響了david的合作。

    所以她說:“每個人對朋友的定義是不一樣,蕭先生

    認為我們是朋友就是吧”。意思就是她可沒承認他們是朋友關係。

    蕭易楓又被她的話氣笑,無奈的想:當年是誰主動往他手裏塞東西求救的,那個時候他們也不認識呀。她是塞了東西就跑了,可是這麽多年他心裏的結卻是結下了。

    她當年塞給他的好像不是紙和項鏈,是她的心吧,不然這麽多年,他的心裏怎麽就隻有關於她的名字和她的事情呢?再裝不下其他的人。

    他假裝沒聽懂她話外的意思,然後開口說:“我們現在是朋友了,那就不要蕭先生,蕭先生的叫了,你如果不習慣叫我易楓或許楓,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反正我是覺得你名字太長了,叫暖暖,順口”。

    歐陽文暖無奈的想:這人是怎麽想的?wen比暖暖的字還少,還好叫吧,這麽多年沒人叫她‘暖暖’,現在被他這樣叫,心裏麵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但想等獲救以後,他們見麵的機會幾乎沒有,現在糾結叫什麽、怎樣禮貌的去糾正他的叫法,實在是浪費腦細胞,就隨便他吧。

    於是她冷冷開口說:“名字就是個體人的代稱,叫什麽都隻是好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在和她說話,所以隻要您不覺得別扭,就叫吧”。

    蕭易楓見她終於妥協,微笑著說:“暖暖、暖暖、暖暖,我不覺得別扭,反而還覺得很好呢”,他厚臉皮的,軟磨硬泡的終於可以這樣親切的叫她了。

    歐陽文暖被他叫的渾身不自在,然後岔開話題說:“我們挪動了這麽久,要不坐下來休息下吧,畢竟腳扭傷和腿骨折是不讓動的”。

    蕭易楓目光溫柔,微笑著說“暖暖,你說怎樣就怎樣,以後我都聽你的,哦,對了,你不是律師嗎?怎麽感覺像醫生,懂的這麽多”。

    “我爸爸是醫生,很多急救的知識都是他教我的,在國外也有專門的學習,還有演習。國內的小朋友難道不學急救和逃生的知識嗎?”不然他怎麽危險關頭沒自救,是跳過來護住她呢,她疑惑的問。

    “估計有教吧,我沒有女朋友,更沒結婚,也沒有孩子,不知道”蕭易楓不錯過任何表達自己生活現狀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沒聽出來,暖暖是在說他呢。

    歐陽文暖無奈說:“其實我的意思是……。”

    算了,不和他說了,說不清。

    “那您先站在這裏,我去看看附件有沒有可以坐的石頭,坐在石頭上總比做在潮濕的地麵上,好一些”

    蕭易楓不想

    鬆開她,掙紮半天才不舍的放開握著她的手,說:“那你就在附近看看,沒有就算了,趕快迴來”

    “知道了”

    蕭易楓的一雙眼睛就像黏在歐陽文暖身上一樣,她走一步,他的頭就跟著動一下,眼睛卻一眨不眨,就怕自己眨一下,她就會消失一樣。

    終於在不遠處,找到一塊可以坐2個人的石頭。歐陽文暖迴來,扶著蕭易楓慢慢的挪了過去。這次他沒有理由再握著她的手了,隻能任由她扶著他,緩慢的挪了過去。

    把他扶著坐在石頭上,歐陽文暖深深的唿了一口氣。他雖然盡量不壓著自己,但是他的身高擺在那裏,一米八多的大個,她沒穿高跟鞋一米六五,身高差就費力的很;他雖然不胖,但是畢竟是男人,她瘦瘦的小身板,還真有點吃不消。

    蕭易楓心疼的看著喘息的歐陽文暖,不自主的伸手給她擦額頭上的汗。

    他的動作太過親昵,嚇了歐陽文暖一跳,不自然的瞪著大眼看他。

    蕭易楓被她看的不自然的笑笑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受傷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要是被你男朋友知道,因為我受傷讓你這麽辛苦,他不會再打斷我的右腿吧?”

    “我沒有男朋友,就是有,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每件事情都是靠武力解決的;法律不容許,我也不容許他做傷害別人的事情。你的想法真的很奇怪,辛苦一下就要把別人的腿打斷,這是什麽邏輯?”歐陽文暖板著臉問。

    “你沒有男朋友就好,我也沒有女朋友”蕭易楓笑盈盈的說道。

    他就想逼她親口對他說,她有沒有男朋友,要是她說有,他才不管法律什麽的,直接過去就去打斷對方的腿。

    她不和他主動說自己的事情,那他就一點一點的套她的話,暖暖太單純了,特別容易套她的話,而且出於修養,她都會很禮貌的迴答你,即使生氣也是忍著,不會發作出來。嗬嗬,好可愛的暖暖,蕭易楓看著冷著臉的歐陽文暖,自己心裏樂開了花。

    歐陽文暖不想和他再說話,自己和他隔開一點距離的坐下。她閉上眼睛,想幹脆裝睡算了,隻要不用再和他說話,就是坐著感冒了,也比和這個邏輯思維混亂的人聊天的好。

    蕭易楓見她閉上眼睛,不想和他說話了,他無奈的苦笑,心想他容易嘛,自己為了馬上了解她的情況,都變成她認為的暴力狂了。

    雖然等明天他們獲救了,他也是可以馬上查她的情況的,但是不知

    道為什麽,他就是想現在知道,一刻也不想等,更想聽她親口說,不管是用什麽口氣。

    不知道是因為今天太累了,還是因為夜太靜了,要麽就是因為一整天沒吃東西,大腦缺氧的厲害,歐陽文暖本來閉眼想裝睡的,沒想到竟然就這麽坐著睡著了。

    蕭易楓看她睡著,輕輕的將她抱在了懷裏,讓她的頭枕著自己的胳膊,另外一隻手用自己的外套給她擋風,怕她睡著了感冒。

    看著她睡熟的小臉,他的嘴角越扯越大,如果不是怕自己的胸腔震動,把她吵醒,他一定笑出了聲。

    他之前一直拿要還給她項鏈的理由找她,也拿自己的失約當借口,一遍一遍的在心裏想她過的好不好。

    今天見到她,他才知道他是喜歡上了她,沒有那條項鏈,他一樣會找她;沒有失約,他也一樣擔心她過的好不好。

    他都奇怪自己喜歡人家什麽。喜歡她那一抹小身影、喜歡她一手漂亮的字、還是喜歡他的被需要、還是喜歡她那條特別的項鏈、還是短短幾個小時的接觸,他對她遍是一見鍾情?

    或許就像大家說的,喜歡一個人根本就沒有理由,喜歡荷爾蒙的分泌不是理智想分泌就能分泌的。他對她的喜歡就是理智不受控製的荷爾蒙分泌。

    這就是所謂的:情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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